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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跟他们说了,当然能够确定。”
聂建森干咳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好,我现在就说。我向你举报红山市常委里某一个领导,与一个女人有那种关系。我真他妈的特别羡慕他,睡了别人,不但分文不给,反而可以倒赚一大笔;如果他是一个小白脸,年青气盛,我不觉得怪,关键是,他的年龄和我差不多,竟然也能占到这样的便宜,我心里就不平衡了。”
陈东方轻松的脸上慢慢地严肃起来:“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叫什么?那个领导你知道是谁吗?”
第八卷 第四十章 第三节
聂建森嘿嘿一声冷笑:“那领导是谁,我不太清楚,但那女的,我倒很熟。她——就是雅声娱乐城的老板毛小倩!”
“毛小倩?!”陈东方脸色大白,倏地站起来,快速走到外面,在一个角落里擦了一把汗,然后进入监控室,努力镇定地问谭辉:“音频关了吗?”
谭辉纳闷地说:“关了。要不要把视频也关了?”
“不用,音频线在哪里?”
谭辉拿出一根红线说:“就是这根。”
陈东方还不放心,到后面看了一遍,反复问:“就只有这一根?还有没有别的音频线?”
“这不是立体声的,是单声道,一根就行了。”
陈东方拔下那根音频线,装进自己的衣袋里,又反复叮嘱谭辉一定看好,没有他的指令不准开音频。
聂建森在烟雾中冷眼看着陈东方匆匆地跑进来,狰狞地露出了难得的开心笑脸,随即又收敛起来,双眼紧紧盯着他。陈东方回避着聂建森犀利得意的目光,点根烟,隔着浓浓的烟雾说:“讲吧,你是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
“我现在生死不明,没有铁的证据,敢对一个公安局长乱讲吗?说起来也真巧,我们监狱有一次清监,将一些黄色书刊黄色光碟及一些磁带清了出来。黄色的书刊和光碟当然要销毁,但磁带不显眼,没人管,丢到垃圾堆里。我见里面有一块很小的磁带,顺手捡了一盒,一放,咳,里面竟有男欢女爱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毛老板在与一个男人做爱。完了那种事后,他们又谈分红的事,我便知道那男人竟是一个市委常委成员,令我惊诧不已!而且,凑巧的是,他们竟谈到了那天的日期,好象是今年的三月……哦,对了,就是三·八妇女节,那男的说那天是她们女人的节日,见她寂寞,特意来慰问慰问。咳,真想不到,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听到这个确切的日期,陈东方脸上最后那点可怜的血色顿时荡然无存,大汗淋漓。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屏着气说:“那磁带在哪里?你总共复制了多少份?”
“你放心,我绝对放在安全的地方;至于多少份,我确实记不清了,可能是一百盒吧。”
陈东方一震:“你……你复制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要那领导的命吗?!”他吐一口浓烟又说:“不过,也不要紧,复制十盒与一万盒没有多大的区别。你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我非常清楚,保管这样东西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我藏了很多地方,包括郊区附近的山头和我许多亲朋好友的家里,用防潮纸密封好,叮嘱他们一般情况下不能打开,只有当我遇到不测时,才能开封,直接交到中纪委和中央的一些媒体……”
陈东方不理他的威胁,捻灭烟头直截了当地说:“老聂,我们是老战友,你出了事,我不可能不帮你,但是,也必须在原则的范围内。你现在想出去,那是不可能的,我也做不到!你绑架一个小孩的事,几十人都看到了,还引起一人死亡,这一项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的……”
聂建森见陈东方服了,一改脸上阴森恐怖的气氛说:“老陈,我知道你最讲战友感情,肯定会尽量帮我,只是你身一局之长,管了这么多人,你也有你的难处,我能完全理解,绝不会为难你,但是,你也不能纵容你的部下对我搞刑讯逼供,硬要我承认不是我做的事呀!现在是法制社会,讲的事实和证据,如果没有充分证据证明我杀了人放了火,即使再怀疑,也只能疑罪从无嘛。”
“你放心,谁对你动了手,我们一定要追查到底,做出严肃的处理。你说,到底是谁打了你?伤得怎么样?”
