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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豆翘带着常嬷嬷回返,常嬷嬷先是行了礼,圆圆的脸笑的和熙,随和道,“夫人找我?”
与这位常嬷嬷比起来,方嬷嬷就显得中庸普通些,所以她的人缘一直比方嬷嬷要好,蒂莲看待她也亲和几分。
“嬷嬷,唤你来,是想着让你和方嬷嬷对峙对峙这几日吃食上的异同,不过现在已经弄清楚了。”,蒂莲浅浅一笑。
常嬷嬷闻言一怔,看了面色尴尬不安的方嬷嬷一眼,抿着嘴没有多话。
骆伽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过,随即看向方嬷嬷,“你仔细想想,你贪吃蟹肉这事,都有谁知道?”
蒂莲也缄默看向她,事实上,这二人的吃食都有经过她的筛选,她虽然照顾着两人的喜好,但最看重的还是孩子的营养均衡,所以饭菜总是会更换,像这样蟹肉连着几日的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
方嬷嬷面色有些紧张,交叠在一起的手不由握紧,低声道,“这事,这事知道的人很多,初到府上时,府里的主子们都曾打问过。”
主子们都清楚,那么她们院子里的人也应当多少都是知道的,丫鬟婆子平日无事便爱嚼舌根,七嘴八舌什么事儿都能成为八卦,两个嬷嬷是星陨宫里来的人,照顾的又是蒂莲所出的一对儿女,必然受这府里下人敬重和关注。
这下,可真正是断了线索。
蒂莲正自沉思,常嬷嬷忽然开口,“夫人,其实奴婢们所用的饭食从没有重复过三日,便是同样的菜,也是大约半个月才会重复一次,近几日饭菜里隐隐约约都有蟹,奴婢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曾劝过方嬷嬷,让她禁口些。偶然还问过负责给奴婢们备饭的阿喜姑娘,阿喜姑娘说,是厨房的人知道方嬷嬷爱吃,所以特地多备的,。。。”
她们两个是府上有分位的人,下头的人为了讨好奉承,这种看起来很小的事情,是做的出来的。例如他们亦知道常嬷嬷爱吃鸡肉,也隔时常炖只鸡。
不过,宁抓错一千不放过一个,骆伽想着转头问豆翘,“阿喜呢?”
阿喜原本是这院儿里的二等丫鬟,性子内敛沉稳,之前因着眉芍‘走’了,所以蒂莲提拔了她和豆翘一起分担差事,不过或许因着是后提拔上来的,也或许是天性便不爱出头,她虽然生了位分,但依旧是低调谨慎从不端架子,也不在蒂莲面前争宠。
“今日轮到阿喜休假,她昨儿夜就回家去了。”,豆翘连忙道。
谢谦似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道,“阿喜是府上的家生子,她老子爹就是主管府上厨房采买的二等管事。”
蛛丝一旦被牵扯起一根,整张网都会渐渐清晰。
骆伽沉着脸叹了口气,环臂坐到围栏上,看着蒂莲没说话。
蒂莲此时的神色倒是沉静了下来,她缓缓靠到摇椅上,轻轻摇晃着,舒声道,“阿喜一家都有些什么人?在府上做事多久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谁害的睿哥儿(二)
谢谦闻言有些迷惑,不确定的看了豆翘一眼,这种事,他一个跟着谢珩煦在外行走的大男人,当然不会多关注,府上好到下人他可是还不认识呢。
豆翘圆圆的大眼眨了眨,接到谢谦的眼神,连忙应声,“哦,阿喜的娘生弟弟时难产死了,她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叫绢叶,还有一个就是眉芍。。。”,说起眉芍,豆翘便不自觉垂下脸,接着道,“绢叶先头是在荣寿居伺候的,现在也不知被打发到哪里去了,她爹如今是管着府中菜蔬采买的管事,叫陈六,奴婢过去听眉芍提起过,陈叔夫妻是夫人从苏家带过来的陪嫁仆人,所以在咱们府上,有夫人护着,他们一家都得了好差事。”
是苏氏的陪嫁,苏氏是这府中的主母,他们的位分自然也比别的下人要高上一主片儿。
陈六做了厨房采买的管事,历来在府里掌管采买的,油水最是好吸,的确是很好的差事;大女儿绢叶过去是伺候谢老夫人的,如今又被安排着送进了宫,这可是天大的恩典;眉芍和阿喜被分到凌登居前,都是在海纳居伺候苏氏的,比旁的丫鬟婆子又要高上一竹片儿。
这一家,在荣国公府上,算得是前程最不错的家生子了。
不过正是这一连串的关系,才让蒂莲扯出了真正作怪的人。
她垂着眼静了静,淡声问道,“说起眉芍,她如今在哪里谋生?”
