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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青花银丝扬起,向尸鳖身上,又抽了一下,尸鳖又缓缓地向盛灵爬去。
吕麟已然站了起来,赫青花弹出了一粒丸药,道:“敷在伤口上!”
吕麟依言而为,片刻之间,已然完全恢复了原状“。
那头尸鳖,缓缓地向盛灵爬出,离盛灵越近,盛灵的神色,越是恐怖。七煞神君谭升一直双眉紧锁,此际方道:“青妹,你稍待片刻,等我问完了话,再行发作如何?”
毒手罗剎赫青花一瞪眼,道:“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
七煞神君谭升长叹一声,道:“青妹,刚才盛灵口中,曾道出“六指琴魔”之名,事关武林劫运,难道就不能迟上片刻么?”
赫青花一阵怪笑,道:“武林劫运?我就不信六指琴魔,有这等神通!”
七煞神君正色道:“青妹,八龙天音,二度出世,不是可以徒逞一时之气的!”
赫青花“呸”地一声,道:“你们怕八龙天音,难道我也怕么?”
七煞神君“哈哈”一笑,道:“青妹,岳父的魔经,我也曾经看过一遍,其中并无抵御八龙天音之法!如今,算是我求你,容我向妖鬼问上几句话,难道你不肯答应么?”
赫青花冷冷地道:“原来你也有求我之日,你问吧!”
手中银丝,“刷”地挥出,正击在尸鳖的头上,尸鳖立时停了下来。
鬼圣盛灵一见尸鳖停了下来,面色才略为变得好看了些。
七煞神君谭升向他走去,道:“盛老鬼,你刚才口称已挽得六指琴魔为媒,六指琴魔已有三载未曾露面,现在何处?”
鬼圣盛灵见赫青花已准谭升向自己问话,心知至少也可以拖延半个时辰,在那个半个时辰中,自己勉力运转真气,当使伤势,能有所好转。
因此他一面强运真气,一面道:“六指琴魔乃是天下第一奇人,他行踪飘忽,谁知他在哪里?说不定他已在大厅之上!”
众人一听得盛灵如此说法,不由得尽皆面上为之色变。
只听得坐在门口的烈火祖师,一声怪喝,道:“盛老鬼,你莫要口硬,就算六指琴魔此际已然赶到,你也不免先死!”
盛灵“哈哈”一笑,道:“我一人之死,有那么多好朋友为我陪葬,夫复何求?”
七煞神君谭升道:“盛老鬼,尸鳖吸功,想来极是痛苦?”
盛灵面色,又自剧变,不由自主,向那尸鳖,望了一眼,闭嘴不语。
七煞神君谭升紧接着又道:“若是你供出那六指琴魔的来龙去脉,我还可以,设法为你求情,免除死前还受如此折磨!”
鬼圣盛灵叹了一口气,道:“你问吧!”
七煞神君谭升道:“那六指琴魔,究竟是什么人?”
鬼圣盛灵摇了摇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未与他见过面?”
谭升怒道:“然则你刚才为何说已然挽得也为媒人,为你宝贝儿子做媒?”
盛灵冷冷地说道:“那确是一点也不假,我们迟到的原因,便是因为在半途之上,遇到了六指琴魔?”
盛灵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大为骇然,各自对望了一眼,有些人已然离座欲起。
玉面神君东方白冷然道:“各位如有害怕的,不妨离去!”
东方白的脾气,本就极是古怪,此际.他身为主人,当然没有逐客之理,但是他却毫不考虑地便讲出这样的话来。
那些已然站了起来的人,听了之后,面上一红,犹豫了一下,终于又坐了下来。
七煞神君谭升连忙问道:“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鬼圣盛灵冷冷地道:“在距离此间约有两百里远的地方。”
七煞神君谭升心中更是吃惊,道:“他要到哪里去,你可知道?”
盛灵道:“也既要与小儿为媒,当然是向着峨嵋山而来的!”
盛灵此言一出,众人的面色,更是惊惶不已。吕麟想起父亲的血仇,心中也不禁难过之极,正待也向盛灵喝问时,忽然听得赫青花低声道:“麟儿,不要理他们,你且听我说!”
