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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骨天君”道:“那你这次重进中原,是为了什么?”
光明境主又叹息一声回答道:“那还不是因为后一辈受人欺侮,不得不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枯骨天君”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但老夫话既已说出,不能挽回,你还是退回去,返转光明境算了。”
光明境主见没有办法再说动对方,只得向房英摆摆手道:“看情形咱们只有退回去了!”
房英一肚子怒火,他不知道如光明境主这等功力,何以还惧怕对方?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见“枯骨天君”冷冷道:“老夫要你回去,这娃儿却要留下!”
房英大怒,冷笑道:“你凭什么?”
“枯骨天君”碧油油的双目,陡然精芒暴射,冷笑道:“就凭老夫这句话。小辈,你是不是叫房英?”
房英哼了一声道:“不错,刚才听你那番歪理,几乎气炸了小爷肚子……”
光明境主急急喝道:“房英,你怎可对天君无理,还不陪罪!”
说着话,连连对房英施眼色。
但房英此刻岂能听得进,装作没有理会,仍侃侃接下去道:“老实告诉你,你不但别想留难,小爷今天就非向前走不可!”
“枯骨天君”阴恻恻地道:“小子,凭你这份大胆,你今天是死定了!”
房英气往上冲,反手就拔出肩头长剑,一扬道:“小爷就是不信!”
举手一剑,就向“枯骨天君”劈去。
这一剑,他用足了十成功力,那知却被光明境主大袖一挥,挡退二步,喝道:“住手!”
接着向“枯骨天君”一揖道:“天君,千万看老朽面子,不知者不罪!”
房英蹩住了气,睁眼怒瞪,他暗暗埋怨光明境主太已示弱。
只见“枯骨天君”冷冷道:“夏老兄,他与你有什么关系?”
光明境主忙陪笑道:“小女与他义结金兰,不瞒天君说,老朽这次进中原,就是为了他!”
“枯骨天君”阴恻恻地一笑道:“那末抱歉,今天他犯了顶撞老夫大忌,非杀他不可!”
说着,一双宽宽的衣袖一抖,手中多了一对兵器。房英一看,那兵器却是二根白骨,不由狂笑道:“怪物,你凭的就是这一对骨头,要小爷的命?”
“枯骨天君”煞气浓烈地嘿嘿笑道:“看在夏老儿面子,我给你两招机会,只要逃过老夫出手两招不死,就放你一条生路!”
话毕,身形猛欺,右手白骨一扬,就向房英脑门敲去。
房英凛然凝神,注视之下,倏感到失望。
他见情如烈火的光明境主对他像绵羊一般,原以为这位“枯骨天君”必然有着一身奇特超异的功力。
可是这一招,他发觉并无出奇之处,而且简直平淡已极,像这种招式,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他心中尽管这么想,却不敢大意,决心以自己在内力方面的长处,硬撞硬地试一试。
这些念头像雷光石火一般在脑中闪过,“枯骨天君”左手的白骨已敲到房英顶门。
房英陡然一声大喝,长剑运足功力向白骨撩去。
在这奇快无比的一撩中,却见光明境主大惊失色,急急喝道:“房英,挡不得!”
为什么挡不得,房英不禁一愕!
但这一剑虽然没有讲究什么招式,却尽了房英全身百年功力。而且出手奇快无比。在听到光明境主大声警告之下,虽然愕一下,却已止不住剑势。
说时迟,那时快,长剑与白骨一碰,房英只感到血气翻腾,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他目光一闪,“枯骨天君”欺进的身形也顿了一顿。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事发生。
房英暗暗不解,以刚才一招硬拼,对方功力的确比自己深厚了一些。但并非到力不足抗的地步,可是为什么光明境主神色这么急?又为什么碰不得呢?
他念头未转完,却已见“枯骨天君”阴恻恻地对光明境主道:“夏老儿,你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希望你别多管闲事!”
光明境主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却暗中向房英连施眼色。
“枯骨天君”又对房英冷冷道:“想不到你小子有这份内力,现在还剩下一招,你注意了!”
说着白骨一扬,又向房英攻到。
同样的招式,同样速度,竟然仍无出奇之处。
由于刚才那招挡得轻松,房英豪气大发,心想,我就再拼你一招,两招一完,看你有什么话可说。
口中已朗笑道:“好,小爷就再挡你一招!”
