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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麟的年纪,究竟还小,对于东方白刚才,那一番鞭辟入里的话,听来也是似懂非懂,一听得要走,便问道:“师傅,我们上哪里去?”
东方白冷冷地道:“离开这里,不论上哪儿去,越远越好?”
吕麟嘴唇动了几下,像是想讲些什么,但是却又忍住了未曾讲出来。
此际,东方白已然向前走去,谭月华却和吕麟,并肩而行。
吕麟欲言又止的神态,她却是全都看在眼中,她焉有不知吕麟的心中,对东方白此举,大是不满之理。。她想开口,劝吕麟几旬,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同时,她感到自己处身在吕麟和东方白两人之间,那关系竟变成了十分微妙。
她静静地想了一会,心情更是缭乱起来,不由叹了一口气。
一行三人,沿着大路,进了一个小镇。
到镇上时,已然天色黑了下来,三人觅了一处客店,权宿一晚。
那一天,睡到半夜,谭月华仍然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和吕麟,同生死,共患难,芳心之中,本来已然对也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可是,在一见到了东方白之后,她又觉得东方白对自己的吸引力,实在比吕麟要强烈得多!和东方白在一起,令她产生天崩地裂,也不用害怕的感觉!想到此处,她又不自禁地面红起来。
正想摒除遐思,徐徐入睡之际,忽然听得有人在窗上,轻轻地扣了一下。
谭月华为人,何等机警,立即一跃而起,双臂一抖,已然将缠在腕上的铁链,轻轻地抖了开来。但也就在此际,只听得窗外那人,低声叫道:“月姐姐!月姐姐!你睡着了吗?”
谭月华一听是吕麟的声音,顷时便松了一口气,打开了窗户,只见吕麟穿着极是整齐,神色严肃,站在窗外。
谭月华一听他的声音,便已然将他的来意,猜到了几分。
当下便压低了声音,道:“麟弟,你可是不听你师傅的话了?”
吕麟被她言道破了心事,俊脸之上,不禁红了一红,低声道:“月姐姐,我既已知道了杀父仇人的所在,怎能反而避了开去?”
谭月华一伸手,将也拉进了屋来,道:“麟弟,你想去送死?”
吕麟目射怒焰,道:“不管是不是送死,我都要去寻仇人,月姐姐,你肯不肯和我一起去?”
若是谭月华未曾和玉面神君东方白相遇,此际她一定一口答应。
可是自从她和东方白相识以来,便觉得东方白的言语,句句皆有道理,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受了东方白极大的感染。
因此,她毫不考虑地答道:“麟弟,不可胡来,你不能去?”
吕麟的面上,露出了极是失望的神色,道:“月姐姐,那你是不肯跟我去的了?”
谭月华苦笑一下,道:“不但我不去,你也不能乱走!”
吕麟低下了头,一声不出。
谭月华道:“麟弟,你要是不听话,我叫醒东方白先生,叫他来阻止你。”
吕麟连忙摇手道:“月姐姐,千万别惊动师傅,我……我……听你的话就是了!”谭月华一笑,道:“这才是啦,快回去睡吧!”
吕麟转过身去,来到了窗前,将要转身,跃了出去之际,突然又转过了身来,睑涨得通红,声音又低又促,道:“月姐姐,我……我很喜欢你!”
谭月华一厅,俏脸飞红,心头也是小鹿乱撞,脱口便道:“麟弟,我也一样。”
吕麟望着她一笑,两个少年人,突然紧紧地拥到了一起。
好一会,两人才分了开来,又紧紧地握住了手,望着窗外。
窗外黑沉沉地,星月无光,又过了很久,吕麟才道:“我走了!”
谭月华“嗯”地一声,一动也不动,吕麟一纵身,便从窗口,跃了出去!
