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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民说:“假如周进兵和何志同真被杀了,那鲁再国的嫌疑最大,左光辉也有一点。截获何志同写给周进兵的密信的,是左光辉一个人,当时他没有告诉接见室的干警,直接汇报给了时任副监狱长的鲁再国,而鲁再国是刘黄光的顶头上司,在监狱里很有威信,肯定能一个电话将刘黄光叫到监狱值夜班,并可以要他将周进兵深夜提出来。”
“另一个疑点是,当左光辉问要不要汇报给抓全盘的汪振东时,鲁再国说暂时没有必要,而按常理,这是一个非常大胆又很危险的计划,应该交给监狱党委讨论,鲁再国擅自这么做,实在太不寻常。左光辉是另一知情人,但他与刘黄光的官级一样,关系又不好,很难一个电话将刘黄光连夜叫到值班室,且这一次也受到了袭击,因此杀死刘黄光和周进兵的凶手不太可能是他。”
蒋伟平说:“鲁再国?副监狱长?嗯,还比较吻合!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袁世民,你们调查过他的背景吗?” 袁世民说:“我以前没怎么怀疑他,没有专门查过,他毕竟也是一个政法部门的领导,正式查他,必须要你们领导批准才行。”
“鲁再国这个人,我比较了解。”秦长江说,“我与他在省党校一起培训了两个月,觉得这个人比较正直,有正义感,做事果断,后来也曾因一些业务上的事和他有所接触,发现这个人还比较谦洁,能力也强,红山监狱的干警对他的评价也不错。至于他以前的背景,我不太了解,但他在党校时曾对我说过,他是公安高等专科学校毕业的,可以算是刑侦科班出身,从作案能力来讲,他应该具备这样的条件。还有,他喜欢喝酒,与老婆离了婚,没有带小孩,这些情况似乎也可以增加他的嫌疑。”
林洋洋不太同意鲁再国是真凶的说法:“可是鲁再国从外表看起来,一身正气,不象那种阴森恐怖专干暗杀的特务。”
潘文海讥笑道:“是不是又凭你们女人的直觉?”旁边又有一些人窃笑。
林洋洋这次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周进兵脱逃后,省监狱管理局一位副局长带队下来督促追逃,鲁再国在案情分析会开始的时候,将他擅自批准左光辉那个冒险计划的失误主动讲了出来,请求组织处分他。当时除了他和左光辉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知晓这一秘密,而且,即使周进兵和何志同将来被抓住,他们也不知道鲁再国和左光辉预先截获了他们的密信。所以,如果他不主动承认,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和左光辉的失误,他们两人不会因此受到降职的严厉处分,我们现在也不会把他列为第一个嫌疑人。单从这一点来看,他不象那种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过而杀人灭口的狂人。”
潘文海不以为然地说:“可我要提醒你,本案中的杀手不是一般的凶手,有很高的智商,而高明的犯罪嫌疑人为了最后摆脱嫌疑,往往故意让自己沾上不少看起来似乎很重要的疑点,让侦查人员在前期的侦查工作中怀疑他;当他们查得筋疲力尽后发现这些疑点不能证实他的犯罪行为后,他的嫌疑就可以获得彻底的消除。鲁再国和左光辉单独掌握了密信的事早晚会被公之于众,鲁再国主动承认,让我们首先怀疑他,最后又排除他的嫌疑,这一招高明是高明,但只不过是一些小把戏而已,只能瞒过三岁小孩和那些只有直觉的花瓶式刑警。”
众人哄堂大笑,林洋洋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气得杏目圆瞪,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新的理由。
周小贝看不惯,冷不防问潘文海:“你凭什么断定鲁再国和左光辉单独掌握密信的事早晚会被公之于众?他们两个人都是三岁的小孩吗?”
潘文海正在得意的兴头上,猝不及防,也找不到新理由反驳,只得贫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事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的。”
林洋洋缓过劲来:“照你这样说来,那天底下就不会有悬案,也不会千古迷案了,但遗憾的是,97年你主办的‘8。23’凶杀案已过去六七年了,为何还悬挂在档案室里呢?你当时不是拍着胸脯说在三个月之内一定侦破的吗?你掰着指头数数,到现在有多少个三个月了?你既然比三岁的小孩大了这么多,又是有多种感觉的重案大队长,为何还不破案呢?你是神,我是凡人,你破给我们看看啊!”
