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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子的轻呢细喃,断断续续的传进她的耳里。
杜均葵实在难以相信,他会用这种方式回报她的爱!
伤心欲绝、悲愤受挫的双重打击让她摇摇欲坠,她白着脸、颤着唇,「不……我不要……我不要看到这一幕……我等着的不是这样的结局……」
泪光迷蒙,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展澄轩结束热吻,一旁的女子媚眼迷蒙,贪婪的用舌舔着下唇勾引他,双手已迫不及待的伸进他的外衣里抚摸他健壮的胸膛。
杜均葵紧抿着唇瓣,复杂绝望的凝视着他,那眼神很决绝、很悲伤、很忧郁、很心碎。
「我来错了……」她痴迷眷恋的眼神还是凝注在他的脸上,眼眶里不由自主的涌出泪水,愈涌愈多,让她的眼前一片迷蒙。
「你又想搞什么把戏?」他厌恶的望着她,深邃的脸部轮廓布满阴霾。
杜均葵狂摇着头,不再言语,泪水不断的流淌而下。
苦涩的情悸掠过他的眼里,他挑眉,「别再要花样!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总经理,我们该走了。」骚媚的游芷琳用眼神挑逗他。
「走。」他搂着她的腰,大大方方的走过杜均葵的身畔,走进一旁待候的轿车里。
杜均葵走出骑楼,雨再度淋上她的身体。
头好晕……眼皮好沉……全身好烫……
杜均葵看到面前的车子在移动了,她想也不想的拔腿狂追。
「不……不要走……澄轩……澄轩!」
司机慢慢的行驶,同情车后穷追不舍的纤弱女子,不敢开快。
「开快一点。」展澄轩冷眼一挑。
「可是,她是均葵小姐。」
「你想辞职不干吗?」展澄轩沉着声。
司机不再多话,车速加快。
即使我在雨中奔跑,你也是铁石心肠……她心痛鸡忍的想着。
杜均葵跑累了,跌跤了,她眼里流着伤心泪液,面前变得迷茫不堪。
她慢慢的站起来,失神的在雨中走着,想走到对面的人行道上。
猛地,一声急促的喇叭声伴随着剧烈的撞击声、剠耳的煞车声在寂静的雨夜里响起。
连在车里的展澄轩都能感受到那股震撼,他无意的回头,眼眸瞠得老大。
一道米白色的身影被抛高,再重重的落下……
米白色!那是杜均葵穿的上衣颜色!
「折回去。」展澄轩直接下命令。
「是。」司机诚惶诚恐。
没错……雨水混和着血水,湿泞了黑色的路面。
一个瘦弱的娇躯躺正路面,车主撞到人后立刻逃逸无踪,只留下一个像破碎娃娃般的惨白女子静静的斜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漫流的血水不断的从她的身体里跑出来。
「啊——」游芷琳看得心脏狂跳,胆战心惊。
「闭嘴!」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游芷琳直接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展澄轩迅速的拨打手机呼叫救护车与向警局报案后,便赶紧下车查看。
「杜均葵……杜均葵!」他急切的叫喊着,而对方毫无反应。
他不敢动她,只能静候时间过去,警车与救护车姗姗来迟。
「快!我不准她死……」他气急败坏的急叫,「快送医院!」
展澄轩因为警车与救护车的迟误而勃然大怒,在这寒天里,额间已冒出丝丝冷汗。
剧痛从、心口袭来……
怪了,他怎么会心痛呢?
可是,看着她脆弱死白的容颜,还有指间传来她冰冷的肤触,他突觉悲怆到了极点,恐惧到了极点。
「你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沉痛,连他自己听到都为之一愣。
一颗豆大的泪液从他的眼角滑落,原来,他放不开她。
他……早就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她!