长剑一扬,仍是刚才的架式,向袭到的白骨削去。
呼地一声,“枯骨天君”的白骨,却被削断了半截。这出乎意外的事,却使房英微微一怔,就在这刹那,却见“枯骨天君”手中的半截枯骨倏然喷出一股烟雾,激射出来。
这股烟雾有一种淡淡的灰绿色,但在这黑夜之中;若非房英目力奇佳,绝不会看出来。
这时,房英脸色一变,想起刚才光明境弟子突然中了“白骨尸雾”,岂非就是因为这种毒雾藏在白骨中。他急忙屏住气息,飘身急退。
要知道房英虽然傲气大发,但内心并非放松戒意。此刻发觉不对,飘退奇快。
几乎同时,一旁的光明境主却恐怕房英中毒,横里劈出一掌,一道凌厉的劲风,把那阵毒雾推出十余丈,消失得无影无踪。
“枯骨天君”像白骨似的脸,变得更加怕人,对光明境主厉声道:“夏老兄,你是想死!”
光明境主哈哈一笑:“岂敢!”
说话声中,身形一移,骈指暴然点出。
令人意外的是他猝然袭击的对象,却并非是“枯骨天君”,而是房英。
房英一呆,指风已占上了麻穴,四肢无法动弹,长剑呛嘭一声坠地。
这突然的变化,就是“枯骨天君”也不禁怔了一怔。
马车上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一条人影如风扑到,正是夏芳芳。只见她惶急地道:“爹,你是怎么搞的?”
光明境主对他的女儿却脾气大发,厉喝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给我滚回车中去。”
夏芳芳一呆,秀眸中倏掉下了泪水,蓦地一转身,扑身房英。
却被光明境主一把抓住,顺手向车上一扔。
此刻后面所有光明境弟子及“神偷”等都眼睁睁地看着,心有不解。
尤其“神偷”及“百面神剑”更是一片怒容,跃跃欲动。
却见光明境主对“枯骨天君”一拱手道:“房英虽是老朽晚辈,但其罪自取,老朽出手制住他,就是请天君处置。”
说话中,转身长臂,一把提起房英,送到“枯骨天君”面前。
“枯骨天君”满意地点点头,阴恻恻笑道:“老儿,你不愧老夫知已,还算识相!”
房英却怒色满脸地对光明境主骂道:“前辈,你是没有心肝,还是疯啦!怎么帮起敌人忙来了!”
光明境主沉声喝道:“老夫是为你着想,免得你等下多受活罪。”
房英呸了一声,还没有说话,“枯骨天君”如僵尸一般的利爪,已一把抓住房英胸前狞笑道:“小子,百年以来,老夫极少出江湖,却从未有人敢对我如此不礼貌。今天看在夏老儿的面子,赏你一个全尸!”
像鬼啾般的话声一落,扬手那半截白骨就向房英头顶敲落,车中顿时响起二声厉喝,那是“神偷”父女及“百面神剑”,三条人影,挟着条剑影疾扑而出。
可是,他们身形刚到半途,场中已响起一声厉嗥,一条人影,叭哒倒地。光明境主倏然大喝一声,双掌十成十向倒地的尸体劈去。
又是一声厉叫,尸体变成了一堆碎泥,深深凹进黄泥大道中,却犹蠕动不已,但神偷等目光一扫之下,却呆了。
房英好生生地静静站着,尚自愣愣发呆,而倒下去的却是“枯骨天君”。
这是怎么回事?房英不是被点了麻了么?怎会危机刹那,竟然能猝然出手。
铁长岚大声道:“夏老丈,刚才究竟在弄什么玄虚?”
光明境主叹道:“危险!危险!若非老夫故意卖一记失着,今天就是这一关也通不过去。”
被父亲摔开的夏芳芳本来双手掩面,不敢再睹房英临死的惨状。此刻闻言抬头一看,房英并没有死,也不禁一愕,飞身掠近,噫道:“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光明境主哈哈—笑道:“好女儿,你脸上还有眼泪呢?你想为父的有这么忍心么?”
夏芳芳脸色一红,娇声道:“那爹刚才何必吓我!”
光明境主望望地上那堆碎骨道:“这老魅实在太可怕了,若是力敌,恐怕我们一个也活不了,不得不施点小计!”