上次谢珩煦说将她撵出了府,也不知是不是心生怨恨。
这话问完,豆翘的脸便一白,纤细的身子都微微发抖,谢谦的面色也有几分不自在,垂着头没吭声。
骆伽见状杏眸微微眯起,扫了二人一眼,看向蒂莲,勾唇戏谑道,“眉芍?我没记错,是原先在院儿里的大丫鬟,怎么突然撵走了?”
他对个丫鬟却是不上心,不过今日蒂莲忽然提起,配上谢谦和豆翘这副耐人寻味的反应,他登时便来了兴趣。
蒂莲浅浅勾唇,随口道,“许是惹着子煦了,被他撵出府了。”
撵出府?骆伽睨了眼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的豆翘一眼,不由似笑非笑的‘唔’了一声,悠着声儿道,“撵出去了?我瞧着。。。,却是没那么简单,不会是,把他惹怒了,给杀了吧。”,言罢侧目看向谢谦,一脸兴致勃勃的询问。
‘杀’这一字落,豆翘身子猛地一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袖子,垂着头一声亦不敢吭。
蒂莲黛眉紧蹙,侧目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谢谦,清润的眸色在他清秀紧绷的脸上扫过,垂目清缓道,“子煦,将眉芍处治了?”
她自谢谦的反应中,依旧确定了。
记得那日是自华侯府的花宴回来,因着她和世子妃白氏皆遭了难,谢珩煦压着火要去杀冯榭,被她劝住了,着实保不齐,是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将怒火发在眉芍身上,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这样认知,但蒂莲一想到谢珩煦这样无端端下手杀了一个无辜的丫鬟,便举得心下一阵憋闷。
眨眨眼,不愿再多想,蒂莲清声开口转移话题,“那阿喜应当知道此事。”,说不定这院子里也只有她不知道,眉芍是早被谢珩煦杀了。
“你是说,她和她老子爹是为眉芍报仇,所以在乳母身上下手,要害睿哥儿和灵姐儿?”,骆伽依言推敲,挑眉看着蒂莲。
盈唇微抿,蒂莲轻轻晃着摇椅,半晌摇摇头,“当朝历律,所谓奴,等同牲畜,买卖生死由主家定夺。他们既是谢家的家生子,子煦虽说将眉芍。。。,但即便是心存怨恨,也还不至于有胆子敢来害主子,那不是不要命了么?”
若是被查出来,一家子都得死,那陈六即便是不顾及自己和另外两个女儿的性命,至少还是会顾及自己唯一的儿子吧,儿子是根火的传递,男人们没有不重视的,这就是这个古旧社会的现实认知,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生不出儿子的女子被休弃了。
骆伽认同,抚着下巴沉思道,“除非。。。,两种情况,一是被人收买,已经备好了出路;二是被人利用,迫不得已而为。”
谢谦闻言,面色寒怒,接话道,“不论是因着什么,若真是他们敢对睿少爷下手,便是死不足惜。”,言罢看向蒂莲,“属下这便带人到后巷去,将陈六一家捉来审问!”,言罢步履疾风的转身去了。
后巷的平宅,是谢家为有位分的下人们准备的住处,例如府中许多管事的,还有主子们院子里掌事的婆子们,都和家眷亲人住在后巷。
目送他离开,骆伽不由嗤笑叹息,“真是什么主子什么下属,瞧着他平素清秀腼腆,但这恼了,那脾气怎么和谢珩煦一个样儿。”
蒂莲没心思听他嬉笑,此时,最要紧的还是分析清楚,到底是因着什么,让他们这么不要命,来背叛主家。
蒂莲忽然警醒,猛的自摇椅上站起身,看了眼豆翘和两个乳母,清声吩咐道,“二位嬷嬷先下去吧,照顾好睿哥儿和灵姐儿,日后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发生了。”
她不予追究自己的责任,方嬷嬷激动的险些老泪纵横,连连点头应声,便跟着常嬷嬷一同离开了。
蒂莲看了骆伽一眼,低清道,“你跟我入宫一趟。”,言罢与豆翘交代道,“子煦回来,就告诉他我入宫了。谢谦拿了陈六一家,就先关起来,不许动私刑。万事等我回来再说。”
豆翘战战兢兢的应声点头,目送二人离开,怔怔出了会儿神,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个时辰入宫?”,骆伽亦步亦趋跟在蒂莲身后,看她面色有些冷,不由咂了咂舌,“赶得上落钥前出来么?”
蒂莲淡淡哼了一声,“怎么,有我在,你还怕在宫里过夜?”
骆伽干干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不过,你入宫做什么?就不能赶明日?”
