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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夜色》作者:'日'松本清张 王子今 孙仲涛 门晓红 译
目录
·女作家
·暴死
·时间空白
·在小田原
·田仓的行动
·谁都不在了
·总编辑的意见
·同人杂志
·旅行的悲欢
·姐姐和弟弟
·预感
·搜查问答
·自杀者
·抽象画
·三个X
·圈套
·幽暗的灯
书籍相关
内容简介:在旅游地箱根发生了一连串事:畅销书女作家村谷阿沙子突然拖延交稿来到此地;女记者典子前来催稿,发现专事刺探文坛丑闻的文化掮客田仓也同车来到。次日午夜,田仓坠崖身亡……是自杀,还是他杀;罪犯究竟是谁?动机是什么?典子和同事龙夫为此事展开调查,又引出环环相套的案中之案……
作者简介:松本清张(1909—1992),日本文坛一代宗师,杰出的推理小说家。与柯南道尔、阿加莎·克里斯蒂并列为世界推理小说三大宗师。松本清张出生于北九州小仓市的一个商贩家庭。由于家境贫寒,自幼失学,13岁就被迫辍学谋生,当过街头小贩、学徒。也做过朝日新闻社九州分社制图工。二战结束后。日本社会经济萧条,他为了养活七口之家,不得不以批发笤帚为生。
1955年,松本清张凭借《埋伏》一书跻身于推理小说作家之列。从此一发不可收拾:《雾之旗》、《点与线》、《日本的黑雾》、《隔墙有眼》、《砂器》、《坏人们》等作品。备受世界各国读者追捧。松本清张的作品摒弃了日本推理小说的离奇诡谲之风,以推理剖析犯罪动机。揭示社会黑幕,开创了“社会写实派”推理小说领域。由于其作品的独特风格,松本清张1963年被推选为日本推理小说理事长,并开启“推理小说的清张时代”。
…
书名:苍凉夜色
作者:松本清张
翻译:王子今 孙仲涛 门晓红
出版、发行:求实出版社
图源、OCR:hezhibin
精校:暮松(2011。07)
字数:300千字
出版日期:1989年4月第1版
ISBN:7…80023…124…5/I·7
定价:4。3元
女作家
1
椎原典子乘下午4点35分由新宿车站发车的“小田号”特别快车前往箱根。
列车通过多摩河的铁桥,可以看到河上浮游的人和小船。七月的太阳虽已西倾,仍然像在水上燃烧。随后,四野平阔的相模平原骤然铺开一地青翠,强烈的阳光倾入车窗,典子旁边的乘客急急忙忙放下了窗帘。
这一动作惊动了正在读一部文库本译书的典子,她抬起眼来面向车厢。
只不过一小时的路程,车内可以看出将在箱根下车的旅客。既有年轻的情侣,也有中年的并非夫妇的男女旅伴。都在愉快地交谈着。将在小田原下车的通勤乘客,则个个面色疲惫,默然闭目。
坐在典子旁边的男子看来也是下班回家,他只穿着衬衫,胳膊倚着窗框,脸靠在上面,汗涔涔地睡着了。典子感到寂寞无聊。她虽然是前往箱根的宫之下(译者注:宫之下温泉,是著名的“箱根七汤”之一,日本著名的旅游胜地),心情却与邻座的男子相同。她要在那儿停留两天,是前去那里工作的。
尽管同样是前往箱根,目的却与同车的旅伴们不一样。
典子是去年离开女子大学进入阳光社的。这是一家文艺图书出版社,还编辑发行《新生文学》杂志。她直接被分配到杂志编辑部。经过半年校对和版面设计的见习,去年秋天开始跑外勤。往复于作者家中,承担约稿、催稿、定稿的工作。
典子容貌娟好,深得作者们的好感。
“请让椎原君一直和我联系吧!”与总编辑签约的畅销书作家这样说。
“椎原小姐,稿子晚点拿回去也没关系,今天晚上陪陪我吧!”热诚地执意挽留的女评论家也说。
“这都是因为你长得漂亮哇!”总编辑白井一边用手拢着白色长发,一边扬起长长的下巴笑着说。典子羞红脸避开了。她虽然生得纤小,然而圆圆的脸,匀称的身材,从体内放射出青春的活力,步态也像芭蕾舞步一样富有轻柔的弹力。
实际上,她工作泼辣麻利,一旦临近截稿期,就在作者与编辑部、编辑部与印刷厂之间迅捷地奔走。
典子虽然还是新手,却已经承担起为这家出版社联系三四名主要撰稿人的任务。工作时间较久的男编辑们私下议论:
“白井先生也是出于‘利己’之心才这么照顾的吧?”
