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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夫人炼成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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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唇角的笑容再冷,他已经很久不曾亮出武器了。

自他猜知永夫人就是凶犯后,碍于这人的本事,不敢轻举妄动,和温茗商量着得先摸清楚她的底细,不料却因为阿梨的事情,提前撞破……余光里看了眼永夜小姐的棺材,谢珩眼神一沉,只有打了!

灵堂狭小,如此激烈的打斗带来的是高破坏力。白幡撕裂,冥纸飞舞,满地残白破碎。

蜡烛贡品落地,七零八落,房梁上一道道划痕,片片灰漆落下。

突然,大门被撞开,谢天谢地持剑冲进来,立刻和谢珩形成三角合围之势。

俩人来得猛,实力又不比谢珩逊色太多,永夫人一时不备,又寡不敌众,终于被谢天的剑制住了。

“不许动,再动杀了你!”谢天威胁。

永夫人确不动了,可是另一只手却快速摸出什么。

谢珩立刻判断出她又要对谢天出阴招,只怕一招下去,谢天性命不保。

来不及提醒谢天小心,谢珩大声呼道:“永县令!”

这就是永夫人最大的弱点,温茗已经探得。

果然,永夫人听了这三个字如遭雷击,一慌神,手里的东西掉地。

谢地一看这东西,吓得脸都白了。如果他没看错,这可是黑巫术里最凶邪的死咒之一!

谢珩盯着永夫人道:“你太阴险,谢天谢地这样磊落的人,斗不过你。但只要你不怕本国师喊来永县令,你尽可再动手!”

永夫人一瑟缩,杀气退去,脸上的血色也褪去了。

再一扭头,看见温茗也来了,就站在灵堂门口,朝着外面高呼:“永县令!抓贼!抓贼啊!”

永夫人瞬间崩溃了。

“温茗公子,别!别让老爷看到现在的我!”

她欲朝着温茗冲去。

现在的她拿着短剑,头发因打斗全乱了,地上还掉了张死咒,她不要老爷看见这样的她!

“谢珩、温茗,我求你们!求你们别把老爷叫来!”

谢天立刻用剑拦着她的脖颈,“不许动!敢动我们就叫人!顺便当着永县令的面把你的身份也揭穿了!人赃俱在,不怕他不信!”

“你们……你们没有证据!”永夫人急得要哭了。

“呵,你以为这一切还能说明你是个普通人吗?”谢珩低吼:“何况,你将阿梨弄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扬起鞭子,朝着棺材一抽,棺材盖子瞬间被劈成几块。

大步冲到棺材前,他简直不敢相信看见的场景。

尽管他猜到,阿梨可能在棺材里,可眼前这个虚弱狼狈的女人是谁?

他甚至不敢把她抱出来,就怕牵动她的伤口。

“谢珩……”直到此刻,呼吸到新鲜空气,何漱衣终于能发出一丝丝声音。

谢珩丢下鞭子,小心的、一点点的,终于把何漱衣抱出。而当她的样子呈现在众人眼前时,连温茗的眼底都闪过愠色。

“太阴险了!竟然把阿梨姑娘活葬在棺材里!”谢天恨不得一剑抹了永夫人的脖子。

谢地咬牙切齿道:“那棺材里还有永夜小姐,阿梨姑娘就是不被渴死饿死,也会死于尸毒的!”

他们的声音很大,极尽愤怒,可听在虚弱的何漱衣耳里,便是跟蚊子嗡嗡似的,模糊而断断续续。

她勉强移动眼珠,看向谢珩。谢珩正抱着她,她在他深邃的眼底看见了浓烈的心疼。

“阿梨,别怕,你已经得救了,我们不会让你有事。”声音钻进何漱衣的耳朵里,带着安慰,很软很软,竟像是在哄着珍惜的人一样。

谢珩确是被吓到了,一种看不见的痛在撕扯他的心,撕得不狠,却绵绵密密十分煎熬。

他的语调出卖了这份心情。

怪他!

怪他从祭坛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他要是早点来寻阿梨,她也不会整整一个白天都和一具死尸待在一起,伤痛、流血、又饿又渴,被折磨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他立刻点了何漱衣的穴道止血,如刀的视线斜向永夫人,“现在你还敢说我们没有证据?我真该让温茗立刻叫来永县令,让他看看你把阿梨折磨成什么样子!”

