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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知吕麟所练的“金刚神指”,乃是纯阳至极,如果心中哀伤过度,那至刚至猛的纯阳指力,一旦在体内反荡,他势将无法遏止,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立时身亡。
因此韩玉霞也不理会陈桂桂四人,足尖一点,便自贴地飞掠而出。
韩玉霞的轻功,本就稍在吕麟之上,两人如流星飞泻,一先一后,奔驰出三四里,韩玉霞已渐渐追上了吕麟。
只见吕麟的面色,已不再苍白,而变得血也似红。
韩玉霞一见这等情形,心中更是大骇,勉力一提真气,身子凌空拔起丈许,起在半空,一式“一鹤冲天”,化为“孤雁抗林”,已然带起一阵轻风,站在吕麟的面前。
可是,她才一站定,吕麟便直冲了过来,同时“刷”地一指,向韩玉霞直袭而出。韩玉霞早已料到吕麟似癫似狂,可能会向自己进招,但是却也未曾料到他出手会如此之快。
仓皇之间,几乎来不及躲避,身子一侧间,“嗤”地一声,半截左袖,已被吕麟的指风带走!韩玉霞立即大喝道:“吕公子!”
她那三个字,竭尽全力,呼啸而出,声音尖锐到了极点。
吕麟听了,不禁一呆,而就在这一呆之间,韩玉霞身形疾闪,已然到了他的背后,玉腕一翻,手掌正按住了他的“灵台穴”。
韩玉霞手掌,才一按了上去,便觉出吕麟气血翻涌,已将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若是迟了片刻,连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当下,韩玉霞连忙将太阴真力,缓缓由灵台穴,度入他的体内。
不一会,已见吕麟的面色,惭渐由红转白,韩玉霞知道最危险的关头,已然渡过,才松了一口气,只听得吕麟长叹一声,道:“韩姑娘,你松手吧,我已经不碍事了!”
韩玉霞依言松开了手,来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两行清泪,已沿颊而下。
韩玉霞半晌不语,道:“吕公子,情场生变,乃是常事,何必气苦?”
吕麟心中,又是一酸,转过身去,抹干了眼泪,并不言语。
好一会,他才喃喃地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韩玉霞的心中,对于谭月华,本就没有什么好感,两人还曾经交过手。
过去,她因为谭月华是自己心上人谭翼飞妹妹的缘故,所以才竭力不去怀恨她。可是,如今她看到吕麟一听到谭月华变心的消息,竟然差一点没丧了命,心中对吕麟大是同情,对谭月华,不禁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卑视之感。
她听得吕麟这样说法,便道:“吕公子,我们就到峨嵋去看一看如何?”
吕麟双手掩住了脸,道:“韩姑娘,如果事情是真,我怎么办?”
韩玉霞“哼”地一声,道:“如果事情是真,你不问她,我也要问问她!”
吕麟叹了一口气道:“韩姑娘,这又何苦?”
韩玉霞怒道:“吕公子,你这人怎么一点男儿气概也没有?”
一句话,将吕麟说得满面通红,道:“我……我……我……”
韩玉霞道:“你什么?一句话,上峨嵋山去,你不去,我去!”
吕麟望了她半晌,道:“好,我去!”
两人一个转身,便向西而去,到了第一个市镇,便买了四匹好马,两匹空着,轮流换来骑,向着峨嵋山疾驰而去。
一天一夜之间,已然驰出了近二百里!来到了河南境中。
从山东济内,到四川峨嵋,足有三千余里路程,绝不是三两日间,所能赶到,而且,他们也不能老是日夜赶路。
那一夜,直驰到天色微明时分,虽然四匹骏马,轮流来骑,马也已然疲乏不堪。
韩玉霞首先勒住了马缰,道:“吕公子,咱们休息一下再赶路如何?”
吕麟这时侯,心乱如麻,已是全无主见。
他心中,又想快些到峨嵋,好弄些清事实。
但是另一力面,他却又怕弄清了事实之后,自己更受不起这个打击。
情海生变,将他弄得神思恍惚,心情矛盾,简直前后成了两个人。
韩玉霞见自己一说,吕麟便呆呆地停了下来,心中也不禁叹了一口气,芳心暗忖,如果谭翼飞爱上了另一个女子,要和她成婚的话,自己又会怎么样呢?她想了半晌,觉得自己一定不会像吕麟那样地难过,而是咬牙切齿,将负心人毙于掌下。
韩玉霞下了马,吕麟也跟着一跃而下,两人放开了马,向前走去,不一会,便在一个小山头前,找到了一道清溪。
韩玉霞俯身,喝了几口溪水,吕麟却只是呆呆地站着。
韩玉霞知道他满怀伤心,道:“吕公子,你还在想什么?谭姑娘要是不爱你了,难道天下便没有其它的女子了?”
