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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这个独立空间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同时也变得拥挤起来，所以我就开始考虑扩大这个小世界的面积，这一整个过程还是相当有意思的。”
“但我的这些做法，对于原本的空间位面来说，它显然是不乐意的，因为我的这个独立空间，算是依附在它的身上，我如果扩大空间，那它的空间就会变小，所以它毫无意外的开始排斥我的存在，之前就有说过，我们互相拿对方都没办法，但同时互相也都不乐意，这种状态大概持续了三十年，我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主意……”
“我以自己经营的这个小世界为基础，制作出了一个以游戏作为形式的病毒，将其投入了已经进入到虚拟文明时代的空间位面内，然后通过这个游戏程序，慢慢的去蚕食那个空间位面，而当时那个空间位面的主程序正忙着防备我的扩张，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点，被我成功钻了漏洞。”
说到这里，博士再次看向了罗澈，冲着他摊了摊手，毫无疑问，博士口中的那个带有病毒的游戏程序，正是金钱国度最初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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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四章、天才与疯子（三）
“简单来说，之所以会有这个游戏世界和现在一连串的事情，主要的起因就是你无聊，需要打发时间？”忍不住伸手扶额，就算是罗澈，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整个人也是有点发懵。
而博士则依旧淡然的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在研究出世界网络中枢主脑之后，我如果选择每天无所事事，亦或者是用睡觉来打发时间，就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了。”
罗澈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将这庞大的信息量稍微消化了一下之后，只见他抬了抬手，“然后呢？你干脆把事情说完吧。”
“之后的事情比较无聊，在我将那个带有病毒的游戏程序投入那个空间位面里后，效果其实并不好，怎么？很意外吗？”捕捉到罗澈脸上那丝诧异，博士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咖啡，“在一个虚拟网络高度发达的虚拟文明时代里，五花八门的网络游戏实在是太多了，而我本身并没有什么做游戏的经验，所以，我当时随手做出来的游戏并没有多少玩家……”
“游戏玩家太少的话，我制作的病毒游戏程序就无法扩散出去，同时无法对这个空间位面起到蚕食的作用，所以，我必须要让这个游戏能够吸引到更多的玩家，如此这般，我又花了数年的时间，去学习了各种有关游戏方面的知识，毕竟对于当时已经不老不死的我来说，时间已经不存在意义，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于一个目的，那就是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
“就这样，我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断的改进自己的病毒游戏程序，用游戏业的一句话来说，那叫更新版本，同时，在这期间我还发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来对这个空间位面的蚕食速度，并不是由玩家数量来决定的，而是由影响力来决定的……”
“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怪，毕竟，玩家数量多了，影响力自然也就上升了，但玩家人数少，也不代表影响力就会低，比方说，这少数的玩家中，有一个是某国的总统，那这个玩家的影响力无疑是巨大的。”
“但像这类拥有极高地位的人，显然是不可能有那个时间来玩这个游戏，意识到这点的我顿时想到了个新的主意，既然无法让拥有高影响力的人成为玩家，那干脆反过来，由我来提升游戏玩家的影响力不就行了？我最直接的方法就是……”
“钱。”听到这里的罗澈淡淡的说出了这一个字。
“没错，想要增加一个人的影响力，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增加那个人的资产，说白了就是钱，而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创造出一些金钱轻而易举，甚至我还把这一点用在了招揽新玩家上，并且完善了新的游戏机制和规则，让这个游戏从普通的网络游戏中脱离了出来。”
“事实证明，这一招非常成功，那些生活相对贫困的玩家几乎疯狂了，当然，这期间也出现了不少问题，比如这个游戏的存在被暴露，再比如游戏玩家在获得了实力和金钱之后，在那个空间位面内闹出了不少的麻烦事，这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个bug，而当时的我则是根据暴露出来的那些bug不断的去完善游戏的机制和规则。”
“但无法否认的是，伴随着这些玩家影响力的提升，我对空间位面蚕食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了，这证明了我的推测并没有错，到了这个地步，就算那个空间位面的主系统意识已经发现了我的举动，也已经为时已晚，之后短短十五年的时间，那个空间位面就被我彻底吞并。”
“整个空间位面已经统一，而我则是成为了这片空间唯一的主人，达成了这个目的的我以为自己又会进入一种无事可做的状态，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作为这个空间位面的主人，我感应到自己的隔壁居然还存在着另外一个空间，我一下子又有事可做了。”
“我是个做事有计划的人，因此，当时的我并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选择先对隔壁的那个空间进行观察……”
“同时，隔壁空间的主系统意识应该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我毕竟没有闯到它的地盘上，所以它也没做什么。”
“就这样，我站在了真正的上帝视角，开始了自己的观察，随后发现，这个空间位面内，居然存在着另一个我和另一个雪儿！而且，另一个我的人生轨迹，居然跟我完全一致！所以，那一幕再次上演，在那辆红色跑车闯进我视线的瞬间，我内心的平静被打破了，再次躁动起来的内心令我不受控制的试图强行干涉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而我的这一举动毫无意外的招来了这个空间内主系统意识的全力排斥，不过，也许是我的举动实在太过突然的原因，导致它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我拦下，我成功的在一定程度上干涉了这个空间，并令这个空间的运行轨迹发生了变化，使得另一个我及时赶到，在最后关头救下了雪儿，但作为代价，另一个我被那辆红色跑车撞飞了出去，最后虽然没死，但却变成了一个植物人……”
