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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立喊自己是大老爷也没用,衙门传唤,他们就得去。
看俩人脸色难看的被衙役带走,村人顿时议论起来,他们都没说,这事儿是谁捅出去的?
方立也怀疑是裴芩让透漏出去的,等见到告发的人是张世千的时候,更加确定了。
江本新审问一番,两人都死不承认,就叫来大夫给杨寡妇诊脉。
杨寡妇吓的脸色发白,看方立还一个劲儿的不承认,喊着要纳妾要纳美,多看不上她一个寡妇,心里更恨。方立要是死活不承认,非要撇清,那方家肯定趁机把他拉出去,转而整死她。她要是被诊出刚刚小产,一个寡妇怀了身孕,那些贱人又存心害她,说不定拉她浸猪笼……
江本新看她吓的那样子,又看方立的眼神喊着怨,瞧着惊堂木再次喝问,让他们从实招来,不招就鞭刑伺候。
杨寡妇根本不敢招,拼命的喊冤枉。
衙役拿着鞭子过来,扒掉杨寡妇的棉袄,三十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杨寡妇的身上。
杨寡妇哭声凄厉,大声喊冤,说是有人污蔑她,想要害她。
方立不敢看,只听着破空的鞭响声,和杨寡妇凄惨的叫喊,就更加不敢承认了。害怕江本新等会打完杨寡妇,也会打他。
江本新却没有打他,大夫来了。
诊脉后,只说杨寡妇受了风寒惊吓,并没有身孕。
张世千咬住不放,要换大夫。
结果换了俩都说没有,他还要换,江本新以诬告之名,打了他二十大板惩戒,“如有再犯,定不饶你!”
之前坐牢的恐惧袭上心头,张世千纵然不甘心,也不敢再告了。
无论是鞭子还是板子,方立都没有挨,心里顿时止不住庆幸。看杨寡妇的样子,心里心疼,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愤慨被诬告的样子离开。
方辅在外面等着他,见他一副没被打的庆幸样子出来,抿嘴道,“两个银锭子。”
方立庆幸的脸僵住,不过想也知道,那两个大夫都说是风寒,他们不可能都是庸医,原来是拿钱了。
杨寡妇也出来,一脸的苍白虚弱,摇摇欲坠。
方辅看她丝毫没有感念,冷冷跟方立道,“大哥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方立现在怀疑裴芩在镇上泄露了消息,才让张世千知道的。要不然咋不是跟他们有仇的老裴家出来告发,而是那个张世千!?
裴芩听说只哦了声,就继续去准备饭菜。萧光珌派了人来送年货,看望萧绎,她看着厨房,再做一顿好吃的给他,让他吃完随来人回自己家去。
萧绎已经慢慢的习惯了,不跟夫子念书的时候,就跟着九儿和孙兴旺,赵小郎几个满镇子的跑着玩儿。
赵员外重新修了路,几个人就在新路上玩滑板。如今滑板没有刚兴起来的时候贵了,镇上的娃儿也能玩得起了,就见太平镇上又兴盛起玩滑板来。
九儿穿成圆滚滚包子一样,让新买的小丫鬟拖着滑板到路上,她坐在滑板上,让两个小丫鬟拉着她,“娘说我还小,不能玩,可没说我不能坐着滑。”
萧绎也是热爱上了玩滑板,虽然他觉得镇上的人都身份低下,又土的很,但很多同龄的小娃儿们一块尽情的玩,倒是让他不想走了。
萧光珌也有意让他回去,裴芩已经几次表示了,即便墨珩心中不虞,也不会怀疑什么。
萧绎却看裴芩巴不得他赶紧走的样子,“本郡王不走了!你们让我过来我就过来,让我走我就走啊!?我让你们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哼!”他觉得待在这里,比待在王府有趣好玩!
廖管事苦口婆心的劝他,回王府多好多好,干吗要在这里给裴芩一个村妇当人质!?
萧绎却打定了主意,就不走了!
萧光珌也没有明说,裴芩见撵不走,也只能任由他留下,“住在我家,可不是白吃白喝的!”
“那个常咏麟和赵雍都能白吃白喝,凭啥本郡王不行!?”萧绎不服。
“谁说他们白吃白喝了?他们可是每年都有给钱的!”裴芩斜他一眼。
萧绎不信,“给了多少?”
裴芩一听这话,就一脸认真道,“养别人家的萝卜,可不比自家萝卜好养,费的心思就不止。让我帮别人家养萝卜,一年起码也得挣个几千两银子不是!?”
一旁的廖管事忍不住心里狠翻裴芩白眼儿,王爷送的那些东西都不止了,她还有脸跟小郡王要银子!?
