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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同一种死亡原因,相似的凶器……还有玉满城和刘祥共进晚餐的时髦女子,她究境是什么人……
一干不自觉地咕哝起来:“神秘女人……神秘——女人……一个?二个?”
他从客房到卫生间,从卫生间再回到客房,踱步思考着。他后来坐在靠窗边的这种标准房间特有的圈椅上,两眼凝视着对面死者的床位,想象着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八十五公斤的人趴在床上的样子;又想到上午在西京宾馆214房间里,瘦小的刘祥死亡时侧卧的姿势……前者颈后挫伤,皮下出血,后者背部挫伤,皮下出血,他突然心中一震,暗道:“对呀!这不是明摆着吗?这不就是两案的同与异吗?”但是很快他脸色又阴沉下来,刚才那种说不清、想不起的感觉又涌进了他的心里,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他努力寻找着答案,眼光一遍又一遍捕捉着屋里每一件物品……。
渐渐地一干感到头脑昏沉,疲劳和困意不断向他袭来。他昏昏沉沉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当他走到过道时,眼角的余光忽然捕到了壁厨上的一个物体——一个小型的桶装水饮水机。
翌日早晨8时30分,翠湖分局张科长、刑警小任和一干等人从宾馆出发,向翠湖区殡仪馆驶去。到达殡仪馆后,他们见到了等候在那里的翠湖分局年轻的法医小王,他们一道走进冷藏室。
李长进的尸体放在冰冷的铁皮床上,身上覆盖着白色的床单……尸体颈部深紫色的痕迹,要明显宽于刘祥颈部的勒痕,在尸体喉部有小块擦伤,如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经同来的梁经理辨认,此人确是李长进无疑。
“张科长,”走出冷藏室,刘一干问,“尸检报告出来了吧?”
“出来了,”张科长说,“一会到局里就给你看。”
“你看了吗?”
“最新的还没看到……”张科长稍一停顿,“原来的看过一遍。”
“死者喉结上的擦伤有结论吗?”
“擦伤嘛……我注意到了,”他有些不自然地说,“但还不清楚致伤的原因和器具。昨天傍晚下班前已对小王提出来了,报告已经修改了吧。”他转向身后的年轻人。“小王,报告怎么样了?”
“我已经写好了,张科。”年青人爽利地答道。
“颈后挫伤有结论吗?”
“没有。这一点解释不了。”
下午3时,一干和助手何敬礼登上了返济的航班,宏达公司梁经理留下等待死者家属来武汉处理后事。此行一干带回了李长进的公文包及里面所有东西、验尸报告的复印件、李长进颈椎骨折的X光片,还有他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神秘女人的毛发。
在飞机上,他感到轻松了许多,他要了一杯橙汁,打开航班提供的当日免费晚报,边有汁有味地喝橙汁,边看晚报。晚报上一篇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篇报道说:翠湖公安分局青年警察王洪,11日晚将雨中摔伤的老人送往医院治疗,然后又冒雨将老人送回家中,家人感激不尽……晚报上还附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青年警官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英俊、潇洒的青年法医小王……
第03章9月15日星期五
一干从武汉回济的第二天
早晨7时不到,一干就早早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李长进的遗物放在桌子上——明信片、身份证、钱夹、几百元现金和日期较早的济南某商场的购物发票;刘祥的遗物也放在桌子的一边,也是一个皮夹、一个身份证、几百元现金,也有前几日的几张发票。还有两份定性结果相同的验尸报告,一张X光片。
一干反复研究着这些东西,他习惯地把右手放在左腋下,右手摸着刮的干净清癯的下巴,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8时整,何敬礼跨进办公室,看到他在沉思,没有打搅他,独自审视者桌上的东西来。
“看出点什么了吗?”一干回到桌后坐下。
“你指的是报告还是……”何敬礼问。
“遗物,两个人的遗物。”
何敬礼摇摇头。
“有什么共同之处吗?”一干又问。
“我……没看出来。”大个子不好意识地答道。
“你不觉得——”一干看着何敬礼,“少了点什么?”