虽然这样议论,他们与典子的关系依然很好。典子的名字常常被省却,而用“利子”的爱称来称呼(译者注:对典子使用“利子”的爱称,最初与对白井总编辑所谓“利己”之心的调侃有关。日语中“利子”与“利己”同音,又隐含有伶俐、机灵的意思)。
“哎呀,什么‘利子’!简直象是酒馆女招待的名字。”
尽管典子多次抗议,却仍然不被调皮的年轻编辑们所接受。实际上这个绰号贴切地表现出她给人的印象,透露出快活的青春气息。
但是,现在乘“小田号”特快前往箱根的典子却不太快活。她负责联系的女作家村谷阿沙子的文稿迟迟拖欠,预定的交稿日期已经过去两天了。约好今天中午前往她在世田谷的住宅,可是到了那儿,却门户紧闭。茫然之际,发现大门旁边用大头针钉着的一个信封,用钢笔写着收件人姓名“椎原典子”,拆开一看,是村谷阿沙子的笔迹:
文稿迟误,至为歉疚。本月因过于劳累,希望能够宽免。此行目的地,是箱根的宫之下,杉之屋饭店。
并且郑重其事地写明了电话号码。说如果需要,可以和饭店联系。
拿着这封信,典子急急忙忙回到社里,白井总编辑伸着长下巴怒目圆睁:
“说的什么话?!到现在开这种玩笑究竟是想干什么?我们等了两天,空着版面,等得令人烦躁。快,马上往箱根打电话!”
总编辑恶狠狠地咒骂着,但箱根杉之屋饭店的电话一接通,听到村谷阿沙子的声音,又谀言哀告说:
“是村谷先生吗?我们实在太为难了。请无论如何给予帮助。这个月届临酷暑,除大作之外没有征集到突出的稿子,先生的大作就是顶梁柱了!不,确实是这样。不论小手杖还是大梁柱都要仰杖,我恳切请求。今晚就派椎原君到您那里去,明天傍晚以前务请设法写出来!嗯?时间太紧迫?那么最迟等到后天中午。请务必设法帮助!因为如果没有先生的稿子,这个月的杂志即使出版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作家村谷阿沙子今年32岁,原名麻子。是证券公司职员村谷亮吾的妻子。
村谷阿沙子在三年前某出版社有奖小说征文中以优秀作品入选,迅即引起舆论界的注目。她的作品,文学性并不那么强,但题材多样,情节生动,读起来引人入胜。而且,看她的身世,又可以知道是从明治末年到大正期间活跃的法学博士尅Э矶呐‘户宽尔是当时具有强烈自由主义倾向的法律原理学者,以善于写文章,曾写了大量随笔而著名。阿沙子是尅Р┦康牡谒母雠�
那家出版社很感兴趣,接着又约她写第二部作品,于是又推出了比前一部更为有趣的故事,文章也更为洗练。这可能是她继承了亡父的才能。这种身份使她身上增添了绚丽的光采。就是说,她出身于书香门第的身份,正适应日本人的癖好。也可以说是宣传报道的作用——其实,最重视门第的,可能就是舆论界了。
果然,第二部作品发表,又进一步赢得好评。除了作品本身有价值而外,更由于作者是女性,而且又是著名的随笔作家尅Э矶呐錾碛谖恼率兰遥庑┮蛩氐贾滤灯稹�
村谷阿沙子立刻成了名作家。虽然并不多产,但不管怎样发表的作品得到了较高的评价。读者能够感觉到她背后隐约环绕着尅Э矶拿纬傻墓饣罚还庵皇怯伤某錾矸⑸牧耄运⒚挥惺裁床焕挠跋臁�
村谷阿沙子在写作上称不上是快手。她无论与谁交谈,都板着面孔。有的作家让编辑等在一边,可以一夜完成一篇小说,也有的作家可以一边谈笑,一边纵笔狂书。然而也有非得远避尘嚣,白天也要关上木板套窗才能写作的作家。村谷阿沙子就属于后一种类型,无论书稿怎样拖欠,也绝对没有让编辑来家中坐等的情形。
“如果有外人在家里等,我就会分散注意力,什么也干不成。”
村谷阿沙子摇晃着圆团团的脸,皱着眉头说。看上去象婴儿一样,双下巴,小小的眼睛,低平的鼻梁,面色因精于保养、安闲自得而泛着红润。这样的人又何以如此神经质呢?可能由于终归是位小说家的缘故吧。
据说,在写作时,就连女佣也不许打开阿沙子房间的隔门,有事迫不得已时,得先摁响蜂音器让她知道。于是,她肥硕的身体懒洋洋地挪出房间,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即使白天关上木板套窗与夜间并不完全一样,她书写文稿必须这样与周围相隔绝。一般来说,笔头慢一些的作家可能都是这样的。
