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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一啊,这个孩子特别投我的眼缘,你不知道,当时我在冷宫外见到他时,他有多招人疼。。。。。。”谢意馨絮絮叨叨初见小十一的场景。
君南夕瞌着眼,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脸色若有所思。
她半生富贵,所求之事不多,对物质的要求就更少了,难得对一个人这么上心,他不可能不考虑,就当是找个人来陪她。
小十一,晋王府再养一个人也不是养不起,只是他父皇那边比较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前他那些叔伯还曾寄住在大臣家里过,十一住在晋王府,当然也是可以的。不过还得找个由头堵住一些大臣的嘴才是。
晋王府的另一个房间,小十一爱困地睁着眼,小脑袋不住地看向门外。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近了,渐渐地近了。
小十一立即闭上眼,嘴角还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感觉有人进了屋,就着夜明珠的光亮,把他露在被子外的手放了回去,然后——
没有然后了,不是嫂嫂,虽然来人的运作很轻柔,但不是就是不是。
小十一豁地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来人。
春雪被吓了一跳,“十一皇子,怎么还不睡啊?”
小家伙没理会她的问题,径直问道,“嫂嫂呢?”每天晚上都是她过来给他掖被子的,今晚怎么没来?
春雪笑着哄他,“主子伺候王爷呢,这会估计累得睡过去了,所以就不过来了。”
小十一皱着眉不解,伺候五皇兄的宫人太监很多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嫂嫂亲自伺候?一定是那些奴才伺候得不用心,嫂嫂才会被抓了壮丁的,嗯,一定是这样的!
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等他有了月例,他就去买两个更得用的奴才给五皇兄,这样就不用劳累嫂嫂去侍候五皇兄了。小家伙暗暗地想。
如果眼前的春雪知道小家伙这种想法,一定会把他揉进怀里,笑得打滚的。然后告诉他,我的小十一哟,此侍候非彼伺候啦,就算你买再好的奴才给你五皇兄,他也要你嫂嫂侍候他哦。
知道嫂嫂不会过来了,小十一有点不满意地闭上眼睛,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的更新可能会不稳定,一过十二点不更的话,亲们就安心地去睡吧。
79更新更新
“请景王于今晚戌时过府一叙。殷宪珂拜上。”
君景颐收到殷家密帖之时;正是看了双胞胎之后不久;和首席幕僚季无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将拜帖仔细地看了过之后,笑道,“季大师所料不错;今早那道折子果然只是那殷崇亦自做主张;殷家老头并不知情。”
季无为略点了点头,“殷老爷子是个明白人。”只是儿子太不争气;没有遗传到他一半的精明算计。
“大师,接着刚才的话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君景颐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只是怎么看都有不妥当的地方。
“事已至此,如果浮阳一定会发生地协的话,撤不撤这道折子,意义不大。”季无为说着,站了起来,来到窗边,看着窗外被风吹落的树叶,眯着眼睛道,“不撤,我们反而有可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好处。当然,这只是顺便的,咱们接下来要做的,是消除皇上在地动后会对你产生的疑心。”
“还请大师教我。”君景颐一听这话,略显激动地说。
“无为是想到了几个法子,不过都各有利弊。殷老爷子素有阴狼之名,他既然敢请王爷过府,必是有了计策,一切都等今晚王爷从殷府回来之后罢。”
*******
在确认殷老爷子‘无恙’之后,流雨赶了回去。回到时,被悄悄告知殷主还没睡,知道殷主是在等她,而且不放心那边的情况,流雨当下避过众人进了产房。
一进内室,就见殷主脸色苍白地靠在床榻上,整个人虚弱得很,流雨吓了一跳。
“事情怎么样了,阻止得及吗?”流雨一进产房,殷慈墨便睁开了眼。
流雨摇了摇头。
殷慈墨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流雨忙上前,“不过殷主不用担心,殷老爷子没事。”
殷慈墨的眼睛紧紧盯着流雨,见她不似在说谎安慰她,这才渐渐平复了情绪,最终惨淡一笑,“人算不如天算,罢了罢了。”
“殷主,你可要保重啊,我们所有的人都指望着你呢,你可不能出事啊。”
殷慈墨勉强定了定心神,说道,“你把去到殷家之后看到和听到的情况说给我听。”
当殷慈墨听到她祖父吐过血,太医进去医治后,竟然还能中气十足地骂人时,眸光一闪。
其中的中气十足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这词一用,亦能证明她祖父没有大碍。可是,她祖父的身体怎么样,她是知道的。长期的郁结于心,心力衰竭,再被今日的事一刺激,能卧病在床不一命乌呼都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的中气十足,她是不敢想的。
想起家中剩下的唯一一朵宝华玉兰,殷慈墨眼中划过一抹了然与疲惫。这宝华玉兰,能治一时,却不能根治啊,反而——
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一闪而逝,待她再寻时,已经抓不住了。
“殷主,你脸色很不好,还是赶紧歇一歇吧,什么事等你醒来再想也是可以的。”
“嗯。”殷慈墨应了一声,蓦地想起什么,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其他事情都可以搁后,但今早我和你说的,谢家失德的帽子一定要给我扣上了!”
