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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唯一能使托比忘记自己的孤独,才唯一能使他感到由衷的欢乐。如果在演出中,
他表淡得很顺利,托比就是世界上最令人愉快的朋友;但是,如果表演得效果不甚
理想,他就是魔鬼。他可以用他那野蛮的机智,攻击—切可以攻击的目标。
他的占有欲极强。有一次,在故事编写会上,他两只手抱住莱因格尔的头,向
全室人员说:“这个头是我的,它属于我。”但是,他又渐渐地厌恨起这些作者了。
因为他需要他们。而他绝不允许自己需要任何人。托比故意轻蔑地对待他们。一次
发薪的日子,托比用给作者薪水的支票,折成了许多的飞机,向他们投掷。作者们
稍有犯规,就会被解雇。有一次,一个作者的皮肤被太阳晒得红黑,托比立即将他
解雇了。
“你为什么解雇他?”奥哈伦问道。“他是我们当中最好的一个笔杆子。”
“他要是专心创作的话,”托比说。“他就不会有时间去晒黑皮肤了。”
如果在他的演出中,有个客串的演员,赢得了很多观众的笑声,托比就会叫起
来,“哎呀!
您真了不起!我要让您每星期都来参加这样的演出活动。“然后,他会到监制
人那儿说:”您听到我的话了没有?“然而这位监制人知道,这位演员再也不会在
这种场合上露面了。
托比性格中充满了反复无常。他妒嫉任何一个喜剧演员的成功,但是也发生过
下面一件事:有一天托比离开排练场时,正好路过一位过时的喜剧明星冯尼。透克
尔的化装室。冯尼。透克尔早已开始走下坡路了。这次他难得被雇来在一部引人瞩
目的电视剧中,担任一个重要的角色。他希望他能从此东山再起。然而,当托比向
他的化装室望去,发现冯尼正醉倒在沙发上。导济也走了过来,他对托氏说:“别
管他了,托比,他已经完了。”“怎么回事?”
“喂,你知道,冯尼的绝招儿就是那高腔的颤音,他也很想认真排练。可是排
练时,只要冯尼一张口,那副模样就公使人们大笑起来。这可把这位老兄给毁了。”
“他对这个角色信心还满大的,不是吗?”导演耸耸肩。“所有演员对自已的角色
都有信心,都抱顶大的希望。”托比把冯尼。透克尔带到自已的家里。留这位老喜
剧演员住在他家。让他清醒过来。然后和他说:“这是您一生中得到的最好的一个
角色了。您想让它就这样的丢掉了吗?”冯尼可怜巴巴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把它丢掉了,托比,我没办法演好。”“谁说您演不好?”托让问道。
“您演那个角色会比世界上任何人演得都好。”老演员摇摇头。“大家总笑话我。”
当然大家笑您。您知道为什么?
因为您一辈子都逗大家笑。大家都指望您再逗乐儿呢。所以,如果您再演下去,
你准会把大家吸引过来,让他们都钦佩不已。“那天整个下午,他一直努力使冯尼。
透克尔恢复信心。晚上,托比给导演家中打电话,”透克尔现在行了。“托出说,”
你可以完全不用担心了。“”我已经不担心了,“导演回答说,”我已经把他撤下
来了。“”你要取消撤换他的决定。“托比说:”你一定得让他上镜头。“”我不
能冒这个险。托出!他会再喝醉的,而且是——“”告诉你。“
托比坚持说:“让他留下。如果彩排以后,你还不想用他的话,我来接替他的
角色,而且分文不取!”停顿了一会,那位导演说:“嗨!你这话可当真?”“别
冒傻气了。”“一言为定。”导演赶快说:“请你通知冯尼,让他明天上午九点钟
来参加排练。”电视剧放映了,成为那个季节的热门戏。评论家们对透克尔的演技,
给予高度的赞扬。他获得了电视界所能颁发的各种奖励,并且为他作为主要演员开
辟了新的前程。
后来为了表示感谢,他给托比一件贵重的礼品。托比退给了他。附上一张字条,
“我什么也没有作;成就是你的。”这就是托比。坦波尔的为人。
几个月以后,托比让冯尼。透克尔在他的电视片中演一段短剧,但这一次冯尼
在表演技巧方面,却同托比发生了一点纠葛。从此,托比总是给他错误的提示,破
坏他的喜剧动作,让他在四千万观众面前难以下台。
这又是托比。坦波尔的另一个侧面。
有人问奥哈伦,托比。坦波尔是怎样的一个人?奥哈伦回答说:“您还记得卓
别林演的那个遇见一位百万富翁的影片吗?当那个百万富翁喝醉了的时候,他是卓
别林的好朋友;当他清醒过来时,他就把卓别林扔了出去。他就是托比。坦波尔,
只是托比不喝酒罢了。”有一次,在一家电视系统首脑们的会议上,一名低级经理
始终一言不发。
后来,托比对克里夫敦。劳伦斯说:“我认为这个人不喜欢我。”“谁呀?”
