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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杰和林洋洋不好意思起来。袁世民继续说:“小徐,等我们把这些案子破了,你们就办酒;洋洋嫁给你,我们很放心!”
徐杰因为林洋洋的领导赏识他而狂喜不已,红着脸说:“那我先谢袁队了!”
第四卷 第十九章 第一节
秦长江和潘文海的来访,又勾起刘黄光遗孀李秀贞的伤心往事。他们同在一个厂里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后来该厂的效益江河日下,他们的日子越来越窘,好在刘黄光的父亲还有点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刘黄光调到红山监狱。监狱虽不是一流的行政单位,但比频临倒闭的企业无论如何强多了。
刘黄光刚刚进去的时候,仍和以前一样,按时回家,生活象走上了一片坦途,是他们婚后十几年来最幸福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他自从当上中队长后,经常不按时回家。她仔细盘问,他要么说是值夜班,要么说是有应酬,她不必问。她不信,问他的一些同事,他们要么说是,要么说不知道。
秦长江问:“你估计他在外面有情人吗?”
李秀贞说:“肯定有!我一直在查,但刘黄光这个人很鬼,防我防得紧,我一直没有查到,不过我基本上能肯定,那个婊子是一个犯人的妹妹,听说还是一个学生。”
潘文海问:“你把这个情况给他们领导反映过吗?”
“我没有抓到他的半点证据,怎么好说,况且这样一来,岂不毁了他!——但没想到,他最后竟是一个这样的下场!”她又哽咽起来。
秦长江问:“他出事的那天晚上,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他手机上,开头他没有接,第二次接时,他变得很殷勤,没说几句便去值班,是不是这样?”
“对,是这样,我对你们的人说过好几遍了。”
秦长江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他接电话的第一句话里,有没有对对方的称呼?”
“没有,确实没有!如果有,那个凶手我就能确定了!我一直在苦苦追忆,他前几个字里有没有什么称呼,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也许是他造孽太多,才得了个糊涂冤死鬼的下场!”
潘文海问:“他以前接电话,尤其是接他领导或其他同事的电话时称不称呼对方?”
“有时喊,有时不喊;我怀疑那晚对方故意讲得很快,他来不及称呼。”
秦长江问:“对方的声音是不是很大,你能不能听到?”
“听不到,完全听不到!他为了不让我听见,声音一般都调得很低。如果他也听不清,才临时调大一些,有时则干脆到卧室里接听。”
“当时放了电视没有?”秦长江在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上仍不死心。
“放了,但当时他正在吃饭,电视机的声量很小,他讲的话我听得很清楚。”
秦长江失望地叹了口气,点上一支烟,疲惫地靠在沙发上。
潘文海继续追问:“他在电话里讲了什么?”
“没讲几句就挂了,具体内容很普通,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接完电话把酒一口喝光,没有吃完饭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潘文海又问:“他离家时的情绪怎么样?”
“很好,出奇地好,接完电话后更好,可以说是很兴奋。我问他什么好事,他说反正是好事,要我别问,到时就知道了……”
秦长江来了精神,问:“好事?他不要你问,那你估计是哪一类好事?”
“可能是升迁的事吧。他当副教导员已有四年,他常说可以升一升了,也正在想办法。”
潘文海问:“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是不是请哪个监狱领导?”
“应该是吧,但具体请谁,他始终不对我说;我的嘴巴不严,他怕我到外面乱说。”
“他和哪个监狱领导的关系最好?”李秀贞说:“好象都可以。一把手汪监狱长是他老乡,聂政委又是他的老领导,主管人事,而鲁监狱长是他的顶头上司,在人事方面有很大的影响力,另外,政治部主任也有一定的人事权。刘黄光是一个很圆滑的人,他似乎和任何一个领导的关系都好,谁都有可能帮他,所以我虽然能猜到那晚是一个监狱领导跟他谈升迁的事,但难以断定具体是哪一个人。”
潘文海追问:“他和哪个监狱领导的关系最好?”
