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忽略了些什么?”
“孙老哥的意思……”
“我想,会不会……”
“会什么?”
“这五艘船,是故意吸引人注意的媒子,另有其他的船只负责行动,遥相呼应,以
合法掩护非法。唔!真的有此可能。”
“可是这一月来,没发现任何其他船只接近,沿途也没发现船上的人,在沿江各城
市非法活动呀!”虬须大汉粗眉深锁:“咱们亦步亦趋,日夕紧蹑,除了发现他们的人
嚣张霸气之外,没发现他们为非作歹。”
“得向袁家大宅的人,查这些人的底。”孙老哥说出打算:“袁家是官宦世家,居
然接纳他们住宿,可知他们是地位甚高的官方人员已无疑问,不难查出他们的根底来。
水贼方面,可有消息传来?”
“猪婆龙与水蜈蚣的人,已经躲起来了,好像已经得到有人找他们的风声,起了疑
心暂时躲起来。”
虬须大汉显然是这一组人的主事,可以掌握全盘情势:“五艘船会合,活动的人手
增多,而咱们的人手不足,很难掌握他们的行动。孙老哥,你们那一组人得辛苦些。”
“是有点人手不足的感觉,希望少爷能很快赶来。”
“没获得重要的消息线索,少爷是不会赶来的,而且他另有事分心。”
“什么事让少爷分心?”孙老哥信口问。
“他发现了河南来的人。”
“河南来的人?”
“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大河中游的可怕剑客,神剑秀土鲍全一,和他的姘妇高唐
神女高采英。”
“咦!这两个狗男女,不是做了某位藩王的护卫吗?”孙老哥脸色一变。
“狗屁的护卫,护卫岂是阿狗阿猫都能担任的?那是世袭军户的特权,老哥。”虬
须大汉撇撇嘴:“江湖亡命即使有幸进得了王府,也只配做走狗打手而已。”
“两个狗男女,可能被王府踢出来了,居然南下来南京鬼混,能混出什么局面?江
南的江湖朋友,没有人肯听他们的。少爷与他们没有过节,犯得着分心注意他们?”
“我不清楚。”虬须大汉苦笑:“似乎少爷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留了心。上次少
爷从淮安返回,心倩一直不好,绝口不再提妙手灵官的事,整天落寞,心事重重,有些
事让他分心也是好事。你们歇息吧!下午你们打算出动吗?”
“不出动行吗?人手不足,歇息半天已是奢求了,得好好把握,这就早些安顿。”
“长期盯梢确是烦人的事。”虬须大汉苦笑;“再拖下去,没有任何事故发生,所
有的人,都会情绪低落无心工作了,真无聊。”
“你放心,不会无聊。”孙老哥喝掉杯中茶向后堂走:“我本能地感觉出,即将有
事故发生了,届时谁也休想偷懒安逸,不信走着瞧。”
叶家的门摊,通常已牌左右开始营业。
店堂做为住家,叶家宁可摆门摊,不在店门开门面,税可以减三五倍,也没有设店
堂的必要。
这天叶小菱情绪低落,因为她喜欢的邻居黄自然,一早就出门办货去了。
小丫头二八芳龄,正是待嫁的花样年华,接触的人多,却没有她中意的对象。
自从黄自然搬来,成为她的邻居,生意上有往来,每接触一次,她就对黄自然多一
分好感。
黄自然不在家,她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大闺女春心一动,便有神魂颠
倒的情绪不稳现象出现。
大闺女不能使用脂粉,她在穿着上与发式上巧装扮,以吸引黄自然的注意。
事实上黄自然每次出门看到她,都忍不住赞美她几句,每句话都会让她高兴老半天,
心花怒放,整天都笑容满面。
今天,黄自然大清早就走了,她心里不高兴,看守着门摊显得无精打采。
偏偏就有两个不识相的中年水客,缠住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而且有意挑逗她,两
双色迷迷的怪眼,尽在她刚发育还没齐全的微耸酥胸上停留。
她所穿的小翠衣短衫腰部紧缩,因此曲线有意无意地显露无遗。
一双油光大辫,垂挂在酥胸旁,更为引人注目,把酥胸衬得更为出色,更为撩人。
两个水客把两束精制的草鞋挑来选去,就是不想下定决心买哪一双。
这种精编草鞋,也称多耳麻鞋,与那些两三文钱一双的大量消耗品草鞋不一样。鞋
底专用稻草芯,外加破布合搓编底,两侧的攀纽用麻线编花,美观耐用,价值可比十余
双普通草鞋。
“这双的后跟有瑕疵。”那位生了一双死鱼眼的水客,向她说话却不看她的脸,目
光落在她美好的胸部曲线上:“编花不匀称,不好。小姑娘,我们想订制,如何?价钱
加一倍,每双算一吊钱,合理吧?”
