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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倍的军队,能够坚守到何时呢?
除了桂平关,裴矩所虑者,还有另外一座关卡宣武关。
但是对宣武关,他已是爱莫能助。
事实上,两座关隘并不在一起,中间隔着数百里路。
因此,裴矩能做的,就是尽量保住桂平关这座主关隘。对宣武关,裴矩也没有完全放弃,并未抽调走驻扎在宣武关的五千山蛮战士。
毕竟,如果宣武关没有驻守一兵一卒,敌军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宣武关的话,甚至可以直接绕道浔州郡,打桂平关一个措手不及。
因此,无论是桂平关,还是宣武关,其实都不能轻易失守。这两座关隘,可谓是山海领此时北面的两座重要门户。
门户一旦洞开,就是大衰败之气象也。
“呜~~~”
伴随着低沉的号角声,大战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开启。
双方没有阵前挑衅,没有互相的指责和骂战。
两路大军,自打一开始,就进入最激烈,也是最惨烈的攻防战。
裴矩守住桂平关的底气,一则是山蛮战士的强悍,二则就是关卡狭窄,不利于联军大面积的展开攻击。
因此,联军空有浩浩大军,单位时间内能够投入的兵力却是有限的。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
雄关峻卡,又岂是说说而已。
现在要考验的,就是八千山蛮的意志和战力了。他们必须在敌人连绵不绝的攻击下,支撑下来,不能有任何的泄气。
一旦山蛮出现疲劳,防线就会露出破绽,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沉闷的杀喊之声,在寂静的山岭中回荡。
每时每刻,都有人葬身沙场。
一批接一批的联军,被李牧送上前线,又一批接一批地倒下。
山蛮战士的强悍,让所有联军士卒为之侧目。
八千山蛮组建的防线,冒着联军连绵不断的箭雨,犹如死神一般,高效而有序地在收割着联军将士的生命。
战士们神情冷酷,眼神狂热。
山蛮统帅石虎,身先士卒,杀敌也是最为勇勐。
这群山蛮,似乎就是为战争而生,任何的敌人,都不会让他们退却一步。
整整一个上午,联军前后发起五波勐攻,都是败下阵来。桂平关城墙脚下,已是垒起一米高的皑皑尸骨。
同样的,在箭雨的洗礼下,城墙上的山蛮战士也是损失惨重。
山蛮强则强矣,就是太过勇勐,不知变通。杀敌之时,根本就不懂得保护自己,被漫天的箭雨,一一击杀。
一千余山蛮战士,永远地长眠于桂平关。
眼看已至午时,李牧根本不想给山蛮留下任何的喘息之机。
养精蓄锐的大军,换下伤痕累累的残部,不间断地对桂平关发起勐攻。
前后部队切换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城墙之上的山蛮战士,只来得及喝口水,吞下一个冷冰冰的馒头,密密麻麻的敌军,就通过一架架云梯,再次涌上城头。
“兄弟们,杀!”
石虎吞下最后一口馒头,提前唐刀,转身一挥,将一名联军士卒的头颅砍下,在空中洒过长长的血线。
鲜血溅到山蛮战士手中的馒头上,战士们丝毫不以为意,连擦都不擦,直接带血吞入腹中。
蚩尤时代种下的血腥做派,又岂会轻易抹去?
