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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走去哪里?”一醒来便听到这样的消息,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名卿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却看都不看我一眼:“神佑教还有众多教务需要处理,容不得我在京城久居。”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只白色的细长瓷瓶,郑重地递给小皇帝。
小皇帝很好奇,得到名卿的示意后便小心翼翼地把瓶口打开,顿时,一股淡淡地香气弥散在整间屋子。
“这是我这几天临时陪就的药丸,希望会对皇后娘娘有所帮助。”说到这里,他终于向我的方向扫了一眼,眼底隐藏的忧伤却让我觉得他的笑容无限悲戚。我正要说话,名卿已经转过头去,把身后那个还在生气的小宫女拉到我面前。
“她是……”呃,为什么被她瞪得我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她叫天琦,是神佑教的本任圣女。”名卿帮我介绍道,“我不在的时候,由天琦负责你的身体状况。她是我外祖父一手带大的,医术比我还高明,有她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
“其实不用麻烦……”原来是神佑教的圣女,难怪眼神这么傲气,但要劳烦她留在宫中,我心里实在忐忑。
“你不用推了,要不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本姑娘才懒得理你!你这人也真是——不仅不知道谢我,还要赶我走……”天琦的声音不大,语句却是无比尖锐,还好被名卿及时止住—— 看来她是相当听这位师兄的话,脸憋得通红却硬是一声不吭地杵在原地。
名卿有些尴尬地笑笑:“抱歉,天琦这是第一次下山,对宫里的规矩完全不懂,你以后就多包涵她一下吧。”
我见小皇帝有些生气了,连忙赔笑道:“不妨不妨,倒是要委屈我们的圣女在宫里住一阵子了。”
“既是如此,我也该告辞了——保重。”临走前,名卿拍了拍天琦的头,一脸的严肃,“记住你答应过我的话,不要在宫里惹事,知道了吗?”
天琦一直低着头,算是对师兄的话表示默认。
小皇帝送名卿出去,于是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天琦两人,她这时已经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窗前,手里拿了一本厚厚的书,阅读的样子安静而专注,和刚才的刁蛮形象判若两人。我倚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同时努力回忆从前——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女孩?为什么她会对我有如此深的敌意?
“喂,你知道不知道师兄给皇上的那瓶药丸叫什么名字?”天琦忽然抬头,冷冷的目光与我对个正着。
“啊?”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她忽又摇头,继续低头看她的书。
她……真的是来保护我的么??
三五 针锋相对
半年之后,北疆的战事基本平定。那群胡人本来就只是辅政王夺兵权的一枚棋子,他们见打不过大乾的军队,而辅政王也没有继续给予他们足够的利益补充,终于选择了投降退兵。但可汗和扶摇郡主依旧不见踪影,因此烨王派人传回消息,表示要继续寻找可汗与郡主,小皇帝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下旨答应了烨王的请求。于是烨王便留在了北疆,没想到这一留就是一年。
眼看小皇帝就要满十六岁了,举行亲征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而京城的气氛也一天比一天紧张起来。
辅政王虽无兵权,但朝中一半以上官员是他的拥护者,虽无皇上之名,但却坐拥帝王之实,想要他顺顺利利地把国政大权完全移交给小皇帝,谈何容易?茫鹰收到的密报更是显示近期辅政王府人员往来频繁,隐约有谋反的意图。我见小皇帝整天仍是一副平静悠闲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感到危机的来临,便每次寻找机会给予他提示,可恶这小子常常不等我把话说完便故意岔开话题,气我个半死。无奈之下,我只得动用护国公留下的令牌,将暗部三分之二的精英全部调派到京城来,对辅政王及其心腹之臣的府邸进行严密的监视。
如此劳神费力,我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还好有天琦陪在身边,一天不落地为我诊脉,配药,加之名卿留下的药丸,一年半以来我竟然再也没有昏倒过,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宸阳殿待久了,天琦也渐渐熟悉了宫中的规矩。因为她神佑教圣女的身份,所以不必对我和名弘行跪拜礼。小皇帝对她第一次的印象奇差无比,但相处久了,我们渐渐发觉了她身上很多坦率善良的发光点,难能可贵,只是对于她年纪比我小半个月但却连声“姐姐”都不曾叫过我的事情,小皇帝一直耿耿于怀,每天仍是不给她好脸色。天琦也明白眼前的少年是她招惹不起的人物,所以对名弘是能避则避。
乾天佑十年,腊月十九。
“终于是等不及了吗?”我微笑着,将手中的信笺投入炉火,黑色的纸烬宛若翩跹起舞的蝶,映在艳红的火炉中。
“属下已经按计划布置好一切,请娘娘放心。”
“好!”
