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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建森逼着那小孩,警觉地观察四周,猫着腰慢慢地走到邓拓刚才的位置。断定没有危险后,他把枪放在地上,左手仍拉着那小孩,从身上取出一个小巧的数码摄像机,将那张数码带放了进去。看了几分钟后,他嘿嘿冷笑一声:“邓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耍我,竟拿一本子带来糊弄我,你真想断子断孙了?说,母带到底在哪里?”
“09,09,我是08,你可以行动了。”
“09明白。”
邓拓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相:“聂政委,你不要诈我了!这就是我的母带,真正的母带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这盘带子本来就不是我录的呀!说实话,我也是一个受害者……”聂建森哪里肯信,怒呵道:“你他妈的少废话!说,真正的母带是不是在你的女儿女婿那里?”
“我知道,我的行为也是犯罪了。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把我的子女卷进我们的是非当中呢?我把这种敏感的东西交给他们,岂不是诱使他们犯罪吗?再说了,聂政委,录相带可以无限地复制,我即使交给你一千本一万本,你也搞不清我是否已经交出了全部呀!”
狙击手距离聂建森约三百米远,在这个距离内他有较充分的把握击中任何部位,但聂建森蹲在地上,与小孩的高度差不多,加之邓拓也靠近射线,使他一时没有绝对的把握,不敢冒然动手。
聂建森大声冷笑道:“哈哈,邓股长,你总算说实话了!对,我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到了这种地步,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那好,我暂且认为你女儿女婿和你妻子手里的光碟就是全部的了。你如果想和我做个彻底的了断,快点把他们都喊过来,交出他们手里所有的光碟,我立即放走你外甥,从此……”
邓拓大惊失色,颤抖着说:“你……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全家?聂建森,你真不怕遭报应,断子断孙吗?”
聂建森嘿嘿一声奸笑:“你放心,只要你们交出了全部的光碟,专案组没有证据抓我,我完全可以不杀人。但如果你不给他们打电话,我现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了你们爷孙俩;要知道,这可是你们唯一的命根子。”
邓拓闭着眼,咬牙思索一阵,仰天长叹一声:“好,我答应你,把我的手机丢过来,手机在包里。”
第八卷 第三十九章 第二节
聂建森放下摄像机,捡起包,但一只手打不开,只好抽出左手去拉拉链。
小孩子乘此机会,喊着爷爷往前冲。聂建森慌忙捡起地上的手枪,起身指向邓拓。
狙击手在瞄准镜里一直死死地盯着聂建森,见小孩与聂脱离,且聂建森站了起来,机会难得,果断地扣动了板机。然而,刚好在射线旁边的邓拓,见其外甥忽然跑了过来,慌了手脚,惊呼:“小宝,不要动!”同时,他惊慌失措地也跑向他的外甥,正好挡住了那颗长长的狙击枪子弹,正中后背,訇然倒地。
聂建森并不想立即杀了邓拓,听到远处油菜地里的枪声,大惊失色,知道警察早已来了,立即象饿狼一样扑向小宝,想抓他做人质,顽抗到底。
失误的狙击手当然不可能再给他机会了,瞅准机会,击中聂建森的右手。聂建森“哎哟”惨叫一声,手枪立即脱手。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手也慌了神,用左手捡起手枪,扭身往山上跑,把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瞄准镜里。
又是一声枪响,击中聂的屁股,他挣扎着倒下。
躺在潮湿的灌木丛里,他的头脑倒清醒了,快速拉出录相带里的磁带,点上火,又拉了几下枪栓,弹出几颗子弹,拔下弹头,倒出里面的火药,放在火上助燃。将三张光碟在地上反复磨擦,也在火上点了。随即,他掏出腰间一把“五·四”式手枪,用力丢到了旁边的灌木丛里。他手里刚才拿的,是单位配发的“七·七”式手枪,而这把“五·四”手枪是为了备用,在黑市上买的,如不及时丢掉,将也是一个罪证。
