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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狂跳,她感到手心沁出汗水。
黄自然如果爱她,还用得着她在江湖穷追寻?
“如果我劝不动你,那就是他们的事了。”桃花三娘子看出她心中的犹豫和恐惧,
及时施加压力:“他们并不想多增加强敌,但情势所迫就顾不得其他了。他们不希望任
何人与黄自然并肩站,以免影响情势大局失控,所以非常欢迎你平安离去,不然……”
剑吟隐隐,两个黑影冷然拔剑。
她想拔剑,但觉得手好软弱。
扭头注视江小蕙,看到江小蕙静得像一具石仲翁,叉腰屹立如山,没流露出要动手
的意思。
她本能地感觉出,江小蕙锐利的大眼,正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她,等候或者催促她表
示态度。
如果她拔剑,江小蕙是否与她采同一行动?据她所知,江小蕙对黄自然的要求,近
乎百依百顺,毫无疑问不会舍弃黄自然而自求生路,只要她拔剑,江小蕙也会采同一行
动。
她没有勇气拔剑,她无法作孤注一掷。
“还有,那位小花子。”桃花三娘子转移目标:“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觉得,
你没有任何理由与黄自然一同赴死,你也走吧!好死不如恶活,与黄自然往死亡陷阱里
跳,不值得。”
江小蕙丝毫末动,浑身流露出危险阴森的气息。
“好吧,我走。”
凌云凤终于动摇了,她无法为了黄自然作孤注一掷,更没有勇气与黄自然往死亡陷
阱里跳,不值得。面临生死关头,她终于选择了应走的道路。
桃花三娘子说得不错,天下间好男人多的是。
对方既然在这里出面等候,可知必定了解她和黄自然的行动目标,必定布下死亡陷
阱相候,凭三人之力,哪能硬往死亡陷阱里跳?
“这是明智的决定。”桃花三娘子欣然说:“过去你一直就听我的,这次你绝不会
后悔听我的劝告,往西退走,没有人阻拦的。”
“好,我走。”凌云凤一咬牙,转身一跃三丈如飞而去。
江小蕙无意劝阻,目送凌云凤的身影,消失在街西的暗影中,呼出一口长气。
少一个凌云凤,并不影响她的情绪,反而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中的疑团尽释。
凌云凤自称是黄自然的女人,这暖昧的称呼,实在令人感到不愉快。
“小花子,你怎么不走?”桃花三娘子大声问。
江小蕙一言不发,向东举步。
“你走错了方向。”桃花三娘子的嗓音提高了一倍。
江小蕙哼了一声,继续向东迈步。
人影似电,猛扑江小惠的背影。
是两黑影之一,猝然发起雷霆攻击,剑光破空,一闪即至。
江小蕙一挫一旋,人影乍隐乍现,现时手中已有剑,信手一挥,光芒如雷电,贯入
扑空的黑影右背肋,入骨八寸以上,如击败革毫无阻滞。
“呢……”黑影仍向前冲,在两丈外砰然摔倒。
“不要逼我杀死你。”江小蕙的剑,指向与另一黑影冲来的桃花三娘子,她那冷酷
的嗓音,与绝对冷静的屹立形象,真有把关天神的气势。
另一黑影骇然在丈外止步,不敢挺剑冲进。
桃花三娘子更是如中雷殛,似乎无法相信。小花子能轻轻松松,一剑毙了那位突袭
的黑影。
“怎……怎么可能?”另一个黑影傻傻地问:“你……你这小花子是……是什么人?”
江小蕙哼了一声,倒飞出两丈外,身形连闪,蓦地形影俱消。
黄自然并不知道叶御史大宅是死亡陷阱,不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他踩探,料定他会来,
安排下死亡陷阱等他前来送死。
城内的大宅位于街市,四通八达,随处皆可接近,稍有经验的轻功高手,进入毫无
困难。
他是高手中的超级高手,轻而易举直入中枢。他要找那个狗王国主,不深入中枢绝
难如愿。
宅院甚大,重房叠屋,大白天进去也不易分辨方向,他在豪赌,赌他的运气。
首先,他得找到活口要口供,确定狗王的住处,盲人瞎马乱闯绝无结果。
居然没发现警哨,似乎狗王不在宅内,如果在,必定警卫森严。
到处都有灯光,应该可以找得到人问口供。
摸近一处厢房,好极了,天气热,门窗大开,室内一览无遗,两个人坐在房中的方
桌旁品茗,低声交谈状极愉快。
“喂!国主殿下在何处安顿?”他迈步入室笑问。
“在东园的春秋阁。”其中一人信口答,连头也没拾,只顾和他同伴低语。
“带我去好不好?”他说:“这鬼大宅好大好大,居然还有东园西园的,可能比中
山王府还要大,夜间真不容易找,劳驾啦!”
