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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藏01 茶意绵绵(寄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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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就下雨她认了,小雨、大雨都无所谓,当是老天为她失去的贞操哭泣,她比较没良心一点都感受不到。

    可是野鸡车司机更可恶,居然没有职业道德地放她鸽子,她不过去上一趟厕所出来车就不见了,让她卡在休息站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人间处处有温暖,有对小情侣愿意载她一程,搭搭顺风车让她少了在大雨中漫步的情趣。

    只是两人赶著去上课,将她扔在站牌前要她自己坐公车回家,而路痴的她竟然坐上了阳明山,欣赏了美丽风景又徒步下山。

    天哪!派个救命使者来救救她吧!回去她会多烧些香感谢大慈大悲。

    也许是她运气好或是老天真听到她的心声,一辆呼啸而过的莲花跑车又倒了回来,车门一开十分有诚心……

    才怪。

    “你真有闲情逸致在大马路上数雨滴,要找死也用不著这么辛苦,直接告诉我一声,车速一百二就够送你一程了。”

    果然天使是不存在的。“小蔷薇你好狠心哦!居然叫我去死。”

    没心没肝的坏邻居,车速一百二撞下去还能不肢离破碎,最少让她死得有尊严,音容宛在。

    “去,别碰我,后面有毛巾擦擦,不要让你身上的水滴湿我的车子。”不爱与人接触的冯听雨避开她的投怀送抱。

    “喂,你这人真小气,车子有人重要吗?”好冷漠,太冷漠了,没有人性。

    挺会抱怨的。“这辆车子造价三百五十万美金,你的身价是多少?”

    意思是人不能和车子比,显得廉价。

    “好凯哦!你钱多得没处花怎么不拿来救济穷鬼我?”嫉妒呀!她写到手断了也赚不到零头。

    “不好意思让你羡慕了,人家送的。”她不收白不收,多辆车摆著也好看。

    和风哼了两声表示不屑到极点。“你家公爵的包养费不少嘛!”

    “他有钱。”一句话就让她泄了气。

    “是呀!有钱真好,你要不要分我一点?”她不贪心,一、两千万就好。

    折合美金更好。

    “尽管作梦吧!你。”帅气十足的脸庞隐约浮现笑意,这对难得一笑的她是十分稀奇。

    “我是常常在作梦呀!可是没梦见钞票往我身上砸的盛况。”她也颇为遗憾。

    冯听雨俊眼一睨。“找个有钱的老公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怕砸死不了她吗?

    “哇拷,你别害我,自己歹命就好少拖我吃斋念佛。”她六根不净,成不了佛。

    浑身都湿透了,一条毛巾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和风也没多客气拿了车上的备用衣服一换,当著看起来像帅哥的美女面前宽衣解带。

    其实都是同一性别用不著见外,目不斜视的冯听雨在风雨中穿梭,根本懒得看她一眼。

    在联合女子出租大厦中有两位住户脸皮特厚,她们从来不问人家有没有空,欢不欢迎,门一开就像游魂似的飘进来。

    一个是一进门就叽哩呱啦的讲个没完,嘴巴不肯休息地动个不停,仿佛前辈子是哑巴,这辈子出世来讲话的。

    另一个是饿了才会四处找东西吃,犹如饥饿难民的不发一言先搜刮人家的冰箱,即使人家在客厅办事她也会当没看见,食物一到手就走人。

    而她们刚好是一对表姊妹。

    “嗯哼!你别忘了欠我们什么。”该还的时候还是得还。

    “你是指我向梅借了鸡蛋,还是拿了小婴冰箱里的蛋糕……”不是?

    “逃避是没有用的,第十本小说几时要开稿?”冯听雨审问的一逼。

    “哇!你是我家编编派来埋伏的间谍呀!她们都不催稿……唔!就要动笔了。”命在人家手上要识时务。

    车速减慢的冯听雨满意的一点头。“有对象了?”