漫山遍野的警察象潮水般地涌上来,但聂建森手里有枪,生死不明,尽管根据烟雾可以看出他正在销毁罪证,他们也只能小心谨慎地前进,这恰恰给了聂建森毁灭罪证的充分时间。当他最终应要求扔出手枪举起一只手时,录相带和光碟早已烧成一团糊了。追捕人员忙着察看伤情,安抚小孩,且现场有一把手枪,稍加搜索后,便凯旋而归了。
邓拓被误杀,当场死亡,留下了太多的遗憾和迷团,但不管怎样,这些遗憾和迷团似乎并不影响红山监狱系列命案的了结。各级媒体纷纷报道,大肆渲染。
邓拓被当场击毙,这是令红山市那些提心吊胆的官员们最高兴最满意的一件事,纷纷打电话到市局表示祝贺,大加赞扬;市委市政府则准备举行一个盛大的庆功会,表彰专案组。陈东方喜出望外,指示预审部门组织精干力量,突击审讯聂建森,又指示政治部门,迅速组织材料,准备向上级公安部门为专案组和几个骨干申报一等功。
全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洋溢着欢乐祥和的气氛,但“1。09”专案组的几个主要领导和骨干,却难以完全放松地高兴起来,尤其是林洋洋。
聂建森已将能证明他强奸罪行的证据销毁,如果他们另外找不到这样的光碟,将永远无法追究他的强奸罪,这在林洋洋是无法接受的。另外,这一系列命案中并没有留下对聂建森不利的证据,如果仅仅以绑架罪追究他的刑事责任,根本判不了几年,很难让他在绝望中说出他的所有作案经过。鉴于此,袁世民和林洋洋回到市区后立即将小孩送到邓家,并试图得到另外的光碟。
从其家人口中得知,邓拓那一天晚上将他们叫到卧室里,用笔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将画有藏匿光碟的草图交给了他们,表示他如果惨遭聂的毒手,立即将光碟交到公安局,为他报仇。
袁半信半疑,下令将他们的两个住处仔细地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而根据草图,他们很快在城边缘两个山头上找到了两个藏匿地点,挖出了两张光碟和一套较先进的窃听器材,有针孔摄像头、话筒、无线影音发射器、变压器及遥控器。
这些零配件是分开的,但非常小巧,用电线联结,可以很方便地安装在各种形状的物体内,外表不好看,但非常实用。这套器材无疑为他们最终确定谁是那个神秘的窃听者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由于存放时间较长,包装太差,泥沙浸入,大部分窃听器材已无法正常工作;而最为恼火的是,光碟损毁特别严重,采用多种技术手段也无法修复,看不到里面的东西。林洋洋急得直哭,却也无可奈何。
聂建森被抓回后,汪振东即回监狱上班,让监狱上上下下的人都惊诧了好一阵。尤其是鲁再国,更是高兴异常,他希望公安局能在突审中,破解左光辉向他报告时走漏消息的迷团,为他官复原职提供可能性。
然而,老奸巨滑的聂建森非常清楚,如果邓拓的家人没有那样的光碟,他只面临绑架罪的指控,如果还有,也只会加上强奸罪,而林丽丽不是幼女,凭这两项罪,应该判不了死刑。
只要不判死刑,他就有办法,因而面对突审,他应付自如,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几个回合后,预审人员的锐气损了大半,却仍没有拿出那张光碟,这令聂建森暗喜不已,估计他们并没有获得那张光碟,更是吃了定心丸,任你怎样软硬兼施,他就象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第八卷 第三十九章 第三节
袁世民林洋洋等几人来到红山监狱,提审已在此服刑的欧海洋。
面对最终的结局,欧海洋支支吾吾,狡辩说聂建森以前也是监狱长,而他又不认识汪振东和聂建森,当黑鬼说那个强奸犯是红山监狱的监狱长时,他就以为是现在的监狱长汪振东。
袁世民猛拍一下桌子:“欧海洋,你不要自作聪明了!当时我们就怀疑你说了假话,所以特别反反复复地问你,录相中那个人是不是汪振东,你自始至终非常明确地指认那个人就是汪振东。这充分说明,你完完全全是在故意诬陷汪振东,让我们走弯路。说,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看我们的笑话?”
欧海洋仍想争辩什么,但气焰矮了许多,嘴巴动几下,没有说出来,耷拉下头。
林洋洋说:“欧海洋,亏你还是我们警校的校友,我们专案组的所有成员与你都没有什么过节,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这个社会吗?”
