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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与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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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遗书会不会这样写:‘该死的已死,不该死的也该死。我自愿一死,解脱我之罪恶,与别人无关’。你看这样符合她的性格特征吗?”
  刘婕诧异地望着一干,满脸狐疑。“你编的……还是……?很像她的口气,我觉得……我觉得应该……她会这样写的。可是我不能接受这是事实。”
  沉默,良久的沉默。
  突然一干转变话题。
  “你曾说过11日李琳跟着你到过公园,李琳走了以后,你都去了那里?”
  刘婕支唔道:“我下午去济宁看……看我的父母,第二天上午回来的。”
  “你的父母在济宁?”一干盯着她问道,“你怎么说跟李琳是同学呢?她的家在济南,你的家济宁,这是怎么回事?”
  “我老家是济宁中都的,我父亲在济南工作,我是跟着他上的初中和高中。我父亲现在已经退休,回老家了。”
  “你父母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在中都城里。”
  “城里什么地方?”
  “圣泽路67号”
  送走了刘婕走,一干一言不发地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吊唁的人们,他陷入了沉思……
  “刘祥到底有几个女人?”何敬礼咕哝着,“真是做鬼也是个风流鬼。”
  “华清池宾馆的那个女人是谁呢?”杜其刚喃喃自语,摇摇头,“越来越复杂了。”
  “那还用说吗,大嘴。”何敬礼胸有成竹地看着他。“不是周晓莉还能是谁?”
  “可是……”杜其刚摸摸退皮的嘴唇,困惑地说,“周晓莉并未说过华清池宾馆,她说的是京西、泉林、鲁苑还有外地的长清和泰安。傻大个,你算是跟姓周的摽上了。”
  一干这时转过身来说:“必须弄清楚,越快越好。其刚,周晓莉在下面,你马上下去把她带上来。”
  “她在下面?”何敬礼和杜其刚走到窗前往下一看,只见周晓莉刚从殡仪厅里出来,把胸前的白花摘下来放进衣兜里。
  杜其刚转身跑下楼去。何敬礼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但他没敢说什么,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下。
  一干看着老孙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老孙头,你的烟呢?怎么不放毒啦?”
  老孙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你以为我没上瘾啊,要不是照顾你的女士,我早抽起来提提神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何敬礼大大咧咧地说,“想吸的就吸,想睡的就睡。她们可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臭小子,”老孙笑骂道,“还用得你说,你娘的腚。”说完他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刁在嘴上,把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放。“给你叔点上。”
  “好嘞,孙头。”何敬礼弯下腰撅起屁股为老孙点烟。“哎哟,你老慢点,别急的跟羊羔吸奶似的找不到地方。”
  “混蛋小子,拿你叔开涮。”老孙美美地吸了一大口,立刻有了精神。
  何敬礼笑嘻嘻地坐下,看着法医津津有味地品尝人间仙品。这时,一干喊道:“小何,过来——你看那一对小情侣是谁?”
  何敬礼走到窗前顺着一干示意的方向往下瞧去,只见离殡仪厅大门不远的一棵松树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男的中等身材,长相一般。他身边的女的长的眉清目秀,洒脱大放,尽管是在这个特殊的环境里也给人一种青春、靓丽、清新的感觉。他俩的脚下放着一个装白花的纸箱,此时正在收发白花。
  “他俩是夫妻吗?”何敬礼疑问道,“太年青了吧。”
  “不,是热恋中的情人。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应该是宏达公司的人,不然不会收发小白花。可是刚才并没有见到他俩。”
  “你去打听一下。”
  何敬礼出门后,杜其刚领着周晓莉进来。
  “坐下吧,”一干说,“没想到你会到这里来。正好有些事情要问你。”
  “我不能来吗?”周晓莉残淡地笑笑。“好再相逢一场,送他一程。”
  “好像你没有给他几滴眼泪。”
  “是吗?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的眼泪都流进了肚子里。”
  一干盯着看了周晓莉一会,淡淡地吐出三个字:“我相信。”接着又说:“你上次跟我提到几个宾馆,没有提到华清池,可是有人看到你和刘祥在那里开过房间。”
  “不可能,我们从没去过那里。”
  “你最好好好地想想。”
  “不用想,你应该相信我。”
  “那好,我们就不说这件事了。11日上午刘祥和李琳在咖啡馆见面时你是否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这么久了……”她沉吟道,“那个时间客人会很多,我跑前跑后……不可能知道他俩会说些什么。”
  “请你注意,”一干盯着她。“要仔细地想——有没有看见他们互相交换什么东西?”
