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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好吃,每次临走我都是恋恋不舍,逼得茫鹰不得不强行带我回去。相处的时间久了,和茫鹰渐渐熟悉,他沉默的性格被我改变了大半,而我对暗部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暗部需要的人手并不多,而且因为行事诡秘,很少有人员的伤减,所以每隔七八年才会在全国各地进行一次成员的挑选。届时,每个在外的暗部队员都要挑一名年幼的孤儿秘密带回皇家的西山猎场进行特殊训练。茫鹰四岁的时候被他的师傅捡回西山,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接受训练,十四岁开始下山为暗部服务,表现一直很出色,所以被升任为信使,安排到我身边。
茫鹰在告诉我这些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但我可以想象得出特训生活的艰苦和残酷——那么小的孩子,被像机器一样训练了十年,那段生活,该是他很不愿碰触的痛苦回忆吧。
“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我赶紧道歉。
茫鹰倒是一脸的淡然:“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能记得的都是很平静的事情,所以娘娘不必感到抱歉。”
西山训练场的各位师傅都身怀绝技。孩子们从被送进这里开始,就要学习进行声音和容貌的伪装。待到暗部成员下山之时,每个人都是同样的身材同样的容貌同样的声音,敌人很难将其分辨出来。这也是他们行动屡屡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对于这一点,我吃惊得不行,没想到他们会考虑得如此周密详全,同时又感到很好奇——茫鹰的本来的样子和声音是怎样的呢?
我是一个心里想到什么立刻就会付诸行动的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跑到茫鹰身边,试图找到他脸上的面具然后撕下来。茫鹰本来在低着头想事情,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迅速起身飞到离我两丈远的地方,表情很是尴尬。
我无辜地摊开双手:“拜托,我只是好奇你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子而已,不用这么大反应吧?嗯……你就摘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本来我对自己寄居的这个身体的魅力值是很有自信的,但自从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之后我的自信心一再下降——不管我用尽什么方法,只要他认为不合理的要求,一概驳回,一点翻转的余地都没有,这次亦然。面对一个楚楚可怜的十二岁小女孩的哀怨表情,茫鹰固执如初,坚持不以真面容示人。
“娘娘,属下在执行任务期间一定不能摘掉这面具的,望娘娘谅解。”因为对付我不能使用武功,他只能在房间里狼狈地逃来逃去,躲避我的“魔爪”。
“那不就是说只要我做一天暗部的主人,你就不能给我看到你的脸?这怎么能行?”我两手叉腰,毫无一丝皇后娘娘尊贵优雅的形象可言,“太不公平了——我从小到大都要被你看着,却不能知道你长得什么样子?绝对不行!”
“请娘娘恕罪。”我这套装生气的小把戏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对付此刻的茫鹰,就只有一个办法——我坏笑一声,掏出金光闪闪的令牌:“信使茫鹰听令,本宫以暗部第十二代首领的身份命令你——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果然,每次见到我拿这块令牌来压他,茫鹰都是极其无奈的表情:“娘娘,还请娘娘三思,属下——”
“少废话!反正这是我的命令,你是摘还是不摘……”
正争执得起劲,小皇帝回来了,拉着我的手就是一阵乱摇:“然儿,然儿!赶快收拾一下——母后终于准许我出宫了!”
二八 故人归来
小皇帝一直很羡慕我有茫鹰护驾可以自由地出宫,现在自己终于也能微服出来玩一次,心情简直好到了极点!一路上看看这边,动动那边,好奇得不行。我和茫鹰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太后派来的大内高手正便装跟在我们身后。名弘偷偷向后瞄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母亲这也太……”小皇帝有些哭笑不得。
“早就告诉你了嘛,”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用脚趾头想想她也会这么做的。”
“茫鹰,他们……能甩掉吗?”名弘的声音压得很低。
“少爷,这是夫人与您达成的条件。现在甩掉他们,回去难以向夫人交待。”茫鹰道。
“唉!”小皇帝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好了——”我拍拍他的肩,“难得出来玩一次,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但也不要太夸张,注意形象!形象!!”边说着,我们走进路旁的茶馆。
似乎古代的茶馆和评书先生总是一体的。花几个铜板要一碗茶,边喝边听台上的老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寻一个桌子坐下,我们开始听评书——这一次讲的竟然是神佑教主谢名卿!
