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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好久,终于被我找到。这是一本可以召唤幽灵的书,再来只要做些准备工作就行。」
美咲很自豪地展示那本精装书。不过,与其说那是本记载各种奇怪仪式的书籍,还不如说只是一本专门写给儿童看的咒术书。
可是,美咲很珍惜地摸了摸那本书,淡淡微笑着。
「做那种仪式也——」
「吵死了!」美咲粗暴地撂下这句话,然后转头看了后面一眼说:「杏子,走吧!我很快就会让你们大吃一惊!」
美咲重新背好书包,抱著书往前迈步。杏子则没有看任何人,只默默跟在她身后。
「滕井,等一下!」
「樱森学姐,要是妳敢阻挠我,我可不会原谅妳!我绝对要见到那个幽灵!」
她头也不回地高声说完,就直接往校门走了。
「幽灵……真像个笨蛋。」
「菅原?」
「无论有多期待,死掉的人都不会来见妳的。」
她说完便转身离去。
我不晓得她是用什么表情说这句话,透过镜头,只看得见她的背影。
「什么嘛?什么跟什么,我都搞胡涂了!」
学姐把双筒望眼镜往地上一摔,如此说道。
「小菜,妳要冷静一点!」
耳机响起委员长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当作没听到那个声音,抬头望向阴沉而混浊的天空。
「好像快下雨的样子,现在要不要先撤退到理事长室?」
无论是事件或仪式,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是我最后一次与这个委员会有关系了。
我肩膀倚着窗户,望向刚刚下起来的雨。
在理事长室里,除了透过玻璃的遥远雨声之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委员长正用桌上的计算机查看拍摄的影像;学姐坐在沙发上,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东西;我则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等待蓟老师的到来。
天空的云层很厚,大颗的雨滴不断落下。看不到一丝丝缝隙的云层,似乎会在上空停滞许久。气象报告说,这场雨会持续下到后天。
开门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
「久等了。」
老师走进室内,脸色有些严厉。不过,那似乎不是因为想到风向鸡事件的缘故。
「不好意思,开会时间拖得很久。议题真的很多,很糟糕。」
老师如此说完,环视了一下室内后扬起眉毛说:「哎呀,小椎怎么了?」
「她头很痛不能来。」
「很好,装病啊?哎,她是我们最后的保险,今天就算了。而且,我也想到让小椎乖乖过来的方法……那么,委员长和城崎请就坐。」
我们默默遵照老师的吩咐坐下,而老师还是和平常一样坐在桌子上。
现在没有什么好说的。首先要听听老师怎么讲,稍后再问问题。
「蓟姐,森川老师还好吧?」学姐看着老师说。
老师态度有些轻松地点点头,「嗯,不要紧了,不用担心早苗。」
「我很担心耶!本来以为只是调查鬼故事而已,谁知道会发生事件,而且春假的事件居然和十六年前的事有关,让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了。」
「早苗的事和小学部的事件并没有关系,哎~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为了让你们集中精力调查事件,就先告诉你们与早苗有关的事好了。」
老师把眼镜往上一推,扫视我们一眼。
「委员长和城崎听早苗说过十六年前发生的事了吧,也就是早苗的好友二之宫加奈手指受伤的事。」
「我也听小铃讲了大概。」
「那么,要从哪里说起呢……」
「老师,我再问一次昨天没能问的问题。」委员长直视老师说:「今年春假的深夜,在音乐教室里的人是老师吗?」
「对,没错。」
老师坦白地说。
「以前,加奈曾经参加过音乐比赛。当时,我正静静地倾听那时候的录音带,早苗却突然走进来。」
老师耸了耸肩说:「真是吓死人了!我因此大吃一惊,赶紧用摇控器关掉音乐逃跑。即使是我,也会有情绪变得不稳的时候。你们也听说了吧,那天是加奈的葬礼。小学的时候,她们两人常玩在一块;而中学的时候,我是加奈最要好的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蓟姐,难道妳早就知道森川老师会变成那个样子吗?」
学姐用锐利的眼神望着老师,但老师还是一派轻松的态度。
「这是意外,我并没有要让早苗和那些孩子碰面。其实,我自己也很懊恼没有早点看出早苗的精神状态不稳。要是我知道这样会引发她的退行现象,我会更早采取因应措施。」
「退行现象?」学姐歪着头问。
委员长回答:「简单地说,就是指退回到幼儿阶段。为了逃避眼前的问题,而使思考变得幼稚。反正心理上变成小孩子、不去正视问题,就不用深思了。」
「那么,森川老师因为心中有不好的回忆,所以只是变成小孩子在撒娇而已吗?」
「撒娇也是退行现象的一种,但森川老师的情况,并不是只有撒娇而已。当她碰到极大的问题而内心无法承受时,为了保护自己的心灵,就会无意识地让自已退回到幼儿阶段。」
老师双手插在白衣的口袋里,接在委员长的后面说:
「如果病情更加恶化,退行现象的防卫机能就会失效。比如说,被老师臭骂一顿的高中生会开始吸橡皮奶嘴;被恋人提出分手的一方,会开始用幼儿语讲话等等。」
——还有,被学生责备的老师,就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过去受到精神创伤的场合,一旦面对会让人想起那个伤痕的事时,多半会退回到受到创伤的那个时点或更早以前。早苗的情况,就是因为那句『永远都不能再弹琴的少女幽灵』,而退回到十六年前的那个事故之前吧。」
「可是,蓟姐,森川老师的心理防卫机制出问题了吧?尽管如此也不要紧吗?」
「我不是说不要紧了吗?因为是我判断错误,所以我会扛起照顾早苗的责任。而且,早苗是我很宝贵的朋友。」
老师在胸前握着拳头说。
「那么,早苗的事就交给我,请你们三人集中火力在小学部的事件。」
「不过,老师。」委员长露出不安的表情说:「我觉得那些孩子的问题,下是我们能力所能解决的,特别是藤井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
