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天送走雄心壮志的男朋友后,被他的喜悦所染,她今晚的心情很不错,哼着小调,正在套间内细细地打扫卫生。忽然,灯灭了,漆黑一团,正当她准备摸索着出去时,门口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惊问:“谁?”
没有回答,声音也没了。她赶紧慌乱地往外走。快到洗手间门口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扑来,她的脖子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人一下子瘫倒下去,人事不醒。偷袭她的人比较胖,应是一个成年男子。他将门轻轻地关上,也不开灯,将林丽丽抱到床上,如饿狼一般,迫不及待地解她的衣服……
天花板上,烟雾探头内,一个具有夜视功能的小镜头似老天爷一只愤怒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盯着这不堪入目的一刻,但又无可奈何。
宾馆后面的一条小街上,树影重重,静静地没有几个人影。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内,一个人用一床被子盖住一个小电视机,耳插一个耳塞,手拿一个采访机,不时地掀开被子看一眼林丽丽被强奸的镜头。他气得咬牙切齿,不想看这一幕,盖上被子,拿出手机,拔了几下后又停住,摇摇头,用拳头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膝盖。
公安局的单身宿舍内,身穿警服的林洋洋一人在房间内烦躁不安地走过来走过去,口里喃喃地念着:“今晚是怎么啦?”她拿起手机拔她妹妹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总统套间内,不幸的林丽丽慢慢地醒了过来,只见室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任何人影。她的头很重,稍稍动一下后,又觉得下身疼痛异常。她掀开被子一看,只见自己下身全裸,落红斑斑,不堪入目。她不禁掩被啜泣,浑身抽动,极尽凄然。一会,她慢慢地抬起头,缓缓地环视四周,发现床头柜上有一把厚厚的钞票,压着一张便头,毛毛草草地写了几行字:
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竟还是处女,真是难得。你不应该报案,否则找不到好老公。现给你八千元,做一下处女膜修复手术吧,你男朋友看不出来的。
林丽丽看后,愤怒地一把将钱扫到地上,将那张纸条撕个粉碎,又低声而异常沉重地啜泣起来。一阵电话声忽然象炸雷般地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响了几遍后,她迟疑地拿起电话,却是客房部经理鲁伟打来的:“林丽丽,你是不是在套间内搞卫生?”她尽可能平静地回答一声:“对”。
“这么晚了,不要搞得太久,注意安全。”
“我没事,谢谢经理!马上就完了。”
“那好,你快点出去。”
林丽丽放下电话,又哭了一会,忍着疼痛,下地将钱捡起,用一个塑料袋装好,又把碎纸片一块一块地捡起来,丢到洗手间的马桶里,连冲两次水。匆匆地整理一下被褥后,她拿起钱袋,擦干泪痕,蹒跚地走了出去。
第一卷 第二章 第二节
单身宿舍内,林洋洋仍不安地来回走动,不时地打她妹妹的手机,但一直没有人接听。她犹豫一下,拔通了正在北上的左光辉的电话。
“姨姐,什么事?”左科长在电话那头嬉笑着说。
“没什么,顺便问一问——你到哪个地方了?”
“刚过郑州。”
“我今晚特别烦躁不安,好象有什么事发生了。打丽丽的手机,她老是不接,是不是出事了?”
“姨姐,你过敏了,我今天下午跟她通了话,还是很好的。她没有接电话,可能是把手机放在她值班室内,或者放在包里,听不到。你不是也经常这样吗?”
“那倒也是。不过我总觉得不安,以前很少有这样的情况,真是怪!”
“没事的,姨姐,早点睡吧。”
“那好,就这样,我挂了。”
林洋洋把手机关了,仍觉得烦躁不安。思索片刻,她脱下警服,换上便衣,出门到附近一个网吧去上网。她信手给自己起了个网名叫“烦躁的冰儿”,进入红山市的同城聊天室。她看到一个“快乐的吉普赛人”,觉得这网名很特别,估计与他聊天的人不是很多,主动向他问好:
“吉普赛人,你真的很快乐吗?”
