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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又流失得不能倒桶提取(考古人员今天判断,井水是流入了陶俑坑)。
众人见状,无不称奇。
有一青年找来绳子挂在腰上,下井查看。当井上的人们急着要得知缘由时,却
意外地听到了井下一声恐怖的惨叫,随后再无声息传出。人们赶快把青年拉上来时,
只见他已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忙乱中,人们将青年抬回村中,用姜汤灌醒,他却
只能用手比划,说不清是何缘故。
一大胆的汉子提刀重新下井,探看究竟。由于眼睛一时不能适应井底的灰暗阴
森,大汉便以手摸壁,四处察看,发现井壁已被水泡塌了厚厚的一层。
正在这时,只听身后哗啦一声响动,大汉打个寒战,急转身,只见一块井壁塌
陷下来,随之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处站着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晃荡着
似在向他走来。
大汉本能地举刀砍去,随即向井上发出呼救。当他被拉出井口时,已面如土色,
昏倒在地。
消息传开,无人再敢下井探寻。西杨村一位老秀才遍查历史古典,终于找到了
“不宜动土”的根据。这口谜一样的井随之填平。
老秀才为让后人牢记“不宜动土”的缘由,特地用“笔记”形式记载了事件的
详情:
大明崇祯十七年三月初七,民于村外掘井,三日,乃水出。是夜,则水失而不
得倒桶。众人见状,无不称奇。一后生缒井而下,随恐嚎而昏厥。姜汤灌之,后生
乃不知井下何者也。另有壮士提刀复入其井,壁塌,见一怪物如真人,咄咄作噬人
状。士骇极,举刀砍之。怪物乃不倒。村人闻呼将士提出,士乃久昏不醒。吾闻之,
告不宜动土也,复平之。呜呼,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滋生,是以记之,以醒后世者
也。
老秀才这“不宜动土”的理论,尽管没有让后人醒悟,并停止在这里的发掘,
但这份“笔记”,应该是最早的秦始皇陵兵马俑信息的记载。讯息之二: 清宣统
年间,骊山脚下的下和村一个叫和兴道的老人猝然病逝,家人悲痛之余忙给死者筑
家送终。在一位风水先生的指点下,坟址选在了西杨村南的荒滩上,按风水先生所
言:“此地背倚骊山,西靠秦陵,东傍少华秀峰,面临渭河滔水,实为难得的风水
宝地。葬入此处,保证家业兴旺。”和氏家族按风水先生指点的具体位置,悲喜交
加地掘了下去。当墓坊快要完工时,令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看上去面部狰狞
的陶俑头露出地面,慌恐中,和氏请来族里长者察看,经过一阵深思琢磨,长者断
言:“这是不祥的征兆,咱受风水先生的骗了,他想绝咱的后代啊!”事情变得错
综复杂起来,按当地风俗,人死后只能选一处墓址,墓位选定,一旦挖下第一锨土,
无论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都要把死者埋入此处,若再改址,家中必然还要有
人接着死亡。
既然已无路可退,而这里又明显发出了“不祥”的信号,怎么办?悲愤、沮丧
已极的和氏家族一致决定:“拿风水先生试问!”拿了赏钱正在家悠然自得地喝酒
的风水先生,被突然闯来的四个大汉扇了几个耳光,酒桌也四脚朝天。没有等风水
先生发话,四条大汉便把他挟持到墓地。这时整个陶俑已被在焦虑中变得疯狂的和
氏家族挖了出来。
风水先生一见这仰躺在地上的真人模样的“怪物”,先是大吃一惊,随着额头
沁出的汗珠,渐渐从模糊中醒了过来。在他几十年看风视水的漫长生涯中,像这样
的事情却没遇到过,真可谓世道沧桑,奇事百出,让他大开了眼界。
面对这狰狞的“怪物”与和氏家族悲愤的烈焰,老先生惊恐之中便充分显示了
他久经沙场、浪荡江湖的才能和胆识。他先是把脸一沉,来到和氏家族长者的面前,
大声质问:“你们如此恩将仇报,是何意思?”“你看,这是什么?”长者抖动着
花白的银须,指着陶俑:“你让先人同妖怪作伴,是不是想断我子孙?”风水先生
