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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及老夫三人,现在你父下落不明,若你我再同遭不测,还有谁能揭穿其中阴谋?”
房英心头一震,暗道:“此言确是不错!”
只见“寒竹先生”喘过一口气,又疾道:“再说老夫一人并不惧这批狗贼,但有你在旁,却要分心照顾,反而放不开手,你岂不拖累了我?”
房英泪水夺眶而出,倏然拜下去道:“晚辈遵命就是!”
话声方落,陡闻半空—声阴笑道:“老狗死了,小狗再拜不迟,寒竹老鬼,此地就是你葬身之地!”
房英疾忙跃起,目光掠处,只见六条人影,凌空扑至。为首“魔伞鬼影”—柄铁伞向“寒竹先生”电掣而下。
这刹那,但闻“寒竹先生”—声大喝:“小子,快走!”左掌—推,—股大力*得房英身不由已向林中飘去。
只见他右掌奇快上撩,紫光腾空,向袭到的“魔伞鬼影”腰际劈去。
房英自入林中,星眸泪水沱滂,耳中只听到林外响起“天南恶煞”的厉喝道:“小狗已入林,兄弟分二人去追。”
“嘿嘿,要追姓房的,先得过老夫这一关,打!”是寒竹先生的声音。
房英内心激动不已,天生侠肠,使他又生不忍离去之心。他—拭泪水,口中喃喃道:“人的生命,最长不过百岁,情义却可永存天宇。在此时此刻,我岂能偷生怕死?不如隐身林中,暂观局势!”
此念一转,他谨慎地穿过十余棵林木,纵身掠上林边一棵大树上,向外偷窥。
只见剑气纵横中,“寒竹先生”身形如电,在林前电掣来去,一双肉掌挡住四名蒙面剑手及“天南恶煞”;“魔伞魁影”二人。
有两名蒙面剑手几次想急掠入林,都被“寒竹先生”飘风一般身法及威势无伦的掌力所阻,难越雷池—步。
只见“魔伞鬼影”大喝道:“再拖延下去,姓房的小子必逃匿难捕,与其如此,不如先将这寒竹老鬼杀死,免得有人—再阻挠!”
话声中,铁伞倏张,一蓬牛毛般蓝汪汪的细针,向“寒竹先生”漫身袭去。
这刹那,两名蒙面人长剑如星河倒泻,悄无声息地向“寒竹先生”背后刺到。
场中杀机狂涌,房英躲在树上,眼看这种紧张战势。心头狂跳,暗骂—声:“无耻!”正欲出声警告,倏见“寒竹先生”一声冷笑,道:“找死!”
大旋身,双掌诡然身外—抡,寒光倏焱,两声惨嚎,划破夜空,那背后暗袭的两名蒙面人,身躯中掌倒飞,摔出丈余,动也不动。
房英见状心头方自一宽,倏见“天南恶煞”在这刹那,剑挟森森寒芒,横打而出。
“寒竹先生”刚击袭二名强敌,腰际已微感麻木,略—疏神,“天南恶煞”长剑已到。这时他正运气制住伤处,要避不及,嗤地—声,剑透宽衫,肩头被削去—大片肉。
血肉横飞中,这位白道绝世高手—声痛哼,右掌凌空飚然劈出。
但“天南恶煞”得手即退,厉笑道:“老鬼,你也有今日。嘿嘿嘿,兄弟们加紧!”
话声中,又是两名蒙面人抡剑攻去。
他们采取车轮战法,四人循环围圈,—攻即退。而这时的“寒竹先生”,却巳混身浴血,衣衫破碎,神色凄厉已极,陡听他又是一声大喝,拨风般劈出四掌,*开围攻之势,人却跄踉后退三步,手按腰际,摇摇向地上倒去。
“魔伞鬼影”得意地大笑道:“原来老鬼已中我暗器,死在眼前,大夥快上,早早了结,还得追人!”
身影再度扑上,铁伞猛砸而下。
这刹那,“天南恶煞”及仅余的两名蒙面人也发狂般抢攻上去,三柄长剑自三面疾刺而下。
房英看得眦目欲裂,他几度咬牙忍住冲动,此刻见“寒竹先生”伤毒并发,生死—线,再也忍耐不住,身躯穿叶而出,仗剑凌空下扑。厉喝道:“好个无耻狗贼,打!”
身形才出,喝声方落,陡听得“寒竹先生”一声厉笑,身躯在包围中,猛然立起,双掌狂抡而出。
原来他诈诡诱敌,凝聚毕生修力的“堑天混元神功”,全力反击。
“啊!”“啊!”“啊!”