“汪监狱长是一把手,应该是他吧。”
“汪振东?”秦长江低声自言自语。
“不过我也说不准,刘黄光究竟和谁最好,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李秀贞忐忑不安,生怕得罪了汪振东。
“要想迅速查出杀死你丈夫的真正凶手,最关键的有两点,一是尽快找到那个持陌生电话号码的人,只要确定了这个人,什么都好办,二是尽快找到他的情妇,从她那里可以挖出很有价值的线索。你好好回忆一下,打听打听,如果在这两方面发现了什么,请尽快与我们联系。”潘文海拿出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新的发现,请直接和我联系。”李秀贞含泪点点头。
八监区四楼值班室,下午。一个肥头肥脑牛高马大的犯人坐在墙角,接受袁世民他们三人的调查。他就是“大胖子”黄培军。
袁世民单刀直入地问:“怀疑原狱侦科的副科长左光辉使用窃听器抓赌,是不是你首先提出来的?”
黄培军说:“可能是吧。”
林洋洋疑惑地问:“可能?为什么说是可能?”
“在我之前有没有人这么怀疑,我不清楚。关于左科长抓赌得了什么仙法的猜测,早已有各种说法;我被抓了赌的第二天,无意中看到一本间谍方面的书,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把我的怀疑说给别人听,也许这种说法就传开了。”
袁世民问:“你断定左光辉的仙法就是使用窃听器,根据是什么?”
黄培军说:“主要是从一句话得出的结论。那一天是我三十岁的生日,也是我进这个监狱以来最倒霉的一天。里里外外一些朋友来看我,送了不少钱,总共是一万九千四百多,都是现金,藏在我们监区的电视机里。这种藏钱方式,我已用了两年多,一直没有出现问题。当天晚上,外监区一个老乡来玩,问我进了多少钱,要不要他帮我保管一部分。他这人很老实,从不打牌喝酒,我很信任他,以前也曾帮我藏过钱,干部都认为他没有钱,一般不搜他的身,从没出过事。我得意地告诉他,现金有一万九千四百多,藏在电视机里,没有人知道,他不必担心。”
“半夜里我与另外几个人打牌,被左光辉抓了个正着。他搜我们的钱,但一分都没有搜到,笑着问我有没有钱。我拍着胸脯说没有钱,有钱一定会打到生活卡上,如果有现金,情愿被没收。他笑着说:‘好,大胖子,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我说当然不会后悔。他要我们全部出去,把门用一个桌子拦住,然后用对讲机呼来两个特警队队员,监视着我们三个犯人。一切妥当后,他隔着窗户说:‘大胖子,你的一万九千四百多块钱放在哪里?’我吓了一跳,全身都僵了。只见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把镙丝刀,径直走到电视机旁,将那笔钱轻而易举地取了出来。在外面,我们不把两万放在眼里,但到了这里面,这可是一笔巨款,我可以用一年,因此恨不得去和他抢,可那两名特警队员戒筇备很严,我们根本没有机会。”
“对此事我一直觉得蹊跷,猜不出是怎么走漏了风声,后来听另一犯人说,那天中午,左光……左科长来过一回,在里面单独搜了一下,没搜到什么便走了。当时我也没想到他会安装什么窃听器,第二天烦闷,看到一本关于间谍的小说,里面讲到了一种很小的窃听器,说用口香糖就可轻易地粘在桌子下面,一般人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我忽然来了一种意识,认为他也有可能使用了这种东西,否则他绝对不可能知道钱的具体数目,因为那时我刚刚点完钱,又只对我那个老乡说过,而他对我忠心耿耿,嘴巴又严,不可能走漏风声,更何况他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第四卷 第十九章 第二节
袁世民问:“你那老乡叫什么名字?哪个监区的?” 黄培军说:“已经回去了,叫周军,原来在六监区搞卫生。”
林洋洋惊喜道:“周军?这么巧,我们正想找他!”黄培军惊慌地问:“什么?他又犯事了?”林洋洋说:“没有,我们只想通过他找到他妹妹。你认识他妹妹吗?”
