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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一家人正在吃早饭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晴婶来开的门,先是诧异地看了男人一眼:“白先生,你们从美国回来啦?”
“是啊,晴婶,张叔叔在家吗?”
晴婶打开了大门让他们一家进入:“在的,正在吃早餐了,你们刚下飞机吗?还没吃吧。”
“是啊,下飞机刚进城,就是想着来你们这蹭早饭吃的。”男人似乎很随意,小敏听得诧异,还真是巧啊,这样都能遇到张家的熟人。
“诶,这小孩……敏敏……”晴婶先是一愣,但是看到小敏身上的衣服,她才认出人来。
小敏看到晴婶的瞬间,心里的害怕担忧似乎都过去了,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地喊了声:“晴奶奶……”结果才喊完就感觉一阵疲惫将她淹没,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小敏醒过来时,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却让她很心安。使劲儿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正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张继轩。在小敏的认知里,这个男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如此维护她的人,第一个是吴奶奶。
也许父亲对待亲生女儿就是这样的吧。小敏想到这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为什么自己不是张继轩的女儿呢。
“敏敏……”一阵轻柔的女人声音在另一边响起,小敏转头看去,居然是丘岳华。虽然很惊讶,却下意识地躲避着。这个人虽然是她的亲生母亲,却也是亲生将她推向狼窝的人。她下意识中害怕她。
看到小敏对张继轩露出开心喜悦的表情,对着她却是一副害怕恐惧的样子。丘岳华忍不住落下泪来。要说她知道丘岳琳会这样对待孩子,她绝对不会把孩子送回去的。可惜一切都只是如果。
张继轩在丘岳华出声时就醒过来了,担心地摸了摸小敏的头:“敏敏,好些了吗?”看着小敏被绑成粽子一般的小手,还有脸上、身上的多处伤痕。甚至腰上居然还有链条绑过的痕迹,他就恨不能把丘家人通通暴打一遍。
不过这次也是因祸得福。他父亲看了小敏过去被*待的资料,又看了小敏这次的伤,才默许了让他调查的事。有些事只听说根本没有任何的触动,只会当别人的事去看待。所以他对自己儿子利用职权去查别人家的事十分不能理解。可是在张继喧摆出的事实面前,让这个做了几十年警察的张明远也忍不住动容。
“敏敏,肚子饿不饿。”
小敏一听赶紧点头,她可是饿了好久了呢。
一勺热粥凑进了小敏面前,小敏顺着勺子的方向看去,是丘岳华喂的。已经饿极了的小敏也顾不上其他的。急切地大口大口地喝着粥。
“敏敏乖,慢点吃,吃急了会难受的,你现在的胃不能吃太多,我们慢慢吃好吗?”丘岳华在一旁耐心地哄着小敏,其实心里也在七上八下的。小敏昏迷的两天当中,她也不知道李震凯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被张继轩劝服做DNA比对。鉴定结果要七天才能知道,现在才过去了两天。可是两天的时间却让丘岳华觉得似乎过去了几个月天。看着一旁的丈夫,情绪似乎也很复杂。这次的亲子鉴定是以李青、小敏和李震凯的血液做亲子鉴定。所以李震凯的情绪比她还要恍惚。
小敏开始几口很急,在暖暖的粥进入胃里后,她舒服了,于是强迫着自己慢慢地吞咽丘岳华喂的粥。十几分钟就把一小碗粥吃得精光。看看碗里已经没有了,小小感觉还想吃。
“敏敏乖,我们呆会儿再吃好吗?”
小敏乖巧地点头,丘岳华又是欣喜又是心酸。这孩子真的太乖了,这得经历多少事才能变得这么乖啊。
“小敏想看电视吗?”张继轩的话引得小敏朝前方看去,居然有一台电视。而整个病房有两张床,另一张传不像病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VIP病房。
小敏转头看向张继轩,这个被她当作爸爸的人,心里软软的。无比庆幸自己在吴奶奶之后遇到了他,不然她现在可能都没地方可以去了。
“动画片……”小敏开心地说着,虽然声音很低很软,却让大人们都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
张继轩将电视打开,调了几个频道终于找到了动画片,汗……正是李睿喜欢的大力水手。话说小敏前世幼年真的很少看动画片啊。这一世有机会,小敏看得格外认真。
见小敏看电视,张继轩冲李震凯使了个眼色。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丘岳琳去你家了吗?”
