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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哞~~~”
一头老黄牛中箭倒地,哀鸣不止。
“贱民,让开!”
正在逃窜的阿育王朝大军将士,眼见被劳役挡住去路,没有一丝犹豫,提刀就砍,将对方击杀当场,然后踩着对方的尸体,向前逃窜。
“杀人了,军士杀人了~~~”
被征调的劳役大部分都是同乡,有的甚至来自同一个村落,眼见同伴被杀,兼且被奴役,早就一肚子怨气,在生死存亡关头,彻底爆发了出来。
“跟他们拼了!”
说着,就有劳役捡起地上的兵器,挺身而上。
“贱民,还敢造反!”
阿育王朝大军更怒了,杀起劳役来越发不手软。
这下热闹了,敌军“内部”竟然一边逃亡,一边互相厮杀了起来。
站在高处的王贲部却是根本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持续放箭,不断收割敌军性命。反正敌军多的是,前面走了一波,后面又有人补上。
这样的击杀,不要太舒服。
阿育王朝大军也不是傻瓜,在经历初期的慌乱之后,很快镇定心神,尤其是后方没遭到攻击的部队,已经穿上铠甲,结成战阵,往山顶爬来。
他们打的主意,自然是登上山顶之后,抄大夏军后路。
不管怎么说,阿育王朝都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是一点不惧的。一旦大部队爬上山坡,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少帅,敌军后路快冲上山坡了。”副将报告。
王贲点了点头,下令:“停止射箭,准备迎敌!”
因为山坡陡峭,并不适合骑兵冲锋而下,真要冲杀下去,或许能击杀敌军,可也会连人带马,一起撞上对面的山崖,实在不值当。
“诺!”
很快,王贲部就变幻阵型,调转马头,对后路发起冲锋。就在此时,阿育王朝大军后路也已冲上山坡,还没站稳脚跟,迎接他们的就是轰隆隆的马蹄。
“杀!”
毫发无损的秦军将士,举起长枪,冲杀而至。
面对这样的钢铁洪流,阿育王朝大军毫无招架之力,将士们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就被骑兵踩成肉泥。
王贲部在山顶一路冲杀而过,就像一台推土机,沿途冲上来的阿育王朝大军一一被击杀,或者被冲撞之后,滚下山坡,生死不知。
这一下,当真让人胆寒。
正在往山顶爬的阿育王朝大军,都不由为之一滞,停了片刻。跟着,他们就以更快的速度,冲上山顶。
狭路相逢,勇者胜。
敌军骑兵已经冲杀而过,他们现在冲上山顶,再行结阵,绝对就挡住。只要挡住第一波攻击,后续就将有源源不断的同伴冲上来。
战争胜负,还言之过早。
第一千两百六十八章 生之我幸,死之我命!
王贲部在山顶呼啸而过,将第一波冲上山顶的敌军完全碾压。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停!”
一声令下,快速冲锋的骑兵,死死拉住缰绳,夹紧马腹。就算如此,也足足过了十几分钟,高速冲锋的大军才堪堪停了下来。
“后队变前队,继续冲锋!”
山顶地势狭窄,兼且陡峭,骑兵没条件采取大迂回的方式转向,只能采取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变向,不可避免地就要耽搁一段时间。
而且这样一来,骑兵的冲锋之势又要重新积攒。
等到大军变相,等在他们面前的,是已经结阵完毕的阿育王朝大军,沿着山顶,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尽头。
在山顶下方的山坡上,则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匍匐在山坡上。
“冲锋!”
王贲部没得选择,他们必须重新杀回去,沿来路撤离,那也是下山的唯一道路。
趁着变阵的间隙,骑兵将士们甩掉挂在枪尖的肉块,头颅,乃至完整的尸体,枪尖一抖,血花漫天,重新绽放冰冷的寒芒。
将士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们甚至来不及整理松散的铠甲,双腿一拍战马,再次发起冲锋。
一边加速,一边调整至最佳攻击位置。
全身精气神都集中在手中的长枪之上,任何被长枪刺中者,绝无生还的可能。因为那枪尖,已经积攒了无可匹敌的加速动能,见血封喉。
“杀!”