“咦!”说话的人终于抬起头注视着他,这才发现他不是自己人:“你……你是……”
“来找国主的,劳驾阁下带路。”
这人的右手,随着站起的同时落在刀把上,但却没把刀拔出,楞住了不敢妄动。
同伴爬伏在桌上,像是睡着了,颈背扣了一只大手,食中两指扣压住耳下的左右藏
血穴。
这两处重穴相当重要,压住片刻便可昏厥,制住穴道,更是一制即昏,显然同伴已
被制住,是昏迷而非睡着了。
“好吧!我带你去。”这人屈服了,手离开了刀把,警觉地慢慢站起,以免引起误
会。
“谢啦!请。”
“随我来。”这人大踏步往外走。
任何人只要瞥了他一眼,便知道不是自己人,甚至,他已经失去人的形态了。
只露出双目的软头罩,紧身薄绸夜行衣裤,从头到脚加绘了五彩斑纹,没有五官,
没有一定的线条,整个人像花纹怪异的物体,真要细辨,十之九像猿猴,如果往暗处一
钻,走近也分辨不出是人。
剑系在背上,行动不受影响。
如果突然幻现,见到的人保证会被吓得半死。这人毫不惊恐,在前面领路。各处都
有灯火,有些地方有人声传出。
这人有意避开有人活动的地方,左盘右折,经过不少房舍走廊,最后进入花木扶疏
的东园。
“那就是春秋阁。”这人向中间黑暗的楼房一指,楼房没泄出灯光:“国主可能已
经歇息了,警卫都隐伏在暗中,不许闲杂人等接近,阁下请自便,我不能陪你。”
花木本来就幽暗,楼阁在花木深处,飞檐下悬有铁马,微风一吹,发出叮叮吟吟清
鸣,颇为悦耳。
楼上楼下都是朱栏明窗,窗内没有灯光泄出,全楼死寂,似乎人真的都歇息安睡了。
“谢谢你老兄的合作。”黄自然和气地拍拍这人的肩膀,毫无敌意。
“任何人看了阁下这鬼怪样子,不敢不合作。”这人壮着胆说。
“你们倒是忠心耿耿呢!”
“别挖苦人了,这与忠心无关。”
“说得也是,惜命要紧,与忠心无关。”黄自然忽略了对方话中的含义,说的话依
然挖苦味十足:“我这人相当讲道义,不苛待合作的人。”
“谢谢手下留情,阁下是黄大爷?”
“没错。”
“也叫黄自然?”
“也没错。”
“失敬失敬,我可以走了吗?”
“不能走,你得好好睡一觉。”
这人正想反抗有所行动,但脑后已被大手搭上了。
身份地位高的人,通常不会住在楼下。
他像一头灵猫,三窜两跳便登上了二楼,翻越朱栏贴在外廊的窗下,凝神倾听里面
的声息。
没有任何声息,只除了铁马偶尔被风吹动的清鸣。
一直没发现警卫,这些警卫躲得实在太隐密了。
撬开一扇大屏窗,直入核心,里面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索着探道,凭感
觉逐步深入。
不久,感觉中,他知道已经进入空间骤然增大的地方,右手所触及的墙壁,不再是
大青砖,而是厚实的木板墙,显然已深入内部了。
突然他触及了某种物体,锐敏的感觉,传递的信息是发生意外了,那种心生警兆的
悸动感十分强烈,像浪潮般撼动他的全身。
他不假思索地贴墙根伏倒,成了一条滑溜的蛇,向下一缩,立即游走,蠕动的身躯
似乎缩小了一倍,贴壁根向后滑退,像一条倒退的蛇。
无数暗器从左右进射而出,笼罩了两丈宽的空间,最高上抵承尘,下迄贴楼面一尺
高下,锐器破风的厉啸,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他已向后滑行出三丈外,暗器失去目标,假使他仍向前滑爬,就爬入暗器的威力圈
内了。
猛然升起向前一窜,超越暗器封锁的地段。
“有人在暗中发射暗器,配合机关的伏击,厉害。”他悚然自语:“他们在等我。”
他终于明白了,带他来的人为何如此驯服的原因。