提起丘岳琳,李震凯的眼神中满是厌恶和痛恨:“是的,她来问小敏有没有在我家。”
张继轩问:“你怎么说?”
李震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当然是奇怪地问她,孩子已经被她们领走了干嘛来问我们。她说孩子在我们家这里住,也许会回来呢。”
“她没说孩子不见的原因?”
“说了,说是孩子走丢了,也有可能被拐子抱走了。”
“等结果吧,这几天你和你老婆也别来医院了,不然被丘岳琳看到生出事端来,等结果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李震凯似是有些不满地反问:“你就这么有把握小敏是我……难道就不怕结果并不如你想的?”
“嘿嘿,如果只是和你的DNA最匹配,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把握,但是我还做了两手准备。父亲于孩子之间的亲子鉴定是用的DNA,但是母亲与孩子之间是用的线粒体鉴定。到时候两个结果同时出来。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李震凯看着自信满满的张继轩,不悦地沉下脸:“我没兴趣拿自己的孩子和你打赌。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七天以后过来看结果。”
张继轩看着李震凯满脸不悦地进了病房,心里却很开心。本以为自己要对小敏失言了,因为他说过会保护小敏的。没想到事情有了新的转折。
等李震凯夫妻都走了以后,张继轩陪在小敏床边:“敏敏,觉得怎么样了?”
“爸爸,我好多了。”小敏软软的声音说道。
张继轩一愣:“敏敏,你知道我不是……”
小敏语带哭腔的说:“敏敏只要你做爸爸”张继轩被她那软软的声音吹得心都柔了一半:“乖,爸爸疼你啊,不哭不哭。”
小敏哇一声扑到张继轩怀里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委屈,仿佛要把这段时间受到的磨难都向大人倾诉一般。张继轩想到小敏在面对李家夫妻时是那么乖巧,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露出孩童的模样,心里一阵得意的同时也气愤李家夫妻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小敏是在张继轩的怀里哭着睡过去的,这一觉她睡得无比心安,因为梦里有一顾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仿佛在告诉她:现在已经安全了。
小敏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看来她又睡了半天。小敏就着张继轩的手吃了个七分饱,本来只能吃半饱的,可是张继轩架不住小敏哀求的目光,就又喂了点菜粥。这菜粥是晴婶做的,熬得很烂,加了肉汤和跺得细细的蔬菜一起熬的,十分的香甜爽口,小敏忍不住一吃在吃。
“好了,敏敏,不能再吃了哦,再吃胃就不舒服了。等过几天,我们再吃得饱饱的好吗?”
小敏乖巧地点头:“爸爸,我们一起出去散布”睡了那么久,不出去走走,这身体肯定吃不消。
张继轩给小敏套上外衣,包裹严实里,正准备出门。大姐张季霞却推门进来了:“咦?你们爷俩这是要去哪儿?”
“刚吃过饭,想到小敏去楼下花园转转。”
“那你们去吧,我给小敏换下床单,这几天小敏一直……这床单医院估计也没敢换吧?”最主要是一动小敏就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张继轩就发火,搞得小护士都不敢换床单了。趁着现在爷俩去散布,正好换下床单。
张继轩一听,尴尬地摸摸鼻子:“那姐我带小敏出去了。”小敏不知其中的缘由,还奇怪地看了张季霞和张继轩一眼。
楼下花园也有好多已经散布准备回病房的病人,两人下来的有些晚了。不过小敏也不计较,催促地张继轩让她下地走路。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腿软,张继轩扶着慢慢走,后来渐渐走得顺了,小敏也坚持着自己慢慢走起来。
第35章波折
让张继轩又心疼又难过的是,小敏现在的母亲是丘岳琳,就算他们家对孩子苛刻了些,却也不能当成罪责逮捕他们。现在只等DNA的鉴定一出,就可以偷拐婴儿、侵犯他人人身权利、恶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起诉她。只是现在苦了小家伙。
“爸爸,我们去那坐坐。”
张继轩牵着小敏的手,慢慢挪到了一张长椅上坐下,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已经下了一半的夕阳,红霞满天,晕染了整天天空。明天又将会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天黑下来,小蚊虫就多了起来。张继轩抱起小敏朝病房走去。张继轩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应该说他开口让张明远请的,开始张明远还不同意。可是小敏在昏睡中只有握着张继轩的手才睡得安稳,一被拿走就会哭得十分无助和伤心。人却不醒,就一直哭,哭得旁边的大人们都忍不住难过。张明远没法,只得帮张继轩请了假。
也幸好前段时间张继轩工作努力,破了好几起案子。加上又是老领导发话,局里非常爽快地准了假。
小敏似乎又过上安静舒适的日子。可这一次小敏却忍不住心里的不安,时时眨巴着水眸望着张继轩。
“敏敏,怎么这样看着爸爸?”
