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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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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副局长说:“张局长,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要不,会议下午再开行不行?”张清禾缓过神来,立即以少见的顽强毅力,努力地走向那张他奋斗了二十多年才坐上的第一把交椅,拿起草稿,准备继续讲。可未及开口,他又一阵目眩头晕,脸色苍白,大冒冷汗,几个人忍不住惊问:张局,怎么啦?!    
    张清禾知道这个会开不下去了,于是定定神,顽强地说:“我老家有一个最令我挂念的长辈去世了,我感到很悲痛,心情一下子恢复不了,会议暂时缓一缓,等我好一点了再开,现在散会吧。”    
    众人鱼贯而出。几个人围过来问寒问暖,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假如他把被别人揪住了把柄的事讲出来,向他们借点钱,他们只怕会一窝蜂地阴着走散了,唯恐避之不及,更不用说借钱了。    
    他非常清楚这一点,烦躁地说:“你们先走吧,我没事,等一下会好的。”众人疑惑地离去,他却继续颓坐在第一把交椅上,好象是最后一次合法地坐在上面,恋恋不舍。    
    刚出会议室的门口,一些人便议论纷纷:    
    “他父母不是都死了吗?有什么人能引起他如此强烈的反应?    
    “是啊,他好象已没有令他如此牵挂的人了。”    
    “是不是有人给他透露了一点口风,市里马上要撤他的职?”    
    “也许是别的麻烦事吧?看样子,很难挺过去了!”    
    …………    
    红山监狱。夜。六监区三楼的值班室内。刘黄光正在写材料。    
    黑猪兴冲冲地敲门而入,低声说:“刘教,我有了一个最新的发现,特别重要,是关于……”    
    黑猪到门外看一下,将门关好,凑过去,低声说:“刘教,我终于打听到了那个窃听我们的特工……”刘黄光惊喜道:“谁?”黑猪说:“就是那个与你做对的左光辉。”    
    “什么,是他?!你怎么知道?”刘黄光非常兴奋,但眯着双眼尽量不显露。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那晚我和白老鼠打牌,事先没有跟任何人说,白老鼠和猴子也不知道,是我到了半夜睡不着,手痒起来,才临时把他们叫起来的,左光辉不可能事先听到风声;而我那种藏牌的方法,也是第一次使用,藏钱的地方算不上新发明,但我一直都是这么藏的,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左光辉刚从北京回来,值第一个班便抄了我的全部家当,我一直迷惑不解。”    
    “今晚我在车间里与其他几个监区的头头说到了此事,他们也感到很奇怪,说左光辉好象得了什么仙法,到他们监区抓了几次赌,从来没有失过手,而且每一次都搞了好几千。最恐怖的是,他没抓到现场,但谁在打牌,谁在看牌,谁赢了,谁输了,他都一清二楚,因此单个审问的时候,那些胆小的人以为有人全供了,也跟着供,结果把那些头头都害惨了,找替罪羊的方法完全失了效,有几个还关了禁闭。”    
    “根据他们说的情况,再结合那晚我们被抓的事,我估计他是使用了窃听器,偷听到了我们打牌时的对话。那晚他事先到我们监区转了一圈,在我们零监内也呆了一下,可能是在那时安装了窃听器。”    
    刘黄光有些疑惑地问:“但是,如果2月5日那天晚上真是左光辉在窃听,那么,为什么没有人在此前后发现他用窃听器抓赌呢?又为什么他要过两三个月,到北京学习后才到监房里使用这种违禁的物品呢?”    
