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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而不语,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松软适口,香糯甘甜,果然不错。
“法师,您真打算明天就走吗?”兰巴正色起来,严肃了神情问道。
“那还有假?我留在这里又没什么事。”
“可您忘了,您是答应王要多留些时日的,这么快就走怕是不妥吧?”
他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答应了王的事,这么快就反悔,虽说也没什么,但现在必竟是在人屋檐之下,出尔反而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这兰巴是真心为我着想,还是受王之托,有意留我?
我瞟了他一眼,他面色诚恳,神色间透着真诚。
其实,我的存在明而易见对兰巴将来的地位是个威胁,而兰巴却全然不考虑这些,发自肺腑地希望我能留下。我想,即使是受王之托,这也是一个胸怀坦荡豁达的人。心中对他不免便生出了几分好感,连看他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看他那副认真的模样,我“噗”的笑出了声,兰巴有些愕然,我大笑道:“大巫师,您真是太可爱了,我跟您开玩笑的,您怎么还当真了?我答应了王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怎么可能随便反悔呢?
放心吧,我会多留些日子的,就是走,也会去当面辞行,绝不会不辞而别的。再说了,方子还没给王开呢,就是我想走,王也不会放我走啊!您说是不是?”
兰巴可能从没跟我这种无厘头的人打过交道,一时间被我弄得有些发蒙,摸不清我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定定地瞅了我半天,才道“我就说法师您不是个不靠谱的人嘛”
我抿嘴一乐,兀自喝茶,不言语了。
“呵,今儿这么巧,要么不遇,一遇就遇到俩”
一个大嗓门从窗外传来,扭头一看,原来是吉利巴尔正笑弯了一双眼睛把着窗棂冲着我俩嚷呢。
兰巴见了他很高兴,“你这是闲着没事出来溜食儿来啦”
被说的人也不恼,依然笑呵呵的,“嗨!溜什么食儿呀我听伙计说,法师出门了,这一走都过了饭点了也没回,我就担心是不是侍女们没侍候好,惹法师不高兴了,赶紧出来找找,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们二位了。”
兰巴笑着说“那是我的不是了,法师在这儿吃完饭刚要走就被我给拦住了,在这儿聊了半天了。”
吉利巴尔听了,立马苦了一张脸,道“您瞧,这是怎么说法师您守着全都城最好的厨子做的菜不吃,到这种地方来,若是让王知道了,岂不是得怪罪我没招待好您吗”
我所若神闲道:“哪有那么严重我不过就是想出来走走,感受一下都城的气息,品尝一下这里的特色美食而已,王若怪罪您,我与他说去。”
“啊哟,原来是这样啊,我这提了一路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喽。”吉利巴尔抚着圆鼓鼓的肚子说。
兰巴就捉黠道“吉利巴尔,那你刚才的心放哪了在手里提着吗我怎么没看见呢”
吉利巴尔双手捧着肚皮,忽闪着一双长睫毛的大眼睛嗔怪地瞧了瞧兰巴,忽然伸出个兰花指冲他一点,学着女声嗲嗲道“死鬼,就那么一说,你那么认真干嘛?”
第一百七十四章 原来是个局
别说,他那样子从动作到眼神,装得惟妙惟肖,把个兰巴逗得哈哈大笑,直拍桌子,我也笑喷了一口好茶。想来若给他扮个女人相,没准真能哄骗个把人呢
“你也进来吧,坐下品品这儿的茶,不比你那儿的差。”
“真的?那我可得尝尝,算你帐上”吉利巴尔一点都不客气。
“好说”兰巴笑眯着眼,豪爽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吉利巴尔就球一样的滚了进来,一伸手,“小二,来三套碗筷。”
兰巴一听直瞪眼,“要吃你自己吃,我们可都吃过了”
“嗨,你们这茶也喝半天了,肚子早该饿了,我还没吃饭呢,正好,一起来,就当陪我吧”
“来啦!”
