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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匡》六指琴魔》 第二十七章 满怀恨事,巧遇端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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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满怀恨事,巧遇端木红
东方白出手抓向两人,两人分跃而开,可是只不过抵抗了一招,仍然不免落在东方白的手中,其间过程,兔起鹊落,精彩绝伦,看得人眼花缭乱,直到东方白已将两人尽皆抓住,叫好之声,才轰然而起“。
东方白“哼”地一声,道:“爬不爬?”
双手用了五成力道,黑神君和金骷髅两人,痛得全身皆颤。
但是他们究竟不是等闲人物,虽已身受人制,却也不肯爬下青云岭去,只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出,东方白双臂一振,将两人提出起来,大踏步地向悬崖边上,走了过去。
来到了悬崖边上,双臂抬起,正要将两人拋了下去时,七煞神君谭升,突然长叹一声,道:“东方兄,放了也们吧!”
东方白回过头来,道:“为什么?”
谭升摇了摇头,道:“看在他们姐姐面上。”东方白道:“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面上露出了极其惊讶的神色,没有再向下说去,手一松,金砧髅和黑神君两人,已然跌在地上。
他们着地之处,离悬崖边缘,只不过尺许,两人喘了口气,不敢动弹,东方白瞪了他们一眼,喝道:“还不快滚?”
两人站起了身来,黑神君右手扣着左臂,和金骷髅两人,昂首向天,向前走去。
他们走出并没有几步,突然看到一股浓烟,冲霄而起,幌眼之间,一个身形高大之极的人,擎着一把大火把,已然一闪而出,“刷”地滑向前来,向金骷髅和黑神君两人,望了一眼,道:“原来峨嵋掌门,竟然如此待客!”
众人一见来的正是华山派的掌火使者,掌火使者一到,烈火祖师也必然跟在后面,心知这一场婚礼,枝节横生,绝非简单!
而谭升却发觉奇怪,他在下面设阵,专为对付烈火祖师。
本来,只有谭翼飞一人守阵,但是阵法精奥,虽然不能伤了烈火祖师,但将华山派一伙人,困上一两天,却是没有问题的。
如今,又多了一个韩玉霞助阵,韩玉霞的武功,只在谭翼飞之上,而不在谭翼飞之下,那阵法应该威力更大才是,却如何华山派的掌火使者,却已然到了岭上?
谭升正待询问时,已然听得掌火使者朗声道:“华山烈火祖师到!”
他一个“到”字才出口,便见一个一头红发,身上披着大红方服的老人,貌相生得古怪出众,已然轻飘飘地,走上青云岭来。
东方白“哼”地一声,道:“烈火祖师,你也来了么?”
烈火祖师却是满面笑容,道:“东方老弟,大喜大喜!”
东方白不知他心中安的什么主意,而且心知这老儿功力精湛之极,比不得金骷髅和黑神君两人,可以随便应付。
因此他并不发作,也是哈哈一笑,道:“多谢多谢!”
烈火祖师一转身,向七煞神君道:“阁下所布的阵法不错哇?”
谭升本来还在想,可能烈火祖师,知道峨嵋派中人物,要与他为难,因此才绕道而来,谭翼飞和韩玉霞二人,并未遇上他们。
如今听得烈火祖师,一照面便自如此说法,心中不禁一怔。
顿了一顿,方道:“岂敢!”
烈火祖师阴笑一声,道:“本来,我还要费些手脚,但是在阵外,却遇到了一人,自愿带我出阵,谭岛主,你可知他是谁?”
谭升面色煞白,道:“当然知道!”
烈火祖师哈哈一笑,道:“我并未难为了那两个小娃儿,你可放心!”
大袖飘飘,向后一挥,道:“将两人交还给谭岛主,多谢他相迎之礼!”
谭升一听得谭翼飞和韩玉霞两人,已然落在烈火祖师的手中,心内更是大为焦虑。
因为他设阵图将烈火祖师困住,烈火祖师心中,自然怀恨。
如今,两人之中,有一个乃是自己的儿子,这乃是当众令自己难堪的大好机会,烈火祖师岂会轻易放过?
