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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的寒毒。”
织女星大惊,急叫道:“宠毅,快回来、再绕他一次。”
追出林外的牛郎里闻声回撤,但撤不回来了,蟠天苍龙已经率人截入,沉重的大剑凶猛地攻出,两人搭上了,另两名劲装大汉也利用树干掩身。不时攻出令人防不胜防的暗招,陷入了重围。
青狐和柳神向林木深处一钻,悄然溜走。
正面的林缘外,皓姑娘心乱如麻,她要应付黑金刚一群人,但从两侧攻进的人已经入林,想退回已嫌晚了。如果她退回保护安平,黑金刚一群人必将一拥而上,她怎能照顾安平呢?假使不退,九地人魔怎能应付大群高手的围攻,又怎能保护安平的安全?
还好,她终于听到身后的一切动静,知道安平来了帮手,心中略宽,便向小棋说:“小棋,你回去保护夏爷,这儿由我负责。”
这时黑金刚已列阵停当,火龙神和火星君向左右分张,虎尾水火棍遥指,还在三四丈外,候令接近。
“先警告她。”黑金刚大喝。
向仲明先拉动棍头盖的拉环,“砰”一声火流乍现,烈火喷射三四丈外,一闪即没,棍头盖又重新封住了。
火流喷向皓姑娘的两侧,浓烟滚滚上升,火焰最近处不足三尺,热浪迫人。火流并未着地,一闪即没,只剩下滚滚浓烟,奇异的油臭扑鼻,硫火的辛辣刺鼻气息甚浓。
姑娘屹立如故,示意小棋急退,手中长剑隐发出虎啸龙吟之声,脸上的神色丝毫不变,淡谈一笑,朗声说:“火喷筒可以对付千军万马,用在战阵中确有大用,但在山林中使用,吓不倒来去如风神山鬼没的武林人。两位用火器的爷台请听本姑娘一言,你们的火器决不可能追上我的。刚才本姑娘手下留情,射裂喷火棍而不射人,已留下了七分武林情义,下次可没有这般好命了。这位山主凶残暴虐,人性已失。他的属下技不如人,一招败在本姑娘手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他竟然亲手杀死替他卖命的弟兄。那位爷台不死于本姑娘之手,却横死在自己主人手中,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这种凶残暴虐的山主,你们为何愚蠢得甘心管他卖命?你们三个使用火器的人相貌相同,必定是亲兄弟,刚才那位使火器的人一招未出便被自己的火器所伤,会不会也被山主亲手杀死?我想,他会被杀的,山主如不杀他,何以服众?岂不会引起弟兄们的不满?两位难道不顾兄弟的情份,眼看山主亲手杀自己的手足兄弟,而仍然替他卖命么?”
她在用拖延计策,也想挑拨离间黑金刚的手下弟兄。果然有效,向仲明兄弟不约而同地向黑全刚望去。
黑金刚无名火起,大吼道:“你两人怎么了?快毙了这泼妇。”
向仲明扭头回望,看到了人众后方,乃兄火判官向孟明坐在地上自己用药敷裹胸腹的火伤,一名箭衣大汉站在一旁虎视耽耽,形同监视。
其实,那位箭衣大汉原意是照顾火判官,但为火判官所拒绝,只好在旁袖手旁观。但相距甚远,火龙神向仲明已被皓姑娘的话所惑,先入为主,观感便完全不同了。
黑金刚鬼迷心窍,用人之际,他竟被怒火迷失了灵智,不但不改用笼络手段,反而声色俱厉地叱喝,极为失策,火龙神兄弟立起反感,脸色一变。
火龙神的虎尾水火棍一摆,突然反指着黑金刚,脸色一沉,冷笑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想当初山寨被官兵攻破,失败的主因是先有内奸,官兵来得突然,月黑风高里应外合杀入寨中,落了个瓦解冰消,起事大计尽成画饼。你不怪自己暴虐无能,不怪弟兄们离心离德致有此败,反而责怪向某兄弟未能尽力,怪咱们兄弟不早设雷火阵阻挡官兵,一怒之下,亲手搏杀二十名你认为作战不力的弟兄,向某兄弟也几乎脑袋开花。你这种人不但不可共富贵,也不可共患雄,虎狼之性,枭雄心肠,向某兄弟如不早作打算远走高飞,早晚要死在你的降魔杵下,说不定被你剜出咱们的心肝下酒哩!你这种人留在世间也是一大祸害……”
“二哥。”火星君急叫。
火龙神冷笑一声,往下说:“三弟,我不会杀他的,放心吧!他这种人作恶满盈,早晚要遇天谴,我才不愿沾染血腥呢!杀了他反而显得咱们兄弟不仁不义,且让他自行遭报好了。三弟,去带走大哥,我断后,谁敢阻拦,休怪咱们心狠手或做得太绝,是朋友的就快让路。”
黑金刚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火器可怕不敢妄动,但居然仍旧不改变态度,切齿吼道:“反贼!总有一天,本山主要剜出你们的心肝来下酒,你们决逃出不本山主的手掌心。”
火龙神兄弟背靠背向外徐退,火龙神退出外围冷笑道:“那天也许会来,但咱们还不知谁的心肝被谁所剜,不必说得太早了。再见,后会有期。”
火判官三兄弟走了,黑金刚等于是自毁长城自断臂膀,而且拖延了不少时刻,中了皓姑娘的缓兵之计。黑金刚眼睁睁目送向家兄弟去远,怒火如焚,转身凶狠地死瞪着皓姑娘,举杵大吼道:“弟兄们并肩子上,活捉这贱女人,剥光她让她快活。”
二十余名悍贼潮水般涌到,刀剑交加,黑金刚的降魔杵尤其凶猛,锐不可当。
皓姑娘从未杀过人,面对涌来的人墙,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花容变色,芳心大乱,除了后退别无他途。
糟了!退入林中一二丈,身后不远便是安平所躺之处了。
安平身侧,银汉双星堵住一面,小棋挡住另一面,九地人魔也截住剩下的一面,他们只能死守,主动全失,形成挨打的局面,以安平为中心,圈子愈缩愈小,兵刃的撞击声震耳欲聋。
他们不敢离开安平,便无法伤敌,围攻的人,全是了不起的悍贼,形势危急,生死须臾。为了安平,他们忘了自身的安危,强抑住满腔怒火,累得浑身大汗,危机将至。
小琴带着一龙一虎,追逐蟠龙堡的人,也劳而无功,恶贼利用树林飘忽不定,此进彼退,互相声援,虽被大青大黄弄死了五名之多,但却被缠住啦!