“当然,很快乐!吉普赛是一个没有忧愁只有快乐的民族,今晚我更快乐——坦率地说,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很快,对方爽快地做了回答。
“哦,真的吗?什么快乐的事?可以给我一点快乐吗?我真的好烦!”
“你憎恨魔鬼吗?”
“那当然,我妒恶如仇。”
“当一个魔鬼进了你的宝瓶,向你苦苦哀求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开心吗?”
“那肯定,我也体验过这种快感。”
“哦,是吗?那你是一个巫婆啦!”
“有时也差不多。只可惜我的巫术还不够火候,很多事情算不准。”
“吉普赛人是最善于占卜的,要不要我给你算一下?”
“嗯,下一次吧。哦,对了,你为什么取一个这样的名字?你了解吉普赛人吗?”
“在中国,可能也有吉普赛人,但我没见过。对这个民族的了解,我是从书上道听途说的,而对他们产生好感,则是因为四十年代畅销作家徐许的短篇小说《吉普赛的诱惑》。”
“徐许?是不是写了《风萧萧》的那个作家?”
“对对对,没错!你也喜欢他吗?”
“我只看过他的这本书。我很喜欢他行文的风格。”
“对,他的行文清新朴实秀丽,不卖弄,我也很喜欢。另外,他小说的视角和情节都很独特,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在四十代,中国另外还有三位作家与徐许有些类似,你知道吗?”
“是不是无名氏、钱钟书、张爱玲?他们在四十年代很出名,但解放后销声匿迹几十年,现在又流行起来。”
“对,没错;你喜欢其他三位作家吗?”
“都喜欢,但最喜欢的是无名氏;他的小说热情似火,正好吻合我内心深处的渴望。”
“内心深处的喝望?是什么?”林洋洋明知故问。
“爱,真正的爱,能够让我的灵魂颤栗的爱,象无名氏的小说中那种能够将我完全熔化的爱!在这物欲横流的今天,它是珍宝,可遇不可求,但我还是将在有限的时间里苦苦地等待求索!”
“哦……我也有点同感!”
“在冰冷的外表下,你其实也有一颗火热的心,在僵硬的躯体中,你其实也有一股狂热的暗流,是不是?”
“你真坏!我的身体不是僵硬的,是柔软的!”
“对,但是在外人看来,你有时如冰雪般地冷漠,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觉得你的躯体如同你顽强的传统观念,呆板僵化,是不是?”
“你真不愧是一个吉普赛人,比我这个巫婆还厉害!除了巫术,你还有什么爱好?”林洋洋被句句说到了心坎上,感觉到似有一团火在慢慢地逼近,让她有点窒息,天生和职业的敏感使她激流勇退。
“除了文学,我还喜欢摄影。”
“摄影?是吗?我也喜欢!我的职业与此偶尔沾点边。”
“你的职业与此有关?让我猜一猜;你应该不是职业摄影师,偶尔能够体验伏魔的快感,那你也是警察不成?”
“也是?难道你也是警察?”
“哈哈,看来我们有缘,我就是!现在是二级警司,你呢?“
“我也是,你在哪个单位?”
“我那个单位不太好——我喜欢这个职业,但不喜欢现在的工作环境。”
“这有点矛盾。为什么?”
“我对我的外表有些不满意,但穿制服时的自我感觉好多了,别人也这么认为,所以我比较喜欢这个职业,但我们的工作环境太冷漠太复杂,我天生不适应。”
“你想不想和我见面?”
“谁不想和一个美人见面呢?”
