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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好,老爷子来了!”
正躺在车中休息的贾红宛一听这话,神色微微一变,倏然起身打开车门娇喝道:“人在那里?”
那禀报的正是香儿,只见她惶急道:“就在前面半里之地,我打前站碰见,故赶快回来禀告师父!”
贾红宛沉思片刻,对房英歉然道:“你躲到别辆车中去一下,好不好?”
房英一惊,心中不由暗暗奇怪起来,心想这个天不怕,功力奇高的妖女,怎也会有这种惧怕的表情?口中不由讶然问道:“什么老爷子,是谁?”
房英一问老爷子是谁?“巫山神女”更是一片焦急地道:“英弟弟,你快别再问啦!先换车行不行,待我打发了那个老厌物再告诉你好不好?”
语气有不少哀求的成份。
房英心中益发怀疑,是什么人物,竟使这个淫妇会有害怕的感觉呢?几天来他虽是夜夜春宵,受益不少,但犹如被禁锢的囚犯,贾红宛连下车都不让他下,使他恨透了她。此刻心念一转,决心整她一下,遂故作不愉道:“红宛,你这几天对我说过那许多甜言,怎么一个什么老爷子来,就要把我赶出去!”
巫山神女顿足道:“唉!你这人真是死心眼儿,我是为你好呀!香儿,快把房少侠扶出去,等下我自会告诉你,对你解释。”
房英益发固执道:“不,我与姊姊如胶如漆,任谁也别想把我们二人分开,除非你把那个老爷子看得比我重。”
这里正在争执不下,却已听得车后一阵马蹄声,急奔而来,夹有一阵喊叫声:“红宛在那辆车上?怎不来迎接老夫?”
“巫山神女”神色变了一变,再也来不及与房英说话,略整衣衫,一撩车帘,已掠出车帘,格洛一笑道:“老家伙,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房英此刻立刻微撩车帘,从隙缝中向外一张望,只见车前一匹黑马,坐着一位青衣狰狞老者,面目却颇为陌生。
此刻老者飘然下马,笑着对“巫山神女”道:“老夫久不见夫人。心中想念得紧,哈哈哈,同时担心你在九华有什么差池,想不到会在路上碰到你!”
说着话,已走近贾红宛身畔扶着地,双目露出一副贪婪的光芒。
贾红宛却微微一让,媚笑道:“这是路上。来,我们到车中去说话。”
侧首对身旁的香儿施了一个眼色,向另一辆马车走去。
这刹那,房英看出了点迹象:一,这老者与贾红宛一定是旧相好。二、以贾红宛对他略现畏惧的神色来看。这老者功力一定不俗,而且必视贾红宛为禁挛。
有了这两个想法,房英内心倏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五日来被贾红宛玩弄的怨气,必须要报复,于是他在车中蓦地喊道:“红宛姊姊,你恁地跟那个老家伙走了?”
这一喊,贾红宛神色大变。那青衣老者刚踏出的步子,立刻停住,回过身来,脸色又惊又怒,对贾红宛喝道:“车中是那一个?”
贾红宛嚅嗫了一阵还没有答话,房英已—挑车帘,端坐车中,注视着青衣老者,冷笑道:“在下就是房英,你是谁?”
一听房英报出姓名,青衣老者神色微露惊容,倏然大笑起来,笑毕对贾红宛说道:“想不到你连这小子都抓到,要得!要得……”
房英冷笑接口道:“见你的大头鬼,我房英如今与红宛姊姊情同夫妻,你算什么东西,也不去照照镜子,竟敢当我之面纠缠!”
贾红宛急急娇喝道:“房英,你……”
房英装出深情千万的样子,柔声道:“红宛姊姊,我看不惯你同这个老杀才在一起,除非你把我杀了!”
“唉!”
“巫山神女”又急又叹!
可是那青衣老者听了这番话,却气得脸色发青,混身轻颤……
但他居然并未理睬房英,双目寒电却盯住贾红宛道:“红宛,真的是如此么?”
房英决心离开,哈哈大笑道:“我能三对六面说出,当然,是真的。老杀才,你快滚得远远的,免得少侠出手得罪你!”
青衣老者鼻中一哼,狞笑地对房英道:“小子,你敢骂老夫,今天是死定了!”
房英故作大笑道:“你吹什么牛!别说本侠并不怕你,就是红宛姊姊,也未必看着你逞凶!”
