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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办公室兼私人会客厅。
面对如此气派的陈设和装饰设计,何敬礼由衷地赞道:“你妻子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设计大师啊?”
“你过奖了,”刘冶清苦涩地说,“都是我设计布置的。唉!……有什么用呢,现在已是人去楼空……”
一干、老孙、杜其刚、何敬礼同时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每人心中都发出相同的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
拉开老板台的抽屉,一干发现了一个文件夹,他随手翻看着,其他人漫无目的地看着字画和书架上的图书。文件夹里有公司的文件、产品图片以及介绍书,还有剪辑下来的报刊文章。一干跳过一叠纸随意翻开一处,立刻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原来这是一位有固定格式条款的合同。合同的甲方是上海虹桥电子设备厂,乙方是济南宏达公司,乙方的授权委托人的签名是李琳。合同标的是某种电子产品,货款总值六十七万元……这份合同让一干想起前天周晓莉暗指李琳挪用货款的情况以及昨天刘婕反映的李琳购房借款一事,他想会不会就是这份合同呢?
“这份合同需要带回去,”一干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刘冶清说,“让何警官给你出手续。”
刘冶清接过合同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地交给了何敬礼。一干又看了其他几个抽屉里的东西,在其中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原来是药品买卖的流水账,里面记录着各种药品的收支情况,还有给某某医院、某某人的提成款。除了合同和这个笔记本外,一干没再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他坐在椅子上转到后面,看到了两排书架间挂着帘子,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于是走过去掀开帘子一看,原来帘子后面还有一个门。他转身问道:“这门是……”
刘冶清走过来。“这是通向走道的门,里面是走道,后门锁死不用了,改做储藏室。”
“药物就放在这里吧?”
“嗯?”他好奇地瞄了一干一眼,“就放在里面。”他打开门,侧身一边。“现在没有了。”他说道。
门没有锁上,屋里光线暗淡。大家依次进到屋里,顿感拥挤。一干打开了墙上的开关,灯光照亮了狭长的屋子。正如刘冶清所说,这里是别墅后门的走廊,宽有1。8米,长约4米。走廊的面地上放着几个空纸箱,一张桌子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几个空药盒子。桌子的两个抽屉是空的,第三个抽屉里,有一盒印有外文的支剂盒,老孙惊呀道:“‘安地达’。”杜其刚和敬礼立刻挤到桌前,从法医和一干的肩上往下看去。老孙带上手套,准备打开盒子。李琳的丈夫见此情景,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静静地看着法医。何敬礼心脏怦怦直跳,他屏住呼吸看着老孙慢慢掀起盒盖,仿佛老孙将要打开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盒子,而是令人恐惧的隐藏着邪恶与灾难的番多拉的盒子。当老孙打开盒盖的一刹那,众人听到他脱口而出的惊呼:
“看!少了两支!”
一干扭头严历地瞪了他一眼,何敬礼缩了一下脖子,满脸发起烧来。
从储藏室出来,一行人又看了看其它的房间,没再发现更有价值的东西。临行前一干安排新区分局来车接李琳的丈夫去见亡妻的遗体,何敬礼出具好合同、笔记本和药剂的手续,他们离开了千佛小区。
一干对此行的收获十分满意,虽然没找到李琳的日记或是写的文章,找到了合同和“安地达”药剂,也是巨大的收获。
“走,”他高兴地说,“到殡仪馆去,今天上午举行刘祥和李长进遗体告别仪式,也许咱们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殡仪馆里,来吊唁的人不少。花圈放满了整个院子,川流不息的人从殡仪厅里进进出出。一干、老孙、杜其刚、何敬礼四人坐在车里,注视着眼前走过的每一个人……
这时,殡仪厅门口,一个女人的身影吸引住了杜其刚。“刘队,你看前面过来的女人是谁?”三人顺着杜其刚指向的方向,看到刘婕从殡仪厅里随着人流走出来。
“唉!她怎么会来?”老孙惊奇地问道,“她跟谁有关系?怎么没人反映这个情况?”