“哦,是这样。”大胖子松了一口气:“警官,有好烟抽吗?你们不用找周军,我告诉你们一个人,马上就可找到他妹妹。”
“真的吗?那你可以立功了。”袁世民高兴地说,大方地掏出烟,给了他一支,并准备用打火机为他点。
“不用不用,我有火。”大胖子掏出打火机,自己点着,美美地抽了一口:“我现在是犯人,你是警官,身份不同,给了我一支烟,已经很知足了。”
林洋洋问:“谁知道周军的妹妹?你说他妹妹的全名叫周敏?”黄培军说:“对,叫周敏,是六监区原副教导员刘黄光的情妇。”
袁世民问:“刘黄光死后,她去了哪里?”
“刘黄光死后,她有些害怕,跟她哥去了深圳。后来这里一个犯人释放后,和她认识并同居,回了红山,现在应还在这里。”
林洋洋问:“她有些害怕?为什么?她现在的男朋友叫什么?”
“刘黄光去年喝酒时,被人窃听了。听黑猪说,里面也有刘黄光受贿的内容,因此当别人来敲诈时,刘黄光老老实实地出了十五万。他死后,周敏可能觉得形势太复杂,她又怕刘黄光的老婆,便不敢在本地呆了。”
袁世民问:“黑猪的钱是不是一个叫三君子的人给的?”
“没错,就是他们。”
林洋洋问:“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会出这么多钱?”
“他们具体在干什么,按着道上的规矩,我不能说,不过现在我是在里面,很想立功,如果知道,肯定会告诉你们,但我确实不知道。黑猪虽跟我比较好,可这涉及他弟兄的安全和他的财政来源,当然不敢也不会告诉我。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不是在做正经事,不然不会为一个干警出这么多钱。三君子据说曾是警校的高材生,智商高,做事稳重谨慎,他的事我们真的打听不到。”
林洋洋接上刚才的话问:“周敏为什么害怕?是不是她知道刘黄光的一些内幕?”
“黑猪曾告诉我,刘黄光的大部分私房钱放在周敏手里,十五万中的另七万,就是从她手中拿的。”
林洋洋说:“这也用不着害怕啊,她应该还知道刘黄光别的事情。”
“对,就在刘黄光出事的前几天,他告诉周敏,他得了个’宝物’,既可以发大财,也可以升官,但二者不可兼得。他拿不定主意,问她有什么好主意没有。周敏虽然还只有二十来岁,但眼光看得远,也真想嫁给刘黄光,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建议刘黄光选择后者。没想到没过几天,刘黄光就被杀了,周敏意识到可能是那个’宝物’给刘黄光招来了杀身之祸,担心有人对她也下手,赶紧跑到她哥那里去了。”
“那个’宝物’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魔力?”袁世民面对又一重大的线索,禁不住一阵狂喜——他兴奋地感觉到,终于开始接触到迷团的核心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老鼠仔在电话里跟我聊时,就是这么说的。我反复问那’宝物’是什么,他说他也不知道,但他估计可能是一个官员的隐私。他曾反复问周敏,她见到了那东西没有,她一直坚持说没有,并要他以后再也不准提那个东西。”
林洋洋问:“老鼠仔是谁?是不是周敏现在的男朋友?”
“对,他在里面时,我关照过他,他出去后经常来看我,几乎无所不谈。”
林洋洋问:“你现在能联系到他吗?”
“可以,但我没有手机。”
徐杰打趣道:“你的手机没话费了?”
黄培军笑道:“徐干部真会开玩笑,现在抓得这么严,我哪敢私藏手机呀!”
袁世民拿出手机递给他:“你现在就打给他。不要说是我们找他,只说你有些急事,要他来看你,别的事情不要说。”
“行,没问题,他肯定来。”黄培军贪婪地吸了最后一口烟,小心丢掉地角落里,拿起手机熟练地拔了几个号码,放在耳朵边,不一会便通了,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