青衣老者阴声道:“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
房英大笑道:“我正想问你!”
青衣老者阴侧恻笑道:“老夫就是你那不长进的老子冒充的夺命魔君!”
房英心头骤然一震!
现在他有点明白过来,敢情父亲身份被拆穿,是因碰上了真货。这时他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晴,笑道:“原来你就是孤独真魔君,想必也是从天香院而来。”
夺命魔君冷冷一笑道:“不错,你那老子只剩下了半条命,想不到你却比你老子还短命。”
房英怒声道:“那也不见得。”
夺命魔君倏然冷笑道:“既知道老夫之名,还不自裁!难道还要老夫动手不成?”
房英看看贾红宛那种焦灼深思的神色,决心把命赌上一赌,冷笑道:“凭什么?本侠倒要你这老怪物快自己动手自裁!”
夺命魔君脸色虽狞厉已极,但气度上仍是沉稳不动,鼻中一哼,倏然对贾红宛喝道:“红宛,你上去把这小子宰了!”
“巫山神女”脸微微一变,媚笑道:“老爷子,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夺命魔君”语声一沉道:“你忘记了昔日对我的诺言么?要不是老夫代你谋划二十年,神女门岂有今天规模,还不上前动手!”
房英大笑道:“老魔头,你可以看看红宛姊姊会不会杀我。她要杀的人,说不定还是你这个老杀才哩!”
接着又对“巫山神女”叹道:“以姊姊才貌,我不知道这魔头那一样配得上你!”
这一番充满挑拨的话,使夺命魔君再也忍耐不住,只见他蓦地厉喝一声道:“小子,真气死老夫了,打!”
右臂一扬,一道其猛无比的掌劲,向车上的房英劈去。
房英心头一紧。他此刻身中“巫山神女”的“散功香”,仍未化解,自然功力无法运用,若真动手,根本不消一指之力。
但是他能如此大胆的挑拨,却是有一项依据,下过一番推测。
房英自然体会出“巫山神女”的心情,因此他自恃在她心目中造成的地位,知道她绝不会眼见自己被杀。
此刻,他一见夺命魔君被自己激起了真火,慌忙喊道:“红宛姊姊,快救我!”
房英这番大胆的推测,果然没有错。贾红宛—见“夺命魔君”自己出手,忙娇声喝道:“且慢,请暂住手!”
纤掌一扬,横里向魔君掌风挡去。
轰地一声,掌风撞歪,溅起一地尘雾,巫山神女也被震退一步。
夺命魔君愕了—愕,旋即狞笑道:“宛娘,你竟敢同老夫动起手来了?”
“巫山神女”蓦地一咬牙,娇躯一晃,却离开了夺命魔君,站到房英车边,冷冷说道:“孤独真,这几年来我受你的气,也受得够了!念在十年相处,今天咱们好好散伙吧!”
夺命魔君厉声道:“你是决定帮那个小子?”
“巫山神女”冷冷道:“无所谓帮不帮!人望上,水向下,我终不能守望着你老怪物一辈子。现在我想自己抉择我的归宿。”
夺命魔君厉声长笑起来,口中激动地道:“好,好,想不到你昔日与老夫的盟誓言犹在耳,现在反而与老夫作对起来,以为老夫不能杀你么?”
“巫山神女”格格一笑道:“孤独真,你我的功力彼此清楚,我虽比你差一点,可是要杀我,只怕你办不到,何况这四周还有我十余弟子。”
房英一见“巫山神女”终于中子离间之计,不由大喜,哈哈一笑,接口道:“还有我房英也得算上一份!”
“夺命魔君”脸色愈变愈青,厉声道:“好个不知耻的淫妇,你就尝尝老夫手段!”
双手飞劈,直取贾红宛。这一掌威势凌厉无匹,“巫山神女”娇容沉重,晃身一闪,玉臂斜探,反点魔君分水穴。
那知魔君一声冷笑,竟对“巫山神女”这一招不置理会,掌势微微一移,竟直取坐在车中看好戏的房英。
这一着不但大出房英意料之外,而且也出“巫山神女”意料之外。
“巫山神女”大惊失色,好容易找到这么一个禁挛,她岂能容别人伤害。那房英功力已失,无法抵抗,就是要救也来不及。
“巫山神女”自知这一指就是点中魔君也要不了对方性命,情急之下,急忙叱道:“媚儿,莲儿,快挡住老头子!”
