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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骆伽端正身子,侧着头看她低声道,“要不要从他身上入手?”,在他看来,总比姮家人要好对付。
蒂莲却蹙着眉摇了摇头,“顾荀那个儿子,给我的感觉并不好相与。”
“蒂莲。”,骆伽抿唇,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扔在果盘里,低眉道,“云侯走时,我们商议过,不如先回夏兰,医好了谢珩煦便什么都知道了。”
回夏兰?月眸微暗,蒂莲垂目不语。
事实上,她不能想象真正见到一个毫无生气的谢珩煦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单单那样想着,便觉得心口快窒息了。
骆伽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他担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你对姮夫人。。。,若是留的时日久了,我最怕的,是你会陷入两难境地。”
心下一缩,蒂莲月眸微怔看着他,二人对视着静默许久,蒂莲浓睫低垂喃喃开口。
“如今刚刚进了姮家,一时间寻不到理由能离开,若是引了姮绪派人跟到夏兰,子煦岂不是更危险。”
这样撇脚的借口,也亏得她能说出来。
骆伽实在不忍心点破,但他也不想看着蒂莲这样逃避。
“谢珩煦寻回的消息谢家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的状况并不是无人知晓,姮绪既然有心要寻他,又怎么会不派人到谢家盯着,我们昨日收到谢珩煦回谢家的消息,保不齐姮绪今日便已经知道了。你再留在这里,意义为何?”,倾身扶着她的肩,骆伽神情严肃一字一句道,“不要害怕看到他的变化,毕竟你连他或许死去的可能都想到了,如今还活着,还有什么能影响你不去见他的?这不是你,蒂莲。”
蒂莲苦笑,低喃道,“你说得对,我虽然想着不会嫌弃他是疯了还是傻了,可我还是惧怕现在去见他,子煦那样清风神朗的人,他的笑容是这世间最璀璨的生机,。。。。他不会再对我笑,甚至遗忘了我,这样的一天,我从未设想过。”
自傲强悍如江蒂莲,也终是有谢珩煦这样的软肋,一旦伤及,便溃不成军。
骆伽喉间苦涩,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意,情之一字,果然是每个人都终究会渡的劫难。
“他最臻爱的便是你,眼下这个时节,你如何能不陪着他?”,深吸口气,骆伽低垂着眼睑看不清思绪,一字一句清浅沉重的砸在蒂莲心上,“他出身尊贵少年英才,曾受尽世人追捧和奉承,如今落到这副不识人世的田地,无论外人会怎样蔑鄙他,哪怕是谢家人都想着要瞒住你,如今他除了你算是一无所有,偏偏没有一个人再期望你们的姻缘,你真的爱他,便不会置他于不顾了。”
蒂莲面色苍白,兀然扶案起身,声线清凉微颤,“我不会置他于不顾!”
骆伽唇角微扬,语声嘲弄,“你不会?他都识不得人不晓得事故了,他独自面对这个抛弃他的人世,此时此刻,你却不敢陪着他。”
“骆伽。。。”,蒂莲抿唇轻轻哽咽,“你说得对,我应该即刻回到他身边。”
蒂莲知道她该回去,在谢珩煦最无助最无知的时候陪着他,守护他,但骆伽所担心的另一件事也对,她的存在令姮夫人解开了心结,若是她忽然走了,姮夫人的情况必然不容乐观。
很多东西,当你一直期盼着却明白不会拥有时,还能勉强放平心态,就像姮夫人很多年都在遗憾着那个失去的孩子,却明白她终究是不该得那个女儿;可蒂莲的存在令她对女儿的期冀得到了全部的寄托,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转移,对于长期压抑这种心结的人来说是一种良药,她救赎了姮夫人抑制在心里的惋惜和悔痛,一旦她突然消失,寄托和转移在蒂莲身上的期冀会落空甚至瓦解,姮夫人,真的会疯。
骆伽闯荡江湖数年,他既然师承药仙自然对疑难杂症有所了解,他知道蒂莲最担心的事情,因为这也是他最担心的,蒂莲明白她的离去会给姮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所以才更加拖住了她本便摇摆犹豫的心思。
“我去跟姮绪坦白。”,骆伽忽然开口,眼睑微掀看着蒂莲,神情淡漠,“一切由我来说,眼下这种形态也好,他即便是动了心思,碍于姮夫人,也不敢对你下手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坦白(二)
短短几日,自收到谢珩煦回谢家的消息,蒂莲的决定千丝斗转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书房内很静,蒂莲和骆伽并肩站在屋中,姮绪与四个儿子皆在座。
姮绪睿厉的鹰眸沉沉盯着蒂莲,看了许久许久,声线沉闷悠缓,“谢珩煦如今回到谢家,你是决定要离开了?”