吕麟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在想这个,这里我以前,像是来过的。”
他紧蹙双眉,想了一想,“啊”地一声,道:“是了!”
韩玉霞奇道:“什么是了?”
吕麟道:“这里我是来过的。”
韩玉霞道:“那又有什么出奇?”
吕麟抬头向天,道:“两年多前,我在南昌城附近,为鬼圣盛灵手下的人劫走,可是到了半途,却又有人,将我从鬼圣盛灵派出的人手中,将我劫了出来,带到了这里附近的一个山洞之中,那山洞神秘异常,我出来之后,连从哪里进去的,都不知道,洞中的是什么人,我也不知,只记得洞内,忽而无人,一盏油灯,会上下飞舞,发出人声!”
吕麟一口气讲到此处,韩玉霞哪里肯信,道:“别胡说了!”
吕麟道:“一点也不假,我出洞之后,便见到七煞神君,他叫我到苏州,去找他的女儿,我到了虎丘之后,将你误认着是谭月华!”
韩玉霞想起往事,心中也不禁歉然。
吕麟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想来,我那时,完全是一个小孩子!”
韩玉霞道:“吕公子,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吕麟道:“后来,我为竹林七仙所救,半途上,又为鬼圣所劫,是谭月华冒险冲入鬼宫去,将我救了出来的,想不到当时……她愿……与我同生共死,今日……却……却……”
吕麟说到此处,却再也讲不出来,眼中早已又淌下泪来。
吕麟本来,原是何等英雄气概的一个青年人,可是此际竟因为情所困,却时时忍不住情泪常流!韩玉霞连忙将话头岔了开去,道:“吕公子,你说的那个怪山洞,咱们何不去看上一看?”
吕麟道:“那山洞怪得不可思议,你不要去招惹洞中的怪人?”
韩玉霞佯嗔道:“不行,我非要你陪我去看一看不可!”
吕麟扭不过她,辨了辨地形,两人便向前,走了过去,没有多久,已然来到了一个山岗的面前,吕麟道:“好象是就在比处,如今我的心思紊乱,也记不甚真切了,只怕也不会有错。”
韩玉霞见他连讲话也变得毫无条理,更是心中不免暗叹。
正在此际,突然听得一个声音,从不远地响了起来,道:“刚才骑马急驰而至的,可是你们两个人么?有甚急事?”
这时侯,天色刚好蒙蒙发亮,正是最静的时分,那声音突然而至,将两人都吓了一跳,吕麟更是心中为之一怔。
韩玉霞喝道:“什么人?”
吕麟低声道:“韩姑娘,我记起来了,那声音,就是那怪洞中的异人。”
韩玉霞又道:“你在哪里?”
只听得那声音“嘿嘿”两笑,道:“我就在你们不远处。”
韩玉霞循声疾逸而出,却又不见眼前有人,连人影未见。
韩玉霞心中,又奇又嗔,道:“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那声音突然在她身前,三四尺处响起,道:“我就在这里,你看不到我么?”
韩玉霞一听那声音,竟然发自自己身前,大吃一惊,定睛向前一看时,更是花容失色,连忙向后退出了三四步去。
这时候,吕麟也已然赶到,韩玉霞反手一把,握住了吕麟的手,向前一指,道:“吕公子,你看,竟有这等怪事?”
吕麟向前望了一眼,心中也不禁为之骇然。
原来,在他们身前的一块石头上,有一个石头雕出的人头。
那人头,口耳鼻目俱全,和普通人头,大小相差不多。
那人头在石上,不但在左右摆动,而且,两片口唇,也像是在上下掀动一样,更骇人的是,在那人头的口中,居然发出“嘿嘿”的笑声。
石人头居然会以出声,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当然,在日后,当他们两人,得知了其中的秘密之后,想起当日的惊骇情形,心中不免好笑,可是其时,他们的心中,的确是惊骇莫名。
呆了一呆,吕麟忙道:“韩姑娘,我早已说过,这山洞附近,怪不可言,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他话才一说完,只听得那石人头口中,已然传出了声音,道:“别忙走!”