“打我的,是林洋洋。不过,对于她,我并不是很怪,因为她的妹妹确实出了事,一直没有找到那个男人,她有一些过激行为,虽是违法犯罪,倒也可以理解。最可恨的是,袁世民做为中层领导,和其他几个男干警,竟然纵容林洋洋来打我,我确实气不过;还有,蒋伟平做为一个富有经验的老刑警,应该能够预见到林洋洋的过激行为,没有事先让她回避,又没有让监控室录好相,也是一种严重的渎职行为。我希望你把他们都一并严加查处,最好……最好是另外选派思想上过得硬的同志来负责我的事情。我看蒋伟平这个人对我有成见,也应该回避。”
“你提的这些建议有一定的合理性,我一定认真考虑,回去研究一下,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但是,你在这里面也必须理智一些,否则,我可能什么忙都帮不上。”
聂建森见陈东方已完全就范,满意地说:“放心放心,有你在,我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出来了。现在我老老实实地呆着,绝对服从你们的公正处理。出来后我再好好地感谢你,协助你往上再升几级……”
陈东方未等他说完,逃也似地匆匆地走出审讯室,仿佛在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脸色僵白。外面等着的众人迎上来,他爱理不理,径直走到监控室里,大声训叱谭辉,责备他怎么不录好相。
谭辉按孙中兴交待的撒谎说,他很久没有用那录相机,不知道不能录,后来检查时,才知道录空了。问他看到有人打了聂建森没有,他也只说没有看到。
陈东方怒气冲冲地说:“好,你们几个订了攻守同盟,全都不承认,那我现在宣布,你们当时在场的几个人,全部停职反省,把问题交待清楚了再说;对于蒋伟平同志,则等局党委和政法委研究后再做决定。”说完,坐上他的奥迪,扬长而去。
林洋洋为了顾全大局,立即向检察院纪委的人坦率地承认是她打了聂建森,而且是趁其他审讯人员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袭击的,与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关系,请求只让她一个人停职反省,接受任何处罚,其余人则继续在专案组里工作。
检察院纪委的人不知道内情,应付说必须和政法委一起研究后才能做决定。
陈东方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哪里肯依林洋洋的请示,依然维持他在看守所里一人做的决定,同时,经过政法委的研究决定,把蒋伟平也一并停了。
这样,红山监狱系列大案专案组的主要骨干,全部停了下来,陈东方从其他一些部门抽调部分不懂刑侦业务,更不知晓这系列案件来龙去脉的的干警,填补他们离去后所出现的空缺。
聂建森的第一个目标完全达到,只等公安局将此案草草了结,移送检察院提起公诉了。
第九卷 第四十一章 第一节
这几个停了职的人气得茶饭不思,哪肯就此罢休,天天聚在楼顶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名为反省,实为研究对策,讨论如何尽快把聂建森的杀人和强奸罪证找到,改变他们被动的局面。
周小贝说:“喂,你们猜猜看,聂建森举报了什么情况,使得陈局长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孙中兴哼了一声:“举报?举报个屁!依我看,肯定是聂建森也使用了什么窃听器,事先抓住了陈局长的什么把柄,威胁了他,才使他就范的。红山监狱的鲁再国不是怀疑有人在他的办公室安装了窃听器吗?陈局长与聂是老战友,平时可能经常在一起,抓他个把柄还不容易!”
潘文海笑道:“我们红山市现在已成特务窝了,处处有陷井,当心我们这个会议室里也有窃听器!”林洋洋说:“不要紧张,我用手机测试过了,没有发现可疑的多余物。”
潘文海说:“你不是说,没有发现窃听器并不等于没有被窃听吗?手机不是专业的反窃听器,面对稍为高级一点的窃听器恐怕就无能为力了。据我所知,那些激光窃听器、微波窃听器以及电子耳,用手机是无法探测到的。”
蒋伟平掐灭烟头说:“不要说远了,谈点正经的。在这些凶杀案里,前后有七个人被杀,四五个现场,我们却没有找到半点有力的证据,你们说,这很正常吗?原因到底在哪里?是这个凶手太高明,完全没有留下半点破绽,还是我们在勘察中不够仔细?”