四声惊呼示断,接着三声惨哼,四条人影像爆花—般地弹开,两名蒙面剑手及“铁伞鬼影”身受重伤,仓惶而遁。
只有“天南恶煞”因站在“寒竹先生”背后,见机得早,急忙倒掠而退。
但他惊呆于眼前意外变化。却忘了身后有人。房英见人影倒飞而来,目光瞬见是“天南恶煞”,一咬牙,短剑向前急送。噗!地一声,剑尖由“天南恶煞”后心直透前心。
一声凄方的惨嚎“天南恶煞”手捧前心,缓缓萎顿尘埃。
夜风凄号,夜色更深,只见“寒竹先生”,目注房英。嘴角浮起—丝笑容。竹竿般的身躯,却缓缓萎瘫下去。
房英侥幸杀死“天南恶煞”,正自吐出一口恶气,倏见这种情形,慌忙奔近“寒竹先生”,—把扶住,急急道:“前辈,你……你怎么啦!”
“寒竹先生”轻叹—声道:“伤毒并发……精枯……力……尽。老夫……已……已是将死之身……”话愈说愈慢,渐渐不接。
房英慌忙道:“前辈支持一下.待晚辈设法……”
寒竹先生吃力地摇摇手,阻止他再说下去,喘气道:“孩子……快走,上……上少林……呃……呃……老夫没有错看你……你……肩上……责任……重……大……”
“前辈……”房英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骇然失色。这刹那,但觉悲从衷来,情不自禁痛哭失声。
寒竹先生又断续地发出一声叹息道:“唉……想我一生从……未败……过,想不到今天会……惨死于此……”
房英想起自己实在不应该哭,增加对方的伤感,忙一拭泪水,忍住泣声道:“前辈,你并未败……前辈,你一人双掌,能连毙四名剑手,再一举击伤‘魔伞鬼影’等凶名盖世之徒,那份雄风豪气,足以夸耀江湖,震惊武林,前辈……这是空前的胜利啊……”
寒竹先生嘴角牵动,又浮起一丝浅笑。但笑意却掩不住有股凄凉的伤感。
微笑瞬即消逝,只见寒竹先生眼皮下垂,头突然一歪,倒在房英肩上。
”啊!前辈……”房英—声惊呼,已觉寒竹先生身躯一软。
他忙以手按察“寒竹先生”胸口,但觉体温犹存,心跳已经停止。
这时,他星眸中的泪水如江涛狂泻,再度大恸。他觉得天地悠悠,再也没有什么事会使他更痛心。
仅是一夜相处,他倏然感觉到这位老人赐予自己的恩惠,不啻亲生父母。他目光迷蒙地把寒竹先生遗体放在地上,那僵硬的脸色,在他眼中变得无比的慈祥可亲。
于是,他面对—堆新坟,跪下去,悲痛地祷告道:“前辈,我此去不知何时再来,但若能活在世上,再来此地,我会以‘魔伞鬼影’及‘天香院’魁首的首级来血祭您老亡魂。……前辈,安息吧!为了这份仇恨,我会好好的活下去,来日如有—份成就,都是您老所赐!”
他呜咽地祷告完,缓缓起立,仰首远视天上星辰,心头泛起一阵阵自悔自咎的感觉。
他想想自己不应该不听父亲的留言,而上武当。
以“寒竹先生”在武当左近隐身监现至今来看,父亲似乎有许多安排。然而,却因自己一再莽撞,破坏了他许多布置心血。
而现在,一位绝吐高手,却因自己拖累而死亡!
“唉!”他悔恨地一声长叹后,倏然一咬牙,仰天喃喃道:“苍天有鉴:我房英若此生不灭,必报此仇!”
语声是坚定的,充满了无比仇恨。这刹那,他恨透了那神秘的“天香院”,决心要全力以赴,生死置于度外……
口 口 口
白云飘绕。
松柏插天。
少林寺,天下第一古刹,在晨光中山门开启。只见二名青年僧人安祥地手执竹帚缓步而出,分头打扫着台阶。
这时,那右边僧人倏然停住打扫,向山道上望去,口中喃喃道:“大清早谁这么急急赶来!”
左旁僧人闻言也停手伫望,耳中果听到一阵急促的步履声,渐渐接近,也奇怪道:”来人似有急事,奇怪……”。
话声未落,一个黄脸灰衣的汉子,已出现于视线中,举步如飞,向少林寺奔来。
这汉子满身风尘,举止急促,二僧见状微微一怔,却已见黄脸汉子走近停步抱拳道:“烦劳二位少师父,能否通报一声,说在下求见!”