萧绎也不是真傻,多少也听出了裴芩要钱的意思。又见常咏麟和萧雍跟裴文东回来,裴芩让厨房做他们喜欢吃的饭菜,那待遇好像在说,他们拿银子了所以待遇好,而他是白吃白喝的,所以才不受待见。
越想越不忿,萧绎立马跟廖管事要了三千两银子给裴芩,“你可别以为本郡王的银子就好拿的!你跟他们悄悄讲的啥,也要跟我讲!”
裴文东和常咏麟,萧雍三个每次回来,都会跟裴芩请教一堆的算术问题,而裴芩教的东西也越来越深奥,所以每次教学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
萧绎就发现了,裴芩在跟三人讲东西,是他不懂的。他待了这么久,却不叫他一起,这让萧绎觉得受到了怠慢,这怎么行?!
裴芩呵呵,“他们拿了束脩的!”
“本郡王也给你束脩!”萧绎瞪眼。
“拿来啊!”裴芩伸手。
萧绎看向廖管事。
廖管事立马苦了脸,他们手里没啥银子了啊!
萧绎小脸顿时难看,让来人捎信回家,他要银子。
廖管事又夹带了一封,说裴芩不仅怠慢小主子,还算计小主子年幼,狮子大开口的要银子。
常咏麟和萧雍跟着裴芩,的确是每年都给银子的。只不过常咏麟的银子换成了用品吃食等物。而萧雍,永安王是真的每年送银子过来。
不然裴芩咋愿意白养着别人家的萝卜那么多年!?
很快学堂就放年假了。裴文东和萧雍过了岁考,也回家来过年。
家里依照往年的惯例,又做了糖炒花生和酒鬼花生,各种焦糖瓜子多味瓜子,冬瓜糖和酱油一块在集上摆摊。
之前都是裴芩和裴茜,带着裴文东一块。
今年裴文东让裴芩歇着了,他带家里的小萝卜上阵。于是,俩人就领着九儿和萧绎赶集上阵了。
萧绎根本没卖过东西,让他像个摊贩一样在集上卖东西,他不干!
九儿嫌弃的推开他,“那你就回家去吧!”然后兴致勃勃的坐在摊位后面,跟着裴文东和萧雍记自家卖的东西多少钱,扣着手指头算账。
裴芩没有从小抓她,让她学成神童啥啥的,随便她玩,只简单的认字,绘画,算术也是刚学了些。简单的能算成,上了两位数的不是多就是少。
萧绎在一旁嘲笑她,不等她算完,就自己算出答案,打击她。
九儿看自己一直算错,不甘心,回来就找裴芩告状,“娘!他骂我笨!我不笨!”
裴芩点点头,“恩!你不笨!”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萝卜这脸像她爹,这智商……难道像她不成?
“他再骂我,我就打他!”九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
“额…。你好好学习!咱用智力碾压他!”裴芩语重心长道。
九儿眨眨眼,终于听了劝,上午出去卖花生瓜子冬瓜糖,一边卖一边吃,下午回来就乖乖的学习,晚上认字练字。
家里的事都让裴文东打理了,裴芩就安心想着吃喝,等着过年了。
小年后,年节的气氛就更加浓郁了。
小娃儿们都盼着新衣裳,好吃的,压岁钱。
九儿虽然不少吃穿,也一样盼着压岁钱,“小姨夫说,要给我和妹妹大红包的!”时间过去很久了,她唯恐小姨夫忘了。
方留明当然没忘,年三十来镇上,就提前把压岁钱给送来了。一串的小银锞子,下面还打了络子,俩小萝卜一人一串。
九儿已经收了一堆的压岁钱了,高兴的不行。
年初一下起了大雪。
几人围坐在屋里,煮火锅,烤饺子。
年初二,头一年新婚的方留明和裴茜来走亲戚,赵孝辰也和裴芫带着儿子高兴过来,姐弟聚集在一起吃喝说话。
方留明后天就要和裴茜去任上了,这一去,一年半载是见不上了,姐弟几个都有不少话说。
一直到下晌过,这才都回家。
初三的亲戚走完,方留明就和裴茜收拾好了行李。
方立也和杨寡妇收拾好了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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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不是亲生的
裴茜看过年方立的态度表现,就猜到了他的意图,不怎么跟方老秀才对着干,也不怎么针对余氏了,却处处压制她,让她作为儿媳妇就得对他毕恭毕敬,一切听从。
不用去到保宁县,裴茜已经预想到了以后在保宁县的日子。想到长姐带着深意的叮嘱,裴茜装作不知道他和杨寡妇打的主意。
方留明也猜想着方立有那个意图,不过见方立没有提出来,他也就跟裴茜收拾好,带着人上路,赶往保宁县了。
过了初六,方立就提出立马纳杨玉兰入门。
余氏既然已经同意了,哪还会再说阻拦的话,直接点了头。
方婆子不允许摆酒庆祝,让杨玉兰换了小妾的衣裳,收拾间屋子,过来给余氏磕头敬茶就行了。
余氏劝她,“娘!反正都已经同意她进门了,要是不摆两桌,年前的告发,又要被人翻出来说。既然纳了她,那就把面子做足吧!”