永夫人拼命摇头,两只眼睛涌出泪花。

她扑通跪了下来,“谢珩,求求你不要,求你看在同是黑教中人的份上,别喊老爷……”

话音未落,灵堂外远远的有火光传来,下人的脚步声杂乱而迅速,还夹杂着永县令“捉贼”的呼声。

永夫人急的眼泪哗哗直流,朝着谢珩磕头,“谢珩,我求你了!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温茗公子,求你关门,别让老爷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嗷,今天高考结束,不知道广大考生们是不是发挥超常~

☆、第17章 恶魔的一面

谢珩真有种踹死她的冲动,何漱衣被折磨成这样,他恨不得现在就为她报仇。

但和温茗交换了眼色后,谢珩还是平复了怒火,“温茗,关门,稳住永县令。”

温茗转身掩门,边掩边道:“永夫人,我只是稳住永县令而已,他还是会在灵堂外,所以,你安分一些为好。”

门彻底关上的一刻,永夫人才像是终于缓过口气来。

没多久就听见温茗的声音:“永县令,刚才那贼人从那边翻墙出去了,幸亏我发现的早,他没偷到东西,可以说是虚惊一场。”

“那就好那就好,多谢温公子。”永县令拜罢,又道:“我还是让护院们去追吧,即便是偷盗未遂,也触犯了我湘国律法。”

护院们立刻去了,脚步声重重叠叠远离。

温茗看了眼身后的灵堂,摇着羽扇道:“永县令,凉亭请,在下这里有些事情还想向您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

灵堂内,听着永县令的声音离去,永夫人的状态犹如大病初愈般,好歹是松了口气。

“温茗不会让永县令走远,只要你敢轻举妄动,永县令也会立刻发现。”谢珩出言警告。

永夫人又是一惊,自知已被谢珩完全拿捏住了,不由无奈的苦笑。

谢天看不惯她这样,嗤道:“你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杀了那么多姑娘!你笑什么笑!还不把杀人的动机手段全都招出来!”

永夫人的笑容更加苦涩,“也不需要我招供什么,谢珩都了如指掌了吧。”

谢珩用足以将人大卸八块的目光睨着永夫人,先对何漱衣小声说了句“坚持下”,接着便道:“我曾在黑教的典籍中读过,黑巫术十大禁术中,有一禁术名为‘虏心术’,能让别人专情于自己。此巫术不但邪恶,修炼的过程更是残忍无情,需要杀死九九八十一名室女,在她们死后一炷香的时间内,提炼精血吸收转化为自己的内力。”

谢天谢地闻之色变。

“在龙山县这个小地方杀人,想杀到八十一人而不被发现,就得用些手段。那些未婚女孩迫于礼教束缚,不能大胆追求爱情,有些人难免会心里抑郁。你利用她们的抑郁,以药物辅以蛊惑人心的巫术,让她们尽快变成落花洞女,再引她们去那个山洞,用死咒杀之。她们因为陷入幻觉,从没想过自己能在与洞神成婚前就上门嬉闹,以至于被你杀了都还是那般狂热的表情。而我和阿梨在山洞里发现的那个石台,就是你修炼虏心术的地方。可惜你不小心落下一枚耳坠,和章姨娘的耳坠一人是红色一人是玫红,就是这小小的耳坠,让你彻底暴露。”

谢珩冷道:“前辈,多年前就听闻,你私自离开黑教,隐姓埋名不见了踪影,前教主和现任教主杨显都在派人追杀你。原来你是爱上永县令,想安心做他夫人,为此也向他隐瞒了你的真实身份。”

永夫人双肩颤了颤,眼底泛开一片凄厉,心里头的所有爱恨怨怼都像是被铲子给翻出来一般。

她凄声道:“是,那时候他就是个穷书生,一穷二白,为了上乾州赶考一路乞讨……可我就是看中了他!为了和他在一起我甚至叛逃出黑教,跟他一起去乾州,一路给他做饭,为他缝衣服。我一度觉得,他对我说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后来他真考到了名次,做了龙山县令,我们一起到龙山,我本以为美好的生活终于要来了,可是、可是……”

“可是他有了金钱和地位后,就不再眷顾糟糠之妻。”谢珩接下永夫人的话。

这种类似的故事,他听太多了,也无怪乎世间女子总爱诟病男人喜新厌旧。

永夫人泣道:“刚开始他还一心一意对我,说什么哪怕以后高官厚禄,都会守着我一个。可是我从前在黑教修炼巫术时,吃了很多寒性的草药,不能生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为了要孩子就纳了章氏。章氏是伶人出身,那些魅惑男人的招数我哪里比得过她?我就这么看着她一点点把老爷从我身边抢走,看着她生下永昼和永夜,从此踩在我头上,让我沦为整个龙山县的笑柄!”

