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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姑目光——抬,望着李小云道:“你脸上易了容对不?”
李小云只好点头道:“是的。”
沈雪姑又问道:“令兄呢?”
李小云道:“他也易了容。”
沈雪姑道:“你们不是兄弟?”
李小云只得又点了点头。
沈雪姑道:“那幺你们也不姓宫了?”
李小云道:“不瞒沈仙姑说,大哥他……就……”
沈雪姑问道:“他就是谁?”
李小云道:“南宫靖。”
“南宫靖?”沈雪姑道:“他是旋风花?”
“不是的。”李小云道:“大哥不是旋风花。”
沈雪姑没有追问,只是望着她问道:“你是谁呢?”
“我……”李小云红着脸道:“我叫李小云。”
祝小青啊道:“你原来是女的,你是龙眠山庄擎天手的女儿。”
李小云到了此时,只得把自己和南宫靖认识,以及找上白衣庵去的经过,简扼的说了一
遍。
沈雪姑等她说完,微微颔首笑道:“我早就看出你是女的了。”
祝小青道:“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贫道现在问清楚了。”沈雪姑郑重的道:“你们俩个从现在起。就不准再叫我沈仙姑
了。”
李小云望着她问道:“那么我们叫你什么呢?”
沈雪姑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只是穿了道装,家师并不准我出家,我们今晚在此相聚,
可说生死与共,所以我要和你们结为姐妹,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李小云看她放着正事不办,却要和自己两个人纳为姐妹。心中虽然焦急,但还是点着头
道:“小妹自然愿意。”
祝小青接口道:“我们那要排排年纪才是。”
沈雪姑笑道:“不论你们怎么排,我总是你们的大姐了。”
三人说出年龄,沈雪姑二十三是大姐。
李小云二十是二姐。
祝小青十九是三妹。
沈雪姑道:“好了,我们现在是姐妹了,我才能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替南宫靖疗伤,只
能施展师门太素脉诀贞女篇中的‘以阴导阳’之术,就是使两股真气,合而为一,方能水火
既济,这也是唯一治疗‘三阳神功’或是旁门火功的唯一方法,只是我和南宫靖都身负内
伤,只怕不是几天时间所能奏功……”
李小云问道:“那要多少时间呢?”
沈雪姑道:“如果我们两人之中,有一个没有负伤,大概有七天时间就可痊好,现在只
怕没有四十九天,很难奏功。”
李小云道:“要这许多日子?”
沈雪姑道:“一日之间,只有子午二时可以运功……
还有一点就是……”
她口气有些滞碍,但没有让两人开口,又接着说道:
“我们结成了姐妹,我就可以坦诚相告,施展太素脉诀贞女篇的‘以阴导阳’功夫,必
须是一男一女,而且双方必须是童身,方能施行。平时修习内功,真气运转任督二脉,都是
自己的一口真气,但‘以阴导阳’是要用女子的任脉和男子的督脉真气互通,以收调坎离、
济水火之功,所以对运气的两人都有极大好处,只是……”
她苍白的脸上,突然飞起两片红晕,实在碍难说得下去,李小云心头有些恍悟,在白衣
庵,沈雪姑替大哥运气解穴,大概也是施展的“以阴导阳”之术,两人不是都脱光衣服,拥
坐在一起吗?她想到这里,不觉一阵脸红心跳,当然不敢出言询问。
沈雪姑续道:“因为运行真气要从我任脉传人他的督脉,所以……两人……身子都不能
穿衣服……而且……而且还须由我贴身环抱着他而坐……”
李小云、祝小青都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男女间事知道的并不多,听到这里,不由羞
得个面红耳赤,作声不得。
沈雪姑续道:“这种运功之法,本是修道人合籍双修的不二门径,可以助长双方功力,
打通玄关,功臻上乘。
但却有两种魔障,最难克服,一是魔由心生,只要一动邪念,立堕魔劫,一是外来的,
遇到有人打扰,都会走火人魔,现在……”
忽然语声一停,双目微阖,微微纳气,过了半晌,才伸手人怀,取出青瓷小瓶,揭开瓶
塞,迅速倾出一粒药九,纳人口中,才接着道:“我们伤势极重,不得不在这里运功治疗
了。
我和你们结为姐妹,就可以推心置腹,在这四十九天的子午二时,就要你们替我护法,
南宫靖是二妹的大哥,但他究是男人,但实逼处此,我也顾不得女儿之身,你们也要在心理
上先祛除男女的界限,才能帮助我治好他的伤势……”
李小云感激的道:“大姐,你能够为了救人,牺牲自己,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
的,使我好生敬佩,小妹自当尽力而为。”
祝小青道:“二姐说得极是,小妹都听大姐吩咐就是了。”
“如此就好!”