“明日?谢谦去拿陈六一家,等到明日,这消息已经传到宫里打草惊蛇了”,蒂莲面色淡漠,睨了他一眼。
“你是说。。。”,骆伽面露诧异,“不会吧?皇宫是什么地方,就算真是,凭她,有这份计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背叛(一)
“凭一个奴婢,当然不会有这份城府和手段,否则她也不会只是个奴婢了。”,蒂莲冷笑一声。
此时已到了前院的敞庭,骆伽吩咐了府门处的小厮去备车,随即又看向蒂莲,蹙眉道,“你说,会不会是娜姬。。。”
蒂莲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会是娜姬,不要说她不会背叛我们,事实上她此时的处境艰难,更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背叛我们。何况,绢叶和绢羽虽是谢家派去伺候她的,可在她二人眼中,也未必将娜姬看做真正的主子。当初派她们跟着娜姬入宫,最大的作用便是监视她的忠心,和辅佐她成事,这样一来,娜姬反倒要受两人的压制,绢叶和绢羽又怎么会听她的吩咐呢?”
马车很快备好,蒂莲和骆伽依次上车,吩咐了车夫贵四入宫,蒂莲又看向骆伽,接着道,“眉芍是阿喜的姐姐,陈六的二女,她虽然是被子煦所杀,可这些家生子都有奴性,是绝然不会为了一个已死的奴婢女儿,就去招惹主家引来杀身之祸的。这样对比起来,已经入宫的绢叶与眉芍就不一样了,你想想,自己一辈子是奴才,儿女们也都是奴,突然自己的女儿能入宫,成了妃嫔身边的近人,那陈六对绢叶会寄予很高的期望,若是绢叶能在宫里生了位分,哪怕是成个嬷嬷,那说出去,也是光耀了他陈家的门楣。”
骆伽蹙眉沉思,接话道,“如此一来,陈六必然对绢叶言听计从,若是绢叶再勾搭上了不得的贵人,他想凭着女儿攀龙附凤,摆脱奴仆的身份,。。。”,言至此,骆伽忽然嗤笑一声,“果然很天真,如今放眼这夏兰,还有哪家的权势比谢家还要大?俗话说宰相的管家大三品,他是脑子不好使了吧?还不知多少贫苦百姓想要卖身到谢家为奴呢。”
蒂莲月眸微弯,盈唇浅勾,清淡道,“这你便不懂了,陈六一家几口在府中都谋得了好差事,他并不差银子,与那些贫苦百姓可不同。生活上得到富足,心里难免就想要更多,例如,不再做卑贱的奴隶。”
骆伽颇为无语的摇摇头,“这不是白日做梦?便是绢叶真的攀附上了谁,且不管谢家会不会点头认可,依她的出身,最多也就是给贵人们做个填房,便是妾侍的位子都是痴心妄想。这绢叶和陈六,未免有些痴心妄想了。”
“若是不痴心妄想,又怎么会给人利用的机会呢?”,蒂莲失笑,月眸清澄无波,“其实,她是太急功近利了,若是能跟着娜姬忍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等到日后娜姬上位,她和绢羽少不得要封个一品女官的位分,到时候便是许给朝臣为贵妾,再好一些为继妻,都是不在话下的。”
“到底是太年轻了,涉世不深。”,骆伽也跟着叹了口气,又道,“也说不定,是被人胁迫,迫不得已。”
蒂莲闻言淡漠勾唇,清冷道,“是自愿而为,还是迫不得已,总之,我是留不得她了。”
骆伽缄默,的确,她害的哪怕是谢珩煦,蒂莲或许还可能可怜她,会放她一条活路,可动的偏偏是她脆弱幼小的儿女,依照江蒂莲的秉性,后果可想而知。
这个女子,不轻易动怒,亦不会无端端要人性命,除非是真的触及她的逆鳞。
例如蛮西,虽说也曾害谢珩煦,但多半是逼不得已,实际上是为着唬弄夏侯安,她与蒂莲坦白,并与之合作,正是那份心怀正义的心思,从没想过要害人,所以蒂莲能原谅她,并与之深交。
再例如过去的赵御史,虽说是被人指使,可正因着他心思不纯是真的要毁蒂莲和谢珩煦的亲事,并针对谢家和相府,所以蒂莲才会下了杀手,要他的命;还有夏侯曦,若不是计划要江蓠死,蒂莲也不会痛下杀手。
这就是江蒂莲,看似瑕疵必报心狠手辣,其实是非分明从不滥杀无辜。
马车驶入宫门时,已是朝霞漫天,蒂莲带着骆伽赶到玉燕宫,彼时娜姬正在用晚膳。
闻得蒂莲入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