    黑猪似乎胸有成竹,凑上前继续分析:“刘教,后来我们不是发现了安装窃听器的地方吗?这个地方的痕迹很大,说明那个窃听器很大,不是专业的,如果他用这么庞大笨拙的东西到监房里窃听,肯定早被我们发现了,但一直没有哪个犯人发现这种神奇的东西,这只能说明他现在使用的东西非常小巧,是专业的。”    
    “我估计,2月5日那晚他在值班室里窃听我们时,应该只是出于好奇之心,将一个无线话筒之类的东西粘在办公桌下,没想到竟录下了我们的绝秘隐私,便起歹意,诈了我们一笔。他得到这笔洋财之后,欣喜若狂,四处活动,搞了个到北京培训的指标,而北京是国际大都市,各种各样的行业和器材都有,他便出高价买了一些非常小巧的专业窃听器材,首先在监房里检验其功能和威力,这样既可多捞赌资回扣,又可博得监狱领导的好评,还可以积累丰富的实战经验,为在其他地方干大事做准备。”    
    刘黄光静静地听着,不做任何表态,而眯着的三角眼里,两股光芒越来越强,愤怒耻辱仇恨和惊喜尽在其中。    


第二卷  第八章 第三节

    红星广场。上午八点半。张清禾独自驾车,来在广场边。他将他小金库里的十万块都提了出来,希望能侥幸交差。    
    一路上,他一直拔打那神秘的手机号码,但都是关机。为了表明他的诚意,他提着装钱的手提包下了车,在广场上来回地踱着,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或那伙神秘的人。    
    有几个熟人上来和他打招呼,他希望在他们里面有一个就是他要等的人,然而在他们的眼睛里,除了巴结和畏惧之外,并无一种能准确理解他此时之心情和行动的特殊眼神。他相信,凭他多年的从政经验,如果是他的一个熟人甚至部下在敲诈,并来试探他,他能一眼看出来。    
    飞龙宾馆里正对着红星广场的一间客房内,三君子正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隔着蓝色玻璃,在双层窗帘的掩护下,仔细地观察着广场上的每一个人,以及附近一些房间内的任何异常情况。红妹子坐在床上,拿着手机耐心地等待。黑鬼守在门后,侧着耳朵倾听过道里的声音,一有人走过,便透过门上的鱼眼镜头观察。    
    张清禾象一个大傻瓜,一手提包,一手拿着手机,东张西望,不时地拔号码,他们在望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不禁阵阵得意地笑。    
    他们曾被一个不知何方神圣的神秘人物也如此这般地捉弄了一番,肚子里的那股怒火还窝在里面,一直没有发泄出来。今天他们又来到这里,但他们扮演的不是被敲诈的对象,而是戏剧性地变成令贪官魂不守舍的神秘人,似乎获得了某种心里平衡,肚子里的怒火也便消了许多,好受多了。    
    他们之所以要学那个神秘人的作案手法,主要是出于两种考虑:一是他们觉得,那个神秘人的作案手法确实很高明,值得他们大胆地照搬,二是万一张清禾报了警,他们采用这种手法,可以混淆刑警们的侦查视线,将他们误认为是那个敲诈了刘黄光的神秘人物。    
    快十二点了,张清禾不耐烦起来,最后一次拔打仍被告知对方是关机后,收起手机,径直往他自己的车边走去。三君子看在眼里,示意红妹子将预先准备好的第一条信息发过去。几秒钟后,张清禾刚刚走到车边,便立在那里不动了,拿出手机翻看,然后将手机放在耳边,四下里张望,试图找到他们。黑鬼没拿望远镜也能看到他,禁不住开心大笑。    
    手机立即响了起来,他们不讲话,等着张清禾说。电话里沉静几秒钟后,张清禾用一种急促诚恳无奈的口吻说:“文化局是一个清水衙门,我虽然当着局长,但从不捞什么油水,真的拿不出二十万!我东挪西借,总算为你们准备了十万的现金,你们来拿吧,我没有报警……”    
    “啪”地一声,黑鬼失望而气恼地将手机盖合上,丢到床上:“他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局长,难道连二十万也拿不出?老滑头!”    
    三君子笑笑说:“想一想当时的我们,当时的刘黄光,你就可以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了。对于嫖娼,公安局抓住了顶多罚五千,他是局长,还可以找关系疏通,不罚一分钱,而我们张口就要二十万,谁愿意出?你以为当官是在捡钱?——没那么容易!如果他一次搞二十万,容易露马脚,一般不敢,而慢慢地搞,又要死掉很多脑细胞,二十万说不定也是他好几年的心血呢。”    
    “那我们就要这十万算了?”黑鬼有些疑惑。     
    “绝对不可能!我们花了近一万的成本和十多天的时间,才钓了这条大鱼,哪能这么便宜了他?我已经把他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张清禾当市文化局的一把手已快十年,在此之前又当了五年的副局长,现在他只有五十岁,还想升一升;他在生活方面比较检点,应该没有养情妇,因此,他的存款少说也有一百万,多则有三四百万,这是他们局里很多人的说法,和实际情况应该差不了多远。”    
    红妹子高兴地说:“有这么多!那我们干脆向他要一百万,做了这一单到拉斯维加斯去赌一把!”三君子哈哈大笑:“真看不出,你这个姑娘的胃口倒不小!但如果真向他要这么多,我们恐怕一分钱也拿不到——必须慢慢来,等搞到这二十万后再向他要,榨尽他最后一点油!”    
