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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两招致命,摸你几把也是应该的。”
“你如果不想要她,最好把她的鼻子扭下来。”离魂姹女抓机会落井下石:“没有
鼻子的女人,就不能向英俊的男人施展狐媚手段了。”
“贱女人……”无情剑客咒骂着,向离魂姹女飞跃而进。
人影一闪即至,速度快三倍。
噗一击闷响,顾前不顾后的无情剑客,身在空中以背向敌,臀部挨了一脚,砰一声
大震,斜摔出两丈外,滚了一身尘埃,灰头土脸。
黄自然一掠而过,没加追击。
“快走,他们要四人联手了。”他将剑交还给离魂姹女:“那会出人命,毫无意义。
走也。”
无情剑客有两个人,少女也有侍女,四人显然有意联手,跃然若动。
“我们也有三个……”离魂姹女不想罢手,但急起尾随飞奔。
“你们禁不起他们痛击,死的人一定是你们。走也!”
这次,他越野而走,去势如电射星飞,三两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林内。
“这……这是什么人?”跟来的无忧剑客大骇:“是流光遁影绝世轻功,可能吗?
他……他有多大年纪了?也……也许他是化了装易了容的妙手灵官……”
“老头子才能修至如此境界?没知识。”离魂姥女用讽刺的口吻说:“看他的旺盛
精力,与剑法神乎其神,速度之快无与伦比,老头子能办得到吗?妙手灵富有多大年纪
了?”
“这……”
“可惜,没问他姓甚名谁,但绝不是妙手灵官。”
“你想勾引他?”无忧剑客邪笑。
“有何不可?”离魂姥女说,接着叹了一口气:“我想,日后也许仍有机会碰上他。”
下一个目的地:青州府的莒州,山东最穷山区中,最古老的历史名城。
他应该重返故乡,乘船走漕河由故乡邳州登岸,再北上走陆路,经兖州府的沂州进
入山区。他不想走故乡,走沐阳郯城道。这是淮北鲁南的平原地带,他相当熟悉。
常年在外奔波,在刀光剑影中游戏人间,单人独影在天下各地以客店为家,在他来
说,已经习惯了,不以为苦,而且自得其乐,四五年来,了无倦意,乐此不疲,虽则有
时也感到寂寞孤单。
寂寞孤单算不了什么,这是一个江湖行道者,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本来就是有异
于常人的族类。
他们也有强烈的七情六欲,这点与常人并无不同。如何克制七情六欲,便决定这位
行道者的邪恶或良善本质,所以才有正邪黑白的分别,每个人对善恶是非的认同,所选
择的标准都不同。
他根本不介意自己江湖定位,是正是邪是黑是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行事但求于
心无愧。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在某一类牛鬼蛇神上,日子是很难过的。
他当然有七情六欲,只是不容易表现在外而已。
饮食男女,是正常的人,活在天底下,最基本的精神与肉体所需。问题是:需要的
强弱程度,不论过强或过弱,都会损害到他人或自己。
幸好他的需要是采取中庸之道,不想损害自己伤害他人。
行脚天下期间,尽管他人才出众,有用不完的金银,但他一直以平庸的面目出现,