自己派去夏兰南海城镇查证她出身的人刚走,她便亲自来表明身份了,而且这身份实在让人意外。
低眉睑目,蒂莲浅浅勾唇,“爹,可否告诉我,是为了什么,才要追杀子煦。”
“妹妹。”,左下首位的姮长奚蹙眉起身,上前一步看着蒂莲道,“不论你是罗素还是江蒂莲,你如今亦是我姮家的女儿,你可以不顾忌我们,但是不要不顾忌娘。”
蒂莲只觉无力,月眸轻动看向姮绪,“正是因为顾忌着娘,我才没有不辞而别,才会站在这里。爹,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子煦。”
“告诉了你,你会偏帮谢珩煦。”,姮绪神情有些冷肃,定定与她对视,语气也极淡薄。
盈唇微抿,蒂莲淡笑,“爹不相信我,我明白。可事到如今,若是能够调解,我并不希望在你们之间做决择。”
“这件事情若是能一直不被世人所知,我们也不会再对谢珩煦赶尽杀绝。”,坐在一旁的姮长寻浅笑开口,鹰眸静静望着蒂莲。
蒂莲侧目黛眉轻蹙,“这件事情?”
“二哥。”,坐在右侧首位的姮长裕温声开口,一脸不赞同的对着姮长寻轻轻摇了摇头。
姮长寻淡淡一笑,方要开口,一直歪斜在椅中未说话的姮长烨却悠悠然的打断了他,“妹妹莫听爹和二哥的,爹从未指使过武士要谢珩煦的命,只是想将他抓回来,他并没有拿走什么东西,只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至于这件秘密是什么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妹妹。”
蒂莲知道,姮家人还不能信任她,尤其是眼下她言明了自己的身份,怕是更要戒备。
“既然如此。”,骆伽突然开口,伸手拽住蒂莲的手腕,对着姮绪浅笑道,“谢珩煦如今已和活死人没什么分别,这个秘密不会再被旁人知道,我们也不再打探这个秘密,这便走了。”
“妹妹不能走。”,姮长奚浓眉微厉瞪了骆伽一眼,鹰眸严肃看着蒂莲,“你走了如何跟娘解释,她一日都离不开你!”
“难道谢珩煦便能离得开她?”,骆伽嗤笑一声冷面相对。
“谢家那样多人,莫非还照顾不了他?他如今也不记得妹妹,妹妹在与不在有何不同?“,姮长寻笑语清凉眸色凌厉。
骆伽眉目倒竖与他对视,嘲弄道,“人说姮家人重情,看来也不过如此,莫非重的只是自己的情,旁人的便可以不与理会?”
姮长寻闻言亦不恼,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鹰眸温沉宁静看向蒂莲,低缓道,“妹妹,谢珩煦已经变得痴傻,难道你想让娘也因你的离去遭遇不测?”
蒂莲低垂的眼睑看不清神色,骆伽见状眉心皱成川字,这个姮长寻,果然是姮家最睿智狡猾的人。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姮长奚心下一松,睨了骆伽一眼,清和道,“我知道你为谢珩煦忧心,可你难道不担心娘么?你如今是她的命根子,你走了她便。。。。”,言至此有些说不下去,只是定定看着蒂莲。
黛眉轻蹙,蒂莲无力的眨了眨眼,喃喃道,“若是我带她一起走呢。”
众人纷纷惊愕,眼睫轻抬,蒂莲看向端坐在案桌后沉目不语的姮绪,“若是我带她一起回夏兰,爹可能放心?”
“你疯了,胡说什么!”,骆伽惊的低斥一声,紧紧盯着她。
堂堂星陨镇国公夫人,会千里迢迢跟着他们去夏兰京城,且不论这一路会有什么闪失,若是到了夏兰被人发现了身份,会引来什么样的祸难。
轻轻挣开被骆伽握着的手腕,蒂莲上前一步,月眸清透无波的对视着姮绪看不出神色的沉眸,“我不忍心看她伤心,也放心不下子煦,若是离开只能带着她一起,无论是谁想要伤害她,哪怕是夏侯安,我用性命发誓会护她周全。”
姮绪依旧没有说话,只觉沉着眸色静静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骆伽只觉得太阳穴咕咕直跳,叉着腰怒道,“你顾的了她一时莫非还能顾的了一世?难道你会一辈子都****呆在她眼皮子底下吗?”