韩玉霞定了定神,暗忖鬼神之说,岂可相信?眼前石人头口吐人言,一定另有古怪,胆子顿时壮了不少,道:“你究竟是谁?”
那石人头道:“你不用管,我只是向你们,打听一件事。”
韩玉霞欲跨向前去,但是却为吕麟所阻,道:“你要打听什么?”
那石人头顿了一顿,转了两下,方道:“我日前听得人说,玉面神君东方白,竟然要娶七煞神君之女为妻,可有此事?”
韩玉霞一听,那石头人千不问,万不问,却偏偏问了这一件事,心中不由得大是嗔怒!她将吕麟,引来此处,就是为了想吕麟暂时忘记那件伤心事,如今那石人头一间,吕麟猛地一怔,面色已变。
韩玉霞怒意陡生,大步向前跨出,手腕翻处,一招“玉兔捣药”,已然向那石人头的顶门,手起掌落,击了下去。
吕麟一见这等情形,知道韩玉霞是因为怕自己伤心,所以才迁怒于石人头。
吕麟心中,本也不信石头竟会成精,也料到必然另有缘故。
因此一见韩玉霞向石人头击一掌,忙道:“韩姑娘小心!”
韩玉霞给他提醒,心中才猛地一凛,暗忖倒真的确是要小心些,连忙掌力一收,向外逸出,而就在此际,只听得“嗤嗤嗤”三声,自那石人头的口中,喷出了三枚枣孩钉来。
那三枚枣孩钉,来势极急,韩玉霞见机在先,有一枚兀自钉入她的衣襟之上,若非吕麟提醒,她非被射中不可。
而枣孩钉才一射出,韩玉霞的太阴掌力,也已然逼到了石人头上。
她那一招“玉兔捣药”,虽然是一发即收,但是掌力却也不小。只听得“轰”地一声,那只石人头,竟然爆了开来,弹石四飞,火头窜起老高,显然是有人,早在石人头中,藏了火药,一为大力所逼,便立即触发爆炸。
韩玉霞见了这等情形,想起刚才,若是一掌拍了上去,就算枣孩钉未能将自己射伤,这一炸之下,一只右手,也非当场了账不可。
她呆了一呆,失声道:“好厉害!”
只听得刚才,用那石人头口中所吐的声音,怪笑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惹我么?”吕麟心知洞中那异人,绝非常人,当年,连七煞神君,也像是不想招惹,自己如何惹得起?
因此忙道:“前辈见谅,韩姑娘因此事情怪异,是以忍不住出手!”
那声音冷笑几声,道:“我刚才问的事,你们可知道么?”
吕麟强忍心头伤痛,俊脸已是煞白,道:“我们也听说了!”
那声音道:“你们两人,可是有什么急事在身么?”
吕麟道:“我们要赶往峨嵋山去。”
那声音道:“好哇“再好也没有!”
韩玉霞在吕麟连使眼色之下,也不敢再贸然发动,道:“什么好?”
那声音仍从原地透出,道:“七煞神君那厮,要做丈人了,当然也会在峨嵋山中,你们见到了他,替我带一句话。”
两人齐声问道:“不知是什么话?”
那声音道:“你们告诉他,我要去见他!”
韩玉霞一怔,道:“就是这样么?尊驾如何称呼?”
那声音厉声道:“何必多问?此话一说,他自会知我是谁?”
韩玉霞和吕麟两人,对望一眼,心中尽皆感到奇怪之极。
可是他们心知其中,必有蹊跷,若是再问下去,那怪人再要出手时,自己两人合力,固然不怕,但总是耽搁时间。
因此便道:“好,我们准定将话带到便了!”
身形闪动,便自向外,逸了开去,来到溪边,吕麟才喝了几口清水,骑上了马,又向前赶路,跑了一天,才息了一晚。
两人一路上行来,已有十天,业已到了四川境内。这十天之中,吕麟也憔悴到了极点,有时候,整日喃喃自语,可是有时候,却又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
韩玉霞心中对他极为同情,可是,却又无法对他进行劝说,因为这种事遇上了,岂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