跑堂的小伙计拖着长音喊着,麻利地拿了三套碗筷一路小跑地就过来了。把碗筷分别规矩地放在三人面前,哈着腰恭敬地问:“三位爷,您们要点点儿什么”
吉利巴尔也不问菜单,直接叫道“挑你们这里最好的菜上,够我们三人吃的就行,酒要最好的!哦,对了,必须得有样素菜”
“好嘞”小二接了一份大活,声音格外欢快响亮地跑开了。
“法师,我就是这么个人,喜欢交朋好友的。我今天能坐在这儿,就没拿您当外人,您可别嫌我粗。”
我淡淡地看着他,漠然道:“哪里,我也不是一个太拘泥的人。”
吉利巴尔对我的冷淡浑不在意,豪爽道:“那敢情好!那咱们可太对脾气了,我就喜欢您这样的人”
说话的功夫,小二已经把酒菜送了上来,三样叫不上名的菜、三壶酒,外加三样压桌小菜。
菜量适中,荤素搭配,颜色鲜亮、香气扑鼻,一下子还真勾起了我的食欲。
可不,吉利巴尔说的还真对,这喝了半天的茶,当真都给喝饿了。
吉利巴尔拿起酒壶先给兰巴倒了一小杯,然后执壶看着我问“真的不喝”
我摇头,“不喝。”
他便也不勉强,给自己倒了一杯,与兰巴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咂巴咂巴嘴,道“嗯,好酒。”
我自己按老规矩,默默地吃着自己的菜,看着他们俩有说有笑地自己灌自己,恍惚象是看到了离和烛龙在一起无忧无虑嘻闹的样子。
这俩个家伙如今也不知去了哪里,想到这儿,我的心一时不免有些惆怅。
有了昨晚一起吃饭的经验,俩个人对我的沉默似乎也习惯了,对于我的异样,二人完全没有感受到,自顾自地说着闲话,没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弄得酒酣耳热了。
吉利巴尔借着酒劲胆子似乎大了不少,突然用双手握住我的手,说“法师啊,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我已经把那丫头给训了,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类似事件了。”
“什么事啊”兰巴好奇地问。
“这不是那什么嘛哎,要怪啊,就怪法师长得太英俊了,一进门,就把那群小丫头给迷住了,一个个跟没见过男人似的,非央求我要去偷瞧法师一眼不可。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挑了个最漂亮的趁法师睡觉的时候给带进去了,结果把法师给惊着了。”
吉利巴尔说着冲我一抱拳,“对不住啊,丢人,太丢人了。我都不好意思求您原谅。实话跟您说了吧,我这都惴惴不安的一小天了,伙计见您出门也没问您去了哪,叫我把他好顿训,然后就心急火燎地等您回去。
可眼见着天都黑了也没瞧见您的影儿,我这不就忙着出来找您来了嘛,就怕您一生气走了,我可没法跟王交代啊。”
兰巴推了吉利巴尔的肩膀一下,“我说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呢法师一看就是个正直的人,他说不近女色就是不近女色,你这么做那就是你的不对,你必须得给法师道歉”
吉利巴尔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我都后悔死了,多亏你把法师留在这儿,要不你说我上哪吃后悔药去啊”
我算看明白了,今天这哪是什么巧遇,分明是他们精心安排的,无非是给之前的事寻个托辞,找个台阶下。
既然人家都做到这个分上了,我也没必要揪着不放,于是我也给他了个面子,说:“不好意思,吐了那女孩一身,替我道个歉吧。”
吉利巴尔一拍腿,“哎哟,道什么歉啊,楚楚说了,不打算洗了,要留起来做纪念呢!”
我眉毛不禁一挑,楚楚?难道说她是
“法师,您可以啊!那楚楚可是驿馆的头牌,多少人垂涎她的美色,她连理都不理。怎么着,您吐了她一身?她还舍不得洗?”兰巴坏笑着调侃我。
我摇头道:“大巫师,他的话您可别信,那衣服八成已经被楚楚姑娘给扔了。”
吉利巴尔听了就嘿嘿讪笑着说:“法师,您太有智慧了,这怎么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对他的奉承不赶兴趣,拿出两个金豆子直接交给他,道:“麻烦您转交给楚楚姑娘,让她拿去买件新衣吧。”
吉利巴尔忙把我的手往外推,急道:“啊呀,法师,您这是干嘛?拿您的钱,那不是要折煞我吗?您让我的脸往哪放?
再说了,我们驿馆还不至于给她置办件新衣的钱都没有您要是瞧得起我,就赶紧把钱收回去!”