今晚他不论碰上了什么人,都会合作顺从地把他往春秋阁引,春秋阁已布下了等他
来的天罗地网。
猛然挺身而起,剑已悄然出鞘。
火刀火石相击的声音响起,火星飞溅。
第一盏灯笼点燃,然后是第二第三第四盏……片刻间,全楼大放光明。不用猜,他
也知道身陷重围了。
是一座宏大的楼上华丽厅堂,堂下是宽广的朱池,那是乐歌乐舞的地方,当然也可
供大男人角力。
堂上,是那位甚有气概的国王,河南钧州徽玉府的藩王,或称浦城王朱载埨。
八位虎贲铁卫,依次排列在阶下。十二名美女,则推进到朱池前缘。十二美女的左
右翼,另有十八名各式打扮的男女。
之外,他左右后三方,皆有许多男女列阵,堵住了他的退路。
他没见过徽王,但一看情势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他如想冲上堂对付这个狗王,必须过得了十八名男女这一关,然后是十二名美女,
最后是八铁卫。
可想而知的是,每一关皆不易通过。
果然不错,他身形刚动,十八名男女左右一合,拦住去路,十八把刀剑,形成刀山
剑墙堵住了。
他那妖异的形象,也让所有的人失谅。
“你是黄自然?”徽王厉声问。
“正是太爷。”他也沉声说。
“大胆!”
“不大胆我敢来宰你吗?废话!”
“唔!你很勇敢。”
“不要你夸奖我。”
“难怪我损失了许多人。”
“早晚我会宰光你所有的走狗。”
“你少做梦,我有的是人,你这该死的刁民,给我听清楚了。”
“你有多少我就宰多少,甚至会杀到钧州,你有屁就放,不必用一些狗屁话来威胁
我。”
“把那个姓江的小美人送还给我,我饶你一命,不迫究你以往的暴行,网开一面。
你要是敢说不,我一定要将你剁碎喂狗。”
“去你娘的!你这老山羊老甲鱼,还没问我肯不肯放过你呢!”
“你这不知死活的磊民,弥一定得把那个小美人还给我,你……”
“还给你?我还要把你不断掳来的女人数走,把你这老甲鱼弄死挂在城头上,你在
南京的暴行将公诸天下,让天下人知道你是如何对待百姓……”
“闭嘴!别的事与你无关。”徽王拍案怒吼;“那是叛逆想法,你不配干预皇家的
事务,你看,我这后宫十二美是不是非常美丽动人?”
黄自然瞥了十二美女二眼,冷冷一笑。
这十二位美女确是绝色,但他见过更出色的美女。
而且这十二位美女的手中剑,全是品质极佳的青钢剑,杀起人来必定干净利落,武
功造诣很可能比拔山举鼎的美女更高,外露的森森杀气,就比东河的美女娇媚,气质更
为慑人。
当然,每一位美女皆非常美丽动人。
这个暴虐的藩王,摆出的美女阵仗,绝不是让人看了心花怒放的,而是要这些美女
杀人。
“不错,很美丽动人。”他弄不清徽王的用意,信口敷衍:“你这老甲鱼眼界颇高,
所培养的绝色美女,当然有颇高的评价。美女太多了,难怪你干方百计花重金炼制春药,
把天下百姓当成刍狗。”
“我把这十二个美人给你,交换那姓江的小美人。”徽王几乎在吼叫;“你这该死
的杀胚眼中,女人都是一样的,只要像个人样不是老母猪,你都会乐于接受的。十二个
换一个,你满意了吧?”
“你这老甲鱼老乌龟,说的话简直狗屁!”他总算明白徽王话中的含义了。
他感到又好笑又冒火:“我要这么多美女干什么?像你的堂叔上一个正德皇帝一样,
开皇店教坊做龟公提大茶壶?呸!狗屁!”
他哪弄得清皇家的家族系统?信口胡诌而已。
目下主政皇室的这一支,六至十代是厚、载、翊、常、由。
上一个皇帝正德叫朱厚照,目下的皇帝嘉靖,叫朱厚熜。上一字是一世的辈份排行,
下一字为序,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