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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起的秋风撩拨起鬓间发,缠绕飞舞模糊了视线。
谢珩煦一步踏出林子,入目便是青黄草动间的画卷,他爱的女子,青衣月衫端坐于马背,不过一日未见,便好像隔了三秋。
“睿儿!”,蒂莲清悦含笑,迫不及待策马疾驰向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奔去。
“姑娘!”,先知老人急呼一声,连忙策马紧跟上去。
见她疾驰而来,飞舞的披风卷起裙摆,半泄的发舞动若蝶,谢珩煦被她的喜悦感染,抱着睿哥儿急步而走,渐渐轻跑起来。
骆伽单手叉腰,看着这迫不及待的一家三口,头疼的摇了摇头叹口气,侧头看向身边的风云,启唇想要嘲讽谢珩煦几句,然而视线无意扫向草原与雨林相接之处,不由瞳孔一缩。
数道银芒在瞠目的墨色瞳孔中滑过,骆伽猛地转头看向自疾驰而来的蒂莲,脸色一白急声大吼,“蒂莲!!!”
身随心动,几乎是同时,骆伽抬步向着那方急跑,心急慌乱下既然忘了用轻功。
一切发生只在一瞬间,谢珩煦刚刚扶住蒂莲的右臂,想要借力将她扶下马。
‘噗噗’一声,利刃穿透身躯,蒂莲身形一颤,猛地自马上跌了下来。
谢珩煦目次欲裂,愉悦的笑意还停在面上,却已经僵硬。
条件反射的,伸出去的右臂改扶为揽,一把将跌落的人接住,重击之下,他揽着母子二人跌倒在地。
“蒂莲!”
“莲姐姐!”
“姑娘!”
随着几声惊骇大呼,睿哥儿嘹亮的啼哭响彻草原。
左肩胸口剧烈的疼痛与力道,撞得她呼吸一窒,蒂莲眼前发黑,模糊不清的抬着头,想要看向谢珩煦的脸,右手费力的抬起,颤抖着揽住他怀里的睿哥儿。
“莲儿。。。”,谢珩煦脸色惨白凤眸大睁,声音都掩不住惊骇慌乱,“莲儿,莲儿你怎么样。。。”
“子煦。。。”,喃喃出声,蒂莲只觉得喘息时胸口都撕扯般疼痛,想多说几句什么,然而脑中一白,瞬间没了意识。
青紫之色渐渐弥漫上她的脖颈与面颊,谢珩煦目次欲裂嘶声大吼,“莲儿!!你醒醒,你醒醒,莲儿。。。”
骆伽跌跌撞撞扑倒在地,手忙脚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去翻看她闭合眼眸。
出手寒冰般刺骨的肌肤,激的人一个哆嗦,骆伽指尖都冰凉了,止不住微微颤抖,慌乱的自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捏住蒂莲的下颚便灌了进去。
众人微聚在一旁,箫冽已经带着人去追击射出暗器的贼人。
眼下每个人都面色惊慌无措,蛮西蹲下身将哭的撕心裂肺的睿哥儿抱入怀里,杏眸瞪大直直看着蒂莲,眨也不敢眨一眼。
腾出了手,谢珩煦双手将蒂莲紧紧抱住,扶着她出手冰寒的面颊,看着青紫之色弥漫她整个清丽的素容,眼眶瞬间赤红。
“怎么样,怎么样!!”
骆伽眼睑微颤,抬眼看向他,抖着唇颤抖道,“带她回去,快!”(。)
☆、第二百八十章 冯蓉苏醒
嘀,嘀,嘀。。。
‘呼,呼,呼’
“白医生!白医生快看,冯小姐的手动了!”
蒂莲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皮沉重,听到耳边噪杂的声音,她蹙着眉想要睁开眼,试了几次都不能,直到一双手伸过来,轻轻翻开她的眼皮,紧接着就是一道光束刺目。
“冯小姐,冯小姐您听到我说话吗?”,年轻白净的医生收回手,弯着身子细细看着她微微睁开的眼眸。
冯小姐?
什么冯小姐?