“是。”
殷慈墨微微瞌上疲惫的双眼,右手有节奏地敲着床榻,猜测她祖父及景王接下来有可能会有的运作。
“还有,反对的声音太小的话,派几个人给我把水给搅混了,特别是那些暗线,可以用上了。”反对的声音越大,才能显得他们越有预见性嘛。这样做,这些人又不会暴露,还能站在反对的立场上让他们殷家扩大战果,为什么不做?
如果舆论一面倒,就算翼州的百姓们都及时迁了出来,也不感激殷家。如果有人死了,就不同了,死的人越多,活着的人就越庆幸。那么这些活着的人对殷家就越感激,死了幸存者的家属对罪魁祸首就越怨恨。
流雨神色一凛,这样做,真发生地动时,恐怕死亡人数会翻几倍吧?只是她也没说什么,默默退下了。
******
“殷家失败还真是命大啊。”次日,谢意馨也接到了殷宪珂被气得吐血又被救过来了的奏报。
眼中有一丝失望,更多的是不解,据她得到的消息,殷宪珂被气得挺狠的,这样的人竟然能挺得过来,还没有任何的不妥?这就是大大的不妥啊。
罢了,想不通便先搁在一旁。谢家露出了这么一个明显的破绽,接下来,殷家应该有所行动了吧?不知道谢家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如谢意馨所料,就在殷崇变上折子预言了浮阳乃至整个翼州会发生地动之后,一道道命令从谢家飞出,发往翼州。整个翼州开始高速地运转起来,而且全城开始戒严,随时准备应付一些突发事件,预防有人混水摸鱼。
可是,谢家也知道,没有千日防贼的,百密总有一疏。所以这一回,也是一次考验,一次对人才的一种筛选。
有人闹事,可以,但他们一定要尽快控制住,不让事情扩大蔓延。在浮阳这一片,谢家根深叶茂,随便都能叫到自己人来帮忙的地方。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也别指望放出去做什么大事了。
“我们上回遇刺,是殷家所为?”君南夕问。
谢意馨做这一切,并不避讳君南夕。
她抬眼,见他并不吃惊的样子,点了点头,“确切的说是殷慈墨所为,殷家,只是参与吧。”
君南夕端着茶杯的运作一顿,哦了一声,示意他知道了。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的?也不看看证据什么的?”
“没必要。”君南夕面露浅笑,“我相信你,咱们夫妻一体,在这种事上你不会骗我。”
“而且,你的为人,敢下这个结论,那这件事就是真的。”
谢意馨原先就是半倚在君南夕怀中的,此时忍不住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身,整个人埋在他怀中,心中默默地说了一句谢谢,谢谢你毫无保留的信任。
君南夕抱着她,眼中划过一抹深思,殷慈墨,殷家么?三皇兄在其中又是怎样一个角色?馨儿既然如此忌惮殷家,他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了?
******
对于地动一事,朝中大多数人都是将信将疑的。有人信,有人不信。这两天,朝堂为了这事闹得不可开交。
这日,一上朝,两派人马再次吵成一团
张员外道,“殷大人,你嘴皮子一揿,就让翼州十万万人迁徙,如果地动不发生,这些损失,你赔得起么?”