七煞神君自隐居多年以来,昔年的脾气,早已改了许多。
所以,他才在复出武林之际,不愿再提起“七煞神君”四字。可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想要不动手,也是不行。
因此,向东方白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靠近了一步,并肩而立。
谭升和东方白两人,全是方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两人站在那里,如渊停岳峙,气重山何,的确是不同凡响。
只见上山的口子上,又出现了四个人,两个华山派的堂主在后,谭翼飞和韩玉霞两人在前,向岭上走了上来。
谭翼飞神情俊朗,顾盼神飞,韩玉霞粉面含笑,看来两人,并未受制。
谭升见了这等情形,方始松了一口气,烈火祖师“哈哈”一笑,道:“谭岛主,莫非你以为老夫竟会对后生小子动手么?”
谭升想不到烈火祖师,竟然会有此一问,笑了一下,便自算数,谭翼飞和韩玉霞两人,来到了他的身旁,谭升低声道:“领他出阵的人,是什么模样,你们可曾看清?”
谭翼飞也低声道:“爹,一言难尽,我远有话有问你哩!”
谭升眉头一皱,道:“等一会再说?”
两人退过了一边,只听得烈火祖师又道:“不知吉时选在何处?”
东方白道:“在傍晚酉时,祖师来得恰巧正好,并未迟到!”一面又吩咐人,将烈火祖师等人,带到迎宾馆去休息。
列火祖师由掌火使者开路,峨嵋弟子带引着,向西天峰疾驰而去,东方白、谭升.谭翼飞.韩玉霞等四人,跟在后面。
不一会,两起人俱都上了西天峰,烈火祖师径去宾馆,四人则来到了大厅之中。今日乃是吉日,吕麟专守大厅,防人前来生事,四人才到,吕麟便迎了出来,东方白问道:“月华可有出来?”
吕麟心中暗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她一直在房中。”
东方白“嗯”地一声,众人全都坐了下来,谭升叹了一口气,道:“东方兄,不是我在夸口,天下能立时三刻,破此阵法者,除找以外,只有一人,东方兄也应知道!”
东方白点了点头,面色显得甚是神肃。
谭升道:“如此说来,她果然来了!”
东方白沉声道:“是来了,但是她至今尚不现身,不知是何用意?”
谭升又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这些年来,她……她恨我切骨,而我……唉,东方兄,咱们除了小心以外,实无他法,这些年来,她父亲所遗的那一部“秘魔大法”,她只怕早已学全了!”
东方白剑届略蹙,道:“谭兄,那部“秘魔大法”,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其中内容,据说,其中有些功夫,简直匪夷所思!”
谭升点了点头,道:“不错,有许多,已经不是武功,而是魔法,障眼迷神无奇不有,我们说她未曾现身,说不定她与我们,就近在咫尺!”
吕麟等三人,听得他们讨论的那人,像是来历极大,心中大是奇怪。
及至听到谭升如此说法,这三人,年纪虽轻,但全是胆识过人,小一辈人物中,了不起的奇才。可是他们听到此处,也不禁向四面望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躲在一边偷听。
他们五人,坐在大厅一角,整个大厅上,实是一个人也没有。
韩玉霞心急,已然忍不住问道:“两位前辈说的可是六指琴魔?”
谭升和东方白一起摇了摇头,道:“不是。”谭升又向谭翼飞望了一会,谭翼飞心思何等灵敏,一怔道:“爹,那人与我有关?”
谭升呆了半晌,一声不出,就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道:“东方兄,不管如何,一到酉时,便举行大礼,烈火祖师固然不怀好意,只怕当着那么多人,也不致于会出手!”
东方白点了点头,两人便向内厅走去。谭翼飞握住了吕麟的手,他已然听韩玉霞讲起过他们两人间的一切恩怨,因此心中对吕麟甚是感激,同时他也知道吕麟现在的心情,因此说道:“麟弟,”叫了一声,却又一笑,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又道:“麟弟,你是聪明人,也不用我多说了,是不?”
