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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市政府的有关领导高度重视,纷纷表示关注,要求市公安局尽快弄个水落石出,同时,司法厅也对红山监狱的这些怪事感到疑惑和恼火,将此情况报告给省政法委,省政法委有关领导指示省公安厅督办此案。
红山市公安局面临双重压力,立即召开紧急案情分析会,讨论红山监狱这两起特殊的案件。
首先由林洋洋站起来介绍案情:“去年的10月21日夜,红山监狱六监区一名叫周进兵的罪犯脱逃,用氰化钾毒死值班干警刘黄光,并用自制匕首杀死另一罪犯谭小军,自越狱后没有任何线索。时任狱侦科副科长的左光辉事先已截获周进兵与其同伙何志同密谋越狱的密信,他将此情况单独汇报给时任副监狱长的鲁再国,鲁再国同意左光辉提出的将计就计诱捕何志同及其团伙的计划,但遭到失败,监狱下水道出口的钢质栅栏被氧割机割断,周进兵按原计划顺利脱逃,何志同同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据此推断,至少有狱外人员何志同一人参与了协助周进兵越狱的行动,栅栏应是何志同等人割断的。”
“此案有两个疑点:一是剧毒药品的来源。氰化钾是一种管制较严的剧毒品,从何而来,怎么传进去的,监狱的狱侦部门一直没有查清楚。二是周进兵越狱和何志同失踪后,如同人间蒸发,没有任何音讯,这是非常罕见的现象。据红山监狱的干警介绍,他们监狱自成立以来,已脱逃了十九名罪犯,但除了周犯外,其余的已全被抓获或找到尸体,周犯越狱后没有任何线索,令监狱所有干警都感到不可思议。”
“今年的1月9日,也就是前天的凌晨,左光辉在监狱监管指挥中心二楼的总值班室值班,被人用钝器击伤头部,至今仍昏迷不醒,现由我们刑警支队实施重点保护。我们目前无法断定是哪一类人所为。监狱内有一点观点认为,是左光辉掌握了更多的关于周进兵一伙的秘密,致使他们实施了杀人灭口的犯罪活动。”林洋洋讲完,大家都觉得这两起案件非常特殊,也比较棘手,不敢妄发高论,一时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蒋伟平看着两份勘察笔录,皱着眉头念道:“办公桌下有一茶杯,里面有茶叶和少量液体……”,停顿一下,又翻看了下面的笔录,抬头问袁世民:“在两个袭警的现场都发现办公桌下有一茶杯,里面有少量液体,一个现场茶杯内的液体有氰化钾,那么,另一现场茶杯内呢?也有氰化钾吗?”
袁世民被问住了,露出尴尬的神情,说:“刘黄光的尸体呈明显的氰化钾中毒状,没有任何外伤,而左光辉当时并没有死,没有中毒状,有明显的多处外伤,所以我们认为左光辉不可能中了毒,因而没有怀疑……”
蒋伟平不高兴地问:“那个杯子带来了没有?”袁世民尴尬地说:“没有,但现场已被钉死,估计还在里面。”
蒋伟平命令道:“赶快派人去取,立即化验!”孙中兴和周小贝应命去了。
蒋伟平温和地批评了袁世民等人几句,开始分析案情:“刘黄光被杀案和左光辉遇袭案从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多少联系,但我们从刚才的案情通报中可以看出,左光辉是对周进兵越狱活动知情最多的人,而刘黄光又是在越狱案中被杀的,这就有了一定的联系,但这种联系很松散,我们难以从中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要想理出可以顺藤摸瓜的线索,我们必须努力寻找这两起案件更多的共同处、联系点。”
“在两个现场中,都有一个盛有少量液体的茶杯,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但只要是共同点,不管以后的结果如何,我们决不能放过。假如,我说是假如,左光辉的茶杯中也有氰化钾,那么这两起案件就联系得很紧了。我们可以据此初步判断,这两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犯罪主体所为,这对我们确定大致的侦查方向非常有利。”
秦长江问袁世民:“左光辉的事出了后,你们对刘黄光的案子做了进一步的调查没有?”