众人又哄堂大笑,潘文海被说中痛处,也气得面红耳赤,站起来指着林洋洋说:“你……你这是搞人身攻击!”
林洋洋舌不饶人:“我没有,我是在淡工作,是你在攻击我……”
秦长江按下潘文海笑道:“你们两个都是不错的刑警,都有各自的理由,不要争了。鲁再国是不是真凶,我们不能主观臆断,不宜过早地下结论,一切要用充分的证据说话。我看,我们在下一步的工作中,寻找氰化钾的来源应是一个重点。”
蒋伟平说:“对,我们要把氰化钾做为一个突破口来寻找。今天的会开得够久了,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主要应放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刚才所讲的氰化钾,二是刘黄光的情妇,三是左光辉的窃听器,四是与左光辉有过节的人。我们要多接触红山监狱的干警和犯人,深挖下去,散会。”
蒋伟平将袁世民和林洋洋叫到他的办公室,问周进兵脱逃后,他们从下水道出口到摩托车的停靠地,是不是都仔细地勘察过了。
林洋洋说:“下水道出口的下面是一片灌木林,监狱方面的追逃人员连夜在里面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捕,我们到达那里时,整片树林已是零乱不堪,从下水道出口到摩托车的停靠地,已被新踩出一条林间小路,因而我们已无法对现场进行细致有效的勘察,基本上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和物品。”
“唯一的收获是发现了几片残缺不全严重变形的摩托车胎印,并做了几个石膏模。经鉴定,初步确定这是一种125两轮摩托车的胎印,其花纹与一种叫‘勇进’的轮胎花纹基本一致。根据这一线索,我们走访了全市所有的轮胎店,希望找到可疑的购买者,但没有任何收获。”
“那个地方还有没有死角?”
袁世民说:“监狱这么多人反反复复地看过,应该没有了。”
“狱警毕竟不是刑警,他们没有受过刑侦方面的专门培训,视角不同,那里有可能还存在被忽略了的死角。这样吧,吃了中饭后,你们和我再到现场看一看。”
第四卷 第十六章 第一节
午饭后,袁世民林洋洋坐了蒋伟平的本田车,来到红山监狱左前方的那片灌木林旁边。他们从那个摩托车停靠地开始,慢慢地往上勘察。
这个冬季的雨出奇地多,从周进兵越狱到现在已有好几个月了,不知下了多少场雨,在现场找到可疑痕迹几乎是不可能的,但那晚追逃人员踩出的小路依然存在。
他们顺着小路走,约行两百米远后,看到一段二十多米高的挡土墙上,立着约有六七米高的围墙,围墙的一角,是一个圆形的武警岗楼,岗楼的下面写有几个大字:“严禁拍摄!”岗楼上的年青武警看到了他们,不时回过头观察着他们的指指点点。
蒋伟平指着下边说:“你们看,这片树林不过二三十亩,过了那条宽阔的马路是一片广阔的田野,不好隐藏尸体,而且使用两轮摩托车运僵硬的尸体不方便,也太显眼,所以,我估计周进兵他们要么没有死,要么是被杀后藏在这附近。”
袁世民和林洋洋环顾四周,觉得蒋伟平分析得有理,沉思起来。
“走,我们到下水道的出口处看一看。”三人往岗楼下走去。
红山监狱四千多犯人的生活废水和加工车间的工业废水全部汇总到这里,出口很大,直径至少有一米五。周进兵越狱之前只在出口的内侧装有两道钢质栅栏,案发后又在外面也加了两层不锈钢的,口径更粗。出口的上方还有一个摄像头,旁边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可能是红外线探头。
蒋伟平抬头一看,发现那个站岗的武警战士也正密切地注视着他们。或许,如果他们都没有穿制服,那个武警战士早就喝斥制止了。
这些亡羊补牢的措施基本上是鲁再国的主意,除了这些装置外,里面所有下水道的盖子都加了锁,有的甚至被焊死了,每个沉沙井里的下水道入口都增设了不锈钢栅栏,总出口的内侧也装了红外线探头。可以说,红山监狱经过这两次惨痛的教训,终于把下水道里的漏洞完全堵死了,犯人要想跑,只能选择爬围墙混门卫或骗取干警的信任后再从容地出逃。
当然,还有一种更好的办法,也是里应外合,坐直升飞机、滑翔伞或热气球从空中逃跑,但中国不比那些政治动荡的小国,天空管制得这么严,直升飞机又这么贵,坐飞机越狱不太现实;坐滑翔伞或热气球虽然比较现实,但滑翔伞的传递和起飞很麻烦,易被他人发现,热气球又行动迟缓,目标庞大,易被武警开枪击破,因而犯人从空中成功越狱的可能性也很小。至于用起重机和炸药爆破围墙的方法则更不可取,因为这种方式的噪音太大,越狱的时候等于是给那些胆大好玩的年青武警当死靶子。
蒋伟平指着出口下面的大水泥池子,问:“这个水泥池子你们揭开看了没有?”