吕麟知道他是指自己对谭月华的爱情而言,只得苦笑了一下。
谭翼飞和韩玉霞两人,又讲了一会,也离开了大厅,走了出去。
吕麟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眼前立即又浮起谭月华的倩影来。他忘不了谭月华,虽然谭月华不爱他,爱的不是别人,又偏偏是他的师傅。
但是在吕麟的心中,仍然爱着谭月华的!
他独自叹息了一会,只听得后堂上传来两个女子的声音,道:“东方先生,新娘怕羞,不到喜时,他不肯见你,你何必硬要进来?”
吕麟认出那是两个喜娘的声音。
本来,武林儿女,不拘小节,但这次因为东方白与谭月华两人的结合,颇出于一,般武林人物的意料之外。
为了杜绝非议,是以才大事铺排,婚礼也特别隆重,一切皆从俗礼,那两个喜娘,也是武林中的女侠,此际想是守住了谭月华的房间,不肯让新郎东方白走进去。
吕麟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心中暗暗地道:“如果喜娘是对自己在说那些话,那又该多好啊“如果我是新郎……唉……”
吕麟站了起来,只见三个女子,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吕麟一看神情,便知她们是飞燕门中的人物,因此并不出声。
那三人也根本没有注意吕麟,只见她们,随便拣了三张椅子,坐了下来,一个道:“过了今天,只怕再也没有热闹看了!”
另一个道:“未必,这件事,本来是怪事,玉面神君将近五十,却娶一个少女为妻,我看啊,新郎应该是那姓吕的小子!”
吕麟听得心如刀割,想要出声阻止,却听得另一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吕麟抬头望去,只见那叹气的,乃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那少女生得杏脸娥眉,楚楚动人,吕麟记得,当飞燕门掌门人丘君素拜见东方白之际,那少女曾自报姓名,唤着端木红。
其余两人,听得端木红叹气,一齐笑道:“小师叔,你叹什么气?”
端木红一笑,道:“你们只知道年龄相当,哪里知道,情之所钟,年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那两人“哈哈”大笑,端木红娇嗔道:“笑什么么?”
端木红年纪虽轻,但是却此另外两人,长了一辈,两人见端木红面有嗔色,便不敢再言语,端木红又道:“情之所钟,不要说会爱上一个年纪大的人,就是一棵树,一块石头,也可以爱的!”
那两个女子听了,想笑又不敢笑,面上的神色,尴尬之极。
一旁吕麟听了,心中却大受感动,痴痴地咀嚼着端木缸的话,突然失声道:“姑娘说得确是不错!”他突然出声,端木红等三人,倒被他吓了一跳,一齐跃起身来,喝道:“什么人?”
吕麟站了起来,道:“惊动了三位,尚祈勿怪。”端木红向吕麟望了一眼,脸上突然一红,一拉两人道:“我们走吧!”
吕麟也不阻止她们,他此时,心如槁木死灰,实如一片死水。
没有多久,已到了中午时分,吕麟用了午膳,仍到大厅,看峨嵋后辈,铺设桌椅,点起明幌幌的大红蜡烛,忙成一片。
他只是站在一角,心神恍惚。连他自己,也不如在想些什么。
他望着烛火,心情像烛火一样地摇曳,跳跃,来来去去的人影,忽然之间,似在他的眼前,全都成了宾客,而自己,却打扮得整整齐齐,和凤霞披挂,头上覆着红巾的谭月华,正在众人的喧闹声中,跪在红毡上,交拜天地……
他忘情地想着,口中不由自主地喃喃叫道:“月姐姐,月姐姐……”
他躲在一角,喃喃自语的声音,又轻到了极点,当然不曾想到会有人注意他。可是,就在他心境越来越难过的时候,突然听得身旁一个人,“嗤”地笑了一声道:“难过什么?”
那声音突如其来,将吕麟吓了一跳,连忙循声看去,但是他身后乃是帷幕,等他拉开帷帘一看,后面又是没有人。
吕麟定了定神,使劲地摇了几下头,怀疑刚才是因为自己,神思恍惚,所以才会莫名其妙地听到了有人讲话之声。
这时候,大厅中的一切布置,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有的宾客,已经开始在大厅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