秦军将士齐齐一声大喝,呼出口中浊气,将气势凝聚成一股。
前方的阿育王朝大军,直感到一股如山岳一般的压力扑面而来,压力之中,还夹杂着滚滚杀气,仿佛置身滔滔血海之中,让人窒息。
仅仅一个月的厮杀,这支秦军就已凝结出铁血军魂,让人胆寒。
最前方军阵的阿育王朝军士,紧张地挪了挪立在地面的盾牌,握刀的右手更是已经渗出汗水,双眼死死注视前方,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稳住!稳住!”
好在军官们还算冷静,不断安抚大军。
“预备!”
军官抬手,已经能隐隐嗅到前方战马呼出的刺鼻浊气,以及青草被战马践踏,释放出来的青涩味道。
“放箭!”
军官长臂用力前挥,漫天箭雨冲天而起。
都是血肉之躯,在箭雨面前,谁也不是无敌的存在,高速冲锋的王贲部,最前面不断有士卒或者战马中箭,倒地不起。
此时,就算骑术再精湛的骑士,也无法做出躲避动作,而且一躲,就可能跟身边的骑兵撞到一起,太过危险。
因此,他们只能面无表情,不顾战马的哀鸣,无视同伴的呼救,不做任何停歇,直接从他们的身上奔驰而过,带走最后一丝哀嚎。
战场之上,本就无情。
他们能做的,就是冒着箭雨,继续冲锋。
顷刻之间,王贲部就冲杀到敌军跟前,面对成排的盾牌以及从盾牌缝隙中刺出的杠杆长枪,骑兵将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战马冲击敌军军中,骑兵手中的长枪或刺或挑,将敌军格杀。
两翼的敌军士卒被人一推一挤,狼狈地从山顶滚落,跟匍匐在山坡上的弓箭手撞了个正着,引发更大的混乱,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阿育王朝大军指挥官远远见了,脸色尴尬不已,将弓箭手埋伏在山坡之上,实在是一个臭的不能再臭的招数。
“让弓箭手撤下来,换刀盾兵上!”指挥官果断下令。
“是!”
弓箭手如潮水般撤下,刀盾兵吼叫着,嗷嗷往上冲去。两支部队交错而过时,刀盾兵免不了一阵嘲讽,将对方羞的满脸通红。
阿育王朝大军换阵的功夫,王贲部已经一路冲杀而过,因为山顶地势狭窄,两军交锋,要么步兵被骑兵冲撞开,要么骑兵被步兵无情绞杀。
没有第三种可能。
双方就像两根对撞的麦棒,互相消耗,不断变短,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对王贲部而言,目的是很明确的,就是要一路冲杀回起点,前赴后继,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无法改变这一命令。
代价却是很沉重。
等到大军杀会起点,虽然击杀了大量敌军,七万王贲部也只剩下不到五万人,就连王贲的副将都在此役折戟。
好在他们总算是赢了。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尸山血海,以及山坡、山脚的慌乱景象,王贲满意点了点头,不再恋战,果断下令:“撤!”