袁世民来了点喜色,掏出一个笔忘本,坐直身子说:“周进兵脱逃后,左光辉对我说了一个特殊的情况:去年10月21日晚,他正在跟踪何志同时,忽然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用一个陌生手机号码打来的电话,说他的妻子遭遇车祸,住进了急救室,左光辉信以为真,中途放弃跟踪,赶往医院,结果却发现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昨天我查了左光辉的手机通话记录,发现里面确有一个神州行号码,通话时间恰好在那天的下午。到现在为止,这个号码总共才通了三次电话,全是主叫的,第一次打给左光辉,第二次第三次却是打给刘黄光,且都在同一天下午,前后相差不过几小时。而据刘黄光的妻子反映,刘黄光出事的那一天下午,他在家里确实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没吃完饭便匆匆赶往监狱值夜班。”
众人都感到很讶异,蒋伟平关切地问:“什么?同一个陌生号码?你怎么知道刘黄光对那个号码也陌生?”
“这是他妻子这么讲的。她说那个号码打了两次,第一次刘黄光不接,说不认识这个号码,不久又响了,刘黄光接后,立即变得殷勤起来,没说几句便去值夜班了。”
蒋伟平双眼放光,问:“当时是什么时候?那晚是不是该由刘黄光值夜班?”
林洋洋说:“刘黄光接这个电话的时候,是晚上7点15分,而这个电话打给左光辉的时间,是当天的下午6点46分,前后相差不过半小时。按照六监区当时的值班表,那晚不是刘黄光的班,而是另一干警谭进的。事实上,谭进当晚已接班一个多小时,是刘黄光临时顶替了他。”
第三卷 第十五章 第二节
秦长江追问:“当时刘黄光以什么理由顶替谭进?一般应是下级给上级顶班才正常呀!”
袁世民说:“谭进说,刘黄光讲两天后该他值班时有事,要谭进帮他替一下,他则先帮谭进值。谭进说觉得有点奇怪,因为监区领导要他们普通干警值班时,一般是不还的,没想到那晚刘黄光竟提前给他还班,确实有点不同寻常。”
“那简直是谋杀了!”蒋伟平拍一下桌子,气愤地说:“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深查下去?”
秦长江解释说:“按着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发生在监狱内的刑事案件归监狱警察侦查。红山监狱不太乐意让我们插手,且从表面看起来,这是一起很典型的罪犯袭警越狱案,事实非常清楚,故我们没有深挖下去。”
袁世民自责地说:“假如我们刑警支队在当时顺着左光辉的通话记录查出那个神州行号码,及时发现了这些巧合和可疑之处,有关领导应该会同意我们深挖下去,揪出那个神秘号码的持有人,左光辉的惨案也许不会发生了。为此,我愿负全部的责任。”
蒋伟平不理袁世民的自责,继续分析:“阻止左光辉跟踪的人肯定和刘黄光很熟,而且刘黄光很给他面子,但这个人却又要刘黄光的命……对,问题清楚一些了:这个人不但要为周进兵提供出监舍的条件,而且还要让周进兵在脱逃过程中所杀的人必须是刘黄光,不偏不倚。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刘黄光为何这么给他面子?他的目的是仅仅为了借刀杀人,除掉刘黄光,还是一箭双雕,即同时又要让周进兵顺利越狱?”
林洋洋说:“当晚的11点33分,这个神秘的陌生电话又给刘黄光打了一个电话,很短,只有22秒。据当时搞卫生的勤杂犯猴子反映,刘黄光亲自到监舍内喊周进兵,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另外我们根据尸僵尸斑的状况,推定他们两人的死亡时间是午夜零点左右。”
“这两点充分说明,刘黄光是接了那个陌生电话之后才去喊周进兵的。周进兵与刘黄光的关系很一般,且狱侦科在此之前送了一份危险分子的名单,周进兵列在其中,抓管教的刘黄光肯定知道,而他已有十多年监狱工作经验,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在深夜将危险的周进兵提到值班室;他之所以做出这种不寻常的举动,唯一的原因应是那个陌生电话号码的持有者叫他这么做的。”
蒋伟平说:“问题更清楚了!刘黄光完全是被一个幕后黑手谋杀的。那个原来值班的普通干警谭进是不是直接管教过周进兵?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袁世民说:“谭进当时在二分监区上班,周进兵是三分监区的,周犯越狱前,他对这个犯人没有任何印象,因此他们的关系谈不上是好是坏。”
秦长江问:“那么,刘黄光是否虐待过周进兵?”