袁世民挠挠头说:“没有,周进兵逃出牢笼后,怎么会往这臭坑里钻呢!”
蒋伟平严肃地说:“如果他们在这里被杀了呢?”林洋洋惊喜地说:“对,问题也许正在这里!如果他们被杀了,凶手就不管里面臭不臭了!这可是一个现成的藏尸处啊!快打开看一看!”
她凑近池子,在两块水泥盖子的缝隙处闻了闻,立即手捂嘴巴,脸色大变,惊呼:“有情况!里面有异味!”她多次见过发臭的尸体,对尸体的气味自然比较敏感。
蒋伟平和袁世民大喜,跑过去闻了闻,也觉得下水道出口发出的气味没有池子里的臭味那么浓那么难闻,更加相信里面有他们所猜测所期望的东西。
“赶快打开看一看!”林洋洋差点亲自动手去搬那块盖子了。
“不急,你们老是觉得鲁再国不象那个凶手,现在让我来试试他。”蒋伟平拿出手机,“他的电话号码你们知道吗?”
“我这里有。”
袁世民拿出手机翻看,打了过去,一下就通了,“蒋局,通了,你说还是我说?”
“给我。”蒋伟平抓过手机,那边已接了,并认出是袁世民的电话。
鲁再国开门见山地说:“袁队长,左光辉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好,我不是袁世民,我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蒋伟平,借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
“哦,是蒋局长,久仰久仰!有什么事吗?”
“我正在你们监狱下水道出口的下面,发现了一个新情况,在出口处的沉沙井里,有一股尸体的臭味,想打开看一看,麻烦你带几个人帮一下忙。”
鲁再国提高嗓音,惊喜地喊道:“什么?沉沙井里有尸体臭味?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过来。”
袁世民笑问:“感觉怎么样?他是不是凶手?”蒋伟平说:“没多少感觉,但听他语气,似乎并不紧张。我现在也稍稍倾向于你们的观点。”
没过多久,鲁再国和徐杰带了两个工人,扛着一些撬棍和长耙紧追慢赶地跑来了。
鲁再国的样子非常兴奋,气喘吁吁地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来很久了?”
蒋伟平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他,问:“你将此事告诉了其他人没有?”
“没有,包括他们三个。”鲁再国纳闷地看了一眼蒋伟平,跑到沉沙井边,说:“你们怎么想到这个地方了?还是你们刑警厉害!我们监狱这么多人,开了这么多会,分析来分析去,就是没有想到这个地方。”他趴到缝隙上闻了闻,惊喜道:“对,气味不一样,象一股尸体的臭味!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周进兵跑了这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是不是死了,但我们在监狱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只好否定这种猜测。”
他抬头一看,发现三个刑警正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他更加疑惑,低头沉思一会,恍然大悟,毅然抬起头,直率地说:“我明白了!如果周进兵和何志同死在这里面,你们怀疑是我杀了他们,弃尸在这里,因为当时只有我和左光辉事先知道他们的越狱计划,而左光辉也遇害了,不可能是他,只会是我,是不是这样?”
蒋伟平三人被他一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