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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床,怯生生地走出了屋门。才一出门,便向着“黄萍旅社”的方向飞奔而去。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挂在屋子门口的门牌。
——古堂村十七号半!
白色的底,黑色的字。
三
我回到了“黄萍旅社”。
关上房门,连灯都忘了开,便一屁股重重坐在床上不停地喘着气。
夜还是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坟墓,而我就是这坟墓中唯一的一个人。
过了很久,我才停止了剧烈地喘息。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咔嗒”一声轻轻地响了起来,我猛然一惊,随即发觉房门从外面被慢慢推开了。
是谁?我明明记得门是上了锁的,是谁打开了我的门?
黑暗中,门一点点被推开。我立刻合上了眼睛,让进来的人以为我已经睡着了。
然后眯着眼睛像那个人看过去。
屋子里很暗,门口在月光无法照到的地方,更加难以看清。
我根本无法分辨那个人的样子,只能隐约看到,他穿着一件十分宽大的黑色袍子,一直拖到地板上,连双脚都遮住了。
那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进我的屋子?他想干什么?
人影慢慢靠近我,屋子并不大,他很快便已来到了我的床边。
我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
人影慢慢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那双手是那么冰凉,令我的肌肤都一阵寒战。
可是就在这时,那个黑影却忽然开口说话了:“我知道你还没有睡着,快起来吧!”
我听见她的声音,缓缓地吐了一口气,原来进来的人是杜黄萍。
我翻身坐了起来,赤裸着上身,向着她“呵呵”一笑,说:“老板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兴致上我这里来啊?”
杜黄萍的脸色有些凝重:“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出去过了?”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否认:“是啊,我觉得闷,所以出去走走。”
杜黄萍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天黑以后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哪都别去!”
我耸了耸肩说:“我天生胆子就大,不怕神不怕鬼,所以——”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她给打断了:“我知道你的胆子大,要是胆子不大,也不敢连杀了你亲大哥的一家三口!”
“你——”我的脸色一瞬间已经变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杜黄萍显得很镇静:“这么大的案子,公安局已经悬赏二十万通缉你,全国都已经知道了,难道我就不可以知道吗?”
杜黄萍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得我浑身都觉得一阵很不舒服。
公安局悬赏二十万的事情我也知道,如果她报警的话——
我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忐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用双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她,说:“那么你想怎么样?”
杜黄萍依然笑眯眯地望着我,竟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她说:“你说我想怎么样?”
可能是因为我刚才扑过来的势头太猛了,带动了她身上的黑色长袍,袍子从她的身上轻轻地滑落了下去。
那黑色的长袍的里面,竟只有一具如同温玉般白皙剔透的胴体!
杜黄萍微笑望着我,说:“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想怎么样了吧?”
我什么都没有说,立即一把抱住了她那丰润的腰肢,将她按在床上,然后好像野兽一般地扑了上去!
四
我悠悠地吸了口烟,望着身边的杜黄萍,用手指在我的胸口上画着圈圈。
烟抽了半根,我才缓缓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黄萍看着我,似乎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继续问:“为什么不向公安局举报我,还这么做?”
杜黄萍笑吟吟地说:“因为你是上海人。”
“哦?”我说。
她说:“这里都是乡下人,自从我丈夫死了之后,就没有一个男人能让我看上眼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并不相信她的理由。
杜黄萍显然明白我的意思,继续说:“而且,我很需要一个男人。一个像你这样胆子很大,身体又不错的男人来保护我。”
“保护你?”我说:“你觉得你需要人保护吗?”
杜黄萍点了点头,说:“我白天就跟你说过了,这个镇子不是很干净,晚上经常会有事情发生。我是一个女人,当然会害怕,所以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来保护我。”
杜黄萍的神色看上去很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想到一个多小时前的经历,我急切地问:“这里晚上究竟会有什么?”
杜黄萍的脸色似乎更加凝重了,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僵尸吗?”
“僵尸?就是那种一跳一跳,到处咬人的东西?”我问。
杜黄萍点头。
我接着说:“难道这个镇子上有僵尸?”
杜黄萍继续点头,说:“这个镇子上就是有僵尸,而且……而且我丈夫就是被僵尸给杀死的。”
说实话,对于僵尸这东西,我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还真吃不准。
我说:“这镇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有那东西,不会是有人在故意捣鬼吧?”
杜黄萍用力摇着头,说:“你不知道,在这个镇子里一直有一个传说。不,不是传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杜黄萍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变得阴森了起来:“是什么事情?”
杜黄萍说:“在五年前,这个镇子上曾经死过一个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老汉是心脏病突发死的,死在自己家里的,尸体直到十多天后才被人发现。”
“当大家看到尸体的时候,尸体非但没有腐烂,而且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了。当时镇上正好住着一个从茅山来的道士,说尸体起了变化,可能会变成僵尸。但当时村里的规矩是不能火化的,所以道士就想了一个办法,让村里人打了一口两千多斤的铁棺材,将尸体装在里面,埋在老汉家的地下面。”
“而且那道士还说,老汉以前住的那屋子已经成了阴宅,再也不能住人了,而且也不能算成阳居。所以在村子里排门牌的时候,就将那一栋房子跳了过去。”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不是就没事了,怎么后来还会有僵尸出来杀人?”