林洋洋说:“这个不太清楚,但据好几个干警和一些犯人反映,刘黄光平时比较和气,一般不打犯人。”
“那刘黄光与何志同呢?”
“也不太清楚,不过既然他与周进兵的关系一般,也许他并不认识何志同。”
蒋伟平说:“不要老是说也许也许。你们一定要查清他们有没有过节,这一点很重要。”
重案大队长潘文海说:“那个陌生号码的持有者能把身为副教导员的刘黄光从餐桌上一个电话叫到监狱值夜班,又让他冒险地在深夜把一个危险分子提到值班室,说明他在刘黄光的心目中有比较特殊的地位。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来看,不外乎三类人:一类是监狱领导,二类是狱政科狱侦科等要害部门的科长和六监区的其他几个监区级领导,三是狱内与刘黄光关系很好的犯人。”
一个年青干警疑惑地问:“犯人?一个犯人也会有这种面子吗?”
林洋洋说:“完全有这个可能!左光辉私下里曾对我说过,在他们监狱内,有个别干警与犯人的关系,远比干警与干警之间的关系来得密切,刘黄光就是这样的人。有一天深夜,左光辉在监房内搜出一万多的现金,那个被杀的犯人谭小军偷偷地用手机将此情况告诉在家中的刘黄光,刘黄光马上打电话给左光辉说情,想私了,左光辉不肯,刘黄光于是连夜赶到监狱,但左光辉硬是不给面子,两人便闹僵了。”
一些没有专门看过在押犯的刑警对狱内犯人私自使用手机并拥有如此数量的现金感到非常诧异,窃窃私议,评说刘黄光的不是。
秦长江好奇地问林洋洋:“左光辉还对你透露过监狱的其他内幕吗?”
“听左光辉私下里讲,刘黄光的问题远远不只这些,有的更为严重。周进兵从下水道脱逃之前,六监区另有一名罪犯也曾想从下水道里逃跑,但准备不充分,在出口处无法用小钢锯将栅栏锯断,最后竟死在下水道里。刘黄光遇害后,狱内有一种很广泛的传言,说那晚刘黄光与谭小军在值班室里喝酒,叶马贿赂了谭小军,谭小军便偷偷地将叶马放了出去,导致叶马出事。刘黄光是个酒鬼,在家每天必喝一杯酒,叶马出事之前,他值班时也经常喝,在这红山监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蒋伟平问:“谭小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刘黄光竟对他如此信任?”
袁世民说:“谭小军的外号叫黑猪,以前在红山市的黑道上可以说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所在的那个团伙因为绑架被一锅端了,老大被判死刑,黑猪判了个无期,其他人大部分都判了,但比较轻,早已出狱,现可能仍然在偷偷地从事一些非法活动。黑猪在狱内还有号召力,他在里面每年都要花掉好几万,大部分钱是那些人提供的。”
第三卷 第十五章 第三节
孙中兴和周小贝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化验报告,大声说:“蒋局,有重大发现,您的假设成立——左光辉的茶杯里也有氰化钾!”
尽管大家都尊重和佩服蒋伟平这个富有经验的老刑警,但左光辉没有中毒症状,很明显是遭受了外伤,所以大部分人都不太相信功夫应该相当不错的凶手真会画蛇添足,在左光辉的茶杯里也放了毒。
听到这个鉴定结论后大家都感到很惊讶,信服地议论纷纷,央求蒋伟平解释他没到现场就一眼看出这个重要疑点的思路和方法。
蒋伟平没有半点自得的神情,也不保守,平静坦率地说了他当时的分析思路:“听了林洋洋的案情通报后,我把这两起案件并在一起考虑,感觉不同寻常,但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看材料时,我发现两个现场都有一个含有少量液体的茶杯,便隐隐约约地有了一种预感,估计袭击左光辉的人,很可能就是杀死刘黄光的那个凶手。要想证实这种预感的真实性,检验左光辉的茶杯里有没有氰化钾,自然是一个必要的步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