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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案件很可能有某种有机的联系。多方面的事实和反复的论证表明,左光辉这个人并不能很好地把这两起案子联系起来,也没有发现其他人具备这样的条件,但是,欧海洋一伙人却完全可以。在刘黄光被敲诈的过程中,他们参与了在红星广场和城南垃圾场交钱的活动,对那些敲诈犯的作案手法很熟悉,再加上他们有犯罪前科,所以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两起敲诈案都为他们所为,二是他们只敲诈了张清禾,但故意模仿了第一起案件的作案手法,这样既可驾轻就熟地从容作案,又可以混淆我们的侦查视线。前一段时期,曾处长曾试图找到他们,但自从在东平派出所讯问过红妹子以后,他们三人便象蒸发了一样再也不见其踪影,这无疑又增加了他们的嫌疑。”
客观地讲,目前还没有丁点证据和事实能把欧海洋一伙与张清禾的敲诈案有机地联系起来,因此这种推测显得跨度太大,过于大胆甚至有些荒诞,给人一种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大多数人表示暂时难以苟同,连平时最相信最支持袁世民的林洋洋也对这一未与她讨论过的想法感到很突然,不好怎么表态。袁世民非常相信自己的这个预感,想进一步加以证明和阐释,但面对大家不怎么苛刻的质疑,却发现自己这个推测确实太不成熟了,只好尴尬地沉默着。
蒋伟平却不怎么质疑这个假设:“目前,我们‘1。09’专案组几乎所有的工作都陷入了困境,再一次在一个大胆的假设下展开工作也未尝不可。曾处长,你认为我们可不可以多花点力气寻找这几个人?”
曾光兴点头说:“对,应该尽快把他们找到。即使他们没有实施这些犯罪活动,我们也应该找他们了解一下刘黄光被敲诈的一些细节,为本案的侦破创造条件,但是,现在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张清禾已把钱打到敲诈者的卡上,我们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旋才行。”
“这个你放心。从中午开始,我们已派出大量的警力,蹲守在市内所有的柜员机旁,并与农业银行市支行合作,监控着这一帐户,目前还没有人访问这一帐户。”
“我估计他们在本市访问该帐户的可能性很小,在外市乃至外省的可能性大一些,我们应该申请省厅出面,到农业银行省支行的技术中心实施全天候的监视,并切断该帐户与外省网络的联系,使他们无法在外省访问并提取现金。”
蒋伟平惊喜地站起来说:“切断与外省网络的联系?技术上行得通吗?如果真的可行,那太好了!”袁世民和林洋洋的脸上亦有惊喜之色。曾光兴站起来说:“应该可行。我现在就回去,带几个人去省农业银行的支行;他们即使没有这项技术,我们也可以在那里监视该帐户在全省乃至全国的情况。”蒋伟平感激地握着他的手说:“太好了,那辛苦你一趟。”
专案组通过多种手段,以前所未有的力度搜寻欧海洋一伙,但几天过去了,他们依然象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音迅。农业银行的省支行和市支行密切地监视着那个帐户,负责蹲守柜员机的警员轮流值班,严阵以待。然而,几天静静地过去,没有任何人访问该帐户。一个礼拜后,有限的警力经不起这么无效的折腾,不得不暂时全部撤回,但在银行内负责监视的警员,则做好了长期守候的准备。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第一节
就在张清禾敲诈案的侦查工作陷入僵局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清晨,一身疲惫的袁世民刚刚起床,专案组办公室传来一个令他惊喜不已的消息:左光辉醒来了。他来不及刷牙,匆匆洗了一把脸,夹起公文包往楼下跑,上车后想打电话给林洋洋,没想到她抢先一步打过来,叙说了这一震奋人心的消息。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赶到中心医院。不久,蒋伟平秦长江也兴冲冲的赶了过来。然而,左光辉虽然醒过来了,但状态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仅仅能睁开眼,有初步的意识,但头和手不能动弹,嘴不能说,根本无法审问。
林洋洋靠近左光辉,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左光辉,左科长!”
