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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衣的摩托车手猫着腰,凭着灌木丛的掩护,顺着墙根悄无声息地前进。在左光辉病房外的正后方,他停了下来,透过灌木丛往里张望,发现一名手提微刑冲锋枪的大个子警察正在草坪上来回地走动,不时警惕地观看外面,另一名胖胖的警察则在腰里别着一个庞大的手枪套,沉甸甸地应有真家伙,坐在椅子上打盹。
黑色的幽灵知道无隙可入,观察一阵后,猫着腰往后退,估计里面的警卫看不到了,迅速越过马路,跑向妇幼保健院。他的身子比较胖,但翻越围墙时,手脚却很麻利,落地时没有什么声音。
这幢五层高的楼房是妇幼保健院的办公楼,深夜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保安。幽灵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手脚麻利地套开上面的挂锁,顺着楼梯走到楼顶,从包里取出一个瞄准镜,企图通过这个东西观察住院部,但住院部后边草地上的灯太暗了,瞄准镜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
他在楼顶走了一圈后,又走到五楼,透过窗户观看一间间的办公室,最后套开一间杂房,将那个包藏在里面,轻手轻脚地离去,神不知鬼不觉。
今天是周末,但医院除了那些搞行政吃闲饭的人之外,大部分医护人员也必须正常上班。早上八点,妇幼保健院的办公楼打开,一些医生陆陆续续赶来,穿上白大褂,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个高大的医生,看样子可能是从前边那幢楼里刚做完手术,匆匆地进了这幢办公楼。他应该是一个非常敬业的医生,脸上仍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头上也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孙中兴和周小贝一身便装,坐在一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观察着进入办公楼的每个人员。他们两人都认为凶手使用狙击枪从这幢暗杀左光辉的可能性很小,觉得蒋伟平太那个了,故不是很认真,那个穿白大褂戴大口罩的人匆匆进去时,他们没有产生丝毫的怀疑。他们所注意的,是背长包或提手提箱的人,因为他们曾在电影里看到,那种狙击枪一般是拆开放在手提箱里,教科书上也是这么讲的。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第三节
那个穿白大褂的人径直走到五楼,瞅见走廊里没有人,迅速套开那间杂房的门,进去轻轻地关好。他迅速戴上耳塞,拿出遥控器对着住院部轻轻地按了一下。耳塞里很安静,“咝咝”的噪音很小很平稳,偶尔掠过一两声汽车的喇叭响,更显得清静正常。
他拖出一个藏在桌子下面的长布包,不是很熟练地从里面取出一杆五连发单管猎枪,装上一端很大渡有红膜的瞄准镜,往中心医院的住院部缓缓地巡回观看。病房的窗帘此时大部分已经拉开,有的窗户都没有关。他在二楼左边起第四个窗户停了下来。
这个窗户是左光辉的病房,窗玻璃门和窗帘都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到病床的位置。他乘此间隙,从包里拿出一根硕大的摩托车消音器,套在枪管上。枪声的频率和摩托车引擎声音的频率不一样,这种改装的消音器难以起到很好的消音效果,但相对来讲,装了后的枪声小多了。
他蹲着静静地等待。
约八点三十分,耳塞里传来病房的门轴声。一个年青而嘶哑的女声问:“医生,今天他好点了吗?”应是林洋洋。
“比昨天好多了……哟,窗帘拉得这么严严实实干什么?病人应该多见阳光,多呼吸新鲜空气。”应是一个医生的话。
“这是公安局的领导交待的,说是为了安全起见。”另一女音说,应该是一名护士。
“对,是我们说的,为了防止万一。”另一较苍老的声音说,可能是蒋伟平。
“这是二楼,怕什么?!下面又有警卫。”一边的窗帘拉开了,一扇窗户推到了一边,从瞄准镜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在拉另一边的窗帘。
“我们怕对面楼里有狙击手。”那苍老的声音说,窗户里同时出现了蒋伟平的身影,和男医生一起,挡在窗口,根本看不到床上的病人。
“什么?狙击手?!蒋局长,你们是不是太那个了?”那医生扭头对蒋伟平说。
“还是谨慎一点为好!红山市已经死了好几个,左光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和当事人;他出了事,我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他拿起对讲机:“02,03,报告你们现在的位置。”
“我是02,我们都在办公楼一楼的办公室里。”很明显的对讲机声,变了调的男音。
“情况怎么样?有异常情况吗?”