  周晓莉犹豫道:“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他们……”
  “噢,”周晓莉眼睛一亮,欠了欠身子。“我印象中……对了,好像刘祥写过东西,我经过他俩的桌子时刘祥写着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李琳拿着一张纸条,不知道是不是刘祥写的,我再回来的时候两人坐在那里说着话,没再看是什么。”
  “是什么样的一张纸条呢?”
  “我记不清了。我不敢肯定,记不太清了,好像有这么个印象。”
  “你说过你怀疑李琳和刘祥之间有那种关系,是吧?”
  周晓莉疑惑地望着一干,“是的。”
  “现在还这样想吗?”
  “反正我觉得她们不正常”说着她低下了头。
  “你认为他俩谁……”一干斟着着用词,“怎么说呢?直截了当地说吧,是谁勾引了谁?”
  “这还用说吗?”她把头发往后一甩。“李琳跟狐狸精似的,那么会发骚,刘祥傻乎乎的,根本经不起她的诱惑。我可以告诉你们,没有几个男人在李琳面前不那个的。刘祥心眼太实,也太好,很轻易就能把他玩于掌股之上……”她突然脸上一红,立刻补充道,“我——是指的像李琳这样的女人。”她咬咬浓艳的嘴唇,眼里射出仇恨的目光。“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剥下那个狐……”她接着一声轻叹,“唉!还有什么意识呢。人都死了。真是好人不长寿……刘祥死的真惨。”
  一干目光炯炯地看着她。“这个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这你放心。”随后向老孙挤了一下左眼,温和地说:“我有个问题想和你探讨一下,怎么说呢……要控制住刘祥这样的男人,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你说李琳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呢?”
  “哼,”周晓莉瑶鼻下的香唇撇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吃醒的猫,只要吃了一次,他就……”突然她满脸通红,闭上了嘴巴,把头一歪,“反……正她骚的很。”
  一干站起来。“好,谢谢你反映的情况,想起什么直接来找我。”
  周晓莉起身逃了出去,屋里暴发出一阵大笑,杜其刚笑的直流眼泪,老孙被烟呛在嗓子里直咳嗽。这时,何敬礼推门进来,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俩都是宏达公司的,”何敬礼看着笑弯了腰的一干说:“男的叫陆原,女的叫林巧妹,两人是一对热恋情人,正准备买房子结婚。”
  一干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走到窗边,注视着窗外正在收发白花的两人,沉思片刻,:“林巧妹……”他咕哝着,“看来人都到齐了。”
  “是不是找她谈谈,调查笔录就缺她了。”杜其刚问。
  “你去把陆原找来,”一干转过身来,“先跟他谈,然后再找林巧妹。”
  陆原跟着何敬礼走进贵宾室,小伙子虽然其貌不扬,但精神饱满,透着一股子机灵劲。他在公司里虽未与一干正面接触过,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一干。
  何敬礼介绍说:“陆原,这是我们刘队……”
  “你们好。”陆原兴高采烈地说,“不用介绍,我认的各位,在公司里见过面。需要我帮忙吗?”