    过了几分钟,张清禾又打了过来。    
    三君子说:“挂掉,发信息。”红妹子问:“是不是发原来准备的第二条?”三君子说:“他没有报警,那条不发了。”他沉呤一下,说:“你这么写:    
    “你没有报警,不错,但你当了五年的副局长,近十年的一把手,还想当一届副市长,不可能拿不出二十万。假如你不想当官,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你解甲归田了。”    
    红妹子飞快地写好,当即发了过去,开着机等他打过来。    
    望远镜内,张清禾看了这条信息,显得非常慌乱,应是击中了他的要害。他立即打过来:“那我再想想办法,但你们一定要保管好这些带子,不能泄露,否则,我一分钱也不给。”    
    三君子指示红妹子又发了一条信息:    
    “你必须在三天内准备好,大后天我们在城南垃圾场等你,时间也是上午十点。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少了一分钱,我们即于当天下午四点整将录相带交到纪委。”    


第二卷  第九章 第一节

    这天,又是左光辉值总班。他习惯性地在监内转悠着,企图能有所收获。遛着遛着,他不知不觉走进会见室,看到一个干警正在检查东西,他也顺手拿了一袋东西察看。    
    按着有关规定,犯人的直系亲属可以送一些衣服被褥和牙刷牙膏之类的日用品,但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以防止他们递送现金白酒凶器毒品等违禁物品。    
    左光辉随便地打开一支牙膏,发现已被开封,而里面的牙膏却是满满的。他立即警觉起来,用手一捏,感觉有点异常。他不禁一阵惊喜——里面肯定有违禁物品。    
    他不动声色地剥开牙膏,发现里面果然有异物,但不是现金,而是一张小纸头。他又一阵惊喜——把纸头放在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屏着呼吸抹去牙膏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这便条清晰地展示了一个内外勾结很有创意的越狱计划。上写:    
    兵仔,我已探听清楚,下水道里面的铁栅栏目前仍只有一道,在出口处。我将于近日夜间用氧割机将栅栏割断,然后放三个彩珠炮,你看到后寻机出来,我在外面的灌木丛里等你,将连等一个星期。    
    他将短信的内容一字不漏地抄下来,立即跑到外面的一个小卖部里买了一支同样牌子同样大小的牙膏,把那张纸头扎进去,悄悄地塞到原来那个包里。    
    那干警正准备拿进去,左光辉问:“这是哪个犯人的?”    
    “是六监区周进兵的,怎么,有问题?”    
    “没什么。看他的人还在吗?”    
    “应该还在吧。六号台,一个男的。”    
    他立即绕道来到会见室另一端,见六号会见台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准备离去,临走时又说:“放心吧,一切会很顺利的。”    
    左光辉赶紧坐进外面的一辆值班车里,隔着玻璃将这个男子看了个究竟。此人约有三十三四,身高一米七0左右,宽圆脸,着一件很普通的灰夹克,有点脏,象一个民工。那男子坐上一辆的士,径直往市区走去。他迅速换上便衣,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尾随而去。    
    这男子穿过市区后,在红山市城区的另一边城郊交际处下了车,进了一家制作防盗门窗的店子。这店没有任何招牌,营业面积很小,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工具,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意。    
    凭直觉,左光辉断定这家店子不正经,可能是一个销赃的窝点,而周进兵的犯罪活动可能与盗窃有关。    
    他不动声色地返回,径直来到档案室,调出周进兵的档案。果然不出所料,周进兵是因盗窃铁路器材而被判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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