谭月华站在窗前,只见吕麟的身子,在黑暗中一闪,便自不见。
此际,谭月华的心中,更是乱到了极点。
吕麟刚才的话,说得那样明显,本来自己和他,倒也是绝佳的一对。可是……可是……玉面神君夷方白,却又横亘其中。
谭月华望着黑暗伫立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过身去时,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迅速地将吕麟的态度,回想了一下,便觉出刚才吕麟的神态,大是有异。
吕麟和她之间,情苗暗茁,原不是始自今日,但是以往,两人之间,却全仗着心有灵犀一点通,从来也没有讲出来过。
而且,吕麟对她,又存着几分敬爱之意,照理不会如此唐突。
要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吕麟想到了自己可能遭到什么危险,可能命尽今宵,是以他才鼓起最大的勇气,将心中的话,讲了出来。
也就是说,他来时,下定了决心,要去见杀父仇人,走的时侯,那决心仍然未曾改变!自己却还以为他已然听了自己所劝。
谭月华想到那“八龙天音”的厉害,连自己的父亲,尚且不免身受重伤,吕麟的性子刚烈,一见到那魔头,非现身不可,则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取其亡。
谭月华心中一凉,哪里还敢停留,“刷”地一声,便已然从窗中穿出。
她和吕麟,本是比邻而住,一穿出窗外,便已然到了吕麟的窗前,手一伸,将窗推了开来,叫道:“麟弟!麟弟!”
叫了两声,无回音,疾快一跃而入,幌着了火慑子一看,室中空空,哪还有吕麟的影子?谭月华见果然被自己料中,心内更是大急,正想转身,出去告知东方白,共同设法时,只觉得身后,掠起了一阵轻风,转身看时,东方白并未戴着那怪模怪样的面具,身如玉树临风,已然站在背后。
谭月华忙道:“东方先生,辚弟走了!”
东方白面罩严霜,连谭月华这样,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看了,也觉得凛然,不自由主地将声音放低,道:“裁们去追?”
东方白道:“他到哪襄去了,你可知道?”
谭月华点了点头,道:“知道的,他去找那琴魔报仇去了!”
东方白一顿足,“咳”地一声,道:“这孩子!咱们快去?”
话一说完,伸手一揽,便已然将谭月华的纤腰揽住?
剎时之间,谭月华不由得面红耳热,心头怦怦乱跳,只听得东方白道:“你指路,咱们这就动身。”谭月华心知不是东方白对自己有什么非份之图,只不过怕自己轻功下如他,赶不上他,是以才伸手将自己的纤腰揽住的。
可是,她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一颗心却仍然跳得极是剧烈。
她从来也没有和一个男子,这样地亲近过,而且,那男人,还是给她印象极深,又敬又爱的玉面神君东方白!她只是“嗯”地一声,算是答应,已然和东方白两人,一齐飞出了窗口。
一出了窗口,谭月华竭力镇定心神,指点着路程,只觉得东方白轻功之佳,实是难以言喻,两耳风声呼呼,一个时辰中,已然奔出了六十余里,看看离那所大宅,已然不远。
又过了一会,已然将要来到那所大宅之前,谭月华向前看去,突然“咦”地一声。
玉面神君东方白,也在她“咦”地一声中,突然停止了脚步。
两人此际,的确已然到了那所大宅的面前。
可是,那一所如此巍宏的大宅,此际却已然不复存在。
星月微光之下,展开在两人眼前的,只见一片废墟,断梁残瓦,尽皆焦黑不堪,有几处地方,还在冒着股股浓烟。”
谭月华心中大奇,道:“东方先生,就在此处,但不知怎地,却烧毁了。”
玉面神君东方白的脸上,也露出讶异之色,道:“你没有记错么?”
谭月华道:“当然没有。那一天,我就是由此走过,到宅中避雨的。”
东方白道:“这倒奇怪了,麟儿像是也不在此处!”
谭月华扬声叫道:“麟弟!麟弟!”只听得空旷之处,传来阵阵回音,却是无人叫答。东方白身形展动,迅即在废墟之上,兜了一个圈子,来到东北角上,一条极粗的断柱之旁,身形陡地停住,忽然之间,大喝一声,双掌一齐推出。
那一条断柱,足有一人合抱粗细,而且,下半截远埋在瓦砾堆中。
可是东方白双掌疾推而出,劲风哥轰,那条断柱,已然带起万千瓦砾,向半空中飞了起来,谭月华起先,还当是他已发现吕麟,被压在断柱之下,可是立即又听得他喝道:“什么人?”
东方白话才一出口,两条人影,已然从断柱之后,激射而起。
那两人身法之快,真是难以形容,暴射而起之后,身子竟刷地凌空转了一个半圆,一个自左,一个自右,向东方白疾朴而来!
