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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堂大喝一声,纵身而起,挥袖击去。一道寒芒,由袖中激射而出,一道弧形的寒芒,卷飞而去。
她动作快速至极,那一大片四面八方射来的毒粉,竟然无法圈得住她。
田无畏大喝一声,纵身而起,劈出一掌。金萍娇躯一侧,左手疾挥而出。砰然一声,双掌接实。
金萍借机一收双腿,凌空打了一个跟斗,翻出了三四丈远,轻飘落着实地,笑一笑,道:
“老前辈,承教。”转身疾步而去。
袁道叹一口气,道:“这丫头,好一身轻功。”
江堂摇摇头,道:“不但轻功超凡绝俗,而且,内功也很强大,刚才我们硬拚了一招,竟然把我全力一刀,硬给封挡开去。”
袁道回顾了田无畏一眼,道:“你和她硬对了一掌,觉着她的掌力如何?”
田无畏道:“掌势很雄浑,我们那一掌,势均力敌,彼此还保持了平分秋色的局面。”
袁道回顾了江堂一眼,道:“白天平、洪承志穴道未解,咱们应该先要她解去两个人的穴道之后,再算计她。”
田无畏道:“她如若存心和咱们为敌,怎会解去两人身上的穴道呢……”
但闻一连串破空的铃声传来,打断丁田无畏未完之言。
江堂低声道:“飞钤。”
回头看时,何玉霜早已不知去向。
田无畏道:“这是至少一手双铃的绝技。”
江堂道:“恐怕不止双铃。”
袁道道:“是不是何玉霜所出手?”
江堂道:“是她!她一发数铃,可能是对付那位金萍姑娘了。”
田无畏脸色一变,道:“听说何玉霜的飞铃,中人必死。”
江堂道:“不错。”
田无畏道:“如若她用飞铃杀死了金萍,那可能是一桩很大的麻烦了。”
江堂道:“什么麻烦?”
田无畏道:“白天平和洪承志的穴道,就很难解开,而且,这还会开罪八手观音。”
袁道道:“想她不会那么糊涂吧,你们问问她去。”
田无畏抬头看去,只见何玉霜挟持着一个人,疾奔而来。
三人料断的不错,那被挟持而来的人,果是金萍。
田无畏急急问道:“玉霜,她死了没有?”
何玉霜摇摇头,笑道:“活得好好的,只是被我点了几处穴道。”
袁道道:“听说你那飞铃中所含毒针,中人必死,怎会留下活口?”
何玉霜点点头,道:“飞铃因为制造奇巧,打制不易,所以,个中藏针,极为歹毒,见血封喉,中人必死,但晚辈觉着,其中藏针,太过霸道,就更换了一些藏针,但也经过药物淬制,中人之后,全身麻木,一时间,失去反抗之能,否则,以这位能力,晚辈自然不能轻易的生擒於她了。”
田无畏道:“现在,那针上的药物,是否已失效了。”
何玉霜道:“失效了。”
田无畏道:“能不能解开她的穴道,我们要问她几件事。”
何玉霜道:“可以,不过药物作用已失,解开她穴道之后,她就有反击之能了。”
田无畏伸手点了她双臂穴道,拍活她被点的晕穴,道:“金萍姑娘,想不到吧!咱们这么快又见了面。”
金萍缓缓睁开双目,望了田无畏一眼,未作理会,目光又转到何玉霜的脸上,道:“何姑娘,是你用飞铃伤了我,是吗?”
何玉霜道:“是!”
田无畏冷冷说道:“金萍姑娘,咱们很敬重姑娘,也希望姑娘能敬重我们,免得彼此之间,伤了和气。”
金萍笑一笑,道:“田堡主可是在威胁我吗?”
田无畏道:“不是威胁,在下说的很真实,如是姑娘不肯和我们合作,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在下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金萍冷冷说道:“你说吧!我在洗耳恭听。”
田无畏道:“请姑娘先解开白天平和洪承志的穴道。”
金萍道:“然后呢?”