夏芳芳望着地上失声道:“爹,你连‘大都天神掌’也施出来了!”
光明境主点头道:“唉!为父苦研‘大都天神掌’,本来是预备对付那褚一夫的,想不到今天会对付这个老怪手。”
房英诧然道:“他刚才中了我十成十的‘无相禅指’,人已死了,前辈何必再补上一掌!”
光明境主哼了一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老怪物已练就‘溶伤还元’无边邪法,若老夫不补上一掌,不消片刻,他会完好如初。到那时,你我都完蛋了!”
房英听得一阵悚栗,夏芳芳却已走近柔声慰问道:“英哥,你没有受伤么?”
房英笑了一笑道:“没有,令尊利用抓我刹那,暗中已为我解了麻穴;并且以内功传音告诉我出手制老怪物的部位方法,想不到一击奏效。”
铁梅香笑嘻嘻地道:“原来你与夏老丈早已商量好了。嘿,这样演戏*真,害得咱们却替古人担忧。”
房英忙道:“开始我也不知道,待那危机一发时,夏世伯才暗暗指示我,唉!不过我弄不懂夏世伯与这老怪究竟有什么关系,好像恩恩怨怨,令人捉摸不透!”
夏浩然叹道:“这老怪年龄已百五十余岁。四十年前,老夫曾到南荒采药,却在一片瘴雾中,碰上这老怪,也是老夫一时好心,救他脱险。那知他脱险后,却与老夫动手,两招中老夫失手中毒,那时老夫对他那种奇绝而古怪的功力,大觉骇然,于是忿然质问他为什么恩将仇报?那知他却告诉了老夫解药方法,说只是试探老夫的功力,并且还问我要什么报酬,老夫心懔他那种慑人的阴森及奇诡的手法,恐怕耽下去多出麻烦,于是回答他什么都不要,转身离开。唉,那是四十年以前的事,时日一久,也差不多淡忘了,想不到今天,却会碰上他!”
房英又问道:“但是世伯怎会知道他唯一的死穴!”
夏浩然道:“就是老夫昔年为他运气*毒时,他告诉老夫的,据称全身血气全闭,已到外伤不侵地步,唯有肋下‘灵关’一处,是他气脉罩门。
说到这里长叹一声对房英道:“但那罩门在肋下隐蔽之处,若是动手,根本无法袭到这个部位。因此老夫唯有用计,以你为饵,诱使他上当。”
房英听完这番话完全明白了。夏浩然却转身向身后坐在马上,神色怔愕的弟子一挥手喝道:“继续赶路!”
于是一干人,再度上车,轮声轳轳,把自己生命,投入不可知的命运。
在车中,房英想起刚才“枯骨天君”那悚人的容貌,预测前途,不禁忧色重重。
他的神色,立刻也感染了其余人,夏芳芳似乎忍受不住这般沉重的气氛,首先打破沉默对房英道:“你这么闷闷不乐。可是担心前途有什么危险?”
房英凝重地点点头道:“以刚才的情形来看,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高手阻拦咱们,情势怎能不使人忧虑。”
夏芳芳笑道:“你别疑神疑鬼,那个‘枯骨天君’只是那褚一夫请出来的帮手,节外生枝的变化,怎能称是天香院的阴谋?”
房英不同意道:“不,我觉得必与天香院有关,否则决不会这么巧!”
夏浩然也接口道:“老夫的确有点怀疑,不过,‘枯骨天君’性情阴沉偏激,素不甘服人家,天香院怎么能找到他而能支使他出来,颇使人怀疑!”
房英叹道:“前辈不知道那天香院主,对统御工夫,确有独到之处。”
夏浩然畅笑道:“任她是怎样一个人,老夫却不服气,倒想看看他还有什么鬼计,不过,你也应该想开点,要知道英雄豪杰,并非只是功力高而已,主要的还是具有超人的镇定工夫,能临危不惧,临死不变色才对。”
一听这番话,房英反而不好意思了,忙道:“恭领世伯训诲!”
经这么一说,车中的气氛,似乎比较轻松多了。每个人有说有笑,打发这段寂寞的时光。
夜色已近三更。四周黑沉沉地,一无所见。
车声轳轳,蹄声得得的。
这一队人马始终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奔驰着。
蓦地阴沉沉地道旁,倏然响起一阵大叫。
“夏老儿,你别以为过了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