杜均葵仍在跟死神搏斗着……
她送进手术室已经十二个小时了,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杜家人都在手术房外煎熬着、等候着。
展澄轩全身的肌肉一直没有放松,提心吊胆,紧绷得让他快要窒息。
好不容易,医生走出来为大家宣布,「她的内脏因为强烈的撞击所以大量出血,而她的右腿有开放性骨折,她还发着高烧差点就并发成肺炎了,不过,这些都只是小问题,比较麻烦的是她的头部直接与地面撞击,造成颅内出血,有许多小血块我们无法完全取出,而且时间过长,病人已经消耗了很多的体力,情况十分的危险,若这两天病人都没有清醒的迹象,你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展澄轩的灵魂彷似脱了窍般在一旁看着,他觉得大家的声音都好远、好远。
他们为什么都一脸的悲伤难忍?
杜均葵的大哥杜子轩摇了摇失神的展澄轩,他像回魂般的蠕动了唇瓣,但声音却小到近乎无声,大家只专注的听着医生诉说着要注意的状况,没有闲暇去顾到他的失魂落魄,当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疑问。
她会死吗?
展澄轩想问,却问不出口。
他两眼空洞,模样憔悴。
他没有给她申辩的机会,她眼中那抹浓浓的伤痛是他的冷漠造成的,她会躺在里面全身被插满管子是他的残酷造成的。
她的眼里明明盈满了深沉的委屈,他为什么无法心平气和的聆听一下?
她会变成这样,他难辞其咎。
一天、两天、三天……一星期,两星期、三星期……转眼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杜均葵仍然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她的亲人轮流的照顾她,但是,情况不大乐观。
医生说她的外伤已经痊愈,但她却从没醒来过。
医生宣告,她有可能成为睡美人,也就是植物人!
幸好,她度过了危险期,虽然并没有完全恢复意识,至少还能够呼吸。
她还活着,但是她何时会醒过来,没有人知道。
不过,展澄轩与杜家人一样,都很高兴她捡回了一条命。
只要她还有生命,只要她还活着,就会有清醒过来的一天。
他们会一同用爱与勇气、用信心与毅力等候着她。
杜均葵的母亲老泪纵横,天天为她擦洗身子,喂她吃食、如厕,跟她聊天、说话。
杜均葵就像个活死人,仅仅有呼息可以证明她还活着。
「杜妈妈……」下班后,展澄轩就会赶过来看一下。「我带均葵最爱吃的草莓慕斯过来了。」
「嗯。」杜妈妈无力的笑了笑,「你工作忙,不用每天过来。」
「没关系,我想来看一下均葵,她今天还是一样吗?」
「还是老样子。」杜妈妈无奈的点点头。
「没关系,只要她还有呼吸就有希望。」展澄轩有信心。
「澄轩,你还爱着我们均葵吗?」
「嗯。杜妈妈,我爱她。」
「我们均葵变成这样,怕是无缘跟你做夫妻,你的条件很好,我希望你能另外找喜欢的人,不要为了我们家均葵耽误你的终身大事。」
「杜妈妈,我会等均葵。」
「即使均葵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一辈子的植物人……你也要等吗?」
「是的,我要等!」他毅然决然的说道。
杜妈妈摇头,「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虽然我们两家曾经指腹为婚,但那毕竟是年轻时的戏言,你是展家独子,我也不能太自私,让你就这样子一直等下去。」
「杜妈妈,均葵终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怕是那时连你都七老八十。」
「不会的!」
「医生说,有这个可能性,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杜妈妈,我们帮均葵转一家更大间医术更高明的医院,我不相信医不好均葵的病。」
「均葵身上的外伤久了可以好,但她的心里好像也有伤,我怕她心灵上的伤没有痊愈,她就很难醒过来。」
「心灵上的伤……」展澄轩眼里有丝懊丧。
「你知道我们均葵发生了什么事吗?在她发生车祸前,她有一段时间很不爱说话,也容易发呆,可是我问她什么她都不说,就像个闷葫芦,而那段期间你又出国做生意,很难联络你,不然你也许可以帮我解开均葵的心结。」
出国做生意?
呵,那不过是个幌子!