田无畏道:“交换条件,咱们就放了姑娘。”
金萍道:“好!两命换一命,你们也不算吃亏,把他们两人带过来。”
田无畏吩咐从人,带来了白天平和洪承志。
金萍望望右手,道:“解开我右臂上的穴道。”
田无畏依言解开金萍右臂穴道,但却顺手又点了金萍右腿上一处穴道。
金萍冷然一笑,缓缓说道:“看来,阁下是一位很细心的人。”
田无畏道:“目下的变化太诡奇,在下不得不小心一些。”
金萍右手挥动,连点出三指,拍了五掌,解开了白天平的穴道。
她动作太快,田无畏、何玉霜,虽然看的很细心,但也未看清楚他掌指落着之处。
金萍淡淡一笑,道:“田堡主,看清楚了没有,依法施为,可以解洪承志的穴道。”
田无畏道:“姑娘点出三指,拍了五掌,大约是有意混淆我们的耳目了。”
金萍冷笑一声,又点出三指,拍了五掌,解去洪承志的穴道。
白天平伸展一下双臂,道:“金萍,你找到了证据吗?”
金萍道:“还未齐全……”目光一掠田无畏,接道:“你是否准备变卦?”
田无畏冷哼一声,拍活了金萍身上穴道,道:“姑娘请吧!”
金萍突然叹息一声,道:“希望你们能再耐心的等候一两个时辰。”
袁道高声说道:“咱们似乎是用不着再听姑娘的吩咐了。”
金萍道:“老前辈,晚辈实不愿和诸位冲突。”
袁道冷哼一声,道:“姑娘暗算了白天平和洪承志,难道那是应该的吗?”
金萍道:“晚辈不是暗算,而是堂堂正正的和他们动手搏杀。”
袁道回顾了白天平一眼,看他并未出言反驳,心中大为奇怪,暗道:就算她武功高强,暗算这两个各擅刀剑绝技的人物,也非易事,如是堂堂正正动手,必须一番激烈绝伦的搏杀才是,这丫头如此口气,似是不像是夸大其词了。心中念转,改变话题,道:“你究竟要求证些什么?咱们也不愿和你为敌,更不愿和令师结仇。”
金萍神情严肃,缓缓说道:“晚辈离开师门之时,师父曾经告诉晚辈你老为人正直,菩萨心肠,义侠生性,要晚辈对你老人家多多敬重……”
袁道冷哼一声,接道:“少戴高帽子,老叫化不理这一套。”
金萍道:“理与不理,是老前辈的事情,但晚辈不能不说……”沉吟了一阵,接道:
“至於晚辈要查证什么,在未能确定之前,无法奉告。”
袁道道:“为你师父求证呢?还是为你求证?”
金萍道:“奉家师之命,但和晚辈,也有牵连。”
江堂道:“可是查证天皇教主的身份?”
金萍冷笑一声,道:“这和阁下无关,不劳动问。”
江堂碰了一个钉子,只好退下不言。
袁道道:“是不是查证你的家世?”
金萍道:“我说过无法奉告。”
袁道冷笑一声,道:“你可以去了,下次,咱们最好别再遇上。”
金萍道:“不论晚辈查证如何,只要求得结果,自然先行奉告老前辈。”
袁道连连挥手,道:“你快走!别让老夫改变了心意。”
金萍谈淡一笑,道:“希望诸位再给我一些时间。”转身疾奔而去。
望着金萍远去的背影,袁道才回头望着江堂,道:“江堂,你瞧出点门路没有?”
江堂道:“晚辈还没有瞧出来什么可疑之处。”
袁道道:“老叫化怀疑那丫头查证之事,可能和她身世有关。”
田无畏道:“但愿她查错了,如是真个查出什么,这一架就非打不可了。”
袁道沉吟了一阵,道:“金萍似是已得八手观音的真传,她在剑术上的成就,决不在你师父之下。”田无畏道:“啊!”
袁道道:“你那牛鼻子师父,和八手观音,纯以剑术上的成就而言,令师以正统自赏,八手观音却别走蹊径,创出了很多奇异怪招,只可惜,她这一身绝世技术,传授的人却不多。”
田无畏低声道:“袁师伯,那位八手观音收过弟子吗?”
袁道道:“有,就老夫所知,连那位金萍丫头,八手观音似乎是收过三个弟子,前面两个,似乎是也被人诱入邪路,不过,八手观音不像你师父那么沉得住气,她亲自下山出手,追杀了两个弟子。”
田无畏道:“那两个弟子,可是都被她杀了?”