“我是03,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一切正常。”很明显的对讲机声,较清脆的女音。
“不要在一起,03留在原地观察,02到楼上来回巡查。”
“明白。”是稍有错位的男女混合音。
“密切观察,有情况及时汇报。”
“明白。”整齐的混合音。
紧跟着对讲机接收完后的一声“嘀答”音,那个嘶哑的年青女声说:“左科长,好点了吗?”应该是林洋洋。
另一女音说:“今天恐怕还不行。”窗口的两个男人走进房内,站在床的一边,从瞄准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到病床,隐隐约约可见墙壁那一端有一个人头。穿白大褂的胖男子将瞄准镜里的十字交叉口对准病床,缓缓地扣动扳机。
“我想……想为丽……丽报仇,可是他先……先下了毒……毒手。”不太正常的男音很小,但已比较清晰,隐约可闻。
“他是谁?请你快点告诉我,我们为你和丽丽报仇!”嘶哑的女音急促地问。
“他是……”
“砰”地一声,病房的窗户玻璃碎了,一颗子弹破窗而入,打在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洞。
“快趴下,拉好窗帘。”那苍老的男音尖厉地吼叫。
但已经迟了,第二发子弹紧跟着飞来,正中左光辉的胸部,随即,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子弹接踵而来,都打在左光辉的身上,鲜血直迸。
“左光辉,左科长!你要挺住,你不能死啊!”那个嘶哑的女声大声喊叫,更为凄厉。
“林洋洋,快趴下,活人最要紧。”另一较年轻的男音急切地说,可能是袁世民。
“02,03,02,03,凶手已经下手,已经下手,枪从你们那幢楼里打来,你们立即捉拿凶犯!捉拿凶犯!注意安全!”那苍老的声音急促慌乱地呼叫。
“我这里没有枪声,他在哪里?”
“应该在楼顶,你们迅速上去!注意安全!”
“02明白。”
“03明白。”
住院部后面的草坪上,在猎枪的第三声枪响后,也响起了冲锋枪和手枪的声音。两名警卫在猎枪响了两下后,看到了猎枪的发射位置,立即趴下朝那个窗户射击。但冲锋枪的误差大,又没有瞄准镜,而妇幼保键院的办公楼里又有人办公,因此冲锋枪手只敢偏高,不敢偏低,子弹全打在五楼的上部,而拿手枪的,更不敢乱打——实际上,他只是朝那幢楼的上方开枪,压一压对方的火力而已。
已走到二楼的孙中兴拔出枪,慌慌张张地往上跑。但整幢办公楼里的人听到中心医院那边的枪声后,开头不知怎么回事,纷纷跑到窗口观看;当看到对面两名警察朝这边射击,又听到子弹打在墙壁上的“砰砰”声后,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吓得大喊大叫,乱做一团,纷纷往楼下跑。
这正好帮了那个“狙击手”的忙,他也混在人群里往下跑。尽管人流里只有他一人戴了个大口罩,但没有人注意他,包括在三楼往上冲的孙中兴和已冲到二楼的周小贝。而不明身份的一男一女举着手枪往上冲,无疑更增添了人流的慌乱和速度,使得这个杀手迅速逃离了现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去向。
两人跑到楼顶,围着边沿小跑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立即下楼,在五楼一个窗户一个窗户地观察。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只好跑到四楼,然后又跑到楼顶,仔细地在楼顶边缘搜查,试图找到弹壳,结果一无所获。他们仍不死心,又仔细地观看全封闭的围栏,试图找到摆枪的位置。
第五卷 第二十四章 第四节
警笛在四面八方响起,由远而近,不久在妇幼保健院的周围出现一圈警车,亮亮地闪着警灯,黑压压的一大片警察汹涌着往院里赶。
袁世民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大声说:“别找了,应该在五楼。”
他们踢开五楼办公室的门,一间一间地检查。终于,他们在那间充满浓烈的消毒剂气味的杂房里,发现了丢在内窗户下的自制“消声狙击枪”和一个长包,五颗硕大的弹壳零乱地摆在地上。
孙中兴说:“难怪,我们根本没有听到这边的枪声,原来是装了消音器!”袁世民大声责怪他们:“你们是怎么搞的嘛,他背了一个这么长的包,怎么没有看到?你们究竟干什么去了?”
