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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没料到妖道同时从后面乘机行致命一击。结果,我也险些遭殃,只能全力自保,救
不了她,确也有点伤感。”
“可以去找她呀!”
“元神已毁,她已成了白痴,也就是所谓失魂,任何人也无能为力了。”黄自然叹
了一口气,口气一变:“你还敢来找我?”
“我为何不敢找你?”江小蕙气大声租,心理上早有准备,勇气十足;“我是去找
贼和尚四好如来讨债的,我要捉他带到徐州,交给朝阳别庄的人,庄主山神宗政良的闺
女,便是死在贼和尚手中的,同时害了不少朝阳别庄的人。谁知道你……都是你啦!害
我无法向朝阳别庄的人交代,宗政庄主是我爹的朋友,我找贼和尚的踪迹下落,跑遍了
半壁江山,被你……被你……”
“我知道有关淫僧与山神宗政良的深仇大恨事故,所以知道你小子误会了江姑娘。”
妙手灵官说:“有些人以耳代目,你小子以目代耳,真是个冒失鬼,我还以为你精
明有见识,慎思明辨……”
“你算了吧!这证明你这老江湖也不可靠,屁的慎思明辨。你看错人啦!”黄自然
打断对方的话:“我这人全凭好恶办事。并不怎么在乎是非。比方说,我在东河村宰了
不少人,却放过了拔山举鼎,其实真正该杀的人是他,他却像老狐狸一样狡猾精明,不
给我宰他的藉口。如果讲理,我根本就不该进他的东河村,小丫头,你也不能怪我误会,
你和盗魁吴天王大摇大摆,到小雷音禅寺作客,闯进来立即动手帮助贼和尚。你的剑比
任何人的剑锋利。哦!山神宗政良是你老爹的朋友?”
“是呀!他们交情不薄。”
“原来如此。”
他脸上出现冷淡的神情。
“什么原来如此?”
江小蕙还没看出警兆。
“朝阳别庄的山神宗政良,这个人我知道,其实他名不符实,行为一点也不良,去
年他的别庄出了事,该庄的人语焉不详。”
“这种事他怎好张扬?”
“对,那会影响他的威望,江湖的牛鬼蛇神中,他山神正是人人畏如毒蛇猛兽的七
神八鬼之一,他不但是神又是蛇,巧取豪夺的江湖之霸,敲诈勒索的专家,那么,令尊
是哪一种人物?”
他对江小蕙仍有反感,说的话也就毫不含蓄,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江小惠哪受得
了他的含沙射影暗讽?登时就脸色难看,本来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女强人,心中不悦
就形诸表面。
“家父是何人物,你管不着。”江小蕙愤然说,几乎要跳起来:“但我可以告诉你,
我爹是响当当备受尊敬的人物……”
“好了好了,令尊是何人物,那与我无关,我从不在名利上争头地称人物。”他不
想作无谓的争吵,转向僵在一旁的妙手灵官说:“老哥,天色不早,我得找地方练功,
你早些歇息吧!”
练功各有师承,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武功,都是武林秘传,天老爷第一他第二,别
人的都是邪门外道,练功时不希望有人在旁偷学窃艺。
“天快亮了,你小子累了一夜,还要练功?未免太勤快了吧?”妙手灵官知道气氛
不对,不便在双方都在火头时劝解。
“不勤快行吗?一天不练,肌肉积油;两天不练,筋骨松弛;二天不练,以后就不
想动,全身要生锈啦!”他整衣往外走,要找宽敞僻静处练功。
江小蕙一跺脚,脚步沉重愤愤地返回自己的房间,不欢而散。
双方的修养都不够,更糟的是一方怀有成见,一方又不想说出家世的底细,话不投
机是必然现象。
破晓时分,黄自然匆匆结帐走了。
人与人之间。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假使第一次就看对方不顺眼,以后
便很难改变印象,一旦加上双方都有成见,以后想成为朋友必定难上加难,不变成仇人
已经不错了。
也许,冥冥中牵涉到一个缘字,有些人一见钟情互相吸引,用刀劈也劈不开。有些
人势如水火,凑在一起必定互相伤害或回避,甚至不是你被烤干,就是我被浇熄,像是
天生的仇敌。
日上三竿,妙手灵官与江小蕙。在街旁的食店早膳,对黄自然的不辞而别大感沮丧。
江小蕙已恢复男装,闷闷不乐也显得心事重重。
她确是抱有诚意,跟来找黄自然解释误会并且道谢的,岂知女强人的个性改不了,
黄自然讽刺她老爹,拒人于千里外的态度确也恶劣,大伤她的自尊,她哪能低声下气温
婉地解释?