  “我们的同事”一干对陆原说,“已向你了解了一些情况,请别介意,我们还需要你配合一下。”
  “好说,”陆原热情道,“我随时随地的配合你们的侦破工作。前几天我跟你们那个李探长说过,公司的情况成熟,我作你们专案组的一员,对你们一定会有帮助的。”
  “哦!”一干从新审视起陆原,他觉得这个年青人身上有某种潜质。年青人一脸的兴奋,眨着机警的眼睛,吸引着大家的注意力。
  “我很喜欢刑警这一行,”他羡幕地说,“惊险、刺激、神秘。我看过很多侦探小说,我还研究过犯罪心理学、逻辑学、刑事侦察学,我最近搞到了一本《刑迹鉴识技巧》一书,正在研读。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道你们怀疑每一个人,包括我,是吧?这是刑侦工作的常识,我能理解。我有不在现场的证人,你们需要我帮助,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一干好奇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年青人不仅健谈,而且是个侦探迷,心里非常高兴。他嘟哝了一句什么,心里责怪起李大军,怎么没向他反映这个人的情况。
  “咱们忙了好几天,伙计们。”一干风趣地说,“一直与神探无缘相见,今天真是幸会。”
  陆原被一干这么一说,不好意思表起来,脸色微红,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一干看着有些窘迫的小伙子,赶紧说道:“小陆,你有这么高的认识,对刑侦工作有那么浓厚的兴趣,这很难得,我们的确需要你的帮助。不过我们需要更正一种观点,小陆。你看——我们对死者周围的人进行调查,并不表明对每一个都怀疑,只是需要了解更多的情况,对吧?怀疑一切,看似合理,其实是一种盲目的过激的思想,于工作不利。咱们一回生,二回熟,有机会咱们共同探讨……对于宏达公司一连发生谋杀、自杀的案件,我想你一定也在思考,我们愿意听听你的想法。”
  “我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我的想法嘛——”陆原真城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他认真地说,“我虽然不知道每个案子的详细情况——我知道你们保密也不说,但是刘祥、李长进,还有李琳这三人的共性就是在同一个公司里,所以我认为凶手就在公司里。我今早听说了李琳畏罪自杀的事,我认为李琳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为什么这样想?”一干问道。
  “第一,李琳太瘦小,没有杀两人的身体条件;第二她不在现场,她正和董经理出发到广州,在奔驰的火车上,她没有时间作案……”
  “难道也不会中途下车返回吗?”何敬礼以警察特有官腔反问道。
  “不会的,”陆原脸色凝重,他看着何敬礼说,“这种情况在侦探小说里有,但是现实中是不存在的。在侦察小说中,犯罪分子总是技高一筹,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是现实的情况恰好相反,无论他怎样伪装,他只要实施犯罪,就必然有破绽——这是《刑迹鉴识技巧》一书说的;另一方面从犯罪心理来说,中途下车,她会存有心理障碍,不可能实施犯罪……”
  “说理论没用,”何敬礼挖苦道,“你得符合案情才行,你的理论不具说服力。”
  陆原听何敬礼如此一说,激动地提高了嗓门,“是你了解李琳还是我了解李琳?我说的很有说服力:第一,她并非一人出差,而是与董经理一起去的;第二,她的包厢里不只住她自己,还有其余乘客,如果她中途下车返回作案,她再乘飞机赶回去(一干很震惊,这个年青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很不一般),董经理和她同一包厢的乘客就会发现她不在列车上,这七八个小时她如何解释呢?何况她俩又是晚上乘的火车,这不是破绽是什么?第三,火车在晚上10点半熄灯之前她是不敢离开火车的,因为这段时间里董经理会随时随地去找她,同时同包厢的乘客也会知道她在熄灯之前没有回来过,这就是她——假如是凶手中途下车的心理障碍;第四,10点半的时候,火车已过郑州,郑州的下站是许昌,还要走三个小时,别说是许昌,就是她在郑州下车,她也不可能在第二天天亮前赶到武汉,又何况在武汉有时间在宾馆里从容地杀死李长进呢?所以我认为凶手不是她。
  “说的好,”老孙夸奖道,“分析的有道理。看来犯罪心理学和刑事鉴识学你没白看。”
  陆原腼腆地笑了笑。“个人的一点浅见,不知对你们有没有用。”
  何敬礼尽管不同意陆原的结论,但是他对陆原符合逻辑的演绎还是认同的,只是他不能接受陆原否定李琳是凶手这一结果。他没在说什么,因为他没找到反驳陆原的理由。
  杜其刚一直不动色地注视着陆原,用手指轻轻拂摸着干裂的嘴唇上一块的快要脱落发白的唇皮,他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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