袁道道:“是否杀死了,老叫化没有瞧到,但那两人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不见,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田无畏道:“师伯,那位八手观音的背景,并不复杂,朋友也不多……”
袁道嗯了一声,道:“你师父还有老叫化这个朋友,白玉山一位知己,那位八手观音呢?
连一位处得来的朋友,也是没有。”
站在一侧的江堂,突然接口说道:“老前辈,咱们是否还要再等她一阵?”
袁道沉吟了一阵,道:“不等了,咱们赶进去吧!”
田无畏道:“如是金萍那丫头帮助对方呢?”
袁道回顾了闻钟道长一眼,道:“安排一部分玄支剑士对付她。”
闻钟一稽首:“贫道遵命。”
面对着武当掌门人的身份,袁道辈份虽尊,也不得不一抱拳,道:“掌门人言重了。”
目光转到申三峰身上,接道:“申帮主,你对目下情势,有何高见?”
申三峰道:“这个么?由前辈做主了,丐帮中人,一切从命。”
袁道道:“掌门人和申帮主,既然这么看重我,我就自作主张了。”
闻钟和申三峰,齐齐微笑不语。
袁道道:“设法把所有的人手,集中於一路,搜入谷去,这一战,希望能尽歼天皇教中的首脑人物,给武林二十年太平岁月。”
田无畏道:“弟了当先开道。”
讧堂道:“我和田兄同行。”
白天平、洪承志,齐齐抬头望了袁道一跟,欲言又止。
两人想到身受金萍点穴之辱,竟不好意思再开口请命。
袁道似是已瞧出来两人心情,轻轻叹息一声,道:“八手观音的武功,向以奇诡见称,不知她武功之能的人,一下子就会被制。”
白天平道:“那是一种很怪的剑法,有如飘风飞絮,一下子就缠到了身上,叫人防不胜防。”
袁道啊了一声,道:“不错,八手观音,最擅长这样的武功,如影随形一般,一下子就把兵刃,指上了要害。”
白天平道:“平儿就是被她这样制服。”
袁道微微一笑,道:“可以小心应付,但不要害怕,那种怪异的武功,虽然有效,但如早有准备,并非是不可克制。”
白天平道:“平儿受制於一剑,我一直在思忖破解之法。”
袁道道:“想出来没有?”
白天平道:“想出来了。”
袁道道:“那很好,再见到金萍那丫头时,就由你和她动手。”
白天平突觉脸上一热,缓缓说道:“平儿想是想出了破解之法,但却不知道是否有用?”
袁道道:“你在剑法上成就很高,无名子、金剑道人,都是剑上成就卓越的人,你似乎是已得到他们全力的指点。”
白天平道:“平儿很惭愧,虽有良师、奇遇,但却没有什么成就。”
袁道道:“孩子,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如是你那牛鼻子老道师父,肯再在江湖上出现,承继他剑道成就的人,非你莫属了。”
忽然想起来闻钟等也是身着道装的人,不禁哈哈一笑。
田无畏低声道:“师弟,咱们走一起。”
洪承志和江堂走在一起,四个人,分行两面,向山谷走去。
袁道率领着丐帮和武当门下的玄支剑士,以及天侯七英等大批人手,随后跟进。
田无畏脚步微停,和白天平并肩而行,一面低声说道:“兄弟,你觉出哪里不对吗?”
白天平怔了怔,道:“什么意思?”
田无畏道:“小兄总觉着情势有些不对,却又无法说个所以然来……”
白天平接道:“你是指哪方面说?”
田无畏道:“我是说耶位天皇教主,可能是……”
白天平道:“是什么……”
田无畏叹口气,道:“兄弟,这么说吧,我并不能肯定是什么人,不过,一旦遇上了什么意外时,师弟最好能镇静一些。”
白天平轻轻吁一口气,道:“师兄的意思是,天皇教主,和小弟有关吗?”
田无畏笑一笑,道:“目下,还不知道,兄弟,以不变应万变,不论情况如何变化,咱们都应该勇敢承受下来。”
白天平望着田无畏,道:“师兄,你说的话,似乎是都有着一种别的含意,小弟确是无法了解,师兄,是否可以说得清楚些?”
田无畏道:“这么说吧,白师弟,如是我们对一个很崇敬的人,一旦发觉了他不是我们心目中那样的可敬人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