狡黠地笑了笑:“原来如此,你来看,这是什么?”他把长者的视线引向不远处的
荒滩野地。
荒摊上十几座土丘隐约可辨,长者望着,大惑不解。“不知道吧。”风水先生
变得温和起来:“我来告诉你,那土堆下埋的全是作古的先人,这些先人的后世子
孙也都一个个发了起来。你们过来看。”风水先生领着和氏家族众人来到土丘旁,
逐一指点:“这是三国时五官中郎将赵世济的父亲葬地;这是明嘉靖年间礼部尚书
王战胜母亲葬地;这是清康熙四年状元郎杨茂完父亲葬地,还有这几座,全是历代
名人士家的先人葬地……”风水先生清了下嗓子,对那白发长者:“他们的后世凭
什么得以显赫,成为人上之人?”“凭什么?”此时,和氏家族已被风水先生这番
云山雾罩、不着边际的演讲弄得晕头转向,不得不强按怒火反问。
风水先生见和氏家族已被唬住,便大着胆子继续行施他的骗术。他来到陶俑前,
用手一指:“就凭他,是他的功劳。”和氏家族更是如坠雾中,接下来就只有听凭
风水先生那巧言如簧的解释了。
“先父临死的时候,把我叫到他的跟前,悄悄地对我说,‘孩子,我看了一辈
子风水,对四周了如指掌,可就是西边那块荒滩捉摸不透。看上去那是平常的一块
地,怎么在那里入葬者的后世一个个都发了。我平生没敢让一人葬于此处,你也不
要随便让人在此入葬,等有朝一日琢磨透了,再去行施吧。’说完,先父就闭上了
眼睛。”风水先生讲到这里,像集市上说书卖艺的行家,故意留下悬念,以吊起众
人胃口。
“后来呢?”终于有人入了圈套。
“我记住了先父的遗训,开始琢磨这个地方,但30 年没能开窍。后来我来到
皇姑庙,终于得到了仙人的指点,才醒悟。原来这些入葬的先人墓旁都有这个宝贝,
这就是古书上说的仙神,是它的保佑才让入葬者的后人显赫起来。”“真的?”和
氏家人已完全被他征服。
“我见你和氏一家为人厚道忠诚,和我家父辈又有交情,才将墓穴选入此地。
我有心告诉你们这个秘密,但天机不可泄露,只凭自然。想不到今天你们如此放肆,
真是岂有此理!”风水先生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作冤屈状。
和氏家人终于豁然开朗,由悲转喜,白发长者红着脸过来陪理道歉,急命人将
风水先生领回家酒肉伺候……
为洗刷刚才的耻辱,老先生借着酒劲,心生鬼招,以捉弄和氏家人。酒足饭饱
之后,他把招数悄悄地告知白发长者,领了赏钱,扬长而去。
半夜时分,和氏家人将陶俑偷偷抬回家中,用绳子捆绑起来放入死者面前,死
者的儿子咬破手指,将血溅于俑头之上后,挥动桃木条子向俑身猛力抽打,直到黎
明鸡叫三遍才停下。如此连续三日,和氏家人再在夜深人静时将俑悄悄运往墓地埋
起来。这是风水先生对和氏家人的报复。而和氏家人却真认为如此去做就能子孙兴
旺、家业骤发……
这段颇具传奇色彩的故事,是后来考古学家在附近农村调查中得知,讲叙者就
是那位风水先生的儿子,时已年过八旬。早年也曾以祖传的观风看水为生,当年他
父亲向他讲述这个故事的目的在于启发他随机应变,转高山为坦途,化干戈为玉帛,
以应付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
故事尽管有渲染编撰的痕迹,但基本事实似不能否定,因为在后来大规模的发
掘中,证实确有十几座墓葬已穿入俑坑,其中一座为汉代,两座为明、清时期墓葬,
周围的陶俑都有挪动的明显痕迹。可惜这些信息,没有传给更多的人类,就被愚昧
埋葬讯息之三:
1932 年春,在秦始皇陵内城西墙基外约20 米处,农民在掘地中,从1 米多
深的地下挖出一个跪坐式陶俑,此时关中正值军阀混战,狼烟四起。这个陶俑很快
下落不明。据推测,此俑很可能被逃往台湾的国民党军队带走。
1948 年秋,在秦始皇陵东的焦家村附近,农民又挖出两件跪坐俑,两俑均为
坐像,身着交襟长衣,脑后有圆形发髻。一件被临潼县文化馆收藏,另一件藏于北
京历史博物馆。
尽管这三件陶俑已经幸运地重新回到人间,但人们在拥抱它的同时,只是欣赏
敬慕他们自身的价值而作出:“是属于秦国全盛时代的伟大艺术创作”的结论,却
来去聆听更多的心音。所以当新的陶俑又一次扑向人类怀抱之时,遭到同样的结局
是注定的讯息之四:
1964 年9 月15 日,《陕西日报》在一版并不显要的位置登载了一则消息:
临潼出土秦代陶俑最近在临潼秦始皇陵附近又发现秦代陶俑一个。是在焦家村
