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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人一直被人推着,身不由主向前走着。
走出了足有五六丈之后,才听得在他身后,推他走向前的人开了口,道:“这人是行刺将军的刺客,舒二爷吩咐,将他带到这里来的!”
那人说了一句话之后,年轻人便觉得手臂上一松。
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分明是推他前来的那人,已退了回去,四周围静到了极点。那年经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更不知有什么人在,他呆了片刻,突然一声冷笑道:“弄什么玄虚?”
像是屋中只有他一个人一样,他讲了一句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可是,他虽然未曾听到任何声响,在他的鼻端,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那年轻人陡地一怔,他立时惊觉到,可能是有人,来到了他的身前,他扬起脚来,便向前踢出,眼前忽然一亮,黑布头套已被人揭去。
但是他那一脚,却也未曾踢中什么人,在眼前一亮之际,他首先看到,一只白玉也似的纤手,春葱也似的手指,正提着那黑布头套,缩了回去。
接着,他像看到了那纤纤玉手的主人,一个绝色的少女!那年轻人只向那少女看了一眼,心头便不由自主,怦怦乱跳了起来,那少女也穿着一身湖蓝的纱衣,清雅高贵得令人有不敢逼视之感!
那年轻人连忙镇定心神,他心中暗忖,自己是被飞虎舒展手下的人押了来的,不论那少女看来多么美丽动人,又会是什么好人?是以他立时对那少女,怒目而视,脸上也现出不屑的神色来。
那少女一双妙目之中放出一种十分柔和的光辉来,望定了那年轻人,渐渐地,那年轻人心中的怒意,却再也提不起来了,因为面对着神情如此温柔的一个少女,实是任何人都不会发怒的。
那少女望了年轻人半晌,自她的朱唇之中,忽然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来,道:“请坐!”
那年轻人呆了一呆,他这才看到,自己是在一间陈设得极其华丽的书斋之中,那书斋中的几张椅子,全是紫檀木的,在木上镶嵌着象牙的图格。
年轻人立时打横走了两步,在一张椅上坐了下来。
那少女一双妙目仍然注定在年轻人的身上,她忽双眉一蹙,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昂首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祖逸飞!”
那少女展颜一笑,显得十分婉媚,她来到了案前,祖逸飞也一直在望着她,只见案上,有一个绣花架,一只竹篮,篮中放的是针线等杂物。
那少女自竹篮之中,取出了一柄剪刀来道:“是他们绑住了你的手?过来,我替你剪开绳子。”
祖逸飞的心中,陡地一怔,他皱起了眉,心中十分紊乱。萧大将军暴虐无道,民怨沸腾,不知有多少江湖义士,本着替天行道的宗旨,想将他除去,但是他护卫森严,却也从来无人成功。
他一面说一面身形一闪便向左首的窗子掠去!
祖逸飞的去势极快,眼看他已可以穿窗而出了,突然之间,一股幽香飘到,那少女却忽然已拦在窗前,祖逸飞险撞到了那少女的身上!
祖逸飞心中,陡地一凛,连忙向后,退了回来,那少女一笑,道:“舒二哥没有回来,你怎么能走?”
祖逸飞也不出声,陡地一个转身,又向右首的窗口,撞了过去,可是这一次,仍然和上次一样,他在冲到离窗前还有三四尺处,那少女便已飘然而来,阻住了他的去路,使他难以穿窗而出!
祖逸飞又陡地站定了身子喝道:“你让开!”
那少女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祖逸飞右手扬起,五指如钩,倏地便向那少女的肩头,抓了下去。
那少女双眉微蹙,摇了摇头,突然之间,反手一击,快疾无比,一掌已拍在祖逸飞的手腕之上。
当那少女扬起手掌来的时候,出手虽快,但是祖逸飞如果要逃,还是可以避得开去的。
可是在那一剎间,祖逸飞却实在难以相信,那少女如此纤细柔和的手,会有什么力道,是以,他呆了一呆,而就在他一呆之后,“拍”地一声,一掌已然击中,那一掌的力道,却大得出奇!