钉对钉铁对铁,哪会有好结果?尽管她对黄自然的好感不断增加,却不想深入了解
黄自然的个性为人。
她练的是阴柔的内功,却没能发挥以柔克刚的长处。
“你还要找他吗?”妙手灵官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也对黄自然处处有意回避感到
失望。
“跟去做什么呢?自取其辱?”她的声音流露出怠意,神情沮丧:“我欠他一份救
命恩情,他不肯接受谢意,我只好摆在心里了,希望日后有一天我能有机会回报他,老
伯,你呢?”
“我也想通了,牛不喝水强按头,吃力不讨好枉费心机,把头按下去它不一定肯喝。”
妙手灵官意指要黄自然继承神秘游侠工作的事.江小蕙当然听不懂话中含义:“我也有
些俗务羁身,哪能无望地盯住他耗神费时?我得走回头路,没有太多的精力和年轻人勾
心斗角了。”
“我的人还留在后面,打算午后动身回淮安。”江小惠的目光向北方眺望,目光遥
远:“我总算找到了他,恨已经没有了,但……”
“很遗憾,是吗?”钞手灵官看出她的情绪低潮,短期间不易消退:“这就是人生,
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人生何处不相逢?日后你们如果见面,你们最好冷静地处理,和气
以诚冰释误会。”
江小蕙默然,久久叹了一口气。
“你看,谁来了?”妙手灵官向店门外一指。
透过店门,可以看到街心的景象,往来的行人并不多,特殊的人物特别显眼。
“妖妇桃花三娘子。”江小蕙讶然轻呼:“她为何也走上这条路?”
她与桃花三娘子,是同一囚室的囚犯。那时,她女扮男装的身份被揭穿,桃花三娘
子甚至苦中作乐,奚落了她一顿。
归根究底,都是飞天豹桃花三娘子这些人惹的祸,她带了人住在清江浦镇客店,放
出风声要找妙手灵官,引起飞天豹的不满,认为她碍事,不自量力到客店挑衅,要赶她
离境,而且死缠不休,终于引起东河村的风波。
好在彼此聊算是共过患难,没有继续结仇的必要。
她感到诧异,这妖女怎么往北走?妖女的同伴不少,主事人飞天豹为何不同行?
同行的有另一位更为美艳的年轻女郎,一色翠蓝,翠蓝宽边垂流苏遮阳帽,翠蓝对
襟骑装,翠蓝薄绸防尘披风,翠蓝短统小蛮靴,翠蓝的百宝囊外面,绣了一头五彩展翅
小凤凰。
马是雄骏的黄骠,鞍袋插的佩剑古色斑澜。鞍后的马包也是翠蓝色的,美人配名马
平添几分婀娜。
桃花三娘子的桃色骑装,也极为出色,两人并辔缓缓向北走,引来不少民众注目称
羡。
“飞天豹那些人,哪有力量向拔山举鼎报复?他们搜寻妙手灵官报仇,消息走漏怎
敢再公然搜寻?看样子,他们散伙了,寻仇无望,各奔前程。”妙手灵官加以分析:
“妖妇为何往北走,就无法臆测了。”
“那个穿翠蓝的女郎,不是他们的同伙。”江小惠肯定地说:“同时被捉的另一位
美妇,是离魂姹女。”
“他们那些人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妙手灵官故意引那些妖孽在天下各地跑腿,
当然知道他们有些什么人:“这个女郎又年轻又漂亮,的确以前不是他们的狐群狗党,
很可能是后来赶到会合的,没赶上东河村事故。唔!好像不是坏女人,可能出道没几天,
和妖妇桃花三娘走在一起,近朱者赤,十分可惜。”
两匹健马已向北走了,店内已无法看到。
“臭味相投,会是好女人?哼!”江小蕙轻蔑地撇撇嘴:“看样子,她两人存心招
摇,我敢打赌,已经引起全城的注意了。”
县城有多大?片刻便会轰动全城。似乎她们真的有意招摇.在马上像男人一样顾盼
自雄,故意掀高遮阳帽,露出倾国倾城的美丽面庞,以及隆胸细腰美好的喷火胴体,沿
途吸引了所有市民的目光,引起纷纷议论,大胆的男人大声嘻笑评头论足。
“呵呵!小丫头,你不觉得,她们活得比你如意快乐吗?”妙手灵官取笑她。
“啐!老伯你……”
她果然脸红耳赤。