孙中兴急忙辩解:“我们一大早就到了这里,一直没有离开传达室,不到半小时便出了事。我可以发誓,我们连厕所都没有上,根本没有发现背这个包的人,不信你可以问其他的医生……我敢保证,这个包绝对不会是从楼梯口背上去的。”周小贝则低着头,任由孙中兴辩解。
蒋伟平与林洋洋也赶了上来,后面跟了一大帮警察。
袁世民继续责问:“这幢楼有几道楼梯,你们检查过了没有?”
周小贝说:“刚来到这里我们就看过了,只有一道。哎,我们真是倒霉透顶,他背着一个这么大的包,是怎么上去的呢?就只有半个小时,我们真没有一丝的松懈呀!”双眼红润的林洋洋说:“有可能是杀手在昨晚甚至更早的时候藏进去的,这个杂房应该很少有人来。”她用手指擦拭桌上的灰尘,指尖粘了一层厚厚的黑东西。
蒋伟平皱着眉用较缓和的语气问:“你们接到我的通知后,发现从楼上下来了什么可疑人物没有?特别是戴冬天头盔的。”
孙中兴说:“绝对没有!当时我的脑子虽然比较乱,但也想到了这一点,特别留意这样的人。”蒋伟平说:“听到杀手的枪声后,我马上通知了你们,你们接到通知后应该迅速往楼上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是不可能离开这幢楼的,我们又没有发现有人顺着绳子吊下去,因此我敢肯定你们在上楼的过程中碰到了他。你们再仔细地想想,还没有别的可疑人?比如,戴什么口罩的,这种东西也可以遮人耳目。”
周小贝说:“哦,对了,应该是他!我在三楼的时候,看到一个比较胖的男医生,戴着一个很大的口罩,混在人流里往下冲。除了他之外,没有几个人穿白大褂,更没有人戴口罩。”
蒋伟平立即通知各卡点注意这个人。
周小贝拍好照后,用镊子夹起弹壳,装进塑料袋里,又用刷子仔细地刷着猎枪,另一名技术员头戴着一个专业灯,仔细地观察,试图发现上面的指纹。
蒋伟平问:“上面有指纹吗?”孙中兴失望地站起来说:“没有,一个都没有!杀手应该是戴了手套。”秦长江问:“窗户上呢?有没有什么痕迹?”孙中兴说:“有是有,但不是指纹掌纹,可能是枪摆在上面的痕迹。”
“他妈的,我们这么严密地封锁消息,是怎么走漏风声的呢?”蒋伟平自怨自艾地说。周小贝说:“会不会是医院的人说漏了嘴,或被那个凶手买通了?”
中心医院里,一片混乱,所有曾给左光辉服务过和有可能知晓左光辉苏醒消息的医护人员都被请到了一间会议室,接受调查。戴医生还没有从早上的惊吓中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旁边一个年青的医生打趣说:“老戴,你真幸运,体验了实弹演习。” 另一个医生说:“吓,你以为这真是演习,那么好玩!要不,下一次你也去体验体验一下,看不把你吓得屁滚尿流!”那年青医生笑道:“这可是千年等一回啊,我哪有这样的运气——除非我是演员——演戏也没那么刺激呀!”那名专门护理左光辉的护士仍心有余悸,狠狠地说:“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当时要是在那里,说不定吓得早就进了太平间!”
蒋伟平与院长走进来,并排坐在前面。那院长摆摆手,示意安静,简短地说了几句,要泄密者立即站出来,争取从轻处理。
医护人员顿时紧张地议论纷纷,都表示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不可能通风报信。
蒋伟平说:“你们里面有没有人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