左光辉的眼睛象一口沉寂了多年的深井,清澈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眼珠明显加快地转动,慢慢地渗出泪水。林洋洋喜极而泣地喊道:“他认出了我!”袁世民也凑过来问:“左科长,是谁对你下了毒手?”左光辉的眼珠子立即停下来,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放出异样的光彩,喉结处轻微地动了几下,发出轻微含糊的声音,几个指头也缓缓动了动。
“是谁?你再说一遍!我们帮你报仇!”林洋洋大声说。
左光辉的喉咙里又发出一点含糊的声响,但仍然听不清。此时,他的脸上直冒大汗,脸色苍白,呼吸明显加速,眼睛艰难地睁开几次,又无奈地闭上,眼睑急剧地颤动着。
“危险,立即停止询问!你们迅速出去!”戴医生果断地命令,并指挥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开始了一系列的防护措施。
过道里,努力控制着的林洋洋坐在椅子上,终于哭出了声。
左光辉起死回生后能首先认出他,也许是因为他还对她怀有仰慕之情,她在他心中一直占有很重的份量,这不能不使她感动。当然,她是被他伤害过的姨姐,他能首先认出她,也应该有这个原因在内,而这,又使林洋洋自然地想起她苦命的妹妹,怎叫她不伤心落泪呢?她同情她妹妹,也完全消除了对左光辉的痛恨,一样地同情。
“一对苦命的人!”当蒋伟平与袁世民过来劝慰时,她擦擦泪,轻声地叹气。
袁世民说:“要不要通知红山监狱?”林洋洋立即站起来果断地说:“不要,包括他们的监狱领导,那里面太复杂了!我们早已分析过,汪振东和聂建森的嫌疑非常大,我们不能按原来的承诺通知他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刚刚赶来的潘文海说:“但现在我们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不通知他们,于情于理不合。另外,左光辉既然已经醒过来,我们也必须尽快通知他的家人,不然,他们也会怪我们。”
“通知他们,等于是向外界公布这一消息,左光辉必有生命危险!”林洋洋急忙争辩:“多次的事实表明,监狱里那个神秘的杀手绝非等闲之辈,三四个警卫不一定能防得了他。现在这几起重大的疑难案件都陷入了僵局,而只要左光辉开口说几句,很多——甚至是所有的迷团马上马上可以解开。他实在太重要了,我们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可以想象,除了我们非常关注左光辉外,那个杀手更为关注,只要他知道左光辉已经醒来,肯定会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包括买通医生,直接冲进病房,或者其他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段,彻底地杀人灭口!”
蒋伟平拿出手机说:“好啦,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我完全理解小林的心情,但小潘说的也不无道理。现在我立即通知陈书记,由他来定夺。”
中心医院后面的不冷清也不繁华的马路上,一辆两轮摩托车慢慢地开过来,停在住院部后面的林荫道上。车手的头盔严严实实,只露一双冰冷的眼睛,上下一身黑皮衣。他透过栅栏式的围墙,朝左光辉的病房瞧了瞧,拉开上衣的拉链,从内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稍稍敞开一点衣服,偷偷对着住院部按了一下。一个小红灯亮一下后,他耳朵里的耳塞清晰地传出了病房内的声音:
“喂,陈书记吗?我是蒋伟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左光辉醒过来了……千真万确,是今天凌晨,但现在仍不能说话……现在有一个问题,要请你来决定。原来我们已经向监狱承诺,只要左光辉一醒来,我们尽快通知监狱的主要领导,但根据我们已经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部分监狱领导有重大的嫌疑,如果通知他们,有可能让监狱那个凶手知道,对左光辉再下毒手,杀人灭口,你看要不要通知……医生说等一两天后应该能说话……那好,我们再等几天,等他能说话了再通知。”
病房内,蒋伟平收起手机说:“陈书记讲,既然左光辉已经醒来,就等两天看看,让他说出内幕后再通知。”袁世民说:“不错,这种办法最妥当。蒋局,我看这两天还要加强一下守卫的警力才行,防止出现意外。”蒋伟平问:“原来是单岗还是双岗?”