祖逸飞的身子不由自主向横跌出了一步!而那少女衣袖拂起,拂向祖逸飞的胸口道:“请坐!”那一拂,又令得祖逸飞的身子,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了一张椅子之前,坐了下来。
祖逸飞不禁目瞪口呆,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以为是弱不禁风的少女,竟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他心中吃惊,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那少女却向他一笑,又来到了案前,拈起绣花架和绣花针,绣起花来,祖逸飞实是啼笑皆非,大声道:“你想怎样?”
那少女头也不抬,只是专心绣花,道:“我不知道,要等舒二哥回来了,问他才知道!”
祖逸飞还想说什么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随着那一阵脚步时,是两个人争吵的理音,祖逸飞一听便听得出,那两个人,一个是百花手万顺,而另一个,则是飞虎舒展!万顺的嗓门极大,而且听得出,他十分愤怒,正在喝道:“又擒住了一人,为何不让我知道,却是为何?”
舒展淡然笑着,道:“万大哥,我们也是学武之士,这干人,全是江湖上的豪侠,不怕死的好汉,我们自当敬他们三分!”
万顺声音更怒道:“你这话可反叛得很!”
舒展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己一起跨了进来,祖逸飞转头看去,只见万顺怒得青筋暴绽,但是万顺一走进来,看到了那少女,却立时恭恭敬敬,叫了一声,道:“柳姑娘好!”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万大哥好。”
万顺转过头来,一眼看到了祖逸飞,只见他整个人疾跳了起来,道:“是谁将他松了绑?”
那少女道:“是我,反正他走不了,何必绑他?”万顺对那少女,像是十分忌惮,忙道:“是!是!”他一面说,一面抬头来道:“我适才见过将军,将军吩咐说,这干人联群结党,又未曾全部落网,得好好审一审,是谁所主使才好!”
舒展皱着肩,道:“其实,将军外有我们两人,内有柳姑娘,什么人能对他下手?也不必太紧张了!”
万顺盯着舒展道:“你难道敢违将军命令?”
舒展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道:“万大哥言重了!”
万顺大踏步来到祖逸飞的身前,祖逸飞霍地站了起来,万顺扬手一掌,已向祖逸飞拍出,祖逸飞身子一侧,未能避得过去,万顺那一掌,击得祖逸飞身形一个踉跄,向门外直跌了出去。
万顺一步赶过,已抓住了祖逸飞的手腕,推着他向外便走,舒展背着双手,在踱来踱去,从他的神态看来,他的内心,像是十分不安。
而那少女,仍然低着头,在一针一针,绣着花儿。
石牢中极其阴暗,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之气,逼人欲呕,祖逸飞被万顺押着,直推进了石牢之中,一个踉跄,跌在石牢的地上,紧接着,“砰”地一声,石牢的门,便已经紧紧关上。
祖逸飞还未曾爬起身来,便听到了李秀逵的轰笑声道:“好啊,小祖,你也被他们抓来了么?”
祖逸飞抬头看去,只见石牢中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李秀逵,还有一个,正是那黑大汉,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像是根本不在乎!
祖逸飞站了起来叫道:“师姐,宋大哥呢?”
李秀逵摇头道:“不知道,我知道姓风的大傻瓜,未出厨房,便已就擒,怎知宋大哥的去向?”
黑大汉叫了起来道:“如何叫我大傻瓜?”
李秀逵一瞪眼,道:“你不自量力,一个人想行刺萧成钧,不是大傻瓜,那是什么,你说?”
那黑大漠给李秀逵问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祖逸飞看了这种情形实在想笑,可是在那样的处境之时,他却又实在笑不出来,他只是道:“原来这位朋友姓风。”
那黑大汉还未曾回答,李秀逵已抢着说:“别看他是大傻瓜,名头倒不小,他是神斧风彪!”
祖逸飞“啊”地一声,他突然间叫了一声,倒并不是因为神斧风彪这名头骇人,而是因为,由于这个名字,祖逸飞猛地想起了一件大事来!
他望定了风彪,风彪见他望得出奇,便向自己身上看了看,他身上仍然满是血污,他咧嘴笑道:“我受了些轻伤,但是却不要紧,死不了!”
祖逸飞皱着眉,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像是有什么极其严重的话要说,但终于未曾说出口。
李秀逵在一旁,见了这等情形,已然不耐烦道:“小祖,你吞吞吐吐,究竟想说一些什么?”