媚儿、莲儿正是“巫山神女”的侍女。此刻正好站在车边,闻言不敢怠慢,双双抽出长剑,一右一左扑身斜向魔君刺去。
双方的劲势都极快,魔君倏然发出一声狞笑,掌势改劈为扫,刷地一声,一道劲风圈出,那媚儿及莲儿双双响起一声惨嚎。
惨嚎声中,血光崩现,两个娇滴滴的身躯倒飞三丈,“嘭!嘭!”摔在地上,口噙鲜血,已经气绝。
两柄长剑随着尸体,寸寸而断,散落一地。
这种功力看得随从“巫山神女”的一班女弟子,个个花容失色,情不自禁地倒退两步。
房英也是一阵震骇,觉得这八大凶人之首的真正夺命魔君,果然不是虚负其名。望着地上那两具尸首,心头升起一丝怜惜。
在以往,他恨不得把这批淫娃,个个杀绝。但是现在,他反而有一丝不忍的感觉。倒底那两个侍女是为了救自己而丧命。
这刹那,巫山神女与夺命魔君的掌势不由顿了一顿,巫山神女岂肯怠慢,抢攻而上。房英这时闪神注视着二人搏击之势,心中一片紧张。
他担心着“巫山神女”若是不敌,自己恐怕也无法幸免。
然而他担心的事,确成了事实,那“巫山神女”开始还招招抢攻,五十招一过,汗水隐现,喘气之声,隐约可闻,招式也散慢起来。
只见夺命魔君攻势愈来愈凌厉,掌势劲风激荡,招招不离要害,口中狞笑道:“淫妇,你以往对老夫立过誓言,不再找野食。今天竟敢要老夫戴绿帽子,若不把你刮成寸断,难消老夫之恨!”
“巫山神女”厉笑道:“老怪物,你自己照镜子,配不配匹配我,像你这样凶残的人,谁还肯把真心给你!”
“巫山神女”呸了一声道:“你连以前一向服侍你的媚儿、莲儿都下手无情,假情!”
夺命魔君恨恨道:“她们死还不是你害的。要说狠,你比老夫更有过之。为了一个小杂种,你就不顾她二人的性命!”
“巫山神女”被这番话说得又羞又怒,娇叱连声,拼命进扑。
那知夺命魔君却采取消耗战术,竟掠身游斗起来,却皆是颇难化解的煞招。口中却又道:“淫妇,以前你内力并不比老夫差,怎么这么不济事了,不过一百招,累得气吁吁的样子,要收拾你,老夫估计五百招还是太高了!”
“巫山神女”此刻已顾不得说话 一味施展“莲花招”反击。其实夺命魔君的话一点不错,她的身形转动间,愈来愈慢了。
房英此刻看着,心中也愈来愈紧张,因为若“巫山神女”一败落,也是自己死亡之先声。他心中愈来愈焦急,目光一扫,倏见香儿一脸惑然之色,秀眸瞬也不瞬地观战着。她的神色,似乎觉得“巫山神女”的不支情形有点反常!
房英心中一动,向香儿招招手,第一次她没有看见,第二次她看见了,怔了怔,恍身飘到车前,轻声道:“少侠有什么事?”
房英也低声道:“散功香的解药你有么?”
香儿又是一愕,道:“你想恢复功力,这个……师父没有命令前,我没有办法拿给你!”
房英轻轻一叹,道:“你看到场中情形么?”
香儿嫣然道:“有师父在替你拼命,还怕什么?”
房英急道:“你师父若败了,不但没有命,你我一样跑不了!”
香儿媚笑道:“你放心,师父败不了!”
房英一怔,奇道:“这种情势,依我估计,胜负决不会再出二十招,令师不支的样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香儿皱眉道:“师父或许是故意骄敌,留着克制魔君的煞招。”
房英甚为不解地道:“你怎么这样肯定?”
香儿道:“少侠或许不清楚,往昔在神女峰,我亲眼见过魔君与家师印证过功力!”
房英道:“他们以前也动过手?”
香儿道:“那只是闲着无聊,家师与魔君倏来兴趣比较了一下。”
房英道:“结果如何?”
“结果以招式来说,魔君略高半筹;而内力家师却高出魔君一筹。”
房英一呆。
若以香儿的话,那末“巫山神女”绝不止于像眼前一样,打得香汗淋漓。这正是在内功上不及魔君的征象,莫非“巫山神女”真的留了一手?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