避免引人注意,穿着随便,甚至有点懒散不修边幅,也就对异性缺乏吸引力。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财势尤其重要,不焙耀哪能引人注意?因此他与很多出色的
女人打过交道,都没留下多少印象,有如船过水无痕。今天相遇,明日天涯,即使后会
有期,友谊也不一定能保持,情也生根无由。
上次在倚云栈小雷音禅寺,所遇上那位四好如来的情妇,留下的印象颇为鲜明,那
么美好灵秀的女人,为何会与恶名昭彰的淫僧在一起?他真为那女人惋惜叫屈。
印象虽鲜明,他却不知道那女人姓甚名谁。他对打过交道的女人,很少放在心上,
不论是敌是友,因为他与人相处的时日无多。
距五里亭冲突已有两天,他已经不再留意这件事。
各方面的人光临清河县,寻找妙手灵官黄升平的踪迹,那与他无关,对他没构成威
胁。虽然他也姓黄,但此黄非彼黄,他也不认识这位神秘游侠,闻名而已。
一早,他乘船渡过了黄河,在河北岸的王家营镇备行装,预定有半天逗留。
王家营镇是河北岸的水陆中枢,往京师如果不乘船走漕河,就得从这里起旱,买马
置车或者步行,皆从这里启站,陆路至京都约两干里左右,徒步得花两旬至一月时间,
但比乘船要快些。
市面的繁荣程度,并不下于河南岸的清江浦镇,这河北河南岸两座大镇,都比所属
的清河县城繁荣,治安的情况,则比县城坏几倍。
他对王家营镇十分熟悉,两镇本来就隔河相望,栈号同行之间,皆有业务生意上的
往来。
他的坐骑寄养在镇北郊的朋友家,这次又用得着坐骑了,黄河在这里形成天然的南
北分界线,车与马在河南岸无用武之地,只是有钱人的装门面饰物。有些地方的河流渡
船,根本不能载运车马。
但漕河以西,车与马又成为主要的交通工具。
这条大河,也是贫瘠与繁荣的分界线。苏北鲁南的生活程度,比淮安以南相差远甚。
往北再进入山区,大半县城没有河南岸的村镇大。
近午时分,一切准备停当,匆匆午膳毕,跨上坐骑直出镇北。
左是至京师的官道,右是至沈阳、海州的大道。
他走的是右面大道,坐骑轻快地小驰。
镇口有一名中年旅客,看到他脸色一变。
“这小子原来不是这一带的人,看样子像是长途旅客呢!”中年人喃喃自语,转身
匆匆入镇。
中年人是无忧剑客,化装易容扮成旅客十分神似。
半个时辰之后,十二名男女骑士向北赶,其中有无忧剑客,有离魂姹女。
后面两里地,八名男女骑士远远地蹑在后面。领队的人,就是江四少爷。其中没有
淮安的地头神大河蛟,也少了几个人。远离疆界,不用地头神随行。
…
小勤鼠书巢 扫校 旧雨楼·云中岳《魔剑惊龙》——第六章
云中岳《魔剑惊龙》 第六章 镇北栅门附近,街左的一家钦食店内,无情剑客与老仆,和少女主婢同桌午后,对
街上来来往往的旅客留意地观察,旅客却看不到他们。
“那些人都往北走了。”老仆用肯定的口吻说。
“往北可到何处?”无情剑客问。
“海州。”
“我们跟去。”无情剑客坚决地说。
“少爷!去京师该走左面的大官道。”
“我要找他们算帐。”无情剑客一字一吐。
“何必呢?少爷。”老仆不愿再发生事故:“行走天下的人,小仇小怨放不下,日
于是很难过的。你不是答应与许小姐结伴进京吗?海州……”
“条条大路通京师,海州也有路至京师呀!”
“可是海州沿海一带,仍有使寇和海盗劫掠,兵荒马乱……”
“周忠,你去买坐骑。”无情剑客厉声说;“许小姐,你乘船先到京师,我到京都
再找你同游。”
“周兄,游京都的事并不急。”少女许小姐微笑着说:“本来就志在邀游天下,哪
能按预定时地赶?周老伯,劳驾也替我们多买两匹坐骑好不好?”