“想要维持一个植物人的生命，需要一笔不低的费用，这导致雪儿的生活变得无比艰辛，其实对于当时站在上帝视角的我来说，我希望雪儿让已经变成植物人的我安乐死，这显然是一个更加理智的做法，但雪儿却没那么做。”
“这一刻的我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我要吞并掉这个空间，改变这个空间的历史轨迹！但这个空间的主系统意识已经对我有了防备，所以想要做到这一点，会比吞并之前那个空间位面更加困难，为此，我需要更加全面的准备。”
“怀着这样的想法，回到自己那个空间的我做出了一件疯狂的事情，那就是将我这个游戏所构成的虚拟世界与现实的空间位面彻底融为一体！在这之前，这两个世界都是泾渭分明的，并存在着巨大的时间差，换句话说，那就是我将自己管理的这一整个世界，制作成了带有病毒的游戏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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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天才与疯子（四）
心中压抑不住的震惊，罗澈在无意识间，已经将杯中的咖啡喝干了，这个游戏世界的诞生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复杂的多，并不是一开始就维持着这样的姿态的，而是经历了无数次的改版更新，这期间甚至牵扯到了两个空间位面。
“毫无疑问，如此庞大的病毒能够更快的蚕食下一个空间位面，同时，如此庞大而真实的游戏世界也将更加吸引人，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之前的都只不过是半成品，而眼前的这个，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完成品。”
“同时，因为知识量的更新，我对这些空间位面和主系统程序也有了更加精准的称呼，我将自己原本所处的那个空间位面称之为一号位面，而另一个则是二号位面，同时，也将主系统程序更加准确的称之为世界意志。”
“这一回，我已经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样偷偷摸摸的了，我直接瓦解了用来隔绝两个位面的次元壁垒，让我的一号位面世界强行挤入了二号位面，面对这个如此庞大的‘病毒’，二号位面的世界意志根本无可奈何，这时我又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两个位面依旧会融为一体，不过这样需要漫长的时间，而投入病毒游戏，无疑可以令这个过程大幅度加快！”
“就这样，二号位面毫无意外的被我吞并了，然而，就在两个位面合二为一的瞬间，一件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说到这里，博士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记忆，是另一个我的记忆涌进了我的脑子里！前面二十年的记忆和我基本没什么两样，记忆的变化出现在他救下雪儿之后，还有之后那作为植物人的漫长记忆……”
“这种感觉姑且还挺新奇的，但更让我诧异的是，伴随着这些记忆的涌入，存在于这个世界内的另一个我，居然开始消失了，当然，从我个人感受来看，也不能说是消失了，应该说是他伴随着那些记忆，一起融进了我的体内。”
“当时的我作为这个位面空间的掌控者，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弄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单来说就是，在一号位面和二号位面没有彻底融合之前，一号位面的我和二号位面的我都是独立的个体，而当两个位面一旦融合，变成一个的时候，我这个独立的存在就重复了，变成了程序中的一个bug，而为了让程序正常运行，这个重复的存在必须变回那个独立的个体，从而促使了我们两人的融合……”
“这是在一种‘大意志’下形成的趋势，就算是已经作为掌控者的我，也不可能直接修改掉这一整个庞大的程序公式，因为当时的情况，任何一个细微的修改，都会导致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除非我将整个公式全部推翻，然后编出一个新的公式来，然而，这会使得一整个空间位面彻底崩溃，回归虚无，而且，编出一个全新的公式也不是一件说办到就能办到的事情。”
“这一刻的我意识到了在这个融合位面中，恐怕还有不少我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我暂时停止了扩张，开始专心经营起了自己所掌控的这个位面世界。”
“但光是看着，也是一件相当无聊的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介入这个世界的发展，我给这个世界制定了完善的律法……”
“我以前所处的现实世界，为什么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公平？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同时也因为作为规则的法律是由人来执行的，而人，是一种会犯错的生物！”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男人到饭店里去吃饭，他大吃了一顿之后，告诉老板‘我很穷，我是实在太饿了，没办法才会这么做的，所以我没钱可以付给你’，姑且算他说的非常诚恳，你觉得老板该不该接受他的这个说法？”
“这件事被公开之后，肯定会出现类似这样的声音‘他都那么惨了，就算了吧’、‘一顿饭而已，有一条人命重要吗？’、‘老板你那么有钱，也不差这么一顿饭钱，就当做好事了’，然而！归根结底，这不就是对那个饭店老板实行了道德绑架吗？”
“而万一那个男人无赖一点，也有可能吃完之后，一声不响的直接就跑，亦或是往那儿一站‘老板，我没钱付账，你打我一顿吧’，但有用吗？无论是道歉，亦或是让老板打他一顿泄愤，都无法挽回饭店老板实际上的损失，说到底，道歉这东西只能让吃了霸王餐的人变得更加心安理得一点，真要是把他打上一顿，他心里没准还会恨上那老板。”
“因为我穷，所以只能吃霸王餐；因为我穷，所以我就算吃了霸王餐，你也得理解我，体谅我；因为我穷，所以饭店的厨师、服务员只能干一趟白工，却收不到任何一分的报酬了，这是什么鬼逻辑？当然，如果是装穷，那就更恶心了。”
“撇去所有影响你判断的因素，这件事最直接的本质就是一个装穷或者没钱却不想着去赚钱的无赖，选择了卖惨博取同情，对老板以及饭店成员实施了道德绑架，让他们付出了劳动，却没有收到哪怕一分的报酬，这比吃完就跑还要臭不要脸。”
听到这里的罗澈一言不发，博士所举的这个例子，听着简单，但实际上却是透着深刻的理念，因为这个例子里透露了人类争论不休的两大观念，而这两大观念分别叫做‘法不容情’和‘法不外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