潘文海说:“应该是非常仔细了,至少比普通的命案仔细得多,但聂建森不是一般的刑事犯,而是受过专门训练又有丰富侦查经验的人,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我们暂时没有找到破绽,也不奇怪。在西方那些侦查能力非常强大的国家里,碰到内行作案,其专业刑警也往往束手无策,有些案件几十年都没有侦破。”
蒋伟平摆摆手说:“不要为自己开脱责任,我们必须从我们自身找原因。如果不把这些案子破了,我死不瞑目,我们也算不上称职的刑警!——有一点我一直弄不明白,那种光碟当初刚刚出来的时候,不是叫什么镭射激光之类的东西吗?据说相对磁带而言,这种东西具有更大的稳定性,可以保存几千年,怎么这几张光碟只有几个月就完全不行了呢?”
林洋洋说:“那些能够保存几千年的光碟,材料不是普通的,而是纯度很高的黄金或铂金。我们要想长久地保存,至少也得用不锈钢,但我们平时所用的光碟,根本就不是用金属做的,而是在一张塑料片上,渡一些化学物质。刻录时,光滑的表面根据数据的变化而相应地变得凹凸不平。这些物质的化学性质不太稳定,在土壤中的化学物质——例如碱性液体——的作用下,光碟特有的凹凸不平很容易被改变,保存的数据便读不出来了。这种毁坏是永久性的,不可能恢复。我电话咨询了多家电脑公司和研究机构,他们都说无法修复被化学物质毁坏严重的普通光碟。”
大家又从刘黄光和黑猪被杀开始,重新逐一对五个现场慢慢地仔细地检索每一条线索,每一个细节,但反省的地方没有详细的档案和资料,他们只能在大脑里冥思苦想,或在口头上进行辩论分析,结果翻来覆去,还是没有找到新的切入点,或分析出一些破绽。
路路不通,小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
其实,正如蒋伟平所说的,有这么多的现场,案犯没有留下丁点破绽是不正常的,这种可能性非常小。比如,聂建森在大佛山上丢掉的那把杀害了红妹子的“五·四”手枪,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物证,可以一举击溃聂建森的精神防线,但追捕人员当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看到一把手枪和被销毁的光碟后没有进行仔细的搜寻,而在小会议室里分析时大家也只局限于五个凶杀现场,根本没想到聂建森当时还带了一把备用而未用的黑枪。
后来得知聂建森主动交待大佛山上有一把手枪时,蒋伟平惭愧不已后悔不已,在表彰会上连连责怪他自己和整个专案组的分析能力太差,产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失误,太不应该了。但这也没有什么好责怪的,他们不是神仙,在一系列大案里不可能没有纰漏和失误。
一日下午,大家正在闷坐看闷书。
门响,孙中兴耷拉着头去开门,随即兴奋地叫起来:“曾处长,我们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盼来了!”大家都象看到久违了的救星,纷纷笑脸相迎。
袁世民问:“你到陈局长那里去了没有?他对你的态度怎么样?”
曾光兴说:“他没在他办公室;打他的电话,他还比较客气,但没讲几句话。”
蒋伟平问:“周厅长对我们这边的情况是怎么看的?”
“我来之前,他特意叮嘱我,红山这边的情况很复杂,我不必过问别的事情,只管尽快突破那几桩命案,变被动为主动。”
袁世民问:“厅里受到了外界的压力没有?”
“从周厅的脸色来看,应该有压力,但他说这是涉及七条人命的大案要案,在全国都造成了重大恶劣的影响;不了了之是绝对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也要揪出凶手。不过,我刚才听了专案组其他几位成员的汇报,感觉形势真的不容乐观!我现在上来,就是看你们有没有新的想法?毕竟,你们是最有发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