“你们这些年轻人……”老仆周忠摇头苦笑,出店去买坐骑。
黄自然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跟踪,还以为找妙手灵官的人都在河南岸。
五里亭的小冲突,他并非同情无忧剑客,而出面相助那些妖孽,乃是看不顺眼而出
面打抱不平。他并没伤人,不能算是仇恨,那些人应该不会纠缠不休。在本地,他没有
仇人。
他应该知道,世间有不少睚眦必报的人。
他并不急于赶路,午间天气炎热,也不适于虐待坐骑,他也没有按站投宿的打算,
优哉游哉随遇而安,带有马包必要时可以露宿。
到沐阳是两程:一百八十余里。今天,他只能走半程,可知他本来就没打算按站投
宿,走多远算多远,这条大道旅客不多,大半是附近镇集的村民,稍特殊的旅客颇受注
目,更难逃过有心人的监视。
经过一座小村口,几株大槐树下,一个孤零零,年约半百的村夫,坐在树下歇凉假
寐。另一株老槐下,放置着供旅客解渴的大茶桶。
直至蹄声接近,村夫才睁开双目,湛湛精光一闪即没,这一闪便看清一切,随即恢
复懒散的神情。
“喂!年轻人,大太阳下赶路,你受得了,牲口会抗议的。歇息一刻半刻,喝口水,
人畜都有好处,不是吗?”村夫口中在说,人仍倚躺在树下懒得移动。
“有道理。”他边说边勒住坐骑下马,将坐骑牵至树旁的小溪,挂上缰卸了马衔,
任由健马自由活动,这才到了茶桶旁,一面用水勺舀茶喝,目光落在村夫身上:“大叔
不是村里的人。”
口气是肯定的,脸上有信心十足的温和微笑。
“你怎知道?”村夫懒洋洋地反问。
“就是知道。”他平静地回答:“大叔心中有狐疑,但不怀敌意。”
“哦!你是看相望气色的?”村夫的话有调侃味。
“也许吧!”他放妥茶勺,在一旁席地坐下:“不要小看了三教九流的混口食伎俩。
在生活体验与人生百态中,人的内心精神状态会形之于外的,生活环境贫富与健康状况,
外表也有脉络可寻,说起来玄之又玄,阴阳五行令人难以捉摸,说穿了其实并不怎么神
秘。”
“是吗?”
“也许吧!”他淡淡一笑:“比方说,你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心如铁石,心目
中有你是非黑白的主见与标准。一旦你认为对方犯了你天理国法的规范,你注视对方的
眼神,那股凌厉的杀气,有经验的人,即使背向着你,也会感觉出杀气的压力及体。”
“你就是那种有经验的人?”
“也许吧!”他一直避免正面答复:“好在我不是一个为非作歹的人,平平庸庸无
财无势,不至于引人注意,不会有人平白无故打破我的脑袋……”
“呵呵!老弟台,你这是违心之论,也是借题发挥。”村夫大笑:“掩饰得不够高
明。”
“我无意掩饰,这是事实,至少这期间是事实,而后变得如何,我自己也不知道,
以目下来说,你对我没有恶意是错不了的。”
“变是人的本性,变好变坏谁也不敢预期下定论。你说不至于引人注意,那么,五
六里后面那些跟踪的人,不会是看上你的平庸吧?”
“咦!有人跟踪我?”他一怔。
“而且人数不少。”
“大叔不会练成天眼通天耳通吧?”他不相信的神情写在脸上:“这条路并不平坦
笔直,我仅能看两里左右的景物。”
“三里。”村夫说:“官道折向转弯处那座桃林,是这座村李姓人家的产业。我有
朋友传递消息,你不相信我?”
“哦!难怪。按理,不可能有人跟踪我。跟踪应该保持目力所及的距离……”
“到沐阳路只有一条,还怕你飞上天去?何况他们的坐骑并不比你的差,随时都可
以赶上来。你在这里歇息,不久就可看到他们出现了。”
“这……”
“要来的终须会来,早些解决岂不少些牵挂?所以,我邀你歇息。”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不假,值得一等,看到底是不是跟踪我的。小姓黄,黄自然。
请教大叔尊姓大名?”
“黄自然?”村夫粗眉攒在一起,半闭着眼沉思。
“在外行走,多少得警觉些。”他解释:“经常换名,也是减少麻烦之一。”
“难怪。”
“难怪什么?”
“他们在找一个姓黄的人。”村夫苦笑:“你姓黄,难怪他们跟踪你了。”
“哦!原来如此。”他恍然。
“什么原来如此?”
“他们在寻找妙手灵官黄升乎。”他也苦笑:“很可能是寻仇报复。找我,简直错
把冯京当马凉,那位神秘游侠,享誉江湖十余年,我有那么老吗?他们身上哪条筋不对
了?”
“捕风捉影,是正常的手段呀!”村夫一直避免通名。技巧地利用其他话题回避: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妙手灵官?”
“他们在清江浦镇客店闹事,闹得满城风雨呢!消息早就传出江湖了。”
“他们找不出线索,从姓黄的人追查……”
“真是见了鬼啦!府城、清河县城、清江浦镇、王家营镇,姓黄的没有一万也有五
千,怎么查呀!我是调查线索的专家,知道调查是怎么一回事,人手、时间、地缘、人
脉……哪一样是容易的?几个人凭风闻靠诺言在天下各地穷摸索,找错人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