右边一僧合什还礼道:“施主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黄脸汉子忙道:“在下梁天任,来自鄂中。”
左边一僧道:“哦!原来是梁施主,不知有何急事,要见敝寺方丈?”黄脸汉子歉然道:“这个……恕在下无法对少师父明言。”
二僧目光闪动,又打量了梁天任半晌,左边僧人才沉思道:“要见敝寺方丈,必先经客堂师父转禀,贫僧先向知客大师禀报,待谕定夺。”
说到这里,转向左边僧人道:“师弟请带这位施主偏殿稍候。”说完,转身走进寺门。
梁天任忙拱手告谢,右边僧人已道:“施主请入寺。”举步跨上台阶,进了寺门,向右边偏殿走去。
梁天仔在后跟着,穿过前院,进入大殿一间略小的偏殿。只见领路僧人一指殿中两壁檀木椅道:“梁施主就清稍坐,知客大师随后即至。”
梁天任又谦逊地一揖,目送领路僧人离去,一人怔怔呆思起来。
这时大殿中飘出阵阵钟磬之声及梵唱,音讯顿抑悠扬,令人听了不自然地感到佛门肃穆,平和安详。
梁天任倏然轻轻—叹!叹声未落,倏听得殿中偏门,响起—声宏亮佛号,道:“这位是梁施主么?”
梁天任目光一抬,见一名五十余岁的高大僧人,淡黄袈裟飘指。缓步而入,身后跟着那先前通报的年青僧人。他慌忙起身道:“在下正是梁天任,这位必是知客大师了?”
知客僧合什道:“老衲法善。听说施主要见敝寺方丈。不知能否先将缘阅见告?”说完目光闪烁盯住梁天任,似在查察其真正来意。
梁天任沉吟片刻道:“在下此来,并无特别事故,只是奉一位前辈之命,瞻仰贵寺方丈圣面,以求教益!”
知客法善大师道:“哦!不知施主所说的前辈,是那一位高人?”
梁天任沉重地回答道:“寒竹先生岑天癸!”
法善大师神色一震,道:“原来是梁老檀樾公子,贫僧失敬了!”他刚才完全是盘诘口吻,此刻却—变为肃然恭敬。
梁天任呐呐道:“尚请大师能向方丈先禀。”
法善大师微微—笑道:“掌门方丈早巳得知,只是先要老衲查清施主身份罢了,现在请施主随老衲到后殿与敝寺方丈相见。”
梁天任忙—揖,道:“有劳大师。”
法善大师合什还礼,—指右偏门,道:“施主请。”转身领先缓步入门。
梁天任恭敬地相随,穿过一层院廊,越过中殿,进入一片花园,已可望见一座宽绰的后殿,上面挂着“罗汉后堂”四字横匾。
他跟入“罗汉后堂”目光—扫下,心中倏然—怔。
只见殿中—张圃团上,盘坐着—位白眉清瘦老僧。月色袈裟,手握念珠,神色肃穆。
两旁雁行待立着四位身穿黄色袈裟,神形俨然的五十上下僧人,似乎身份皆不低,门口尚侍立着八名三十岁中年僧人,气氛异样严肃。
梁天任—眼就料到,蒲团上坐的,必是少林当代掌门高人镜清禅师,但想不到有这么多人在等候。
他正自愕然,见知客僧法善大师向盘坐掌门人合什施礼道:“启禀掌门人,‘寒竹’檀越哲嗣梁施主驾到。”
梁天任急行上前几步,长揖而拜,道:“晚辈拜见掌门前辈!”
只见镜清禅师微微一抬,道:“施主免礼,不知有何指教?”
梁天任倏觉一股柔和大力涌来,挡住自己躬身揖拜之礼。暗忖道:“一代少林掌门,功力果然深厚莫测!”口中忙道:“晚辈奉‘寒竹’前辈及家父之命而来……”
镜清禅师双目倏然射出二缕如闪电般的精光,注视梁天任缓缓道:“寒竹施主并非令尊?”
梁天任摇摇头,尚未说话,只见少林掌门一声冷笑道:“以老衲看,你那‘梁天任’姓名也是捏造的,是么?”
梁天任心头一惊,暗道:“—派掌门,目力果然厉害。”口中忙道:“前辈慧觉无边!晚辈另有苦衷!”
镜清掌门又冷笑一声,低诵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不但姓名是假,脸上毫无表情,莫非容貌也是假的?”
接着,语气—沉道:“佛门无诳,施主行色匆匆,却伪装易容,假名而求见老衲,心机深沉,用意不明,老衲请坦陈相告。”
梁天任叹道:“前辈洞察精微,晚辈衷心佩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