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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装大喜,拍掌笑道:“妙极,妙极!咱们放了刺客,却暗中盯着,他们自会去跟反贼的头子会面。皇上神机妙算,当真胜过三个诸葛亮。”
小皇帝笑道:“什么胜过三个诸葛亮?你这马屁未免拍得太过。只是如何盯着刺客,不让他们发觉,倒不大易办。小桂子,我给你一件差使,你假装好人,将他们救出宫去,那些刺客当你是同道,自然带你去了。”
我当然不推脱,笑道:“皇上叫我去干,自然遵命,再危险的事也不怕。”
他双眸盯着我,眼神里似乎是欢喜,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拍拍我的肩膀,笑道:“我早知你又聪明,又勇敢,很肯替我办事。你是小孩子,刺客不会起疑。只是此事总有危险,小桂子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派别人去,你可想清楚了?”
等很多事情发生后,我才明白过来,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回想起来,不知道我回绝他,这后来的事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但在那时,我满脑子里净是刘师兄充满希冀的眼神,一时竟忽略了他的说话口气。
“当然想清楚了,皇上要小桂子做的事,小桂子何时怕过?”我故做轻松道,“我可是皇上的福将啊!”
他又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慨叹道:“是啊,你是朕的福将啊……”
我与小皇帝、多隆、索额图拟定了放人计划,便告退从上书房出来,临走时,索额图一个劲地瞅我,神色竟有几分焦急,想跟着告退,却又被小皇帝留住。
我也未曾多想,就来到干清宫之西的侍卫房。当班的头儿正是往日里与我常赌钱的侍卫,叫赵齐贤。一见我到来,一跃而起,迎了上来,笑道:“桂公公,什么好风儿吹得你大驾光临?”
我笑道:“我来瞧瞧那几个大胆的反贼。”凑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差我来帮着套套口供,要查到主使他们的正主儿到底是谁。”
赵齐贤点头道:“是。”低声道:“三个反贼嘴紧得很,已抽断了两根皮鞭子,总是一口咬定,是吴三桂派他们来的。”
我道:“让我去问问。”
走进西厅,见木柱上绑着三个人,两个男的光着上身,已给打得血肉模糊。一个是虬髯大汉,一个身上刺满了花,胸口刺着个狰狞的虎头。而另一头木柱上绑得却是个女的,可能是侍卫怜香惜玉,身上并无多少鞭痕,只是胸襟撕开了一小半,露出嫩白的酥胸,上面还留有黑黑的手印,想是哪个示威已经开过荤,占过便宜了。
不用猜,那虬髯大汉自然是摇头狮子吴力身,那胸口刺着虎头的就是他的徒弟青毛虎敖彪了。至于那女的就更不用猜了,一定是方怡那小娘皮。一想到她总是缠着我的刘师兄不放,我就一肚子火气,只想着若是有法,当真就把她留在宫里,一辈子当个宫女什么的。
挥退了看守的侍卫,我靠近那虬髯大汉,道:“这位可是摇头狮子吴力身吴大侠?”
虬髯大汉双目猛睁,呸一声,道:“哪个是什么摇头狮子,你爷爷乃是平西王驾下,神力天王,李口天!”
口天一加,不就是个吴字吗?这老头还够倔,你想演戏,我可不奉陪。
我绕过他,又问他身边的青毛虎敖彪,“那这位呢?”
他一昂头,斜眼望我,道:“小爷是平西王驾下清水蛟龙,文三虎!”
恩,三虎不就是彪么?这沐王府可不会取什么假名。
不等我问方怡,她已经惊恐地往后缩,如花的脸上泪痕未干,楚楚可怜,怪不得侍卫们都舍不得下重手打她。
“啧啧,这么漂亮的一位姑娘,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她樱唇发颤,哪有书中所说的骄慢泼辣,倒象受惊的小猫咪,害我都不好意思欺压她。
原本想学书里小宝与原来刘一舟的口水战,将方怡好好折辱一番,但看她畏畏缩缩的模样,我哪里还提得起劲道讥讽她。
也不和他们多话,我手头没有证据,他们必不会信我,眼看天色已近晌午,我也该回去给我的刘师兄和亲亲老公沐小公爷弄点吃的,顺便讨件信物,好让这三人信我。
也不和他们多话,我手头没有证据,他们必不会信我,眼看天色已近晌午,我也该回去给我的刘师兄和亲亲老公沐小公爷弄点吃的,顺便讨件信物,好让这三人信我。
我出去叮嘱侍卫好生看管囚犯,然后大摇大摆回到自己的住处,开锁入房,轻轻推开内室房门。
沐小公爷听见声响,低呼一声,坐了起来,轻声道:“你怎么到这时候才来?”