他一直在国内,只是不愿意见到杜均葵而已。他一直以为杜均葵做了背叛他的事,让他戴了绿帽子,才故意在她面前跟别的女人上演亲热戏。
事后他冷静查证,发现待在他身边的秘书游芷琳才是最大的嫌疑犯。
他把她带回私人别墅后,她自己就主动脱得一丝不挂,他冷眼的瞪得她寒毛直竖,把她捆绑起来,仔细一盘查,她什么都招了。
她先打电话给已经买通的牛郎,要他去指定的房间等候,等杜均葵人一到就被他用特制的手帕迷昏,接着,牛郎利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展澄轩,展澄轩只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他正在爱着杜均葵,而杜均葵也爱着他,如果他不信就自己过来看。
展澄轩当然不信,但当亲眼目睹两人脱光光躺在床上,而且男人还暧昧的表示她是被他累坏了之时,展澄轩只觉绿云罩顶,难忍狂怒……
当时,他就想把杜均葵摇醒,但男人却不让他碰触杜均葵,还不断的用话激怒他,让他气到极点拂袖而去。
牛郎并没有对杜均葵做出不轨的举动,纯粹拿钱办事,事成就走。
杜均葵醒来时只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展澄轩却认定她是死不承认,他更气、更恨,觉得她很不坦白。
之后,他就对她采取避不见面的冷淡作风,也故意不回展家大屋住,住在其他地方,让她心灰意冷,因为找不到他而焦急心乱。
那个寒冬雨夜,也是因为知道她天天傻里傻气的在他会经过的路段流连走动,他才会有计画的出现的。
搂着别的女人给她看,只为消自己心中的怒气,却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床上沉睡的杜均葵会变成这样,他要负最大的责任。
若是他愿意听她说话,给她解释的机会,她就不会为了追他而被车子撞到。
他看着床上她安详的面容,那么平和,却让他看得心惊胆战。
她何时才会真正的醒来?
他每天早晚都向上天祈祷,希冀她会清醒过来,不论多久,他都愿意等。他们的爱情不该如此经不起考验。
他曾说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他会做到。
虽然她还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实质的婚约,长辈的指腹为婚或许可以当成戏言,然而在他的心目中,唯有她才是他的另一半,独一无二的绝佳人选。
她不醒来,他就不结婚。他愿意用他的一辈子跟命运耗,跟死神周旋。
是他错了!他害她变成这样,他就会好好的向她赎罪。
不,不只赎罪,还有刻骨铭心的真爱,他要用他的真心来唤醒她。
他要用他的真情挚爱感动她,他相信即使她一个人躺在床上,也能够感受到他握住她双手的体温,也能感受到大家对她的希冀与情感。
她一直是一个善体亲心、善解人意的好女孩,她一定不会让他们久等的。
展澄轩真的好悔、好恨,他如果听了她的解释,能够冷静下来,好好的追根究柢,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圈套。
他若没有误人圈套,就不会害她变成植物人。
虽然他的秘书游芷琳已经被他革职了,但看着杜均葵就这么静静的、一动也不动的模样,他的心拧得好紧、抽得好痛。
他觉得自己对游芷琳的处罚太轻了!对自己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更是痛心疾首。
「均葵……我等你……不论多久,我都等你!」他的眼角泌出忏悔的泪液。
杜母看着他真情流露的深情,感到动容。「均葵若能感觉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会的,她感觉得到的。」
杜母也点点头,「我也相信她感觉得到,只是她的身子故意跟她的心灵唱反调,要不然,她不会弃我们于不顾。」
「杜妈妈,关于我刚才提及的换家更大的医院……我愿意支付全部的医疗费用,把均葵送到国外彻底治疗。」
「这……」
「杜妈妈,均葵还年轻,现在的身子都没什么外伤,只是她脑内的许多小血块无法完全清除,我跟主治医师讨论过了,送到美国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听说纽约医院里有很多类似病患治疗成功的案例,我们不妨试一试。」
「真的有可能成功吗?」杜母有点惊喜,却又害怕是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