名卿受成人礼回到圣山的当天,外祖父就把教主之位传给了他,随之老头儿云游四海,不知所踪。名卿十六岁开始掌管全教,四年来将神佑教发展较以前更大,稳稳端坐武林第一教派。他自己作为大乾的三皇子,又是神佑教主,形容俊逸,风度翩翩,已然是众人瞩目,而且四年来,名卿忙于教中事务,从未与任何女子有何风流传言——如此品貌皆优的佳公子形象使他成为无数江湖官宦家小姐的倾慕对象,要求联姻的人都已经把圣山踩出了一条新道,名卿却从未表示自己钟意的女子是谁。
“怎么可能?”台下有人表示异议,“包老头儿——是你本事不够打听不到吧?据我所知,谢教主今年刚刚二十岁,不可能连个喜欢的女人都没有!”
其他人纷纷表示附和。
讲评书的包老头儿一脸诡异的笑,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却透露出狡黠的光:“嘿嘿,老夫当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包打听’的名号可不是吹来的……”
“切!”有熟客向他扔了一颗花生仁,笑骂道,“以前我们不知道,这次大家可都在呢——连神佑教主喜欢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还‘包打听’呢……”
茶馆里一时变得混乱起来。只有包老头儿端坐在台上,不急不慢地呷了一口茶,直到大家重新安静下来,才慢悠悠的开口:
“谁说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刚刚得到消息——知道为什么三皇子不喜欢女人吗?”
“难道说——?”
听者一片哗然。
街市上。
名弘漂亮的脸现在快变成了铁青色,径自气呼呼地向前走,把我和茫鹰甩在后面。我边追他边在心里偷笑——嘿嘿,古代的小孩子毕竟还是很单纯,听到自己的哥哥被人说成断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名卿长得的确很好看,记得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宫女呢,差点没把他气死……
神游的结果是我又一次狠狠地撞在了名弘的身上,大庭广众之下吵吵嚷嚷实在有损淑女形象,只得忍下疼,小声哼唧着顺着名弘指的地方望去——许多人都在朝一条侧巷里涌,似乎有什么“好戏”发生。
“茫鹰——”不待我说完,茫鹰已经拉住了一个路人,询问情况。
“还能是谁?——哼,仗着自己是辅政王府的管家,人家老赵家二姑娘本来还有半月就要出嫁了,上香的时候被他看中,非要抢过来做小,赵二姑娘不从,他就借布置国祭要把赵家的祖宅给拆了呢!唉!这世道——辅政王得势,连个下人都这么厉害……”那人边摇头边挤进人群,留下一脸木然的名弘和我。
“名弘……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我首先反应过来,去拉他的手——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徒增无谓的生气罢了。但没想到我话还没说完,名弘已经甩开我的胳膊,奋力挤进人群,我和茫鹰见状,连忙跟了进去。
只见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人拉着女孩的衣袖,女孩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秀气的脸庞因遭羞辱而变得通红,眼睛里泪光点点,只是倔强地不肯掉下,直直地凝望自己被绳索捆绑住的家人。周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聚了好多人,却都因为惧怕辅政王府的势力而敢怒不敢言,只听得那管家的调笑,在这安静而压抑的气氛中显得分外刺耳。
我还没来得及劝阻,名弘已经一大步走上前去,一双星目此时像要喷出火来,瞪着那管家一字一顿:“放、开、她!”