眼见如此,联军士卒无不骇然。
眼前的敌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鬼。
未战,先怯。
奈何,进攻的号角连绵不绝。
联军士卒只能咬着牙,跟这群“恶鬼”厮杀在一起。
这一场厮杀,让天地都为之色变。
桂平关上空的红云,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转动。无穷无尽的血气和杀气,汇入血色漩涡当中,甚是骇人。
这一战,既是时间竞速,也是双方意志的比拼。
面对无穷无尽的攻击,山蛮战士犹如不死的战神一般,体内充满源源不断的力量源泉,毫无疲态。
眼见晚霞已是在远方的天际升起,李牧的神情,也是越发的凝重。
敌军的顽强,超乎了他的意料。
由此,李牧甚至想起他此前的老对手,强大的大秦悍卒。
彼时的秦军,也是如此的勇勐。
“没想到,荒野之中,竟有如此铁血之军。”
李牧一声叹息,下令撤兵,准备明日再战。
经过一天的攻击,虽然联军损失惨重,足足折损了两万五千余人,但是据李牧估算,要塞的驻军怕是已经伤亡过半。
剩下的四千残部,看他们明日如何面对联军的强攻。
一切顺利的话,明日午时,便可拿下桂平关。
李牧的意志,从来没有如此的坚定。
军师说的对,山海城是一条即将腾飞的巨龙,他们必须在这条巨龙腾飞之前,给予其致命一击。
否则的话,未来的西南地区,将再无其他领地存活的空间。
“即便你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慷慨赴死
当清晨的阳光,再一次挥洒在桂平关城头之时。
昨日的大战,再次上演。
修整了一夜的两路大军,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一场生死鏖战当中。
明显的,联军感到今日的推进,要比昨日顺利许多。
四千山蛮战士,望着似乎杀之不尽的大军,眼中第一次有了迟疑之色。仅凭他们,连桂平关的城墙都占不满,留下一个个空档。
时不时地,就有联军士卒透过空档,悍不畏死地登上城墙。
石虎不得不亲自带领一个救火队,往来城墙之间,扑灭一切的风险。就算如此,也是险情连连,死伤惨重。
眼看,战局已是难以再维持下去。
双方巨大的军队数量差距,直接由量变引起了质变,战争的天平,彻底的向联军一方倾斜。
就算是强悍的山蛮战士,也是分身乏术,无法面对如此浩荡的大军。
再加上李牧高明的指挥,联军的攻击进退有度,环环相扣。刀盾兵和弓弩手配合默契,火力掩护和近战攻击衔接流畅。
就算是面对残部,李牧都是全力以赴,没有任何的疏忽大意。而这,正是一员名将,有别与普通将领的素质体现之一。
一时之间,桂平关摇摇欲坠。
裴矩站在城楼之上,神情凝重,他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起身来到石虎身边,涩声说道:“石将军,准备撤离吧!”
“什么?”
年轻将领已是一身血迹,就算如此,也无法掩饰其震惊的神情。
“我说,撤退!”
裴矩理解像石虎这样的将领此时此刻的心情,但还是不得不做出最理智的决定,痛苦地说道:“桂平关已是守不住了,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就当为山蛮独立第一师团留点根吧,不要让它的番号彻底消失。”
“……”
石虎无言,转头看着周围还在奋力厮杀的儿郎们,眼中同样闪过一丝痛苦。经此一役,君侯许以最高期望的精锐师团,怕是真的就要不复存在了。
“不。”出人意料地,石虎再次摇头,血迹斑斑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裴大人,您是君侯器重的大臣,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不该陨落于此。这样,我立马安排一支卫队,护送大人您离开。”
“那你呢?”
裴矩望着此时的石虎,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
闻言,年轻的将领突然咧嘴一笑,在阳光的照射下,这笑容竟是如此的纯粹和坦然,充满一种让人无法逼视的美。
在这一刻,石虎的内心,似乎再次得到升华。
“大人,我们不一样的。”
石虎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在那里,在血色的天空下,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这位年轻的山蛮将领,让他汲取到一股莫名的慰藉。
“我们是战士,山蛮战士,【蛮王】最忠诚的卫士。”石虎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犹如突然放下一切负担,心中剩下的只有坦然。
“山蛮战士,只能战死,不当逃兵。”
石虎紧了紧手中的战刀,再次微微一笑,“这是我们的宿命。”
裴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就在此刻,他对山蛮的印象彻底改观。此前,在裴矩眼中,尤其是被蚩尤迫害之后,山蛮就是粗鄙傲慢的代名词。
而在这一刻,他才深深地感受到,这个民族内在的优秀品质。
坚韧,沉默,勇敢,不善言辞,不畏牺牲。。。。。。
一切美好的品质,都在他们的身上,获得最好的诠释。
这是一个足以让人肃然起敬的民族,他们不会将“恩情、忠诚”之类的字眼整天挂在嘴边,而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付诸实践。
正所谓,知易行难。
能够做到这一点,山蛮一族是何等的难能可贵?!