剩余的大军从山顶另一侧呼啸而过,消失在敌军视线之中。
…………
王贲部撤了,阿育王朝大军却才刚开始收拾残局。
虽然还没统计出伤亡,但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尤其是前面的山道上,尸体直接将道路都堵住,阿育王朝大军指挥官脸色阴沉。
以他的经验估算,此役至少折损十万大军。
除了士卒战损,乱战之中,大量粮草物资散落于地,跟泥土、血水混合在一起,眼看是用不上了。
指挥官欲哭无泪,狠狠下令:“给我找到敌军踪迹,不将他们绞杀,我们有何颜面见大王。”
“是!”幸存的阿育王朝大军同样义愤填膺。
…………
事实上,不用阿育王朝大军去找,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王贲指挥大军,不断骚扰袭击敌军粮道,或是大面积出击,或是小股部队骚扰。
几乎每天,都有大战上演。
阿育王朝大军不堪其扰,却又无可奈何。吐蕃山路崎岖,少有宽阔大道,运粮路线就那么一条,想藏也藏不住。
兼且要负责押运粮草,阵线不可避免地就被拉得很长,面对王贲部的骚扰,阿育王朝大军时常首尾不能兼顾。
每次好不容易组织起大阵,敌军已经扬长而去。
经过一周鏖战,阿育王朝大军又折损近五万人不说,押运的粮草也损失惨重,大军指挥官意识到,再这样下去,非被敌军拖垮不可。
…………
十月二十一日。
鉴于骚扰效果已经基本达成,王贲决定,今天发起最后一次袭击,就原路返回,撤往唐蕃古道。
一周鏖战,又折损一万多人,剩下的也是兵困马乏。
又是山道,又是突袭。
最后一次袭击异乎寻常的顺利,阿育王朝大军被秦军杀的鸡飞狗跳,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只会到处奔走,不知奋起反抗。
可越是这样,王贲越是不安。
“少帅,情况有点不对劲啊!”新上任的副将忧心说道。
“是有点诡异。”
王贲也很果决,“传令,不要恋战,即刻撤退!”
“诺!”
副将正要去传令,可惜已经晚了。
只见在他们的来路上,突然杀出大量敌军,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原来,阿育王朝大军指挥官设了一个“空城计”,提前将大军集结起来,远远吊在运粮队伍后面,伺机而动。
等到秦军杀来,大军迅速移动,截了他们的退路。
“中计了!”
王贲眼神一凝,首次对敌军主将高看了一眼。也是因为近一周的袭击太过顺利,让王贲潜意识地放松了对敌人的警惕,才有今日之败。
这还不算完,就在此时,运粮队伍的后路同样传来杀喊之声,却是聚集在后路的阿育王朝大军也赶了过来,对秦军形成前后夹击。
“少帅,我们被包围了!”副将有点担心。
王贲倒是坦然,竟然露出一丝笑容,道:“嘿,我们本就是亡国之军,早该追随陛下而去,何惧一死?”
直到现在,王贲对秦始皇的死还是无法释怀。
闻言,周围秦军将士默然,显然是被触动了心中最深的情绪。
“儿郎们,谁我杀出去,生之我幸,死之我命!”
“生之我幸,死之我命!”
秦军将士瞬间沸腾了,爆发出一股惊天的决死之意。
残余秦卒,皆化身死士。
“杀!”
王贲第一个调转马头,朝来路冲杀而去。
那身影,异常的伟岸。
秦军将士默默掉头,追随少帅而去,誓要掀起又一场杀戮。
第一千两百六十九章 前路已断
王贲部的突围之战,是一场血与火的淬炼,面对敌军的围追堵截,不到四万人的秦军将士只能拼死突围,能活几个算几个。
到了午时,大军总算突围而出。
冲出重围,王贲看了一眼周围稀稀落落的将士,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出征时的七万儿郎,至今已不足两万之数。
“儿郎们,我们回家!”
敌军还在追击,王贲没时间感慨。
接下来的两天,交战双方一个追,一个逃,不断向唐蕃古道移动。十月二十三日,下午两点,王贲部终于抵达罕坦木帕夏古堡。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大夏军!”
秦军将士喊了大半天,古堡大门纹丝不动,抬头一看,只见蒙古战士站在古堡城墙上,也不回话,只是玩味地看着王贲一行。
王贲何等聪明,心中当即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拍马上前,喝问道:“我是大夏王贲,尔等还不开门,难道不怕帝国问罪吗?”
“……”
回应王贲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王贲眼神一凝,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就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蒙古帝国内部定然发生了变故,悍然将他们拒之门外。
“少帅!”副将不安地走了过来,“敌军快追上来了。”
王贲最后看了古堡一眼,悍然转身,“我们走?”
“往哪走?”
“一直往东走,跟右翼军主力汇合。”王贲下定决心。
“这……”
副将面带忧虑,欲言又止。
此地距离前线,远隔万里之遥,途中又全是敌军地盘。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仅凭他们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