沈雪姑道:“我方才都已感到内腑炙热如焚,南宫靖大概比我还要重些,事不宜迟,我
们立时就得开始,在我运功之时,你们务必小心护法,三妹去守住石级,就是孙小乙都不准
他下来。”
祝小青点点头道:“小妹知道。”
说完,把手中的火筒,交给李小云,就举步朝石级上走去。
沈雪姑道:“二妹,你把火筒熄了,替他脱去衣衫。”
李小云依言熄去火筒,地窖中立呈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一面说道:“大哥的衣
衫,要小妹替他脱吗?”
沈雪姑道:“他睡穴要等运功之时,才能白行冲开,不但此时要你替他脱,待会运功完
毕,我会再点他睡穴,仍要你替他穿呢!”
李小云无可奈何的道:“好吧!”
立时动手,替大哥宽衣解带。她虽然和大哥相处日久,但要她动手替他脱去身上的衣
衫,心头也是狂跳不止,一只纤纤玉手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阵又一阵颤抖。
不过一会工夫,沈雪姑已把身上衣衫尽行卸去,李小云也已把大哥的衣衫脱去。
沈雪姑伸手把南宫靖接了过去,让他背脊贴看自己胸腹,盘膝坐好,双手环抱,缓缓吸
气,从任脉升起,朝南宫靖督脉徐徐度去。南宫靖睡穴顿解。
沈雪姑立即轻声说道:“疗伤开始,你必须澄心净虑,立即提气,和我输入的真气会
合,依我引导运行,不可有误。”
南宫靖听到沈雪姑的声音,同时也立感有一缕清凉的真气从她掌心输入丹田,自然不敢
怠慢,依言澄心净虑,徐徐吸气,从“尾龙”循督脉经穴缓缓上升。
黝黑的地窖中,此刻不再有半点声息。
李小云坐在两人不远之处,右手紧按着剑柄,全神戒备,她知道这四十九天的子午两
时,是大哥和大姐疗伤行功的时间,只要稍有不慎,立可导致两人走火人魔,非同小可,这
里和碧落山庄又只有一水之隔,如果让他们找来,那就糟了。她越想越觉得责任重大,连握
着剑柄的手心都不由自主沁出汗来,暂且按下不表。
东方玉《旋风花》
第十八章
安庆府(今怀宁)南大街的安澜茶园,是府城中首屈一指的大茶楼。
茶楼的主人单晓初,是徽帮三位龙头大爷中的老二,为人四海,江湖上黑白两道,都有
交情,在安庆可算得是响当当的人物。
今天,一清早,他就头戴-翠玉的西瓜皮帽,身上穿了簇新的蓝袍黑褂,足登双根梁黑
缎软靴,亲自恭候在茶园大门口。
茶园中所有的伙计,也全换上了一式天青长衫,虽没列队站在门中,但也各自站在楼梯
口、大门内,摒着呼吸,好像连大气也不敢透上一口。
这一情形,安澜园虽不是时常有,但几年之中,总会有上一次,那是有什么封疆大吏路
过安庆,要在这里歇脚,才会有此盛况。
大家还记得三年前就有过这么一次,那是什么阁、督、爵大员莅临安庆,连阖城大小文
武官员,都在茶园外面站班。
今天除了单晓初,可没见一个头戴顶子的官老爷,那么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大官了,但这
位在安庆城里首屈一指的单晓初单二爷,又是这般全副打扮,一清早就进来安澜园,神色恭
敬的仁候在大门前,这又是迎接什么大人物呢?
现在快要辰已之交,单二爷已经不止一次翘首朝南大街眺望了。
总算他盼望的人,从老远的街上出现!