何敬礼尴尬地挠挠浓密乌黑的头发,嘿嘿憨笑起来。“你提示一下,刘队。我可什么也没察觉到。”
“对刘祥来说,”一干向前俯身从桌上拿起一张发票,“从宏达公司所在地或是市区别的地方,到西郊的京西宾馆有十多公里的路程,而他的自行车还留在公司里;李长进呢,从武汉机场到翠湖宾馆也有十多公里,他俩人分别是怎样到达各自的宾馆呢?”
“噢!我明白了。”何敬礼恍然道,“车票,对吧?公共汽车票或是出租车票。”
一干放下车票,又从桌上拿起一个名牌高档真皮钱夹,看了一下,把它扔回桌上。“他俩都属于白领阶层,有报销的权利,不可能去挤公共汽车,应该坐出租车才对。从他俩人各自钱夹里保存的其他发票来看,他们不会有扔掉发票或是不索要发票的习惯。还有最不可思议的一点——李长进甚至连机票、登记牌、机场建议费凭证都没有,你想想,这里面大有文章。”
“你的意识是……”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个好侦察员不能光被动地执行命令,应当积极主动地去思考。凡是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必须给它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
何敬礼茫然地望着一干,一时揣摸不出此话的含义。
8时刚到,杜其刚、李大军来到办公室。两人一进门立刻靠过来问这问那。杜其刚说:“刘队,傻大个的呼噜没把你赶到卫生间里去吧,你受委曲了没有?”
“好你个杜大嘴,”何敬礼反击道,“你的臭脚没把刘队熏到卫生间里去过吗?还说我呢。”
“哦,大个子,”李大军拍着何敬礼宽厚结实的肩膀,“听你话的意识,刘队又把你的臭袜子放到你的鼻子上喽,那你可真享了一夜的福。”
“没那么严重,”一干接过话来。“还就属这次出发轻松,这次我只不过在外面呆了两个钟头,回来的时候小何以和梁经理战罢议和,我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后来的结局如何。”
“刘队,”何敬礼惊诧地看向一干,“你真的在外面蹲了一夜?”
一干笑道:“差不多吧。不过我可没闲着,我跑到213房间里呆了一会。”
“真的?”三个人瞪大了眼睛,齐声问道。
“这还有假……伙计们,大家坐下,我说一下武汉的情况……”一干待杜其刚、李大军、何敬礼各就各位后,详尽地把武汉的案情说了一遍。“情况就这些。案情复杂、离奇,线索也不多,不过案子最终是会破的。”他那双明亮的小眼睛看着他们,信心十足地说,“咱们经手的案子有没破的吗?伙计们?鼓起劲头来,跟着我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接着他目光在杜其刚、李大军两人的脸上扫了个来回趟,“说说你们跑的情况我听听。谁先说?呃?其刚你先说说吧。”
杜其刚掏出小本子,用手背轻轻按了一下干燥脱皮的又大又厚的嘴唇,翻开小本子说:“我们也算有些收获,刘队。这两天我们了解到刘祥的部份情况,11日上午11点以前刘祥在公司里,这一点可以确定,11点以后什么时候离开的,宏达公司的职员都不清楚,没有人看到他离去。11日上午他在办公室打出7个电话,接了4个,经调查只有一个电话无法落实,这个电话是11点07分打进来的,对方是金塔公园门北约50米外一个公用电话亭里的电话,通话时间不到1分钟,我们认为是个非常可疑的电话,估计他接到这个电话后就离开了公司。下午他没到公司上班。从11日上午11点到晚7点30分左右在玉满城海鲜饺子馆吃饭前这段时间,他的去向我们还没弄清楚。我这边的情况就这些,刘队。”
一干将目光转向李大军,李大军愁眉苦脸地看着一干,说道:“我这边没有收获,刘队。”
“你看看,你看看,”一干板起脸来,“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怎么没点热情,来点信心。接着说吧。”
李大军直了直身子,声音提高了一些,“刘队,跟刘祥一起在玉满城海鲜饺馆吃饭的时髦女子,我们没有找到。刘祥在济的社会关系很复杂,亲朋好友方面没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宏达公司那边我们又找过那几个女的,刘队,也是一点结果也没有。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没有取得任何成效。”
“哦,这么说就这些?”