    一提起此事和风就吐血,两颗眼珠子盛满怪责的怒意,完全无视身在车阵中,驾驶权不在她手中。

    “都是你害我的,见色忘邻居不负起售后服务,让我一个单身女子孤零零的回家,若我在半路上遭受色狼谋害全是你的错。”虽然离此不远。

    “喔!了解。”冰冷的表情略浮一丝笑意。

    “你了解个……春花秋月,你知道我遇上什么悲惨的事?”为什么她的屁老是放不出来,上回是水仙,这回是蔷薇。

    “一个男人。”她想。

    明显的吻痕不难发觉。

    和风恨恨的瞪著冯听雨,好像她是入侵的外星人必须消灭。“我非常的痛恨你。”

    “失身了吗?”由她咬牙切齿的口吻显示应该“完了”,所以她才恨。

    “蔷薇居的,你在我身上装了针孔摄影机吗?”她看起来一副惨遭性凌虐的模样吗?

    除了腰酸背疼,四肢无力外,谁看得出她身体内部少了一道薄膜。

    “做坏事就不要留下证据让人发现,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卑鄙无耻,毫无道德感地写出别人的私事?”

    哼!总会有报应。

    哪有证据。和风低头一瞧……“啊!要死了,他居然在我胸口咬了一口。”

    奇怪,她怎么不痛?

    “他?!”是好大的一口,可见战况激烈。

    “一个男人。”不然还会是女人吗?

    “废话。”

    “是废话就不要听,我也没打算说给你听。”这种丢人的事谁会四处宣扬。

    “说太麻烦了,我们等著看。”方向灯一打,冯听雨转入不准回车的单行道。

    抄近路。

    “看什么……”噢!小说。

    声音一小的和风呐呐的说不下去,就担心人家顺著话逼稿,她真的不要写自己的故事啦!随便抓个人来垫档不行吗?

    不然捉只兔子嘛!反正可以拟人化。

    写别人的故事轻松顺手,闭关个十天就是一叠稿纸,没有压力没有阻塞一路通到底。

    可是换了自己要怎么写?她总不能跑去问害她失身的人是什么感觉,如果不麻烦请写篇使用后感言,她会寄张感谢状去。

    呿!准被打死,她的妈定会第一个杀上台北来,即使她的脚扭伤。

    “用了保险套吗?”冷冷的脸不像是关心。

    这人和鸡婆婆结拜呀!“安全的性,我看过宣传广告。”

    “真的安全?”冯听雨有点坏心的说道。

    “小姐,你很见不得人家好过呀!保险套还不安全你要他戴钢盔?”保证万无一失。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去买的吗?”亏她想得出来戴钢盔,不愧是写小说的。

    想法怪异。

    “当然是我自己去挑,第一次使用自然要挑顺眼的。”蓬门今时为君开……呸呸呸!吟什么诗。

    套句现代人的说法不就是上床有什么羞于敢齿,她还挑了好半天才挑到中意的,第一次总要慎重些,以免以后留下阴影。

    反倒是那个女店员笑得挺恶心的,商品摆在架上不就是让人买吗?干么吃吃的暗笑,不时以眼角瞄来瞄去。

    “他也在?”

    “放……香。”他不在谁付帐?“你的眼神很奇怪喔!”

    进入大厦停车场的冯听雨要她下车。“你有没有想过男人都很坏心?”

    “嘎?!”为什么她不太想听下去?

    “你确定保险套保险吗?”

    和风迟疑的一回。“保险套不保险干么叫保险套?”

    “你亲自为他套上的吗?”近墨则黑吗?她像是在落井下石。

    哗!好麻辣的话题。“小帅妹,看不出你是前卫派的行动女,凡事自己动手。”

    “看来你的心情很不错,一点也不担心成为第二个常弄欢。”还能调侃别人。

    突生不安的和风挡在她面前,唇一嚅的道:“你直接挑明的宣判我死刑,别再吊胃口。”

    谁不知道那朵芍药快生了,常弄欢第二岂不是表示她极有可能成为大肚婆。

    不会吧!她喜欢小孩但不要生小孩,那种痛非常人所能忍受,她看看就好不必亲身体会,若是经过椎心刺骨还养儿不孝才叫痛呀!

    “品质再好的保险套都有可能不保险,若再激烈些破个洞,你想亿万雄兵岂有不倾巢而出的道理……”

    这不是危言耸听,百分之九十九的意外便由此而生,另外百分之一则是人为因素。

    “我没那么倒楣吧!”别人不中就她中奖,她的偏财运一向很差。

    “难说喔!我想弄欢也是这种心态吧!”抱存侥幸之心。

    生平无大志,只求银子攒,怎么可以让孩子拖累她……等等。“我说听雨呀!你们家那位用什么牌子的?”