赫青花的声音,低到了极点,但是入耳,却又极其清晰。
吕麟知道,那是她以上乘内家,传音入密之法,在对自己说话。
他听得赫青花也称自己为“麟儿”,心中更是为之一动。
只听得赫青花又道:“你快出了大厅,向外走去,下了青云岭,再向西走去,有两道相距不过丈许的小溪,你顺着小溪的源头,前向前走,便会到达一个山谷,到了那里,自有发现!”
吕麟呆了一呆,道:“有什么发现?”
赫青花道:“你如今不必问我,一到那里,不就可以知道了?”
吕麟的心中,不禁大是犹豫,他此际,实在不愿意离开这个大厅。
因为七煞神君谭升,已然向盛灵问道:“你将遇到他的情形,详细说来!”
而盛灵也已然要开始叙述他遇到在武林之中,已有三年未曾露面的六指琴魔的情形。
吕麟实在想听上一听,可是他却又怕惹起赫青花发怒。
正在犹豫间,赫青花的声调,已然大为不快,道:“你怎么还不去?”
吕麟怔了一怔,脱口说道:“待我向师傅去说一声。”
赫青花点了点头,道:“好!”
吕麟身形一幌,来到了东方白的身前,低声道:“师傅,赫前辈要遣我到一个山谷去,我去去就来。”
玉面神君东方白面色一片神肃,问道:“什么山谷?”
东方白的声音,虽然极低,但是赫青花却也听到,叱道:“不要说!”
玉面神君东方白淡然一笑,沉声说道:“那你就去吧!”
吕麟身形一幌,便自出了大厅。
那大厅中的灯光,一直是绿幽幽,青森森地,可怖诡异之极。
他出了大厅,月色当头,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心情也为之一阵轻快。
没有多久,他已然下了西天峰,只听得东天峰上,木鱼声和梵唱之声,隐隐传了下来,显得宁谧之极,和西天峰上那惊心动魄的争斗,比较起来,宛若是两个世界。
吕麟一个人,身形展动,没有多久,已然来到了青云岭的半腰。
此际,月色十分皓洁,从上向下看去,山峰起伏,静到极点。
吕麟想起,那六指琴魔,既已复出,便极有可能,来到娥嵋山上,使昔年武夷仙人峰上的惨剧,在此重演,心头不禁起了一阵凉意。
他一面想,一面不断向下逸去,半个时辰之后,已然找到了那两道小溪。
他依照毒手罗剎赫青花的话,向着那两条小溪的源头走去。
那两条小溪,虽然宽不过丈许,但是迤逦向前,却伸出极远。
吕麟此际的轻功,也已到了一流水准,但是也过了很久,才听到有瀑布声,传了过来,身形幌动,已然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山谷之中。
吕麟心知那个山谷,便是赫青花所讲的那个了,他来到了山谷中心,站定了脚步。
正在此际,他突然听到身侧不远处,传来幽幽地一声长叹。
吕麟一听得那声长叹,心头便大受震动,猛地转过身去。
吕麟一听得那声长叹,心头便自大受震动,倒绝不是那一下长叹声,突然之际,在这样幽静的境界中传出,令得他心中害怕之故。
而是那一声长叹,听来幽幽不绝,他一听便认出,正是谭月华的声息。
当吕麟在大厅之中,听得毒手罗剎赫青花,讲起反对女儿下嫁玉面神君东方白,说是她心目之中,另有佳婿之际,吕麟心中也曾经痴痴地想到过:“她心目中的佳婿,莫非就是我?”