“就这些。”两人同声说。
“收获不少嘛,大军。”一干用老道的口气,成竹在胸地说,“这说明你那路调查已越来越接近了,很快就会风回路转。我想——”他身体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略一思考,说:“我看调查的路子最好调整一下,对神秘女人的调查应继续下去,并且要扩大调查范围。其刚,我看最好还是由你负责调度。你通知指挥中心,要求各单位与社区居委会,办事处取得联系,利用居委会联系千家万户的有利条件,争取尽快找到这个女人。另外通知八一桥派出所,先暂停对刘祥社会关系的调查,集中警力,先找到这个女人再说。你快去办吧。”
“是,我立即去。”杜其刚起身离去。
“大军去新区分局,你和魏局长再去宏达公司,一是把调查的重点放在宏达的内部人员上,耐心地了解刘祥和李长进的情况,把两人结合起来调查。二是让宏达公司复印几百张刘祥的照片,在出租车行业展行调查,要与所有的出租车公司取得联系,最好做到每位司机一份照片,争取搞清楚刘祥11日下午都去了那里。”他稍一停顿,接着告诫道,“与新区分局的同志们一起工作,要讲究工作方式方法,摆正自己的位置,你听候分局魏局长的调谴。”
“我知道了,刘队。再去宏达公司,听候分局魏局长的调谴,你没什么吩咐那我走了”
一干点点头,目送李大军离去。
“轮到我了吧?”何敬礼站起来,一副焦躁的样子,仿佛杜其刚、李大军抢走了他的蛋糕,“我干什么?”
“你到机场分局,”一干说,“搞清楚李长进坐的那班飞机以及所有乘客名单。通知机场分局,逐一调查清楚每位乘客的身份。好,你也去吧。”
何敬礼转身离去,一干又喊住了他:“小何,把11号12号的所有班次搞清楚,也许用得着。”
何敬礼一走,办公室静了下来,一干对着两份验尸报陷入沉思。没多久,门外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哦,老孙。进来吧。”
门被推开,法医老孙叼着烟卷走进来。
“老刘,”法医说,“我刚才接到医学院电话,送检的毛发结果出来了,你从武汉带回来的物证与京西宾馆发现的不是同一个女人的。”
一干脸色立刻变得沉重起来。与医学院多年的合作,使他确信检验的准确性和权威性是不容置疑的。
老孙一口接着一口吸着闷烟,坐在沙发上沉默无语。
老孙年过半百,他看上去要比一干保养的好。他每月都要固定到一个叫“神剪子”发廊染发,因此他的头发乌黑发亮,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这是缺少紫外线照射的结果,他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眼角上的鱼尾纹,浅而细,使他看上去更加的和善和平易近人。此时他透过烟雾望着一干,他清楚这位可怜的共事多年的老伙计心里在想些什么。
过了良久,他打破了沉默。“老刘,别钻牛角了。你这样想看看,现场的物证指向两个女人,一个发生在济南晚上9至10点,一个发生在武汉凌晨1至2点,这证明是两个毫无关联的案件,尽管局长让并案,但是两案的联系却少的可怜,两案唯一的联系就是同是宏达公司的职员和相似的谋杀手段。不要因为这些相似之处,就把两地的案子搅在一起,这样有可能走进死胡同。”
一干一直盯着老刘,听他在唠叨,但他的眼神却在告诉对方,“我不同意你的说法。”
“对了老刘,”老孙问道,“李长进到武汉干什么去了?”
“李长进嘛也是公差,”一干解释说,“他是宏达公司高级职员,负责法律方面的事务。他们跟武汉那边有一笔三角债务纠纷,那边的公司要在12日提起民事诉讼。11日下午5点左右,宏达公司住武汉办事处得到了消息,立即通知了公司,所以李长进当晚乘飞机去了武汉,为的是在提起诉讼前能说服对方。我已派小何到机场了解情况去了。”
“如此说来,”老孙喷出一口烟雾,“李长进去武汉是偶发原因造成的,宏达公司里也只有少数几个上层领导知道。刘祥从11日11点以后,就没再回过公司,他也未必能知道李长进去武汉的事。我觉得这两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