方婆子心疼她,杨寡妇根本就是天生下贱,不安好心,他们凭啥要给她做足面子!?
余氏又跟方老秀才说了,这才说定了要摆两桌酒庆祝的事。
方立不买账,说她是故意卖好儿,就等着杨玉兰进门折磨为难她,“我绝不会让你欺负玉兰的!”
余氏漠然的笑了笑,“我聋了,有些话听不见。”
方立哼了声,甩袖离开,去找杨玉兰。
原本就说定的,初八这天,杨玉兰换了一身粉色的外罩衫,正式进门,做了方立的妾室,变成了杨姨娘。
家里摆了两桌酒,方智到了,还有些做明面的来,除了方智他们,都是平静的吃了饭,不热闹也不闹的吃完饭离开。
方立恼恨村里没人给他面子,家里连下人都没有了,更想赶紧的走。
方家没有下人,只方留明一个小厮两个护卫。之前家里热热闹闹干事情的丫鬟婆子和小厮护卫,都是裴芩给裴茜的陪嫁,她随方留明去了任上,她的人余氏也让她都带走了。
方婆子等杨玉兰进门就开始使唤她。
余氏却是不敢,她清楚的看见过杨玉兰看他们时眼里的恨意,让她做饭,现在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二弟妹还怀着身孕即将临盆,她不敢!
杨玉兰表现的低眉顺眼,让干活儿就干活儿,还抢着干,一副极力想好好表现的样子,到了方立面前,就是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样子。
方立就悄悄找机会,准备带杨玉兰出走。
没两天,阮氏发作,要生产了。
家里顿时乱作一团,都忙得团团转,又是晚上。
趁着家里的人都忙活阮氏生产,方立和杨玉兰,连同方智一块,偷了余氏的首饰做盘缠出走了。
等阮氏顺利生下儿子,母子平安,众人都松了口气,这一找,才发现方立和杨玉兰不见了。
余氏发现她的金簪和一支银步摇,一对银手镯不见了。
方婆子气的破口大骂,方老秀才也怒家门不幸,知道方立带杨玉兰出走肯定要追方留明娶,让方辅跟着也追去。大郎现下正是做政绩的时候,梯田还在改造,不能出任何差错!
方辅忙应了声。
余氏让他不用急,“等三郎满月,二弟妹出了月子,办了满月酒再去不迟!”
阮氏刚生了儿子,也不希望他转眼就走,听余氏劝的话,就没吭声。
方辅想想,应了下来,来给裴芩报喜的时候,告诉了裴芩,让她的人没事留意一下。
裴芩也正在等消息,墨珩部署了几个月,年前抽风赶回来两天,又急行奔赴了西宁。要掌控整个西宁卫对他来说不算太难,但时间紧迫,西宁卫界属边关,常年暴乱不断,能让他部署了那么久,怕不是容易能拿下的。这都眼看着快十五了,怎么着也该有消息了!
听方立和杨玉兰去追方留明和裴茜去了保宁县,一边让人去追查,一边吩咐黄秋包了补药和红枣先给方辅带去,她等来了裴芫再一块去看望阮氏母子。
方辅点点头,如果能把俩人抓回来就更好了,这样大郎有了茜儿这个妻子在旁,也能心无旁骛的发展保宁县了。
张庚山瘸着脚快步进了院子,“夫人!有信儿了!”
裴芩看他的样子,快步过来拿了信拆开,一看是方立和杨玉兰的,顿时皱起眉,扫了一眼,扔在了一边,有些不耐烦道,“知道了!”
张庚山瞥了眼她的神色,忍不住暗笑,夫人终于也开始担心公子了!轻咳一声,从怀里拿出另一封信,“夫人!还有公子的信!”
裴芩斜眼过来,“张庚山!我听说了有一种能把腿治好的神技,你要不要试试?”
“…。啥…啥神技?”张庚山硬着头皮不懂的问。
裴芩龇牙,“就是把腿骨敲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