许是被他帝王的气势所慑,那管家慢慢松了手,对着名弘上下打量,围观人群也对这见义勇为的神秘少年表示出了极大的好奇,纷纷猜测他的来历。
那管家和名弘对视了半天,见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衣着华贵,仪态不凡,恐怕是哪家出来逛街的公子,于是小心翼翼地陪了笑脸:“这位小公子,不知府上哪里?”
“你不用知道!赶快把这位姐姐放了!”名弘的脸色比从茶馆里出来时还难看——他的个性是最容不得仗势欺人、以强凌弱这类事情的,既然遇上,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路见不平的确是美德,但如果因此暴露身份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尤其冲突的对象正是辅政王府的人。可恨小皇帝完全无视我做的手势,拂手而立,站得比一棵树还直。而这种情况下让茫鹰上去把他带走,只会引来更多的注目……
我正愁着怎样才能把小皇帝顺顺利利地带走,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寻声望去,有一行人顺着大家让出的道路慢慢走来,最前面的那个一袭耀眼的白袍,纤尘不染,优雅的步子仿佛踩在云端,绝美的脸上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丹凤眼睛只在周围轻轻一扫,霎时间,天地都安静了下来……
名卿!
二九 玄镜显灵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自己的三哥,名弘也是一脸的惊讶。我在他说话之前及时把人拉了回来,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不能泄漏身份。名卿早就看到了我们,对我的小动作只是微微一笑便走到了王府管家的面前。
那管家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全无半点先前的嚣张气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名卿挥了挥手,他的手下把王府的士兵尽数斥到一边。赵姑娘的家人很快被松绑,一家人重新聚在一起正要对名卿跪拜,被他拦住。
“王管家,你回去告诉王爷——国祭的事情神佑教自会安排妥当,不劳辅政王费心。而且国祭的活动都是在祭天坛举行,这边的房子并不碍事,不需要拆了吧?嗯?”名卿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不紧不慢,却有一种不容抗拒的震慑力。
“是是是!……一切全凭三皇子吩咐,属下这就回去禀告王爷……”话未说完,管家和他的兵士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翌日。皇宫。宸阳殿。
“真的假的?”我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你不会是在骗我的吧?”
名卿不答话,只是笑眯眯地从背后拿出一件东西——青灰色的石头碟子,里面好似盛有雾气一样,影影绰绰的,看不到底。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伸手,触到它的石壁,冰得吓人。
“玄镜。”
“玄镜?这明明是只碟子嘛……”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名卿也不在意,郑重地把它摆在案几上,娓娓道来:“可不要小看这石碟子——它是很厉害的魂印法器,据说是首任教主创教伊始蒙上天庇佑所得,是神佑教最重要的护教圣物。”
“但它和我能否回到现代有什么关系啊?”我听得一头雾水。
“法器有好多种,古书上曾记载有强大的术士以‘通媒’的毛发或者指甲为导,在法器中见到他所想看到的地方的真实情况……”
“这个我以前在玄幻小说里看到过,这里竟然真有此事?”不过既然连穿越这种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其他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嗯。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你只是灵魂回到这里,身体发肤仍然是苏语然的本体,使用普通的法器就不能看到你的时代。唯一的机会,就是使用魂印法器。”说着,他向我伸出手,“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试一试,对吧?”
名卿的笑容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用力地点一下头,走到玄镜的面前。
我在他的示意下把右手贴在玄镜的石壁上,左手和他的手指交叉相扣。虽然已经进入夏天,名卿却好像完全不受气候影响,纤细而苍白的手指没有一丝温热,反而让人感到缕缕沁凉。
名卿把左手平放在玄镜的上方,低低地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古语,然后在我还没看清是怎样的情况下,他已经咬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落下来,奇迹般的在玄镜的壁缘形成了一层淡淡的薄膜,并散发出盈盈的红光。
感觉他握住我的那只手慢慢放松了下来,我抬起头——名卿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
“成功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我不禁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