蒂莲眼睑微动,缓缓睁开,入目是一直陌生的面孔,白净清秀戴着金丝框眼镜,雪白的白大褂穿在他修长的身板上,儒雅矜贵。
瞳孔畏缩,蒂莲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底的不安渐渐扩散。
见她睁开眼,却是一脸的迷茫惊愕。
年轻医生腼腆一笑,眼底难掩喜色,“冯小姐你醒了,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师白竹桑,你已经昏睡了近三年,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通知全先生过来,替你安排身体各项全面检查。”
事实上,这位病人的各项身体指标都很好,只是昏睡太久忽然醒来,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蒂莲眨眨眼,视线莫名模糊,氧气罩下苍白的唇微微蠕动,“冯。。。冯蓉。。。”
看着她忽然落泪,清丽的眉目间难掩凄楚难过,白竹桑怔了怔,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
病床另一旁的护士见状笑道,“冯小姐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真是太好了,您刚刚醒来,不能情绪激动,有什么话。。。”
后面的话,蒂莲一句都没有听到。
她心底已经被不安淹没,满脑子只有那个眉目英朗的男人,和哭的伤心的孩子。
子煦,睿儿。。。,灵儿。
原来冯蓉没死吗?那她是谁,江蒂莲又是谁。
。。。。。。
“你这样整日不出屋子怎么能行,等吃过饭我就推你到楼下去见见阳光,再闷下去,就该发霉了。”
整洁的vip病房内,衣着时尚的男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絮絮叨叨的训人,修长好看的手指正在熟练的削着苹果,落地窗外摄入的日光扑在他侧面上,修长的眉形浓密的眼睫还有英挺的鼻梁,无处不透漏出凛冽逼人的帅气。
蒂莲靠在坐在床上默默吃饭,闻言淡淡一笑,“不用了,这屋子透阳通风,还清静。外头还有报社的媒体吧。”
男人听了抬起头看她,深邃的祖母绿眸子溢出几分无奈之色,他的五官刚毅硬朗,语气却十分柔和。
“小蓉,你昏迷的这三年来,公司都乱了套了,我再用力撑着,也不及你能露一面的好,外界都猜测你成了植物人,我不希望他们再猜测你,造谣你。你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该在公众面前露面了。”
握着勺子的素手微顿,蒂莲轻轻放下勺子,抬眼看向他。
“古温,我很累,我想再休息一阵子。”
霍古温的眸色一暗,将手里的苹果递给她,唇角勾了勾,故作轻松的开口,“你是身体累还是心累,那人渣就真的有那么好?能把叱咤商界的女王伤成这样。”
蒂莲眨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骨瘦如柴的身体,还有宽大的病号服,面露无奈道,“那人渣是伤我挺重的,瞧瞧我这副鬼样子。”
霍古温面色一僵,无奈的叹了口气,“小蓉,你心里真的还有他?”
见他这副严阵以待的表情,蒂莲摇头失笑,“想什么呢,我眼睛瞎了一次,难道还能瞎第二次?我在同一个坑里栽倒过两次吗?”
听她这么说,霍古温瞬间心下一松,温柔一笑,倾身抚了抚她的头,“不提那条狗了,你先休息,我去白医生那儿问问,如果能出院,就早些离开这里。”
蒂莲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点头同意。
。。。。。。
离开医院后,蒂莲也并没有应霍古温的要求返回公司,只是简单在公众微博上发了自己痊愈出院的照片,并编辑‘一切安好,多谢挂念,我回来了’。
这一条微博一发,沉寂了三年之久的微博瞬间‘叮叮咚咚’热闹起来。
‘啊啊啊啊,黄金女王回归啦,快来告诉我这是真的!’
‘什么什么什么,这大喜的日子里,竟然看到了什么大喜事!’
‘经历过人渣之后,黄金钻石女王又恢复单身了,富婆求包养’
‘楼上的你安眠药吃多了,快去洗胃洗脑’
‘难道只有我看出来冯女王消瘦了吗?你们这群水鬼,只有我是真爱!呜呜呜,女王要好好照顾自己,下次相亲约我吗?’
。。。。。。
作为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冯蓉的微博除却一些意图做生意的新人,还有公司的员工,大多都是富豪界的人物,这些能时刻冒出来的,都是些富二代官二代。
在蒂莲眼里,都是些被娇惯坏了的疯孩子,当然不会去理会。
看到渐渐蔓延上来的评论,她随便刷了两下,就一笑了之,将手机扔在了一边,走进厨房准备午餐。
不管是成名前还是成名后,自从冯蓉认识霍古温这个知交,两人携手开始共同创业,她就一直一个人住。
正因为如此,学习厨艺来犒劳自己,成为她取暖的唯一方式。
多年不下厨,手艺有些生,不过看着简单的四菜一汤,蒂莲还是很有胃口,自己一个人就吃掉了两碗饭。
收拾完碗筷,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空旷的别墅,蒂莲有些无所适应,一如既往的冷清,甚至比过去还要冷清。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子煦在做什么,江蒂莲是不是死了?
原本是为了去药谷,却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也不知子煦能不能扛过去,他身上的疤痕,还会上心去医治吗?