杜黄萍说:“本来是没事了,可是后来……,后来有人住进了那栋房子,接着就出事了。”
“哦?”我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那种地方都敢住。”
杜黄萍说:“是老汉的女儿。”
我“嗯”了一声,等她说下去。
杜黄萍说:“老汉的女儿叫黄岚,好多年前就去城里打工了,这几年来一直都没有消息,就连老汉下葬的时候,她都没有回来过。可是最近却回到了村子里来,还搬进了老汉原来的房子里,虽然村里的人都极力反对,可那毕竟是她家,谁都没有权利阻止她住进来,所以也只有干着急。”
我想了想说:“你是说,是老汉的女人占了老汉的阴宅,所以僵尸才会出来杀人?”
杜黄萍说:“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说黄岚不仅占了那房子,而且在房子外面新加了门牌,阴宅成了阳居,僵尸才会出来活动了。”
“加了门牌号码?”我沉吟了一下。
谁都知道门牌号码是一号接着一号,要在中间加一个号码出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后面的人家都得跟着一起动。
可是就在这时,我的脑子突然闪过了一件事情,不禁脱口说道:“古堂村十七号半——”
难道我刚才去的那家人家就是杜黄萍所说的阴宅?
难怪那个女人看上去就跟农村人有些不同,难道她就是去成了打工多年的黄岚?
我怔怔地想着,此刻才发现,杜黄萍正惊异得看着我。
她说:“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已经去过那里了!”
我有些尴尬地一笑,说:“我前面出去闲逛的时候,经过那里,看到那个奇怪的门牌,所以就记住了。”
我又说:“你别管这些,接着说下去。”
杜黄萍接着说:“后来村子里就一直都不太平,村长一家就都死在了僵尸的手里,后来……后来我丈夫他也……”
我问:“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杜黄萍说:“一个月前,黄岚是一个月前回来的,村长一家是半个月前死的,而我丈夫是一个多礼拜前死的。”
我又问:“那他们的尸体呢?”
杜黄萍说:“都烧了。虽然这里一般不准火葬,可是大家都认为这事情不能传出去,所以很快就给烧了。”
我缓缓点着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是背后却已经开始有些渐渐得发凉了。
杜黄萍搂着我的腰,低声说:“我一个女人在这里总是有些害怕,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我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五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了,杜黄萍还钻在我的怀里。我们都是被窗户外的吵闹的声音给吵醒的。
我探头向外面看了看,很多人在楼下经过,一个个的脸色都好像隔夜的剩饭那么难看。
我和杜黄萍一起下了楼,楼下已经围着不少人,一个个都好像是大难临头一般的表情。
杜黄萍向其中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汉问:“刘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吵?”
刘伯说:“你还不知道啊?又死人了,村子里又死人了,和你丈夫一样,被僵尸给咬死的!”
杜黄萍惊讶地问:“又死人了?是谁死了?”
刘伯叹了口气,说:“黄岚死了。我们都劝过她多少遍了,那房子不能住,可她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连她自己也死了。”
“黄岚?黄岚死了!”我惊异地问。
难道就是在我离开之后死的?那么那时敲门的,难道……难道就是僵尸!
我不禁一个寒颤,全身都好像掉进了冰水里一般。
刘伯又说:“是啊,就是她死了,而且看尸体至少已经死了两天了。”
杜黄萍问:“怎么会死了两天了?”
刘伯说:“从前天晚上开始,大家就都没有见过她。今天早上隔壁的王婶觉得不对劲,就进去看了,才发现黄岚已经直挺挺地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村公所的哑巴仵作陈立去验了尸体,才知道都已经死了两天了。”
杜黄萍的身子仿佛一软,靠在了我的身上,脸色已经变得煞白煞白的了。
此刻我的脸色也不好看,如果黄岚前天晚上就死了,那么昨天晚上我见到的是什么?是鬼?还是僵尸?
我昨天还摸过她的身子,可不是僵硬的,所以就不是僵尸。那么难道是鬼!
今天的天气本来十分凉爽,可是此刻我的身上已经全都是汗了,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杜黄萍缩在我的怀里,许久才小声地说:“我有一种感觉,他一定会来杀我的,那个僵尸杀了我丈夫,一定也会来杀我的!榕新,你不要离开我,你一定要保护我……”
我搂着他的肩膀,缓缓地说:“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走,我们别待在这里了,到楼上去吧。”
杜黄萍显然被吓得不轻,浑身都在瑟瑟地发抖,好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六
村子里关于僵尸的传说越来越盛,人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中。
杜黄萍整日都战战兢兢的,总觉得僵尸会来杀自己,索性将旅馆也关了门,几乎都不敢出门。
而且从那天晚上开始,杜黄萍晚上便一直住在我的房间里,每天都要抱着我才能睡得着。
可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事了。就在黄岚尸体被发现的第四天的晚上!
那天的月色很淡,夜出奇的黑。就像前几天一样,杜黄萍畏缩在我的身边,我正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的时候,却被她给推醒了。
我“支吾”了一声,说:“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啊?”
杜黄萍低声地在我耳边说:“你醒醒,快听,楼下好像有声音。”
“有声音?有什么声音?”
此刻我也清醒了一些,仔细听去,楼下果然好像有一个轻微的“吱吱”的声音传上来。
我屏住了呼吸,那个声音慢慢地从楼下来到楼上,慢慢来到我的房门口。
然后门就慢慢地被推来了,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我的床。
我没有动,静静等着他移动过来,身边的杜黄萍已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
夜色很暗,直到他来到我的床前,我依然看不清他的样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