我笑道:“等得你心焦死了,是不是?我可打听到了好消息。”
刘师兄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不满他如此记挂着那些人,酸溜溜道:“对你们可是大好的消息,对我可未必,你那些朋友有三个还没有死,其中就有你的方怡师妹!”
沐小公爷喜道:“方师姐平安没事?还有谁也活着?”
我道:“死是还没死,要活恐怕也不大容易。还有一个总是摇头的虬髯大汉,一个胸口刺着虎头的年轻人。他们都给宫里侍卫擒住了,咬定说是大汉奸吴三桂派到宫里来行刺的,死罪固然难逃,传了出去,江湖上英雄好汉都说他给吴三桂做走狗,杀了头之后,这声名也就臭得很。”
刘师兄沈声道:“我们来到皇宫之前,早就已想到此节,但求扳倒了吴三桂这奸贼,为先帝与沐公爷报得深仇大恨,自己的性命和死后声名,早已置之度外。”
我大拇指一翘,道:“好,有骨气!我小桂子佩服得很。不过我说刘师兄,咱们有一件大事,得商量商量。如果我能救得这些人活命,那你就怎样?”
刘师兄眼中精光闪动,豪气干云,说道:“你当真救得我吴师伯,熬师兄,还有方师妹,你不论差我去做什么艰难危险之事,刘一舟决不能皱一皱眉头。”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十分干脆。
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道:“咱们订一个约,好不好?亲亲老公来作个见证。如果我将你的师伯师兄师妹救了出去,你便要答应我从此脱离沐王府,加入天地会,做我的贴身保镖。”
刘师兄怔怔的瞧着我,脸上现出一片苍白,反出师门,另投别派,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倒是沐小公爷一旁插话,道:“咦?小宝是天地会的人吗?”
我取出青木令,在他们眼前一晃,道:“我就是天地会青木堂新任香主,韦小宝!如今遵从师傅总舵主之命,潜伏宫中,伺机反清复明!”
这时刘师兄咬咬牙,答道:“只要你能帮我把人平安救出皇宫,我便答应你,退出师门!”只一会儿工夫他额上竟密密渗出冷汗,想是内心几经天人交战,才做的决定。
沐小公爷听了,惊呼道:“刘师兄你疯了,背叛师门要受三刀六洞之刑,还要被废去周身武功!”他扑上来,抱住我,不住求我,“小宝,你换个条件吧,这样肯定不行的!”
我看看刘师兄,心里大是不舍,再看看沐小公爷,只好心软,轻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只是说笑话罢了,你们怎地当真了?我只要亲亲老公能记着我,别一回头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才好。”
他们见我是说笑,一时都松了一口气。沐小公爷更是痒刑伺候,挠得我连连求饶。
不过我还是提出了条件,“要我救人没问题,不过,我看那什么方怡师姐师妹的不顺眼,我要刘师兄立下誓言,此生永远不准娶她,连说话都不行!”
这下刘师兄答应倒是很爽快,一点儿也不为难。方怡啊,方怡,看你怎么跟我争!
“最后嘛!你们要一人亲我一下,我才好有劲道去救人!”我收好他们各自给我的信物,笑嘻嘻道。
沐小公爷和我早有肌肤之亲,亲我驾轻就熟,也不管师兄一旁看着,就凑上来大大啵了一口。比起当日的唇舌交缠,这个吻最多算是小儿科。
就算是这样,也让刘师兄面红耳赤,正想依葫芦画瓢,在我脸颊上留吻,我却适时偏转脑袋,当下四瓣嘴唇相贴,吻了个结结实实。
2-8禁宫脱困
刘师兄一吻就知道是个生手,从前未与人亲热,生涩地不知如何应对。
还是由我挑开牙关,送上香舌。一待舌尖探入,他又如茅塞顿开,自发将我的舌吸住不放,又舔又吮,双手更是忘情地搂住我不放,要不是沐小公爷吃醋,在一旁拼命咳嗽,他必定会吻我吻到地老天荒。
看沐小公爷脸色不愉,我又巴上他,送上樱唇,任他品尝够,这才消了他的气,看得刘师兄目瞪口呆。
我也不管他俩待会儿会不会为了我而大打出手,乐呵呵地飘出去,去救那三个倒霉鬼了。
干清宫侧侍卫房值班的头儿这时已换了我另一个赌友张康年。他早已得了多隆的嘱咐,要相助我将刺客救出宫去,却不可露出丝毫形迹,让刺客起疑,见我到来,忙迎将上去,使个眼色,要我和他一同走到假山之侧,低声问道:“桂公公,你要怎么救人?”