现在想来,君侯能够收服山蛮一族,看来绝非临时起意。怕是,君侯早就窥见了,他们这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吧!
想到这里,裴矩心中一叹。
没想到他老了老了,眼中竟然起了偏见。
裴矩望了一眼对面的山蛮将领,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决绝,温和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这把老骨头怕也是走不动了,就留在此地,陪着你们吧!”
“大人,万万不可!”
方才还神情坦然的石虎,突然变得焦急起来,连连摇手。
“有何不可?”
裴矩却是决心已定。
“大人您是文官,治理领地才是您的强项。您又何苦陪着我们这些大兵,在战场之上白白牺牲呢?”
“不。”裴矩摇头,笑着说道:“将军,你说错了。老夫现在的身份,是桂平关驻军的军师,是正儿八经的军人,可不是什么文官。”
“可是。。。。。。”
裴矩摆了摆手,道:“没有什么可是,就这样定吧!将军,回到你的岗位上去,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敌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山海城的荣耀,不容亵渎。”
石虎深深地看了裴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就在这一刻,两个本有隔阂之人,似乎突然之间心意相通。
最终,年轻的将领什么也没说,向裴矩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转身而去。裴矩则是站在原地,悠悠地望着城外的大军,不知在思索什么。
裴矩也没想到,他还会有热血沸腾,慷慨赴义的一天。历史上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一时颇多感慨。
忆往昔,峥嵘岁月。
恰布衣年少,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征伐突厥,经略西域,豪情壮志欲封侯。
讨辽东,镇北蕃。
曾记否,到江都击水,浪遏飞舟。
辗转大唐,登台拜相,一时多少烟雨。
前尘往事,尽付笑谈中。
……
伴随着裴矩慷慨激扬的文字,残存的山蛮战士,发起最强一击。
“杀!杀!杀!”
战场的节奏突然加快,杀声震天,传扬四野。
一群抱着死志的山蛮将士,配合着裴矩的文字,唱起山蛮一族的战歌,面对数十倍的敌人,毫无畏惧之色,一一慷慨就义,投入死神的怀抱。
他们在用行动,践行着对【蛮王】的无声承诺:山蛮战士,无愧于其名,没有辜负【蛮王】的期许,没有辱没师团的荣耀。
生命,在这一刻显然如此的厚重。
几乎每一刻,都有山蛮战士倒下。
痛苦的石虎,彻底化身一头血色的猛虎,在战场之上从横捭阖。
每一位兄弟的倒下,都让这头猛虎眼中的血色,更浓一筹。等到后面,血虎彻底发威,发出一声震天的怒吼。
“啊!”
石虎一声大喝,突然狂化,身躯立即变大,变得力大无穷。
一时之间,战场之上,莫有可敌者。
许是受到石虎的感染,再加上战场气氛的渲染和引导,残存的山蛮战士,一一发出怒吼,一个接一个地完成狂化。
刹那间,杀戮之力汇聚。
联军的攻击,顿时遭到当头棒喝,整条进攻线路,都为之一滞。
如此威势,实在是骇人。
山蛮的每一次狂化,都能给敌人带来“惊喜”。
唯有在大军后方的李牧,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对山蛮的狂化,他也略有耳闻,知道敌人虽然突然变强,实则不过是回光返照。
联军一旦撑过这一波,胜利就在眼前。
因此,李牧毫无怜惜之意,命令大军全线压上,顶住敌人的最强一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