那一行人,差不多有十来个之多!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乡下老头,左边一个腰背微弯,手持一支竹筇,右边一个头戴竹
笠,身穿蓝布大褂,腰间插一柄板斧。
这两人看去少说也在七十以上,连胡子都白了。稍后四人,也都是年在六旬以外的老
人。
另外是一个四旬以上的壮汉,还有一个灰衫和尚,两个青衫中年僧人,一共是十个人。
单晓初还没等这一行人走近,赶紧急步迎上前去,老远就拱着手,提高声音陪着笑道:
“在下单晓初特来恭迎终南二老,三位掌门人,老师傅,万大先生远莅安庆,真是不胜荣幸
之至!”
说完又连连抱拳不止。
原来这一行人,虽非疆吏显宦,却是江湖上大有来历的人物!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乡下老头,竟是终南五老中的老二竹筇叟易南轩、老五南山樵子陶石
田。
接着是八卦门掌门人封居易、形意门掌门人金赞廷、武功门掌门人崔介夫、黄山万青
峰、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终南派掌门人的师弟顾浩天、少林罗汉堂护法弟子慧
因、慧果。
这些人中,除了两个少林弟子外,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一流人物,任何一个来到安澜茶
园,都会使单晓初脸上增光,何况一下来了这许多人,这可比来上几个封疆大吏还要光彩得
多!
万青峰跨上一步,迎着单晓初,含笑抱拳道:“单二哥好说,咱们来了,不是多添你的
麻烦吗?”
单晓初忙道:“大先生这样说,单某就不敢当了,诸位大驾,平时请都请不到呢!”
万青峰道:“来,单二哥,万某给你引见……”
他一指四十出头的壮汉,说道:“这位是终南派的顾炎尧顾兄。”一面又回头朝顾炎尧
道:“这位是安澜茶园的主人单晓初单二哥。”
单晓初和顾炎尧都连连抱拳,说道:“久仰。”
一行人由单晓初恭迎着,陪同进入安澜的二楼一间贵宾室,分宾主落坐,伙计们不待吩
咐,立即沏上最好的六安茶来。
单晓初拱手道:“终南五老,纳福已久,如今和几位掌门人、万老大、少林老师傅连袂
莅临敝地,这是单某的荣幸,不知可有用得着单某跑腿之处?万老大是咱们江南武林的头
儿,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万青峰呵呵一笑道:“单二哥快人快语,这句话间对了。别说易、陶:二老,近二十年
已经很少下江南一步,就是三位掌门人也很少在江湖走动,此次连袂前来江南,确实有一件
不寻常的事,发生在咱们皖境之内,不知单二哥可有耳闻……”
单晓初听得一愕,接着道:“莫非是旋风花之事,上个月曾有不少同道赶来皖境,好像
是旋风花曾在桐城和风阳一带出现,兄弟虽然听说有白虎门、金刀门、和神灯教都曾出动人
手……”
但他们不曾主动和敝帮联系,江湖各有各的隐密,不愿让外人知道,敝帮就不好多事,
去追根问底,但这个月却又忽然沉寂下来。”
万青峰含笑道:“此事是否和旋风花有关,目前还不得而知,不瞒单二哥说,咱们赶来
安庆府,是找人来的。”
“找人?”单晓初愕然道:“值得诸位连袂赶来,此人一定是大有声望的人了,不知诸
位要找的这人是谁?”
“单二哥这回猜错了。”
万青峰笑了笑道:“咱们要找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半个多月前在十里铺茶亭失踪的
人。”
“十里铺茶亭失踪的人?”
单晓初听得不期一怔,十里铺就在安庆城外,听万青峰口气,失踪的似乎不止一个人,
他单晓初枉是安庆地方上的人物,居然会一无所知!不由睁大双眼问道:“不知在十里铺失
踪的是什么人?”
十里铺茶亭,虽失踪了不少人,但白虎门和长安镖局的人都守口如瓶,匆匆走了。另外
两人,一个是李小云,另一个是南宫靖,当初南宫靖神智尚未恢复,两人也随即去了九华。
因此这一件应该震惊江湖的大事,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说出来,饶他单晓初是安庆府的头
号人物,也始终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万青峰徐徐说道:“如说准确的日子,应该是二十大以前的事了,终南五老中的金鞭叟
田五常田前辈和长安镖局罗永椿罗老哥的令郎罗尚武还有几位镖头,为了罗老哥死在旋风花
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