我沉吟道:“我再去审审这三个龟儿子,随机应变便了。”
张康年笑着请了个安,道:“多谢桂公公。”
我奇怪道:“又谢什么了?”
张康年道:“小人跟着桂公公办事,以后公公一定不断提拔。小人升官发财,那是走也走不掉的了。”
我微笑道:“你赤胆忠心给皇上当差,将来只怕一件事。”
张康年一惊,问道:“怕什么?”
我低声道:“就只怕你家的仓库太小,装不下这许多银子。”
张康年听了哈哈大笑,跟着收起笑声,低声道:“公公,我们十几个侍卫暗中都商量好了,大家尽力给公公办事,说什么也要保公公做到宫里的太监总首领。”
我微笑道:“那可妙得很了,等我大得几岁再说罢。”
我走进侍卫房,来到绑缚方怡等三人的厅中。一会儿工夫不见,三人的精神又委顿了许多,虽然未再受拷打,但两日两晚未进饮食,便铁打的汉子也顶不住了。
厅中看守的七八名侍卫齐向我请安,神态十分恭敬。
我大声道:“皇上有旨,这三个反贼大逆不道,立即斩首示众。快去拿些酒肉饭菜来,让他们吃得饱饱地,免得死了做饿鬼。”众侍卫齐声答应。
那虬髯汉子吴立身大声道:“我们为平西王尽忠而死,流芳百世,胜于你们这些给鞑子做奴才的畜生万倍。
一名侍卫提起鞭子,刷的一鞭打去,骂道:“吴三桂这反贼,叫他转眼就满门抄斩。”
方怡却哇一声哭出来,眼泪哗哗,看的另两人横目,不住地叹气。
众侍卫拿了三大碗饭、三大碗酒进来。
我大声道:“这三个反贼听得要杀头,吓得全身发抖,只怕酒也喝不下,饭也吃不落啦。三位兄弟辛苦些,喂他们每人喝两口酒,可不能多喝。这一大饭嘛,就喂他们吃了。要是喝得醉了,杀起头来不知道颈子痛,可太便宜了他们,去到阴世,阎罗王见到三个酒鬼,大大生气,每个酒鬼先打三百军棍,那可又害苦了他们。”众侍卫都笑了起来,喂三人喝酒吃饭。
吴立身大口喝酒,大口吃饭,神色自若,敖彪吃一口饭骂一句:“狗奴才!”方怡脸色惨白,泪如雨下,根本食不下咽。
我又道:“好啦,大伙儿出去。皇上叫我问他们几句话,问了之后再杀头。”
张康年躬身道:“是!”领着众侍卫出去,带上了门。
我听得众人脚步声走远,咳嗽一声,侧头向吴立身等三人打量,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吴立身骂道:“狗太监,有什么好笑?”我笑道:“我自笑我的,关你什么事?”
方怡突然说道:“公公,我……我不是平西王手下,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一怔,还未答话。
吴立身和敖彪已同时喝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方怡止不住泪下,苦苦哀求道:“公公,求求你救我一救,救……救我们一救。”
吴立身喝道,“贪生怕死,算什么英雄好汉,何必开口求人?”
想不到方怡如此贪生怕死,我不禁笑道:“‘摇头狮子’吴老爷子,你就瞧在我脸上,少摇几次头罢。”
我又从怀中取出刘师兄亲笔写的的那个方胜,打了开来,放在吴老爷子面前,笑道:“你瞧这
是谁写的字?”
方怡侧眼先瞧见了,大喜过望,颤声道:“这真是刘师兄的笔迹。吴师伯,不会错,我认得师兄的笔迹。”
只听吴立身读道:“‘吴师伯:桂公公是自己人,义薄云天,干冒奇险,前来相救,务须听桂公公指示,求脱虎口。侄舟手启。’嗯,这上面画了我们沐王府的记认花押,倒是不假。”
我听刘师兄在信中称赞自己“义薄云天”,心中更是欢喜,说道:“那还有假的?”
吴立身却临危不惧,仍要查究清楚,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何以肯加援手?”
我干脆道:“索性对你们说明白了。我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香主,名叫韦小宝。我们天地会中有个老头儿,叫做八臂猿猴徐天川,为了争执拥唐、拥桂什么的,和你们沐王府有些纷争。我与你们沐小王爷也算是有点深交(真的是深交,我可没骗人!),受他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