欧海洋低着头尴尬地沉默许久,忽然抬起头,噙满泪花小声说:“的确,我当时也很清楚,这样做会让你们走弯路。你们与我无冤无仇,我确实对不起你们,在此我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歉意,但是……”他的眼里放出仇恨的白光,硬着脖子提高嗓音激动地说:“你们不要跟谈这个社会,这个社会对我太不公平了!你们问一问潘文海,我当初在警校时,无论是刑侦理论,还是擒拿格斗射击,我哪一样不是很优秀,哪一个老师不说我将来是一个优秀的刑警?!我自己也立志要当一名业务和政治素质都很过硬、匡扶正义与邪恶格格不入的好警察,象你们现在一样,破大案立大功,甚至到公安部去接受表彰,但是,没想到……”
他的双眼红了,声音哽咽:“毕业时,成绩如此优秀的我,竟连一个派出所都进不了。我求爹爹拜奶奶,他们最后才将我分到一个企业的保卫科,两年后又下了岗。你们说,我心里能平衡吗?我的学历只是专科,除了破案,没有别的特长,到社会上哪有我们的用武之地?!我是一个不甘于平庸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只好抱着一种当不了优秀警察就干脆当一个职业罪犯的念头去混日子,这样至少也可以学以致用啊!当然,我心里非常清楚,优秀警察是正义的,可以当到六十岁,光荣地退休,即使死了也是一个光荣的烈士,全局要为我开一个隆重的追悼会,光宗耀祖,但当一个职业罪犯,只能天天象老鼠一样地生活在地下,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死了不如一条狗,还要遭人唾骂!孰利孰害,难道我不清楚吗?我真的肯心甘情愿地去当罪犯吗?我就不愿意去为这个社会贡献自己的力量获得人们的称赞吗?可是这个社会不给我这个机会呀!坦率地说,当我看到你们穿着我久违了的漂亮的制服,威严地坐在审讯桌前,而我却双手戴着冰冷的铐子,狼狈地孤怜怜地坐在只有罪犯才坐的椅子上时,我的心就象刀割一样地难受!这个社会对我太不公平了!”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袁世民沉默了,林洋洋的双眼湿润了,其他几个刑警狱警也面露尴尬之色,没有阻止他的倾诉。
“在这样的心理状态下,我失去了理智,只有报复的欲望,以及还没有好好地惩治那些贪官污吏的遗憾,于是,我故意说那个可恶的强奸犯是汪振东,不是聂建森。这样做可以一箭三雕,既可让你们多兜两个圈子,浪费一点公共资源,又可让汪监狱长也尝尝坐牢的滋味,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让那个可恶虚伪的强奸犯杀人犯聂建森空喜一场,然后把他从兴奋的颠峰拖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样才可削解我心中的仇恨与不满!”
“这么说,你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那个强奸犯,就是聂建森?”袁世民沉呤半晌,语气和缓地说。欧海洋说:“对,完全肯定,我保证永远都不会推翻这一供述!而且,我还可以进一步证明我说的是真话:聂建森右屁股靠近肛门的地方,有一粒大黑痣;他当时的阴茎患有较严重的性病,龟头已经溃烂了,阴茎中间的地方,也有一粒黑痣,较小,但在录相带里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的性病现在可能已经治好了,但那两粒黑痣肯定还在他身上,你们一看便知道了。”
林洋洋顿露戚戚之色,想起她妹妹就是因为被强暴后染上性病,再传给左光辉,才导致她最终在羞愧中不得不自尽的事实,完全相信欧海洋说的是真话。她此时多多少少改变了对他以往的看法,充满同情和怜悯,惋惜地说:“你当时走这条路时,就没有想过你父母和其他家人吗?我们很多校友没有当警察,但他们很多不是照样也成功了吗?凭你的聪明才干和勤奋,在别的行业里肯定能干出一番象样的成绩!”
一听这话,欧海洋顿时泪如泉涌,抱头痛哭,连连罢手,哽咽地说:“求求你,不要提这样的话题好不好,我受不了!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我父母!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