翌日清晨。
我正和天琦一起用餐,吃到一半时候,茫鹰如影子般幌进殿中,看到天琦也在,不禁一怔,在我作了一个但说无妨的手势后低声禀奏:“娘娘,早朝已退,辅政王他们留了下来,说是要与皇上商量亲政大典的仪式,现在已经进了御书房。”
我点一下头,放下筷子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平日里我和茫鹰交待任务时候大多是把天琦支开,所以小姑娘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望向我:“啊?不吃饭了?你要去哪儿?”
“我们——”还未说完,就听得外面一声宫女的惊叫,紧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御林军冲了进来。茫鹰见状,急忙护在我和天琦前面。
为首的军官还算客气地向我行礼:“拜见皇后娘娘,请恕属下不敬之罪。”
好快!
向茫鹰使一个眼色,我微笑着拉住天琦有些发凉的手:“无妨,烦请将军前面带路。”
也许是因为没有遇到想象中的抵抗,过头的顺利让为首的那个军官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一路上紧紧盯着我们,生怕我会耍什么花样。我拉着天琦边走边聊天,散步一样悠闲,直到转过长廊的拐角——
“母后?!”
对面被那一长队官兵“护卫”在中央低着头走来的正是太后,听到我的声音,她惊讶地抬头:“然儿?你怎么也……”
两支队伍都在御书房门口停下来,太后拉住我和天琦的手,硬是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孩子,不要怕,有母后在呢。”
“嗯。”我点头的功夫,已经有人敞开了大门。
我和太后、天琦一起被带了进去。
屋内的情形与我料想的有些不同——小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旁边是镇国将军,王博成他们在书案前站成一排,每个人侧边都有一个士兵用剑指着身体。
超级意外——小皇帝竟然早有准备!
我刚想赞美他的睿智果断处乱不惊。下一秒钟,他看见我和太后,瞬间变了脸色,径直站起来走到王博成面前,因为努力压抑着怒气身体不住的发抖:“你!你……你好卑鄙!”
“哈哈哈!”王博成虽然被人用剑压住身体,依然笑得肆无忌惮,“托皇上福,微臣只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提前作了一点小小的准备而已……”
“放肆!”小皇帝举起手,冲着王博成的脸比了半天,终又放下。
太后厉声道:“王博成,枉先帝对你一番信任,让你辅佐皇上治国,还封你为异姓王侯——你竟然还是不满意?”
“哈哈!王爷?那也不过是皇帝治理天下的工具罢了!我王博成凭什么要屈居你谢家之下,听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差遣?”因为情绪激动,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红,眼睛里面写满了野心与狂热,“我要做皇上!我要坐在龙椅上!江山是我的!天下的人也都要听我的!哈哈哈……”
笑声被镇国将军打断:“大胆反贼!忠君事主乃我大乾臣子份内之事,你竟然妄图皇位——事到如今,还不赶快把皇后和太后放了!”
“放?”王博成眯起眼睛,“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镇国将军怒不可遏:“呔!反贼——死到临头,还敢谈什么条件?”
“哈哈哈!死到临头?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死到临头?”