“可能是我的疏忽,”一干说,“为了找周晓莉和落实刘祥11日的去向,暂停了对刘祥社会关系的调查。还有就是对李长进社会关系的调查范围,我没有安排那么大,正因为如此今天才到这来。其刚,把她带到二楼贵宾室,咱们在那里跟她谈一谈。”
刘婕随杜其刚来到贵宾室,一干示意她坐下,回头给何敬礼使了个眼色,何敬礼掏出小本子,准备笔录。
“知道你要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一干夸张地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你看,等了都快一个小时了。请你告诉我——昨天你跟李琳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刘婕感到很愕然,但她马上就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她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却不是滋味。
“我们没有说什么,”她淡淡地说,“我只是告诉她你们找过我。”
“那么,”一干缓缓地说,“刘祥和李长进的死讯也是她告诉你的喽?”
“她告诉了我,不过今天到这里来是同学会组织的,我和刘祥是中专的同学。”
“李琳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她迟疑道:“她说……她说你们好象怀疑她,她很不高兴。”
“吕梁峰是谁?”一干突然变的严厉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刘婕浑身一颤,猝然抬头望着一干,一脸的惊惧,她下意识地吞咽了几下本没有的唾沫,低下头沉默不语。
一干嚯地站起来,走到窗前厉声吼道:“刘婕!你站起来向外看看,外面这三个便衣刑警从昨天到今天在行影不离地保护着你;他们昨天深夜十二点还在坚守着岗位,今早不到五点就守护在你家的门前;你在外面人群中走动,他们不离你左右,这都是为了什么?你以为他们在监视你?跟踪你?傻瓜!他们是在保护你。你看看躺在殡仪厅里的那两具冰冷的尸体,看看他们的亲人是多少的悲痛,看看这些送丧人的人他们的心情有多少沉重。今天他们在这里告别刘祥和李长进,明天是李琳,如果凶手不绳之以法,恐怕后天躺在这里的就是你!是你!”一干威严地伸手指向她。
刘婕瞪大了眼睛始终看着怒气冲冲的一干,当她听到李琳的名子时,她似呼预感到什么,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双手紧紧抓住白色的手包。“李琳?李琳怎……么啦?她……她在哪里?”
“问的好,”一干说,“她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正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一个哭喊着要妻子,一个要妈妈。因为她昨晚6点半的时候,在办公室里用一根白色的绳子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不!”刘婕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瞪大了一双惊骇的眼睛。“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自杀?这……都是为了什么?”
“她没有告诉你刘祥和李长进是怎么死的吗?”一干上前一步,逼视着她。
“她……她说是被人勒死的……为……为什么你这样问?”
“因为他们都事先服用了‘安地达’,这与药品的流失有一定的关系。”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刘婕忽然瘫倒在沙发上,禁不住地低声抽泣起来。
一干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拍着她颤栗的肩膀,温和地说:“凶手一日不能归案,对你每一刻都是一个威胁,你最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们,让我们尽快抓到凶手,这对你也是一个解脱。”
“我不明白,”刘婕哽咽道,“我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怎么……会搅到里面去的,他们对付我有什么意思。”
“刘婕,相信我,你现在有危险,你看看跟你有关系的人——一个是你的中专同学刘祥,一个是你的高中同学李琳,中间还有一个李长进,他们都先后被谋杀。当然,我们对李琳现在只是推测。所有的人对李琳的自杀都不能接受,也包括你,所以对你采取保护措施是必要的,你最好想通这一点。”
刘婕泪眼汪汪地点点头,喃喃地说道:“吕梁峰是我和刘祥在中专时的同学,他和刘祥在一个宿舍里睡上下铺。我们三人关系很好……在学校里,我和刘祥谈过恋爱……后来,我……没能把持好自己……这件事只有吕梁峰知道……再后来我们分手了。毕业后我回到济南,刘祥去了长清,我们一连几年没有见过面。五年前在一次同学聚会上,我们又遇到了一起,才知道他在宏达公司工作……接触的次数多了,我们又……情不自尽地……开始了——我昨天打电话把李琳叫出来,是要告诉她倒买药品的事你们已经知道了,没想到她带来了刘祥被谋杀的消息,我听了以后很害怕,怕吕梁峰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我才约他出来……”刘婕似雨后梨花,哀怜楚楚。“现在我都说了,请你们不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上去,为我想想……”她掏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泪水。
“你放心,”一干宽慰道,“如果与本案无关,我们会为你守密的。你最后一次和刘祥见面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
刘婕面色羞赧,轻声说:“有十多天了,在华清池宾馆。”
“你是否发现,刘祥还有别的女人?”