“敏敏好了,爸爸还会不要敏敏吗?”
张继轩心里一酸,这样的情况应该有两次了吧,每一次自己把她救了,却又把她推给别人,以为她会过得很好,却不知是她又一次磨难的开始。小敏虽小,却也知道害怕了,他没问孩子这次是怎么逃出来的,因为那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经历,他只需要知道那些对敏敏不好的人,以后他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见张继轩不回答,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小敏忍不住又推了推他:“爸爸,你会丢下敏敏吗?”
饶是张继轩这样冷情的人,看着小敏的表情,也忍不住的心酸。伸手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养了这么久都没变黑,可见她这身体是糟蹋得厉害了。
“敏敏放心,这次爸爸会给你一个亲生爸爸,他会很疼敏敏,会保护敏敏,让敏敏永远也不受到伤害。”
正推门进病房的李震凯夫妻听到这话,脸上显出了尴尬,毕竟现在结果还没出来呢。小敏是谁的孩子还不知道,而且那个结果也是他们想要接受却又不想接受的。
“敏敏”丘岳华温柔地喊了小敏一声,提着一个保温桶进了病房:“今天给敏敏带的是蘑菇炖小鸡,还有蛋羹。多吃一点鸡蛋,敏敏的头发就能又黑又亮了哦。”丘岳华边说边将保温桶的盖打开,拿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蛋羹坐在了张继轩让开的位置上。
“呼……”将勺子上的蛋羹吹冷一些,丘岳华小心地喂着小敏。
这时张继轩才注意到抱在李震凯怀里,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的李青,神情有些奄奄的,看来那场车祸还没有恢复过来。
“怎么带她来了?”
李震凯开口道:“昨晚这孩子感冒了,所以带她来看医生。”
李青虽然有些调皮,但是眼神中却是孩童般的纯真。神情依然是奄奄的,看得出那场车祸到是让她乖了许多。看着自己的妈妈喂着病床上小敏,没有再想以前那样又哭又闹的,而是憋着嘴伏在李震凯怀里撒娇。
毕竟是从小养的孩子,李震凯肯定要跟李青亲一些,感觉孩子的撒娇,也顺手轻轻拍抚安慰着:“青青今天吃得饱饱的,那是妹妹的,她还没吃饭呢。”李青依然看着小敏,也不说话。
张继轩也不是那狠心地,就算猜到什么,也不会和个孩子过不去。
“那你们去给孩子看病吧,这里有我看着呢,来,我喂,你们去吧。”
丘岳华确实担心李青,但是也担心小敏。正两难呢,李震凯说:“没事,你在这喂敏敏,我带青青去看医生。”
这下李青知道害怕了,踢着小脚小声呜咽道:“妈妈……不要,不要,不要看医生。”
李震凯抱着出了病房,那哭声小了许多,而且越来越远……
看到李震凯夫妻哪怕是有一丝地怀疑也没有虐待李青,再想到丘岳琳的所做所为……同是姓丘,这性格怎么那么大呢?
因为是别人的老婆,就算有小敏在,两人还真不好在一个病房里呆时间太久。张继轩朝病房外走去,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等。他想吸烟,可这里是医院,只得忍住了,望着一块地板上想起事来。
过没一会儿李震凯抱着正在哽咽的青青回来了。看样子是打了小针。张继轩随口问了句:“不严重吧?”
“没什么,只是小感冒,喉咙有点发炎。打两天的小针就可以了。”
“哦……”既然李震凯回来了,张继轩也不想在走廊上坐着,因为太傻了,于是起身率先朝病房里走去。
而丘岳华也喂完了食物,正收拾着碗呢。见两人进来,笑道:“敏敏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