在江湖闯荡的男女,大多数是天生叛逆性高,天份也高,不在乎世俗议论的人,尤
其是女人,的确比那些被世俗道德捆得死死的妇女,活得比较自由少拘束,虽则后半辈
子未必快乐幸福。她们获得的多,付出也多,凶险、痛苦、不幸,也比普通的妇女多十
倍,甚至百倍。
沂州,是兖州府最繁荣的城,是平原与山区交界的都市。
说繁荣,只是比较性的区分,意指与鲁南附近的州县比较,其实仍是普遍的贫困,
哪能与江南的州县比?似乎历史愈古老愈贫困守旧。
另一普遍现象是:仕绅富豪是这些城市乡镇的实际主宰。这些人生活的奢侈程度,
甚至可以媲美江南的豪绅巨室,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土皇帝的地位根深蒂固,不论是
本地人外地人,谁胆敢影响他们的权势,是活不了多久的。
黄自然是外地人,接近州界,踏入州城,这期间他一直小心翼翼,扮演一个规矩的
穿州过县旅客,穿的衣裤避免引人注意,青布直掇灯笼裤,完全是不折不扣的小民百姓,
连剑也深藏在马包内,表示他是一个本份无害的人,地方豪强或宵小,不必向他投注敌
视的目光。
拥有强大实力,遨游天下穿州过县,挟震撼声威的强龙,毕竟为数有限,这种强龙
才能压倒地头蛇。而一般江湖朋友,除非有绝对的必要,是不会向地头蛇挑衅的,还得
小心应付,以免被地头蛇吞掉。
他的打扮,就是不敢招惹地头蛇的弱者。
各地称霸一方的牛鬼蛇神,欺善伯恶众所周知,但通常对过境的无害小人物,保持
相当程度的容忍量。
过境的小龙蛇,也必须尊重他们的地方霸权威望。
双方在认知上可以找出平衡点,就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不,那就必然会发生不幸事
故。
牵着坐骑到了朝宗亭,想喝口水打听城内的消息,便看到亭侧的树林内,踱出四个
穿短打扮的棍型大汉,四双怪眼狠瞪着他,不怀好意地向亭口接近。
亭内也有两名大汉,堵住了亭口。
他一皱眉,颇感意外,来意不善,这些地方蛇鼠是冲他来的。
朝宗亭是一座两层的八角亭,美轮美奂具气势,是游玩与歇脚的官道旁大型歇脚亭,
东面就是金雀山。
亭距大南门约三里左右,州城的小伙子们,经常在这一带游山玩水,与南乡的子弟
们玩乐打架争霸权,打订闹闹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他一个外地过客,怎知道地方上豪强子弟们,城内城外的恩怨是非?更不知道朝宗
亭是商方争夺的代表权威定鼎目标。
算起来沂州与他的家乡邳州是近邻,相距仅两百余里,只不过一属山东兖州府,一
属南京淮安府而已。
可是,他很少在家乡活动,兔子不吃窝边草,家乡的事他极少过问,哪会留意近邻
的事?
所以沂州的情势,重要的消息他或许有些风闻,小事务他陌生无知,迄今为止,他
并没踏过沂州的下草一本,说他是陌生的过客,确是事实。
心生警兆,但毫不在意,看这些泼皮子弟的打扮和气势,毫无威胁可言,看体格也
仅略为粗壮,了不起也只是有几斤蛮力拳打脚踢不算一回事。
他是见过世面的人,哪将一些村夫泼皮看成威胁?
刚想将坐骑拴在亭栏上,入事喝口水,亭口的两大汉之一,已一掳衣袖声势汹汹。
“杜大牛,是你请来助拳的三流师父吗?哈哈哈哈……“大汉粗大的手指着他,向
已经走近的四大汉狂笑:“看他那鬼样子,还真有三两分人模人样,但不知禁得起几记
拳头?可不要像上两个银样蜡枪头一样,挨了三两下就头青脸肿,爬回去丢人现眼啦!
哈哈哈……”
他的警戒心完全消失了,原来是地方上的小霸争强斗胜,与他毫不相关,对他毫无
威胁。
正想表明身份立场,四大汉已到了他身后。
“我杜大牛请的人还没来,我是特地来通知你一声。”为首的粗壮大汉声如破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