“我说不准,……”她沉吟片刻,接着说,“去年夏天,我傍晚带着孩子在华清池前玩,刘祥和一个十八九、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从出租车里下来,进了华清宾舍。我去问了一下总台,他俩开了一个房间……我担心儿子……没敢停留就出来了。到了9点多他俩仍没出来。我说不准……也可能有别的女人。”
“你看清是刘祥了吗?那个女人你现在是不是还能认得?”
“是他错不了,”刘婕肯定地说,“我当时向他房间里打了一个电话,是他接的。那个女的我记不起来样子了,不过我记得她是个高个,很苗条、很漂亮。”
“李琳有没有带她的同事到过你的办公室?”
她犹豫了一下。“我记不清楚了,可能没有过吧。”
“你觉得李琳的同事当中,谁最有可能从她那里接触到‘安地达’?特别是女的。”
“女的……我不太清楚,她的同事我不认识。”
“如果李琳真的是自杀的话,”一干站起来走了两步,转过身看着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刘婕也不自觉地站起来。“不可能。她是个很要强的人,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去自杀。”
“可是,”一干挥手示意她坐下。“你昨天对我说过,她不是有过一次想自杀的想法吗?”
刘婕听话地坐到沙发上,仰望着一干,断然说道:“我觉得她只是说说而已,无论如何不会真的去做。”
一干不屈不挠地追问:“假定她真的去做的话,她会选择什么方式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太了解她啦!如果你非得这样假设的话……”她咬咬嘴唇。“我……觉得会去跳楼或是采用更激烈的方式。”
“她会写遗书吗?”一干将问题引向深入。
刘婕认真地点点头。“我觉得……以她的性格……会的。”
“会怎么写呢?会写的很长,还是几句话?”
刘婕稍加思考,说:“可能会很短吧,几个字吧。”
“会写什么字呢?”这时,老孙、杜其刚、何敬礼听一干如此一问,立刻紧张地盯向刘婕。
刘婕扬起头,目光从一个人紧张的脸上转到另一张紧张的脸,最后与一干平和、期盼的目光相遇。她沉吟道:“她会写‘我自愿一死……与别人无关’之类的话。”
刘婕的话,犹如冷不仃地突然扫射出的一颗颗子弹,打在老孙、杜其刚、何敬礼他们的神经上,令他们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刘婕惊奇地看着他们异样的神情,禁不住地问:“怎么?你们不相信?”
一干依然保持着平和、期盼神态,不动声色地问道:“‘我自愿一死,与别人无关。’李琳说过这句话吗?”
刘婕见一干问的随和自然,她轻吐了一口气。“没有,我没听到过,是我随口说的。我觉得她……的性格会这样的。”
“你看这样符不符合逻辑,”一干接着问,“假设在李琳看来,刘祥和李长进,一个该死,一个不该死,她杀死了这两人……”
“不,”刘婕反对道,“这不可能,李琳不可能杀人。”
“你听好,”一干耐心地说,“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李琳杀死了他俩人,她认为一个必须死,理由很充分,另一个跟她没有任何一点关系或者说关系不大,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她必须杀死他,在这种情况下李琳如果真是畏罪自杀,她的遗书会不会这样写:‘该死的已死,不该死的也该死。我自愿一死,解脱我之罪恶,与别人无关’。你看这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