“事先声明,我不是一个美女,如果你只喜欢美女,还是不见面的好。”
“我是一个唯美主义者,也是一个凡人,不喜欢美人是虚伪的假话,但我同样非常愿意与一个有共同爱好的女孩交朋友,并任其发展。你说个地方吧,时间由你定。”
“现在不早了,如有缘,我们以后再见,谢谢你给了我快乐!”林洋洋很少上网,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胆坦率地与人在网上交谈,最后竟又主动提出与一个陌生人见面,让她自己也感到惊讶不已,真要见面时,她还是迟疑起来。
“不客气,再见!”对方也不死缠。
第一卷 第三章 第一节
红山监狱。夜。六监区值班室内,刘黄光刚刚洗完脚,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毛巾丢到地上,拿起手机,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立即不耐烦地一把挂了,将手机仍到床头,伸个懒腰准备睡觉。
手机又响起来,他更不耐烦地一看,仍是那个号码。他迟疑一下,还是接了。“喂”了几声,却听不到对方说话,他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又拿到耳边“喂”了几声,说:“你是谁?是不是小敏?说话呀!”这时,里面有了声音,却是他自己的:“黑猪,门锁了没有?”刘黄光的身子顿时象触了电,弹簧般地立起,嗓音变了调,干巴巴地叫道:“谁?你是谁?!”
对方仍不说话,里面又响起黑猪的声音:“锁了锁了,都锁了。我值班,你放二十四个心。”接着又响起刘黄光的声音:“什么酒?”黑猪说:“金六福,四星级的。知道你今晚值班,特意叫一个师傅给捎进来的。”
刘黄光屏着呼吸听到这里,脸色刷地白了,汗珠急聚渗了出来,惊恐万状地尖叫一声:“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想一下后,向外面喊了一声:“黑猪,快点过来!”
电话里继续播放着他与黑猪那晚对饮时海阔天空的聊天记录。他静静地听着,一双三角眼骨碌碌地转,露出又恐惧又凶狠的光芒。里面静一下后,响起操作录音机的按键声和磁带快速走动时的“嚓嚓”声,最后“啪”地一声,传来更令他心惊肉跳的对话:“这是两千,本想给你买几条好烟,但觉得太显眼,也不好买,就直接给你吧——直爽一点,反正你我不是外人……”刘黄光听到这里,失控地怪叫一声:“不要放了!”仰头无力地瘫靠在床的靠背上,喘着粗气,面如土色,胸部急剧地大起大落。
黑猪跑过来敲门,刘黄光把门打开,将手机递给他,双眼凶光毕露,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你好好地听一听!”
黑猪见他这副样子,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大错,忐忑不安地接过手机。手机里播放到了死鬼叶马逃走后频繁的开门关门声和慌乱的脚步声,以及他们变了调的对话:“黑猪,今晚的事情,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去,说出去我们就死定了。”
黑猪听到这里,脸也煞地白了,呆愣在一旁。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又是绑架勒索进来的,反应快,几秒钟后,他眨眨眼睛,恢复了一点神态,操着干巴巴的变调嗓音,声色俱厉地对着手机说:“你是谁?还想敲诈老子不成?!”对方没有应答,他将手机拿到眼前一看,通话却已结束了。
黑猪立即将电话打过去,但里面只有电脑的提示音:“您拔的电话已关机,如果您是……”他懊丧地将手机递给刘黄光:“那个兔崽子把手机关了。”
刘黄光闪着幽蓝的凶光,一字一顿地说:“谭小军,你给我说实话,我对你到底怎么样?”黑猪慌了,吓得跪了下去,极为诚恳地说:“刘教,你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害你呢!”刘黄光说:“那你说,当时只有我们两人在这里,我们的对话为什么被如此清晰地录了下来?”
“这不是我录的!”黑猪慌乱地抓住刘黄光的腿,急忙解释:“我怎么会打自己的耳光呢——我与你喝酒,是严重违规;带现金替别人行贿,既是违规又是犯罪;喝酒后私自将重刑犯放跑,更是严重的犯罪。我与你是绑在一起的,怎么会害你呢!如果我想敲诈你,也会等到释放以后呀!”刘黄光听了,觉得有些道理,慢慢地收回凶狠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喘粗气。
黑猪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地说:“是不是有人在里面安装了窃听器?”
“窃听器?”刘黄光又弹簧般地立起,“重刑监狱的值班室里有窃听器?!”
“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里都有,难道监狱里就不能有?”
“对,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刘黄光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立即翻身爬起,赤着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