随着王博成一记响指,他们身侧持剑的士兵竟然齐刷刷地转身,将剑对准了皇上与镇国将军!
“哈哈哈!”笑声回响在整个房间内,刺得人耳朵生疼。
“不到最后一刻,皇上怎能轻易下定结论谁输谁赢呢?”一时间,辅政王的人全部获得了自由,王博成大摇大摆地走到小皇帝与镇国将军面前,“苏将军?哈哈,很意外吧?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说着,他凑近苏远威的耳畔,压低声音,“将军大人,大乾每隔五年的征兵,我可都是派了不少得力手下去为您效劳呢……”
“你——哼!”镇国将军把头偏向一边,不屑于看他。
门外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仔细听去,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夹杂着人的惨叫。我和小皇帝还能保持镇定,天琦因为年纪小,又很少接触世事,一直偎在太后身边发抖。
“皇上——”王博成露出自信的笑意,“这退诏书……”
“皇儿,使不得!”太后打断王博成的话,“我大乾江山岂能落入这等贼人之手?”
“母后;然儿——”小皇帝为难地向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朝他笑笑:“皇上,你要相信自己的选择。”
寂静。
过了许久,小皇帝终于下定决心,慢慢抬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脸上。
“好!只要你能保证太后皇后和苏将军他们的安全,我——”
“啪!”“啪!”“啪!”
几乎是同时,御书房所有的门窗都被撞开,只看见几条影子飞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和太后等人一起拉出了叛军的控制。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屋内的叛军被尽数打倒,断剑掉了一地,王博成他们战战兢兢地立在当场,每人身后多了一个持剑的黑衣人。
满意地拍拍已经回到我身边的茫鹰:“干得好!”
镇国将军护在小皇帝身边,警惕地望着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恭敬地走上前,双手捧着一支长方形木盒对小皇帝行跪拜礼:“大乾暗部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殿外的叛军已全部消灭,叛臣王博成、周绍等人的府邸家人也都在暗部的掌控之中,这是他们夫人子女的贴身信物,请皇上过目。”
“暗部?”小皇帝怔怔地望着他,脸上写满疑惑。
“大乾暗部?!”镇国将军眼睛一亮,随之露出笑容,“我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皇帝闻言道:“苏将军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是,此事容臣对皇上详禀。当务之急是将叛党收押查办……”
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因为不能打扰小皇帝办案,我和太后被送回各自的房间休息。走到王博成身边的时候,我淡淡一笑,用只能我们两人听见的声音道:
“呵呵,看来不到最后一刻,王大人也不能轻易下定结论呢……”
三六 烨王归京
因为有暗部的从旁协助,辅政王及其心腹谋臣们很快全部被抓入天牢。小皇帝亲自坐堂审判,历数王博成任职期间的种种劣迹,宣布将谋反的主犯处以极刑,但对其无辜家人不予深究,只是尽数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圣旨颁下,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并感叹皇帝的宅心仁厚。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善良了?”我望着一直在批奏折的小皇帝,“他们是叛乱啊!就只把那几个主犯砍头也太……”我虽然之前提醒过他千万不能效仿先人做什么株连九族的残忍处罚,但这样无疑会给将来留下很多后患。
“然儿,”小皇帝先是抬头望了我一眼,随即又埋下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今天早朝,他们说,……太傅……太傅他已经在王府……自杀了。”
“不会吧?”我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那个老学究的太傅,虽然他很古板,很严厉,训斥小皇帝时连半分颜面都不留,但他真的是个很有责任心,很关心自己学生的老师,他手下掌管的一干夫子也都是当世大儒,否则只凭我这一点点墨水,哪里能把皇帝教这么好?
他唯一的弱点就是自己的儿子,明知道辅政王平日里做下错事无数,他却只是无奈、叹气,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儿子要背着自己图谋篡位,他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计谋,推门而入,可那群被利益权势冲昏了头脑的人哪里肯听从他的大道理?
我当时听茫鹰说太傅一直被关在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