我握住他的手,将其手腕一翻一捋,就把金豆子放在了他的手心里,然后将他的手指一根根的合上。
“两回事,一码归一码。”
吉利巴尔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愣怔,还想推辞,被兰巴一把按住,“法师是个讲原则的人,就按法师说的做。”
吉利巴眨巴了两下眼,一点头,道“得嘞,听您的,那我就替楚楚收了,不过,这赔的可有点多啊,都够开个裁缝铺子的了。”
我两手一摊,“没事,王赏赐了我一箱的宝贝,到现在一点都没花出去呢”
“为什么啊”两个人看着我不解地问。
我无辜地看着他俩,有些无奈道“商家都找不开。”
第一百七十五章 较量(一)
俩人听了,先是没反应过来,既而爆出哈哈大笑。吉利巴尔拍着手说“服了,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为花不出去钱而烦恼的呢您要是实在钱多的没场花,我可以替您花”
我笑笑,直了直身子道“没问题。你们随便吃喝,今晚的帐我结。”
两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兰巴把话接了过去,“说了记我帐上就得记我帐上,这酒大伤身,我们现在是喝得刚刚好,何况,王随时都可能会传我们进宫,喝多了也不好。”
我不喜欢推来推去的磨叽,便道“那好,我今儿就不跟二位客气了,改天我再做东。”
兰巴说“好说。”
我见已喝得差不多了,便提议就此结束,两人也没坚持。
出了大门,与兰巴分开,就剩下吉利巴尔和我。
少了一个人,我俩之间的气氛刹时变得微妙起来,能言善道的吉利巴尔好象变成了哑巴,失魂落魄的,脑子不知飞到了哪里,竟一路垂着头,沉默地跟着我走回了驿馆。
到了驿馆的大门口,要上台阶了,我目不斜视、气场全开,轻轻提醒他“小心台阶。”
他这才如梦醒般激灵了一下,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我,眼神中藏着怯意,一向利索的嘴皮子一时间变得结结巴巴,“啊到地方啦要不,要不咱们谈谈”
我嘴角一勾,拾阶而上,不卑不亢道“乐于奉陪。”
他愣在身后,眼看着我进了大门,才快步跟了上来。
柜台后的小伙见我们进了门,忙起身惶恐地向我躬身点头。我闭眼一瞧,原来是只穿山甲。
我径直上了楼梯,有侍女见我来了,忙哈着腰,一路小步,先一步到了房门前,帮着把房门拉开,然后躬身退下。我闭眼一瞧,是只老鼠拖着长长的尾巴做着人的样子。
想起服侍我洗漱的那一群侍女,或许都是这样尖嘴巴、长着长尾巴的耗子,我就不厚道地毛孔一缩,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天知道,我就不喜欢的就是老鼠了。太没出息了,区区几个小女子就给弄昏了头,当时竟忘了看看她们的真身,真是没见识啊!
我在心里狠狠地唾骂了一句,鄙视自己,但脚下却没停,行云流水地脱了鞋上了榻榻米,走到案后直接坐下。吉利巴尔跟进来,走到案前二话不说,扑通就跪下了。
“呀,大总管这是为何呀?”我正襟危坐,冷着脸明知帮问。
吉利巴尔扑伏在地上颤声道:“法师,求您饶命。”
我冷笑一声,“这话怎么说?”
“法师,求您就别玩猫耍耗子的游戏了,我是个直性子的人,您再这样下去,还不如杀了我,来个痛快的呢”
我眉毛一竖,身子向前微倾,道“哦想要痛快的,那好啊,我成全你”
吉利巴尔忙直了身,双手乱舞,“别啊,法师,我错了,我这是诚心跟您认错的。”
我向后坐略仰了身子道:“好啊,那我倒想听听,你错在哪了”
“这”
吉利巴尔盯着我一时语结,而我最不怕的就是与人对视,盯上一个时辰都不带眨眼的。
要知道在我无澜的表情中,他是看不出任何东西来的,而我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揣摩、探寻、猜测、恐惧、绝望、缴械的全过程,那风起云涌般变换的表情堪称精彩绝伦。
果然,没超过20个数,吉利巴尔就败下阵来。
这是个相对的概念,这不到20个数的时长对我来说只是一瞬,对他而言却是极其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