殷崇亦撩了他一眼,“张大人,我同样问你一句话,如果真的发生地动,翼州十万万人的性命,你担待得起么?而本官不才,是敢肯定地动一定会发生的,而你,敢打包票保证地动不会发生么?”
“你你你——”张员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甩袖,来了一句,“不可理喻!”
这一役,明显是张大人败了。
看着又吵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秦明忠出列,就事论事地说道,“皇上,对于此事,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得赶紧得出决断,也好安排后续的工作。如果信这地动的预言,那就赶紧出皇榜说明,安排人员撤离;如果不信,也正好出个公告,别弄得人心惶惶的。”
周昌帝坐在龙椅上,不语。他自然知道早下决断的好处。只是,迁徙,劳民伤财,如果地动真发生了还好。如果没发生,百姓一定会有怨言的。那么他这个下旨让百姓迁居的皇帝,岂不就成了一个笑话?被人如此忽悠蒙蔽。
殷崇亦跪列,“求皇上下旨让翼州的百姓迁徙吧。臣敢下军令状,半月之内,翼州必有地动!如果没有,那就是老天保佑,一切损失,皆由殷家承担。”
这番言辞恳切,一心为百姓的话,令人动容,连周昌帝都有所松动。
“皇上,臣附议殷大人的话。臣这两日夜观星象,发现天机混乱,东北方似有妖星作怪,激起民怨,惹怒天神,故浮阳有此一劫并不奇怪。”钦天监阴阳司厉天行说。
闻言,周昌帝眼一闪,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只是周昌帝的龙颜隔着冕旒,让人看不真切。
祝文况也奏道,“皇上,大昌好些年都没有出现过地动了。为什么别处不地动?地动的偏偏的浮阳所属的翼州?施大人主政翼州近十载,在翼州这些年的作为,臣也略有耳闻,确实有违人和。此番,多半是天怒人怨的结果,必是浮阳施政之人有不妥的地方。求皇上整治翼州官场,还翼州一片青天。”
周昌帝想起御案上,近来一摞摞弹劾浮阳官员的奏折,浮阳官场近半的官员被弹劾。
他眉头微皱,这近半的官员啊,大多数都是谢家一系的,而且被弹劾的原因,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小事,就是一些捕风捉影之事。至于祝文况口中的施平真,问题也不大,只是有时施政时手段过于强硬,惹了一些怨言。
若搁在平日,他一定把这些折子扔回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御使的脸上,只是这种非常时期,百官都盯着呢,一时想不出太好的处置办法,所以这些折子都压着呢。
“祝大人,怒本宫不能苟同你的说法。皇上,恕臣直言,如果依祝大人所说,那么像周怀天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他当初主政之地定是天灾人祸不断才是,怎么矜州那几年却一点事也没有?可见地动乃天灾,不可预见,实非人力所致。不过臣也赞成整治翼州的官场,不,应该是所有地方的官场。咱们不能放过一个坏官,也不能冤枉一个好官!”
“李大人,你可不必如此激动。祝大人说的也有他的道理。周怀天祸乱矜州,招民怨,却没有天罚,而施大人却惹来此劫,应当是有原因的,只是在下法力甚微,查不到出来原因罢了。”厉天行说完,转过身对周昌帝一拱手,“皇上,虽然臣能力不及,可皇上鸿福,臣之师傅此时恰在京中,皇上可招他来相询一二,必能解皇上之惑也。”
“朕记得,汝之师傅,是慧元大师?”周昌帝问。
厉天行答,“正是,家师常年在外修行,这些日子夜观星夜,感应紫禁城有不妥,这才来到京中的。家师对此劫略有所感,或许能为皇上解惑一二。”
祝文况提议,“皇上,慧元大师乃道教高人,法名或许有所不及慧融大师,但慧融大师至今闭关,咱们请慧元大师来相询一二,不失为一个参考。”
“臣附议。”
“臣附议。”
“好吧,厉爱卿,把你师傅请来吧。”
“皇上,这回巧了,我师傅正在宫中给太后娘娘讲解佛经呢。容臣前去相请。”
“不用了。既然慧元大师在给太后讲佛经,你去请,岂不是打扰了太后的雅兴?朕领着尔等去一趟慈宁宫就是了。”
兹宁宫中,谢意馨等人正陪着太后,一起听慧元大师讲经。
周昌帝便带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