村谷阿沙子成名以来,从事写作已经两、三年,但不知为什么,近来出稿速度慢了下来。虽然有合同关系,也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内交稿,甚至有拖延一两个月的情形。
“不顺利呀,怎么也写不出来。”
她烦躁地触着眉头,向来索稿的编辑抱怨道。可是,随后她又说:
“不过,还请再通融一次。作为补偿,下次一定写出好的作品。我可以写稍微长一点儿的东西。”
这时候,她的鼻翼泛起光泽,表情亢奋激昂,然而下一部作品依然还是拖期。
实际上,《新生文学》对村谷阿沙子的屡次许诺信以为真,本月的目次已经确定,因此,总编辑白井是不能简单罢休的。
“村谷说明天傍晚以前设法完成。如果再落空,我们就措手不及,真正陷入困境了。利子,你今晚就去箱根取稿!”白井这样向典子交代道。
虽然受到总编辑的信赖,椎原典子却认为这是非常棘手的工作。村谷阿沙子虽然在箱根用电话承诺,但这次文稿依然可能再度落空。今天晚上说得挺好,到了明天晚上恐怕又会让人失望。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今天晚上就必须去勤加催促,因为终校完毕付印的日期已经临近了,如果可能的话,明天傍晚就可以赶回来,让总编辑放心。要督促写得比较慢的村谷阿沙子按期完稿,真得努力才行呢。
典子因此心绪不宁,在车厢里眼睛虽然看着那本书,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根本不能集中精力读书。
到达终点箱根汤本车站时,已经日薄西山,车窗内一片红光。在这儿旅客们乘公共汽车或雇出租汽车,分赴箱根山中各处温泉疗养点,典子的车厢在列车尾部,在她前面刚下车的旅客摩肩接踵地走在站台上,依然大多是男女结伴而行。
这儿的站台地势较高,可以俯视车站的建筑物和公共汽车行驶的道路。向出站口的阶梯急步走去的典子,无意中向前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在出站口涌出的乘客的人流里,有一个认识的人。
——是田仓。
她立刻认了出来。他很清瘦,个子虽然高但总是稍微哈着腰,最显眼的是手里提着的黑皮包。他正以这种姿态一步一步走着。
在列车上没看见他,大概是坐在别的车厢吧。他事先也不知道她会来。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来找典子攀谈。
“坐在不同的车厢正好。”她想。
她不大喜欢这个人。这个叫田仓义三的男子,只是名义上属于S出版社这个不怎么出版刊物的三流会社,实际上却在经营迎合时尚的不正当的出版题材,他自己搜罗文稿,转手向各个杂志社推销。《新生文学》作为二流刊物也曾经买过他经手的稿子,但是由于过于露骨而最终没有刊用。
尽管如此,田仓仍然屡次来社里和总编辑商谈,因此认识坐在编辑部办公的典子,“喂,怎么样啊?”一边打招呼一边异乎寻常地笑着。曾经有一次,典子因公事正走在有乐町的路上,突然遇到这位田仓,他执意请典子去喝茶,让她十分为难。对这种有点儿厚颜无耻的男人,在断然拒绝之后仍然让人满肚子气。所以,这次同乘一趟列车,因为坐在不同的车厢而回避了这种麻烦,实在是件幸事。
典子一边慢步走着,一边居高临下观察着田仓的举动。幸亏出来得早,不至于再被他缠住。在箱根这样的地方,典子又是单身出行,田仓难免会说出令人难堪的话来。典子很想看看他是跟谁一块儿到这儿来的。不管怎么说,他是不大可能一个人到箱根这种地方来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田仓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