对此,学姐大大地点了点头说:「杏子和小雅也是。杏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看起来好像受到精神打击,显得很脆弱的样子。而小雅呢,老实说,我也想不透她为什么总是冷眼看人,只能想到她是不是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
老师一直盯着发言的那两人,接着说: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请妳们继续做下去。」
「连这个妳都料到?别开玩笑了!」学姐尖声叫道。
老师耸耸肩说:「我说事情一如我所料,有什么不好吗?除了美咲受伤之外,事情全都往好的方向进行啊!」
「好的方向?怎么这样……」
即使委员长如此说,眼镜后的目光依旧不变。
「我想让你们没有先人为主的观念去调查小学部的学生,所以我才没说。不过,我以前就很清楚藤井美咲的事。所以,现在的事态也在我料想之中。」
「以前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妳问我,我也不会回答。喂,城崎,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
老师用锐利的眼神盯着默默无语的我。
我勇敢地瞪回去,开口说:「一切全是老师搞的鬼吧?」
「你把我讲得好像是恶魔的手下耶!我希望你不要想歪了,这不是我搞的鬼,只是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而已。」
「请您不要再装蒜了!老师是二之宫加奈的好朋友吧?那么,我们到处调查鬼故事的由来,就会知道藤井美咲的周遭发生什么事吧?而引起这起事件的,不就是老师您吗?」
「等一下!」学姐望了我一眼说:「为什么二之宫加奈和美咲有关系呢?」
「那是因为二之宫加奈——不,藤井加奈,是藤井美咲的母亲。」
委员长和学姐都被「母亲」这个字眼吓了一跳。
「二之宫加奈是蓟姐的同学,那她今年不是才二十七岁左右吗?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女儿……」
「不可能吧……」
老师看了哑口无言的两人一眼,小声笑着说:
「吓了一跳吧?她是我引以为傲的好友哦。对了,她结婚的时候才高中一年级。他们居然结婚,实在了不起。加奈和大她八岁的男友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最后不顾周遭人的反对结婚了。」
委员长点点头说:「所以呢……因为藤井的母亲春假时刚好去世,所以她才那么坚持有幽灵。她会想出那则鬼故事,也是因为听到那起事故的关系吧。」
「就是这样。不过,美咲并没有详细听到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故,所以完全没有发现早苗和那起事故有关。相反的,早苗也一直刻意忽略加奈的事,所以并不知道美咲是加奈的女儿。因此,早苗的事和小学部的事件没有关联。」
「原来如此。」学姐点点头后,看了我一眼说:「不过,阿修,你竟然猜得出她们是母女耶!」
「我不是十分有把握,只是猜测有这个可能性。我看得出来美咲很想见到幽灵,因此猜想她的周遭是不是有人去世,就只是这样而已。后来听到十六年前的那场事故,也给了我一些启示。」
我没看学姐,别开视线说道。
其实,这个猜测并不能称为「推理」。所有理由都是事后附加的,只是因为断定蓟老师一直是幕后黑手,才会注意到的这点。
既然美咲是二之宫加奈的女儿,而且也认识老师,可想而知是老师在操纵这个事件。我只是从这样的假设,发展出粗略的推论而已。
不过,我确信——
「总之,老师,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蓟老师故意引起这个事件,并有什么企图想让我卷入其中。
「操纵整起事件的人是老师对吧?老师明明知道藤井美咲的事,又叫我们调查鬼故事,显然就是为了引起这个事件。老师叫我们找出犯人,但其实老师您就是真正的犯人!」
我把心中郁积的怒气,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我的确从美咲很小的时候,就很清楚她的事。要说我是犯人的话……或许是吧?是那样也无所谓。」
「老师果然是——」
「哎,我会说明的,请静静听我说。」
老师说着,故作镇定地笑了笑。
「即使城崎没有这样大闹,我也打算说出来。叫你们调查鬼故事,并不是我真正的目的。老实说,我想借着你们此次的调查,在美咲周遭引起一些骚动。我再说一次,这起事件一如我所预料,往好的方向进行!」
听到老师这番话,不只是我,连学姐和委员长都想发问,不过老师举手制止我们。
「我希望你们去见美咲时,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嗯,你们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时有何想法?你们一定想不到她是个刚刚丧母的孩子吧?」
第一次在音乐教室碰到她时,她看起来的确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其实,那孩子是和母亲相依为命。她的父亲……哎,也是我的朋友,是个常常不回家的家伙。那个家伙叫藤井清辉,委员长应该知道吧?」
「咦?那个指挥家吗?」
那是活跃在世界舞台的新锐指挥家——藤井清辉,这个名字连我都听过。
「美呋的父亲忙于公演,所以她从小就只能跟加奈撒娇。可是,美咲大约在去年此时,从她母亲病倒之后就变了。她说自己想要当个不会让母亲担心的大人,好像也是从那时开始戴上眼镜。」
老师停住不语,闭上双眼似乎在回想的样子。
「不过这个月初,加奈的病情急遽恶化,那是我无法料到的。严重时,加奈甚至无法与人交谈……」
接着,老师望了我们一眼说:「你们看得出来吗?看得出美咲平常举止中的异常之处吗?加奈去世后,我和她父亲从来没看见美咲哭过……首先,我希望你们明白这件事。」
「那么,老师就可以把陷于这种状态的孩子卷进来吗?不是应该默默地帮助她吗?」我怒目瞪着老师。
「哎,城崎上老师泰然接受我的视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