“没有任何人会沦为谁的笑柄,是你自己轻贱自己。”谢珩的脸上浮现一抹厉色。

“他始乱终弃是他的错,但你为了挽回他不惜杀害八十一个旁人,还把永夜的精血做到胭脂里头,故意让婢女偷走,辗转到章姨娘手中。我只问你,那八十一个女子跟你抢丈夫了吗?我再问你,永夜对你有任何不孝吗?呵,她和永昼兄妹一直敬你为嫡母!”

“我……”

“还有,阿梨不曾害你,我知道她是来劝你悬崖勒马,你却将她置于永夜的棺材中,你真是何等的歹毒啊!修炼虏心术,不过是用巫术令男人爱上自己,你犯下滔天罪行所谋求的就是这种虚假的爱。这种爱,你不觉得卑微?!”

谢珩狠狠一笑,抱着何漱衣,朝大门走去。

“前辈,至始至终,都是你在自轻自贱。你不仅错了,还执迷不悟!”

话音未落,灵堂的大门被推开。

永夫人还没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就见大门口站着温茗和永县令。

一见永县令那悲痛、恼怒、惭愧的表情,永夫人就如被棒子打了一样,傻眼的同时,心里也涌出一股极度的恐惧。

老爷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老爷全都知道了!

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的卑鄙阴险,老爷全都知道了!

永夫人只觉得天地刹那间崩塌,她被巨石一块块的倾轧,倾轧得体无完肤。

她竟连话都说不好了:“老爷,没有、没有这回事!这都是他们逼迫我的……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只是不能接受你爱上别的女人!”

“你、你……”永县令的胸口剧烈起伏,有口血夹在了喉咙眼里。

这一刻他是万般愧疚的,却也愤怒的想杀了这个女人!

一口血噗的喷出来,永县令捂着胸口踉跄。永夫人吓得面目惨白,连滚带爬的冲过去,“老爷!”

“别过来!”永县令颤抖的指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别过来,你这个毒妇!你害了多少人!你连夜儿都下的去手,你连我的女儿都杀了!”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

永夫人泪如雨下,猛然间甩脸瞪着谢珩,目眦尽裂的大吼:“谢珩,你卑鄙!谢珩、温茗,你们明明答应我会稳住老爷,为什么要让老爷听到这些看到这些!谢珩,你言而无信!你枉为君子!”

“呵,君子?”

好笑的吟着这两字,谢珩头也不回道:“当朝国师谢珩是个恶魔,前辈不知道吗?“

“你……”永夫人气急大吼:“卑鄙!阴险!谢珩你这个无耻之徒!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身后的吼叫,谢珩置若罔闻,他抱着何漱衣快步离去。而永夫人也被温茗狠狠一扇子偷袭撂倒,被谢天谢地拿住。

望着谢珩远去的背影,永夫人霍然大笑。

这笑声疯癫狷狂,带着诅咒般的嘲讽,冲出灵堂,穿透进谢珩的耳。

“谢珩!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你很开心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你知道历代国师卸任之后去了哪里吗?死了!他们全都死了!”

谢珩的脚步似有一顿,却并无沉滞。

他大步离去。

至此,这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都清楚了。

据说后来,章姨娘知道了自己唆使下人从永夫人那里偷来的胭脂,竟是用女儿的尸血做的,一时受不了刺激,疯了。

从此县令府的后院,总有个打扮的恶俗浓艳的女人,一看见红色的东西就又哭又笑,喊着:这是我女儿的血!你们谁都不许碰!谁都不许碰!

而永夫人,自然是被永县令判了砍头的死罪,却在临刑的前一天,不知怎么从地牢中消失,只留下一封血写的忏悔书。

凶犯越狱了,永县令自己担起这个责任,捧着血书,穿上囚衣,在县城中心跪了三天三夜,最后饿晕了被抬回县令府。

百姓们见他这般,终究是原谅了他。还有人私下里说,千错万错都是永夫人的错,这永县令分明是个好官。

可何漱衣觉得,光做个好官又能怎么样呢?官做得再好,他也不是个好男人、好丈夫。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谢珩把何漱衣抱回她的房间,小心的将她放在床上。

他一面让旁边吓傻的桃夭快去喊郎中,一面哄着何漱衣道:“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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