还是带着睿儿回了京城,灵儿有没有很想她。
爹爹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很伤心,他往日里严肃刻板,不知道会不会悲极失态。
夏兰的亲人,还有星陨的亲人,得到她死去的消息,都会很伤心吧。
正自走神,空荡的客厅忽然传来清悦的铃声。
蒂莲猛地惊醒,抬步走到沙发边,捡起茶几上的手机接听。
“喂,小蓉,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什么时候有空,下午我将人约出来见一见?”(。)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异世魂魄
草长莺飞,芳草萋萋,又一年深春时节。
燕峡山药谷,谢珩煦策马出了药谷,远远看到徐徐而来的马车,冷峻的面色微暖。
坐在他身前的蓝衫小娃娃欢喜的拍着手,指着马车抬头看他,奶声奶气洪亮道,“妹妹,妹妹。”
谢珩煦垂目,浅浅一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
不一时,马车停下,赶车的灰衫青年跳下车辕,回身去扶车里的人。
当先出来的是雪衣温雅的云世礼,在他之后,一袭碧色武服的江歌怀抱粉衫白嫩的孩子清跃的跳了下来。
双方对视一眼,谢珩煦也抱着睿哥儿下了马,举步迎上前。
大人们相见,气氛尚且有些沉闷。
两个孩子却是高兴的互相叫唤,挥舞着小手臂要抱彼此。
“妹妹妹妹妹妹。。。”,睿哥儿一叠声的喊,抻着小身子就往灵姐儿的方向扑。
而江歌怀里的灵姐儿,也同样张着小胳膊,不过一双清澄的月眸睁得大大的,直直看着谢珩煦。
“爹爹,抱。”
这张与莲儿如出一辙的小脸,看的谢珩煦心下一酸,眼眶微热,连忙伸出空着的手将她接过来。
灵姐儿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睿哥儿则抱着灵姐儿。
父子三人依偎在一起,惹得江歌鼻子发酸。
云世礼勉强一笑,温声开口,声线有些低哑,“她还好吗?近日有没有进展?”
谢珩煦轻轻摇头,转身示意二人跟上,三人一路步行往药谷内去,剩下宋珏赶车,和江歌的侍从青松牵着玄光,一同跟在后头。
“骆伽说,莲儿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是那暗器上的毒太烈,伤及了她后脑的神络,所以才一直不醒。。。。若是在这样下去,她身体的肺腑会渐渐衰竭。。。”
云世礼抿唇,脸色微白。
江歌则眼眶微红,“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既然伤口已经恢复了,总有办法让她醒来吧?这样睡下去,怎么成?”
谢珩煦闭了闭眼,声线沙哑,“能试的办法都试了。”
但蒂莲就是毫无反应,便是用银针刺中穴道刺激她的身体痛觉,甚至将痛觉扩展几倍,她都毫无知觉。
若不是那一声声微薄缓慢的呼吸,他真以为她就这样扔下他们走了。
海蓝的桃花眸眨了眨,云世礼忽然抬眼道,“不是说,那天机门的先知老人曾说,阿莲的魂魄是游走于异世了吗?他既然能这么说,必然有办法能唤回阿莲的魂魄吧。”
这样的话,换做平时,他们当然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可到了眼下,只要能证明她还能活过来,便是鬼神之说,他们也愿意信。
谢珩煦闻言蹙眉,回头看了他一眼,面色却缓和了几分。
“先知老人说,莲儿不醒,是因为时机未到。”
“时机?”,江歌惊喜接话,“那就是说,等时机到了,姐姐的魂就会回来,她就能醒了是吗?!”
“既然如此。”,云世礼也难掩喜色,“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到了。”
山涧深处,碧色的竹屋就在眼前,谢珩煦垂下眼,静静踏着楼梯上了竹屋,往房门处走。
银质镂花面具下,他的面色浮现几分苍白无力,“等到莲儿,找到能够回来的路。”
江歌面上的喜色渐渐收敛,“什么意思。。。”
竹门的堂门打开,三人抬头,便见骆伽斜斜靠在门框上,扫了几人一眼,清朗道,“意思是,只能靠她自己才能回来,如果找不到办法,就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
从睡梦中苏醒,蒂莲缓缓睁开眼,素手揉了揉钝疼的太阳穴。
昨夜,她好像梦到了睿儿和灵儿,梦到他们牵着手跌跌撞撞的走路,还冲着自己笑,喊她‘娘亲’。
樱唇勾起一抹苦笑,蒂莲浅浅叹了一声,掀开纯色埃及棉的被单,她赤着脚下了床,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
雨过初晴,窗外青葱连绵,一条柏油路清晰可见。
正要转身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