“会上那个小子。”“你干么把他放在心上?他只是三十二号摄影场上的—个无名
的助理导演罢了。”“他一句话也没和我说。”托比闷闷不乐地说,“他确实不喜
欢我。”托比心烦意乱,以至克里夫敦。劳伦斯不得不找到那个年轻人,半夜里,
他来到那个莫名奇妙的年轻人的住处说:“你是不是对托比。坦波尔有意见?”
“怎么会呢?
我认为他是全世界最富有喜剧性的人物了!“”那么能否请你帮个忙,好孩子?
给他挂个电话,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干什么?“”听话,给托比打个电话,告
诉他,你喜欢他。“”恩,一定,我明天一起床就打。“”现在就打。“”现在?
现在已是深夜三点钟了。“”没关系,他在等着你呢!“这位经理打电话给托比,
电话马上有人来接。他听出是托比的声音。”您好!“年轻的经理咽下一口气,接
着说,”我——我只是想告诉您,我认为您实在了不起。“”多谢,老弟!“托比
回答,接着挂上了电话。
托比的随从人员多了起来。有时深更半夜醒来,他会打电话把朋复们都找来,
饮酒作乐。有时他把奥哈伦和莱因格尔都叫醒,召集他们开编写会议。他常常在家
里通宵达旦地放电影。三个小丑和克里夫敦,劳伦斯,还有六七名演员和食客一起
陪伴着他。
依附在他周围的人越多,他越感到孤独。
第二十二章
一九六三年的十一月,金色秋天的阳光,已然消失了。天空中一层灰淡的云幕,
显得分外清冷。清晨常常白雾茫茫,毒气袭人。第一场冬雨已经开始下了。
吉尔。卡瑟尔仍然每天上午呆在施瓦伯的客旅店。幸存者仍在那里谈论着哪个
人,以及为什么原因丢掉了一个角色。他们幸灾乐祸地注视着报刊上发表的每一篇
贬低好演员的灾难性的评论。吉尔对于这一套的闲扯胡拉,早已厌倦了;而且在她
看来,这些评论不音是为失败者唱挽歌。
吉尔开始怀疑自己和其他周围的人,是否不同。她对自己能成为一位明星始终
信心满怀。但是,她再看看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她明白了,他们也不曾灰心丧气。
难道他们全都不切实际吗?难道他们把赌注全下在了—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上了?
吉尔无法接受后一想法。
于是吉尔成为这伙人中听忏悔的教母。大家都带着问题来找她。她倾听着,并
且设法去帮忙。譬如,出点主意、筹集几块钱、找个能住上一两个星期的临时住所。
她很少同男朋友幽会,因为她一心致力于自己的事业,而且力于自己的事业,而且
也没碰上使她感兴趣的男人。
吉尔一有点存款,就把他寄给妈妈,一并附上一封长而热情的信,说她怎样干
得一帆风顺。
最初,吉尔的妈妈写回信还劝吉尔改行去当修女。但是,吉尔有时拍电影能给
家里寄去更多的钱,于是,她的妈妈也就勉为其难地以她女儿的职业为荣了。她不
再反对吉尔当演员。但是,她要求吉尔力争在宗教片中扮演角色。她在信中说:
“我相信,如果你把你的宗教背景,告诉迪密尔先生,他一定会给你一个角色的。”
奥德萨是个小城市。吉尔的妈妈仍旧替石油界的大老板干活儿。
吉尔知道她的妈妈会谈起她,大卫。肯尼文迟早也会听到她成功的消息。于是,
吉尔在信中编造了好多同她一起工作的大明星的故事,而且注意只称呼他(她)们
的名字。她也学会耍点小演员的花招了。当她站在明星的身旁时,总要求现场摄影
师拍下她的照片。摄影师可能印两份给她,于是,吉尔就寄给妈妈一份,另一份自
己保存。她写的那些信,让人听起来仿佛她差不多就是电影明星了。
加利福尼亚州南部,终年无雪。那里的风俗是,从圣诞节的前三周,在好莱坞