她心里不高兴,两水客也的确令她心烦。
“不可能的。”她仍然强忍怒火;“这些草鞋,都是乡下的人拿来托售的,他们拿
什么来,我这里就卖什么,我家又不制草鞋,不能接受委托。你给我一两银子一双,我
也无法供应。”
“嘻嘻!你不仅值一两银子。”水客嬉皮笑脸:“而是无价之宝,真妙……”
“你说话放尊重些。”她终于冒火了,柳眉一轩:“两位客官在船上干活计,用不
着穿这种草鞋,到风阳徐州的客官才用得着,挑三拣四烦不烦呀?”
“唷!小美人凶得很呢!真够味,真妙。”另一个水客长了一只大酒糟鼻,笑得像
盯着鸡笼的黄鼠狼:“好好,我们会尊重你,你……以后就知道了。呵呵呵呵……”
一阵怪笑,两人各买了一双草鞋,得意洋洋地走了,一面走一面回头瞧,像是依依
不舍。
小姑娘狠盯着他们,目送两人离去,心里不住诅咒,却又无可奈何。
近午时分,从镇城雇的车、马、轿,陆续抵达总站码头。
在众多码头附近民众的目击下,五艘官船下来了三十余名穿得华丽,十分神气的人,
有一半上了车、马、轿,另一半步行相随,立即动身西行,走上了至风田的大官道,浩
浩荡荡的甚有气势。
留在船上的人,立即显得懒散,警卫撤除了一半以上,有不少人吊儿郎当到镇上各
处游荡,吃喝玩乐无人管柬,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
这些人穿得体面,霸气十足,一举一动皆流露出特权人物的气势,还真没有人敢招
惹他们。
这等于是明白告诉镇民,以及注意他们的眼线,他们的主人已经远行,可能到凤阳
去了。
朱皇帝在老家凤阳旁边,建了一座中都大城。安顿皇亲国戚勋臣宠幸。京师是京都,
南京是南都。南都的旁边还建了中部。
南都与中都之间,鲜衣怒马往来的人,十之七八是皇亲国戚权贵子弟。各地的治安
人员,根本不敢管这些世家权贵,宁可闭上眼睛,敬鬼神而远之。
浦子口镇的人心知肚明,这五艘船的主人不好惹。
江浦县的治安人员,包括卫城的军方密谍,似乎已经受到权势方面的人士关照过,
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甚至回避这些、到处乱逛的随从仆役。
幸好这些人还相当自我节制,一整天没闹出大事故,因此镇民对他们减去不少戒心,
不再对他们怀有敌意。
行为比这些人恶劣百倍的权贵,在浦子口镇经常出现,比较起来,这些人反而显得
可爱些,神气招摇而不生事,委实难能可贵呢!
渡江往来的旅客成千上万,浦子口镇午后特别显得忙碌,因为从凤阳徐州一带陆路
来的旅客,陆续到达在这里过江。
因此镇民们对总站码头五艘船的注意力,随时光的飞逝而不再感到可疑了。
黄自然是午后从南京乘渡船返镇的,恰好看到五艘船的主人,率车马斩动身。
他在镇门留心察看这些人的举动、看不出可疑的征候,不认识其中任何一个人,几
个佩了刀剑的随从也不出色。
主人乘坐四人青轿,看不见面貌身材。
这些人与袁家别墅里的人,根本沾不上边。主人是权势人士已无疑问,前往凤阳或
中都也无可置疑。
而在袁家别墅内潜藏的人,却是要与水贼勾结的一群爪牙,气势与官船主人的随从
豪奴完全不一样,怎么看也不可能把他们牵扯在一起。
疑心一解,他不再留意其他的征候,反正与他无关,他犯不着多管闲事。
反正在酒肆闹事的风波已经停息,别墅里的人也走掉了,双方闹事打架的当事人,
可能早已离开南京了。
叶小菱看到他返家,一上午的不愉快烟消云散。
她当然不会把受到两个大汉调戏的事说出,这种事本来就平常得很,大姑娘抛头露
面照料门摊,接一些缝穷活计,那能像大户人家的闺女,躲在内堂深院不与外人接触?