西南约150 米处,今年4 月,群众在整理棉花地时,距地面约一米深处发现的,为
一跪式女俑。这一陶俑比解放前发现的两俑更为完整。头发、衣纹清晰可见,神态
幽静大方,栩栩如生。现文物保存在临潼县文化馆内。
这是秦俑被埋葬二十多个世纪以来,第一次官方文字报道,也是这地下军阵最
有可能走向人类的重要讯息,可是随着人们好奇心的满足,这讯息便很快烟消云散,
飘渺于无垠的宇宙了。它们走出黑暗,重见光明的日子,就注定要等到十年之后了。
第二章 本世纪最壮观的考古发现
我们不能不对这二十世纪最壮观的考古发掘留下最钦佩之情。
——葡萄牙总理席尔瓦
蒙在鼓里的国家文物局
1974 年7 月5 日,蔺安稳的文章与李先念的批示,一同摆到了国家文物局局
长王冶秋的办公桌上。王冶秋看到批示,心中一沉,是不是陕西又出现了打砸抢烧
文物或文化遗址的事情?此时“批林批孔”正在全国兴行,许多文物和文化遗址已
被砸烂烧毁。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孔老夫子故址的那三大文化景观——孔府、孔庙、
孔林。幸亏周恩来总理出面阻止,方算挽住狂澜。
这类屡见不鲜的事情尽管让文物局焦虑不安,但又无可奈何。“批示”的到来
除令这位主管全国文物的最高领导人的心头又蒙上一层阴影外,似乎并无太大的惊
异。
当他看到文章的标题时,却大为惊骇地站了起来,一股难以名状的喜悦与兴奋
划过脑际,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尚有珍贵文物出土,的确令人激动不已。
可惜这种心情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之而出的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我怎么
不知道此事?
当他以最快的速度阅完文章的全部内容后,一种失职与蒙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国务院领导白纸黑字的批文已到眼前。可堂堂的文物局局长对此却全然不知,实在
是不可思议。他抓起电话,让文管处长立即赶到自己办公室。
也许是文管处没有汇报才造成自己的被动,他想。
当文管处长陈志德赶来时,对文章所报道的一切仍然一无所知。国家文物局被
蒙在鼓里了。
王冶秋拿起电话要通了陕西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希望尽快了解事情的具体情况。
可令他失望的是,陕西方面作了“我们也一点不了解”的回答。
陕西省文管会同样蒙在鼓里。
为争取主动,尽快了解详情,7 月6 日,国家文物局文管处处长陈志德,携带
李先念副总理的批示,乘飞机抵达西安,第二天便和陕西省文管会领导人一起赶到
临潼县文化馆。
“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上报?”省文管会领导人显然不是以表扬的神态
质问文化馆馆长王进成和文物干部赵康民,这一询问的目的在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确
对此不知,也给北京来的陈志德一个心理上的平衡。
“有说是神庙,有说是砖瓦窑,我想弄个明白后再汇报,”赵康民极为尴尬地
作着解释,内心的苦衷自然没法说出。
大家来到展厅,看到已修复起的高大陶俑时,一切的沉闷与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每一双眼睛都射出惊讶,激动的亮光。一个个身材悍健壮、栩栩如生、顶铠戴甲的
武士,岿然不动地站立在面前,透散出一股咄咄逼人的阳刚之气。
“太伟大了。”陈志德赞叹着,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转身对众人:“快,快
去现场看看。”他们来到了西杨村外的井边。
这时,临潼县文化馆已组织社员在井的四周掘开了一个南北长15 米、东西宽
8 米的大坑,坑下更多的陶俑已显露出来。
大家以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