只见东方白身形略矮,双臂一振,双掌外翻,掌风轰轰,迎了上去。
那两条黑影,只扑到离东方白身旁,四五尺处,便突然各自,一声长啸,向后翻跌了出去,一跌出之后,两人的身法,竟然一丝不慢,又立即一跃而起,轻烟也似,便向谭月华扑来。
这一切的变化,在东方白将大柱推起之际,接连而生,波诡云谲,紧张得连给人思考,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时间都没有。
谭月华一见那两人,向自己疾扑了过来,赶紧闪身趋避时,其中一个,已然扬起一股极是凌厉的掌风,向她当胸撞到。
谭月华刚才,见这两人,为东方白的掌风扫出之后,行动居然还如此之快疾,早已料到两人不是庸手,一觉出对方掌力,当胸撞到,倒也不敢硬接,一闪再闪,那人像是也无心恋战,身形如飞,便向前掠了出去,就在那一瞬间,谭月华也已将两人看清,脱口叫道:“原来是你们两人!”
那两人彷若未闻,一前一后,如流星飞泻,恍眼之间,已然身在十丈开来。
也正在此际,只听得玉面神君,陡地发出了一声长啸。
啸音清越,响遏行云,啸声未毕,已然听得他大声喝道:“站住!”
本来那两人向前窜出的势子,何等快疾,限看可以隐入黑暗之中,再也难找得出他们,可是,东方白呼喝之声,兀自在黑暗中荡漾不绝,两人的身形,便已然突地收住。
谭月华在一旁,看得大是奇怪。只见东方白“嘿嘿”冷笑,缓步向两人,踱了过去,两人也已然转过了身来,这次看得更是分明,一点也不错,乃是金骷髅和黑神君两人。
只见他们这两个,睥睨一切,纵横武林的大魔头,此际的脸上,却全都带着极其惊恐的神色,两人并肩而立,如逢大敌。
而玉面神君东方白,则好整以瑕,仍是缓步向前踱了过去。
一阵风过,吹散乌云,月光显露,更显得东方白神仪莹朗,恍若天人!谭月华望着他,芳心之中,如痴如醉。
不一会,东方白已然来到了两人的身前,冷冷地道:“久违了!”
金骷髅和黑神君两人,对望了一眼,黑神君道:“原来是东方兄,确是久违了!”
东方白剑眉一挑,叱道:“谁与你们称兄道弟?”黑神君和金骷髅两人,在武林之中,声名极盛,尤其是黑神君,在泰山万笏谷中,自大为王,黑芒梭,黑砂掌两般绝技,又阴毒又厉害,寻常人谁敢樱其锋芒?已俨然有一代宗匠之慨。
可是此际,两人经东方白如此毫不客气地当面责叱,面上虽然各自现出了愤然之色,却是没有一人,敢以出声。
东方白冷冷地问道:“你们在这里作甚?”
黑神君道:“我们原待赴鬼宫去,见盛老鬼的,在此路过而已。”
东方白“哼”地一声,道:“你们刚才,可曾见到一个少年来此?”
两人互望一眼,道:“我们也是刚到,但似见有一男一女两人,向东疾逸而出,未曾得真切,不知是否东方……先生要找的人?”
东方白沈吟片刻,道:“一男一女两人?”
金骷髅道:“不错。”
东方白仰头想了一想,心忖吕麟乃是独自行事,必不会有人作伴,那一男一女,可能是另有他人,多半吕麟是未到此处,途中已然出事。
略想了一想,手一挥,道:“你们去吧!”
两人如逢大赦,足尖一点,已然缓步退了丈许,可是才一退出,东方白又已叫道:“且慢!”
两人如奉纶音,立即站住,道:“东方……先生尚有何言?”
东方白背负双手,仰面观天。
谭月华在一旁,只见他面上,现出了一种极是苦痛的茫然之色。她心中不禁暗暗奇怪,好一会,才听得他叹一口气,道:“黑神君,令妹可好?”
东方白此言才一出口,谭月华心中,便不禁猛地吃了一惊。
黑神君和金骷髅两人,曾自称是她的舅舅,她当时绝不肯信,可是后来问了父亲,才知道他们两人所称,竟是事实。
黑神君既然是自己的大舅父,那么东方白口中所问的“令妹”,当然是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