当时,吕麟作这样之想,也绝不是偶然的。
因为赫青花处处对他,表示了异常特别的熊度。可是吕麟总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因为他在经过了极度的伤心之后,几乎已经绝望了。
他再也不敢相信,自己对谭月华的爱情,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也也绝不再去希望,因为每一次希望,一破灭之后,所带来的便是痛苦。
而他,已然受过了太多的痛苦了。
可是此际,吕麟一听到谭月华幽幽地叹息声之后,他已然可以肯定,自己正是毒手罗剎赫青花心目中的佳婿。
在那一剎间,他心情的复杂,实是难以形容。他感到又有了一线希望,因为看情形,由于赫青花的反对,东方白和谭月华之间的结合,便少了一层可能,但是也又知道,新的希望只会给他带来新的折磨,因为谭月华所爱的是东方白。
他呆了一会,才转过身去。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大树之下,身形也恰好被大树遮住。
而在对面,有一个山洞,在山洞之中,正缓缓地步出一个人来。
那人穿着一袭淡青色的衣服,身形婀娜,月色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她辉洁美丽之极,但是她的眉宇之间,却又带着极深的哀愁。
吕麟一见谭月华从山洞之中,走了出来,已然知道赫青花是故意叫自己来到此处,和谭月华相会的。在吕麟的心中,虽然谭月华已将成为也名义上的师母了,但是他却一样地将谭月华当作是他自己的唯一爱人,而不相忘。
可是,他此际看到谭月华缓缓地走了出来,而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他却强自抑压着自己,非但不走出去,反倒轻轻地向后,缩了一步,将他的身子,更缩入大树的阴影之中。
只见谭月华慢慢地向前走来,正离他两丈开外处站定。
吕麟可以将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她却显然未知山谷之中,已经多了一人。
她的动作,虽然带着很大的忧伤,但是看来却仍是美到了极点。
只见她仰起头来,对着月光,怔怔地望了半晌,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妈,你怎么能了解女儿的心意呢?”
吕麟一听得这句话,心中便又是一阵绞痛。
他知道谭月华绝不肯听从她母亲的话的,如今果然证实了。
吕麟躲在树荫之中,一动也不动,只见谭月华抬头,向青云岭上望了半晌。
从那个山谷之中,远远地望去,青云岭上的灯火,隐约可见。
尤其是烈火祖师的那个大火把,看起来也有拳头大小的一团。
谭月华望了一会,面上突然现出了一个坚决的神色,一顿足,身形如箭,已然向山谷之外,电射而出,两个起伏间,已然不见了踪影。
吕麟虽然不知道她们母女相会的经过情形。但是他却可以想得到,赫青花和谭月华的相见,一定是在前一晚上,谭月华自自己的房间中出去之后,他所听得的那“啊”地一声,便是谭月华见到了她母亲毒手罗剎赫青花后所发的。
当然,以毒手罗剎武功之高,自然可以一出手便将谭月华制住。
也只有以毒手罗剎武功之高,才能在剎那之间,带着谭月华,失去了踪影!
吕麟自然也知道,谭月华此去,一定是上青云岭去,不顾她母亲的反对,去见她心爱的东方白了。吕麟不由自主,苦笑一下,从树荫之下,踱了出来,叹了一口气,望着明月,心想峨嵋山总是伤心之地,不如就此离去,也可免得触景伤情。
他一个人正自在呆呆地想着,忽然又听得远远地传来了谭月华的一下喝问,道:“什么人?”
那一下喝问之声,遥遥传到,少说也在一里之外,因为夜阑人静,是以听得清楚。吕麟一怔之间,又听得“嘿”,“嘿”地两声冷笑!
吕麟心知一定是谭月华遇到了敌人,立即身形一闪,向谷外扑去。
当他扑出谷外之际,只听得老远,又传来“叮叮”两下琴音。
吕麟本来心想,谭月华的武功,本已极高,而且就在峨嵋山中,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可是,当他一听得那两下听来悦耳之极的琴音,划空而起之后,他心中的吃惊程度,实是难以形容,陡然之间,停了一停,然而又提起真气,向前面旋风也似,疾掠而出。
总分才不过里许远近,吕麟在片刻之间,已然赶到了近前。
但是在他可以看到,谭月华俏生生的身形,正站在一辆装饰得华丽之极,月色之下,宝光掩映的马车前面时,琴音也已大盛。
那琴音,和他以前所听到的几次,大是不同。
以前所听到的,虽然悦耳,但是总不免便人生出一种异样之感,首先是琴音一入耳,便令人心旌神摇,难以自主。
可是那股琴音,听在耳中,却是舒服到了极点,看谭月华时,已然随着琴音的节拍,在那里轻轻地娑娑舞蹈起来。
吕麟一口气奔到了她的面前,谭月华身子一转,刚好转了过来。
吕麟只见她面上,带着迷人已极的笑容,向着自己,伸出了春葱也似的手指。
吕麟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她的纤手。
这时候,他耳际的琴音,似乎已然越来越淡,越来越远。
终于,在剎那之间,琴音已然完全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