“唷!大包小包的,不是办货吧?”叶小菱迎着他婿然微笑:“好像没喝酒,好现
象。我替你开门。”
小姑娘大方地解他腰间的锁匙,替他启门锁。
在旁人眼中,这种举动相当亲呢。
两个水夫低头急走,瞥了他俩一眼。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谁也没留意旁人的事。
一名魁梧的中年人,与一位脸色不健康的小伙子,跟在两个水夫的后面,像两个逛
街的人。
小伙子突然看清黄自然的面貌,黑白分明的大眼张得大大地,脚下一踉跄。显然吃
了一惊。
“少爷,怎么啦?”魁梧中年人伸手急扶,却又急急缩手:“别停下,那两个家伙
好像要进巷子,可别跟丢了,赶两步。”
小伙子有点魂不守舍,用眼角留意黄自然的举动。
黄自然没留意有人注意他,那能经常留意街上往来的行人?
“谢啦!”他为小姑娘替他开锁启门而道谢,将又挟又提的大包小包堆放在臂弯中,
将一只大纸袋塞入小姑娘手中:“进城走了一趟,知道你和你娘,喜欢美珍齐蜜饯,带
了几盒给你们解解馋。哦!有人找我吗?”
小姑娘高兴得跃起来,挽住他的手膀冲入堂屋。
这瞬间,黄自然的目光,接触到满脸病容小伙子,从不远处投送过来的怪异目光,
猛然一怔。
这个有病容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有如许明亮的大眼睛?一个有病的人,第一个征候
就是两眼无神。
如果病得差不多了,突然两眼有神,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很可能进入回光返照期啦!
而且,这一瞥之下,平空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不由他多思索,小姑娘已连挽带
推并肩进入堂屋。
再扭头回顾,小伙子已经不见了。
沿江边的小径向南行,可以到达十里左右的新江渡口。中间贯穿几座小村落,有几
处只有内行人才知道的私渡站,是牛鬼蛇神渡江往来的处所.也是不肖的治安人员,敲
诈勒索的地方。
几乎可以肯定,搭乘私渡的人,十之八九是不正当本份的有案歹徒。江湖朋友众所
周知的交通站,按行规付钱又保安全。
中年人与小伙子跟踪盯梢的技巧相当高明,远远地分开逐段跟进,直至两个水夫消
失在一座三家村,然后在两三里的范围内,侦查可疑的事物,一个时辰后,满意地返回
浦于口镇。
三家村距江滨不足一里,小径是沿江滨通向五里外的新江渡口。
渡口是至江浦县城的大道,往来的旅客并不多,江滨小径往来走动的人,大多数是
附近村落的乡民。
三家村有水夫逗留,并不会引人注意,江滨不时有船只停泊,乡民见怪不怪。
两人返回镇中,和中年人分开走的。
小伙子在小街前逗留了半个时辰,技巧地向几个顽童打听有关黄自然的一切。
一听是黄自然,小伙子又兴奋又困惑。
玄武门毁灭,江湖震动,都在留心查这位保定府一等一级捕快的根底。谁也不会留
意一个小商人,只在年轻的江湖新秀名家中寻踪觅迹。
黄姓是天下大姓之一,天知道各地有多少个叫黄自然的人?
捕快的身份既然是假的,姓名恐怕也靠不住。
只有少数人知道。远在川陕交界处的汉中府倚云栈,第一淫僧四好如来,也是死在
一个叫黄自然的人手中的。
小伙子在叶小菱的门摊前走了几次,对叶小菱的观察一次比一次深刻。
黄自然的住宅大门,一直是闭上的,始终不见外出,小伙子颇感失望。
跟监守候,是十分枯燥烦人的事,尤其是目标很少出现,跟监的人必须有最强韧的
耐性。
小伙子不能长期守候,最后失望地离去。
他却不知,黄自然极有耐性地,藏身在阁楼上,利用窗缝留意附近的动静,他往来
走了几次,黄自然都一清二楚,特别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江滨的那座三家村位置相当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