“一辈子太长了,陪得一日算一日。”,蒂莲低轻道着看了他一眼,接着再看向姮绪道,“无论如何,我从未想过要伤害她,我希望她过的好。”
“既然如此,为何不想想留下?”,姮绪终于开口,冷肃的神色微缓,苍沉的眸子温和,“人言冷情狠绝的江洛修爱女成痴,谢珩煦如今的样子,怕是他也不会看好这门亲事了,你回去也无济于事。”
蒂莲蹙眉月眸清沉,“我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是谢珩煦,谁都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
她的话说的很清宁很沉静,却让人听之心下震撼无奈,姮家四子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皆看到了不赞同。
骆伽勾唇垂目,“到底是青梅竹马十数年的情谊,她若是因着这样的变故便舍了谢珩煦,那便不是江蒂莲了。”,随即叹了口气头疼的晃了晃脑袋,看向姮绪道,“镇国公可想好了?若是舍不下夫人跟我们一同离开,那我便带着蒂莲走了。”
鹰眸淡淡睨了他一眼,姮绪端坐着垂下目,从容不迫的拾起桌案上的信笺静静看着,一边低沉平静道,“看来你们并不打算与我一路。”
一路?骆伽眉峰一挑,心下一阵不好的预感,“莫非。。。。”
是啊,他必然一直在等谢珩煦的消息,如今谢珩煦现身了,他如何会没有动作。
“爹要去夏兰京城。”,蒂莲低喃道,螓首微歪看着姮绪。
“那个秘密关乎重大,我要亲自确定谢珩煦不会将它透露出去。”,姮绪勾唇道,神情间尚算温和。
骆伽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环胸颠脚一派吊儿郎当的道,“怕是本想着亲自去杀了他吧。”
一旁的姮长烨闻言低笑一声,扶案起身负手踱到他面前,悠着声儿比他还要吊儿郎当,“原先我是这样打算的,不过既然是妹妹的人,便留他一条命吧。”
妹妹的人?这下不止骆伽,便连蒂莲都无语了。
本来设想到的针锋相对的场面突然转变,有些出乎蒂莲的意料,姮家人即便不信任她,却还能为她做到这一步。
心下有些动容,蒂莲浅浅勾唇看向姮绪,“爹。。。。”
垂着目的姮绪摆摆手,抬头看向蒂莲,沉和笑道,“你到底唤我一声爹,我如何能不为你着想,若是让你伤了心,你娘那处更不好交代了。”
姮长寻低笑道,“即便如此,妹妹也要保证,谢珩煦他日若是恢复,姮家的秘密一定不会外露。”
“二哥放心。”,蒂莲浅笑,“子煦不会不顾及我的,毕竟,如今我也是姮家的人。”(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燕归
“这都要一个月了,如何还不到呢。”
姮夫人一边拉着蒂莲走出船舱,一边眉目微嗔瞪了站在甲板上的姮绪一眼。
此次出行姮绪原先是只带姮长烨,却因着蒂莲忽然挑明身份的缘故而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们与蒂莲和骆伽一路前往夏兰,走的是水路,姮夫人那处自然是姮绪去说的。
不过,蒂莲月眸浅笑看了眼姮夫人,也不知姮绪是如何与她说的,姮夫人居然很平静,这倒是令蒂莲有些诧异。
这之前姮夫人一直以为蒂莲无父无母没有亲人是个独身漂泊的女子,才能那样心安理得的占为己有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可眼下她既然知道了蒂莲是夏兰权倾朝野的左相的嫡女,却还能这样一脸平静,实在有些出乎蒂莲的意料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她即便是心存好奇也不会去问姮夫人。
姮绪本是在与姮长烨说着什么,听闻姮夫人上来,便语下一顿,负手回身一脸无奈的看着母女二人。
“夫人,如何又到外面来了,你的身子弱,莫要受了寒气。”
姮夫人闻言不以为意,扯了扯身上厚厚的紫貂裘,“这都多少时日了,莫非要我一直闷在舱里?”
独断睿谋如姮绪,面对姮夫人时总是没辙的,他上前一步替姮夫人将貂裘裹紧,一边叹气道,“昨日刚刚下了第一场雪。”
“所以我才要问你,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夏兰,难道要等到江水结冰吗?”,姮夫人柔美的眉目轻蹙,嘀咕喃喃着一脸烦闷。
姮绪无言以对,一旁的姮长烨低笑道,“娘,明日午时我们便能到码头了,您给准备的见面礼,可都备齐了?”
蒂莲闻言月眸笑弯,姮夫人不止没有对蒂莲忽然冒出来的亲爹心存芥蒂,甚至还不慌不忙的给相府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