祖逸飞道:“风兄,你为何要刺杀萧成钧,愿闻其详!”风彪大声道:“国仇,家恨!”
他这四个字,大声道了出来,语言铿锵,当真令人血脉沸腾,祖逸飞立时道:“国仇?”
风彪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萧成钧数次奉旨出征,但是他却私通外国,将我大好山河,割给胡虏,这等卖国贼,怎能不杀?”
祖逸飞又问:“家恨呢?”
风彪那样的莽汉子,在祖逸飞问到了这一个问题之际,居然也怔了一怔,并不立即回答。因此可见得,这件事,实是极其严重,不然,他断然不会如此的!
李秀逵瞪着风彪骂道:“他妈的你哑了么?”
风彪大声道:“萧成钧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祖逸飞身子一震,他立时向李透逵望夫,道:“师姐,你明白了么?”
可是李秀逵却瞪大了眼道:“我明白什么?”
祖逸飞还想再说什么时,只听得“砰”地一声响,石牢的门,又被打了开来,一人大踏步走进,正是百花手万顺,他手中提着一条软鞭。
跟在百花万顺身后的,乃是长长短短七八个人,那七八个人的身手,都极其矫捷,才一进石牢,便四下散开,将李秀逵等三人,围在中心,看他们的动作,可知他们,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当他们围住了三人,贴墙站定之后,一抖手,也各自腰际,撒下了一条长长的软鞭来。
一时之间,连万顺的软鞭在内,共是九条软鞭,九条软鞭在抖动着,发出“拍拍”的声响,在地牢中听来,那种“拍拍”声,格外惊心动魄。
李秀逵,祖逸飞和风彪三人,一看这情形不对也早已站了起来,三人背靠而立,只听得万顺嘿嘿冷笑,“叭”地一鞭,抽在石牢的地上。
他那一鞭过后,大麻石上,立时起了一道白印子,由此也可知他这一鞭,力道之沉猛。
李秀逵大声道:“别装腔作势,谁受你吓?”
万顺冷冷地道:“我这九龙鞭阵的威名,你也听过?”
祖逸飞等三人,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九龙鞭阵”的威名,他们自然是明白的,而且,他们也知道,以百花手万顺为首,联同八大高手结成的九龙鞭阵,天下独步,还没有人能敌得过它!
万顺又厉声道:“现在,我问一句,你们答一句!”
万顺要问什么,根本还未曾问出口,但是李秀逵和风彪两人,已大叫起来道:“什么也不说!”
万顺望着祖逸飞,软鞭轻抖道:“你呢?”
他那样问祖逸飞,显然是以为祖逸飞不如李秀逵、风彪两人那样强硬,容易屈服的原故。
万顺却不知道,祖逸飞外表看来,温和文雅,但若论性格之刚强,决不在李秀逵和风彪两人之下,只不过他不如那两人之鲁莽而已!当下,他微微一笑,道:“当然是不说,你白费气力了———”
万顺面色一沉,厉声道:“好,先让你们尝点滋味!”
他一个“味”字才出口,手中的软鞭抖起,已经向着他们三人,没头没脑,鞭了下来!
李秀逵等三人,本来是背靠背而立的,他们手中,全都没有兵刃,万顺那一鞭鞭了下来,他们三人,身形立时散了开来,李秀逵和祖逸飞两个人,并没受伤,行动也来得十分快疾。
但是风彪在行刺之际,大腿上便受了重伤,虽然他可以挺得住,但在一步向外跨出之际,身形不免一个踉跄,向前仆了一仆,也就在这时,万顺的软鞭,已如同蛇也似,疾挥了过来,叭地一声,正抽在风彪的背上,风彪一声怪叫,着地便滚。
而就在这时,李秀逵和祖逸飞两人,才来得及跨出了一步,因此他们身边的八个人,八道软鞭,也已一起挥起,两道软鞭先撩到了李秀逵的身前。
李秀逵双手齐伸,别看她人粗鲁,但是武功却着实不弱,双手一探,将鞭梢抓住,双臂一缩,向怀中一带,她力大无穷,那一扯,已将两个人扯得向她怀中,直跌了过来,可是也就在此际,另外两条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