大街,便开始举行圣诞老人的游行活动。从那以后,直至圣诞节前夜,每晚都有圣
诞老人的彩车驶过。好莱坞的公民们,和他们北方各地的同胞们一样,热衷于欢庆
圣婴的诞生。即使气温高达华氏85°到90°,酷暑难熬,人人挥汗如雨;但在居民
区里,从每个家庭以及汽车中,人们照样可以听到收音机里播出《光荣归于在天的
上帝》、《静静的夜晚》、《红鼻子驯鹿拉道尔夫》等圣诞歌曲。他们同其他英勇
爱国的美国人一样,渴望过一个神话般的白雪皑皑的圣诞节。但是,他们知道,上
帝没有为他们提供这样的良辰美景,于是,他们就学会自己创造一套庆祝圣诞节的
仪典:街道上悬挂起各式各样的圣诞彩灯,用塑料制成的圣诞树,剪纸的圣诞老人,
以及他们的雪橇、驯雇把整个一条街点缀咸—片欢腾的海洋。明星和演员们都力争
参加圣诞老人的游行活动,这到不是因为他们热衷于给沿途观看的成千上万的大人
和小孩带来节日的欢乐;而是因为游行要上电视。全国都可以看到他们的面孔。
吉尔。卡瑟尔站在街角,孤零零地,看看长长的彩车队伍驶过,车上的明星们
向热爱他们的影迷们,频频挥手致意。今年游行的主帅是托比。坦波尔。当他的彩
车通过时,崇拜他的群众热烈地为他欢呼。吉尔只来得及对托比那容光焕发、才华
横溢的面孔看上一眼,他就过去了。游行队伍中,有好莱坞中学乐队演奏队、跟在
后面的是共济会堂的彩车、海军陆战队的乐队、穿着牛仔服装的骑手们,以及一支
救世军乐队,最后,是圣地朝拜者的队伍。此外还有挥舞各式旗帜的歌唱团体,和
一辆诺特果树场的彩车,上面用鲜花组成各种鸟兽的形象;还有消防队、小丑玩爵
士乐从等等。后来的这些游行队伍,已经没有圣诞节的气氛了,纯粹成了好莱坞的
大表演。
吉尔曾经和彩车上的某些扮演角色的演员在一起工作过。其中一个人向她挥手,
低头叫她:“嗨哟,吉尔!你好哇?”人群中好几个人转过身来,羡慕地看看吉尔。
人们知道她是电影圈子里的人了。这不免使她产生一种自豪感。
这时,她身旁传来一个低沉而又圆润的声音,“对不起,您是一位演员吗?”
吉尔转过身来,讲话的人是个个子高高的、淡黄色头发的漂亮小伙子,大约二十五、
六岁。他的面孔晒得很黑,牙齿洁白匀净。他穿了一条旧牛仔裤,一件兰色牛仔布
上衣。上衣的胳臂财上入时地用皮子各打了一块补钉。
“我也是。我是说,也是演员。”他笑了笑又加上一句,“正在奋斗。”吉尔
指指自己说:“也在奋斗。”他笑起来,“喝杯咖啡,好吗?”他的名字叫阿兰,
普列斯顿,是盐湖城人。他的父亲是当地摩门教会的一位长老。“我从小到大,受
的宗教教规太多了,连开句玩笑都不会。”
他对吉尔坦率的说。
这差不多象是在预示,吉尔心里想。我们有一模一样的特点。
“我是个好演员。”阿兰闷闷不乐的说:“但是,这个城市是个很难奋斗的地
方。在家乡,无论谁都可以走过来帮你一把;而在这里,好象人人都恨不得从你身
上刮些油水才好。”他们谈到咖啡店关了门。这时两人已成了知心的朋友。当阿兰
问她,“你想回到我住的地方吗?”吉尔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阿兰。普列
斯顿住在高原路旁一家供应食宿的客店里,同好莱坞竟技场只隔两条马路。阿兰住
在客店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大家该把这个地方叫作渣滓场了。”他对吉尔说:“你应该看看住在这里的
那些怪家伙们。他们还都认为自己能在影视界里发迹呢。”象咱们一样,吉尔心里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