袁世民说:“整体来讲,是双岗,前面有一个,后面也有一个。”蒋伟平说:“如果有一人上厕所,前面或后面岂不是出现空岗了吗?这怎么能行?”
秦长江说:“我们每天都安排了四名干警,两人在前面和后面警戒,另两人在隔壁的一间房里休息,警戒干警上厕所或吃饭时,休息的干警临时顶替,不会出现空岗,但我总觉得还是不放心,担心出事。”蒋伟平说:“再增加一倍的警力,反正现在的案子都处在僵局状态,人手也多。”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第二节
林洋洋坐在床前,看着左光辉默默地流泪。蒋伟平走过来安慰道:“小林,不要太难过,左光辉已经醒过来,你应该高兴才对。”袁世民拉着他走到窗边轻声说:“她应该主要是为她妹妹伤心。宾馆敲诈案出来后,她满怀希望,以为可以通过那敲诈犯找到那个人,但现在却依然毫无希望。”
蒋伟平点点头:“嗯,那也是,她妹妹真是太不幸了,左光辉也是!看到他,我就想起监狱下面两具腐败的尸体和刘黄光,心情很沉重——我们肩上的担子真不轻啊!”
林洋洋止住哭声,走上来说:“蒋局袁队,现在我心里堵得慌,总感觉又会出什么事。你们说,那个凶手会不会对左光辉再下毒手?”袁世民说:“假如他知道了,肯定会千万百计地杀人灭口,但我们严密地封锁消息,再加强一倍的警力,这几天里应该没有问题。”
“对面那幢楼是哪个单位的?你们看距离大概有多远?”蒋伟平忽然指着对面那幢楼说。潘文海说:“是妇幼保健院的,距离大概有一百米吧。怎么,你担心凶手会躲在那幢楼里打黑枪?”
蒋伟平若有所思地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从前面下手的机会不多,从后面的草坪上也不多,但如果使用长枪……你们知不知道,监狱里有狙击枪吗?”林洋洋惊讶地说:“狙击枪?你担心凶手用狙击枪从对面的楼里远距离地暗杀?”
“既然凶手有可能拥有一般人没有的窃听器,为什么不可以有这种特殊的枪枝?你们看,如果他使用手枪,那他必须从前面或后面的门口或窗户口近距离地射击,而我们的警卫人员都是全副武装,他暗杀的目的是为了保全自己,肯定不敢冒然采取这种既难以得逞又难以逃脱的危险行动。如果他再次使用毒药,则必须混进病房,或者买通医护人员,但这一点我们早料到了,他没有这个机会。所以,他使用狙击枪从百米远的对面楼里射杀,是一种既安全又可行的办法,也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袁世民说:“从我们目前已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国的军火黑市上很少有这种枪枝,在我市更是闻所未闻,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吧?”秦长江开始认同蒋伟平的看法:“为了防止万一,这两天里我们还是派一两个干警守在那幢楼里为好。”
林洋洋说:“其实,对付狙击手有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把病房的窗帘拉上。他看不到左光辉,自然不敢早冒然开枪了,开了也很难命中目标。” 蒋伟平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但只要有剩余的警力,派一两个人到那里还是放心一些。”蒋伟平顺手拉好窗帘,出去时郑重地叮嘱警卫人员,一定要随时拉好窗帘。
左光辉的病床下,一只小巧的“甲壳虫”趴在床架的内壁,将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送了出去。蒋伟平一行走出病房后,那摩托车手也匆匆地走了,不为任何人察觉。
深夜,中心医院的住院部渐渐地安静下来。一辆没有开灯的摩托车顺着非机动车道,在树荫的掩护下悄悄地驶来。摩托车手将车停在离住院部较远的地方,背着一个狭长的包,鬼魅般地往院部靠近。
住院部后面有一段约两米高的铁栏杆围墙,外面有一排低矮的灌木,里面的是一块草坪,零星地亮着几盏地灯,显得很幽静。人们听说中心医院的太平间就在住院部的旁边,所以到了晚上,这后面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动。
一身黑衣的摩托车手猫着腰,凭着灌木丛的掩护,顺着墙根悄无声息地前进。在左光辉病房外的正后方,他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