    哈!差点上了她的当,要算或然率人人有奖,听说外国人都很猛,尤其是公爵大人那体格可不是盖的,搞不好一夜七、八次密集播种,总有一尾特别勇猛地……

    和风发出巫婆似的笑声,一手往人家肩上搭,人家不给搭都不行硬要攀上,活像性饥渴的色女要非礼大帅哥。

    “你很无聊,欧美厂牌说了你也听不懂,要我念英文吗?”这只章鱼。

    嗯!啊!她什么都通,就只有英文不通。“请问一下……”

    “不给问。”一定是些令人脸红的问题。

    “别那么小气嘛!台湾制和西班牙制有什么不同?尺寸……”她还没说完,冯听雨巧施腕劲地将她压贴在电梯口。

    “满脑子黄色废料,你没救了。”当她阅人无数不成。

    “问问厂牌尺寸都不行呀!不知道谁比较A级。”想入非非唷!

    “你……”

    手一放按了电梯,冯听雨少有表情的脸微染霞色,和百无禁忌的和风比口舌只会被她气死,荤素皆出地叫人招架不了。

    她不是完全没有七情六欲只是淡薄了些,但是一遇上还真会被激出一些情绪。

    比如现在。

    电梯门一开,一朵小茉莉正好迎面而来,冯听雨眼底兴起一丝诡魅流光。

    “怜怜,你表姊被人家那个了,你可别传出去呀!”一抹很淡的微笑由嘴角浮起。

    是的,她不会传出去,顶多会传回大厦,然后……

    “轮到她了,有没有财经人物介入?没搞上影剧版吧……”二楼。

    “报应呀!她老笑我是河豚,终于老天开眼了……”三楼。

    “嘎?!被人家那个了,要不要报警?我刻个福神给她好了。”四楼。

    “原来她也有今日呀!有需要叫她来找我,验尸不用钱。”六楼。

    “怎么,那个没口德的菲佣也有人要呀!是谁瞎了眼?”八楼。

    “哈……你确定是她被人家那个吗?而不是她先下手为强?”九楼。

    “她?!有没有搞错?前阵子才抵死不从……”十楼。

    不到一天工夫,几乎整幢大厦的住户都听说了,而守口如瓶的宋怜怜真的没传出去,她只是去串串门子,顺便说给大家听。

    于是乎,

    十一楼以下的邻居是笑声连连,而关在房里钉草人的和风无心写稿,一叠稿纸散落在地……

    ※※※

    “爸,妈前几天来过一趟,她要我转告你汇一百万到她的帐户。”

    离婚十多年还要瞻养费著实夸张,尤其是几任之前的雷太太不知又嫁了几回,每一回缺钱用的时候总是找前前前夫。

    因为两人之间有个联系在,不管她的要求有多过份,看在女儿的份上不好撕破脸,雷啸天的回应一律是以钱打发。

    夫妻一场多少顾著旧情,就算是个老朋友有通财之义,以他现今的资产而言不算什么,当是捐做公益。

    一反平日地略微皱眉,他不但没有任何不快反而眉飞眼笑,满溢的甜蜜活似沾了糖,完全没把女儿的话听入耳中。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像个思春的青少年吹著口哨,脚步轻快地上楼换了一件家居服,没一刻停止的见人就笑。

    正确说法是傻笑,莫名其妙地令人心头一阵恐慌。

    “典婶,你说我爸他发生什么事,怎么……怪怪的。”有点陌生。

    “会不会中邪了?你看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赫!吓死人了,老板在哼歌……

    打了个冷颤,比小主人还胆小的典婶害怕地抹抹围裙,一脸惊惧的盯著不太正常的主人,担心他被脏东西附身变得不像自己。

    典婶原本是雷秋彤的保母,因为相处久了有感情,所以在小女孩不需要保母那年成为雷家的管家,一直到今天有十三、四年了。

    待久了自然了解家里每一个人的习性,小主人生性冷僻不爱讲话,不挑嘴、不吵闹,安安静静地像个小淑女令人疼惜。

    不需要人操心的孩子反而让人操心,太不像正常孩子了。

    但是一比较主人的冷峻就不算什么了,大概天性如此不喜欢笑,她见习惯了也就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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