金带银剑所带的两派门人,仍在山坡的西南角,正率领门人循呐喊声传来的方向全力飞赶。
皓姑娘退到,小棋向侧让,焦急地叱:“小姐,生死关头,慈悲不得,杀!”
皓姑娘仍然下不了手,也没有机会冲出下手,小棋让出空隙,反而将她陷住了,她如果奋勇冲出,岂不给予贼人攻击安平的机会么?
“铮!”她震开黑金刚力逾千钧的一杵,反手挥剑,挡开了近身的两剑一刀,退了一步,无法反击,黑金刚的另外一杵又攻到了。
再退三两步,便要触动身后的安平啦!
牛郎星的左面是织女星,两人配合得相当紧密,但吃了不敢离开原地的亏,防守便很难完善,也是有退无进,身后不足两步,便是安平躺卧处了。
两人的面前,最难应付的是山海夜叉,以及从别一方面转来的百劫魔僧正一和尚。
夜鹰程炳师徒原来跟着蟠天苍龙,但人群涌到,夜鹰到底是成名人物,自尊心仍在,不屑随波逐流,退在一旁袖手旁观,随意走动,处身在人众外,漠不关心。
追魂客舒徐的尺八银如意派不上用场,兵刃太短不利群殴,他也退在人丛后,愈看愈冒火,突然大喝道:“冯陵兄,让出一处空隙,兄弟用追魂枪对付他们。”
一面叫,一面收起银如意。他只有一条右臂,使用迫魂枪必须收起兵刃。
兵刃插入腰带,奇快绝伦地拔出了背上第一枝追魂镖枪。这瞬间,山海夜叉向侧一闪。
枪化银虹破空而飞,从空隙中呼啸而入,射向织女星的腹部,这家伙明狠极了。
织女星真力有点迟滞,但目力仍然犀利,看到银虹从山海夜叉的身侧出现,赶忙纤腰急扭。
“嗤!”追魂枪擦右股侧而过,危机一现。
山海夜叉一声大吼,同时攻出一招“毒龙出洞”,盘龙杖凶猛地当胸捣人。
她全力挫身接招,“玉门拒虎”向上抬剑,“铮”一声震起盘龙杖,她自己几乎屈膝踣倒。
侧方移来了蟠天苍龙,乘机一剑劈到。
牛郎星及时救援,三刃剑急挥,“铮”一声架开一剑。
第二枝追魂枪并未射来,不然夫妻俩不死也得重伤。这瞬间,夫妻俩同时看到追魂客被一老一少拦住了。牛郎星暗叫侥幸,但不认识老少两人是谁,却知道他们是与蟠天苍龙一同到达的人,是敌非友。何以拦住追魂客,却无法揣测了。
原来追魂客的连珠追魂枪是威震武林的绝技,很难闪避,第一枪发出,第二枪刚要出手,蓦地手臂被人架住了,沉喝震耳:“舒兄,不可!”
他扭头一看,竟是夜鹰程炳,立即把脸一沉,不悦地问:“程兄,为何阻我?”
“对面有自己人不怕误伤么?”程炳陪笑答。
“笑话,兄弟发力由心,决不会飞越三丈误伤对面的人,你老兄难道不知道?”
“有这许多人对付五个男女,舒兄何必再火上添油,自损名望?算了吧!”
“你竟替他们说话,要吃里扒外么?”
青年人孙琪剑眉一轩,怒道:“住口!你怎么对家师如此无礼?”
追魂客大怒,怪眼一翻,厉喝道:“小王八蛋!你居然教训起老夫来了……”
孙琪初生之犊不畏虎,手按刀把冷笑道:“你对家师无礼,教训你有何不可?”
“反了!”追魂客怒吼,手中的追魂枪便待刺出。
夜鹰伸手拨偏枪尖,不悦地说:“怎?你想向小徒递枪不成?”
这瞬间,三把刀突然从侧方射倒,两把射向孙琪,一把射向夜鹰。师徒俩骤不及防,发觉不对,危机已至。
夜鹰身躯一扭,却已经来不及了,“嚓”地一声,飞刀贯入背胁,“哎”一声大叫,向前一仆。
追魂客也大吃一惊,本能地伸手扶住了他。
孙琪反应快,刀影入目急向下伏,“嗤”一声飞刀掠顶而过,另一把钉住在他的左胁外侧,一震之下,飞刀坠地.鲜血如注。他忍痛斜掠,看到三大外一株树后人影一闪,有人向林深处踉跄飞逃。
“是他!”他讶然叫,本想追赶,却又关心乃师安危,只好急退而回。
“师父,你……”他从追魂客手中接回夜鹰,垂泪叫。
“琪儿,不要紧,那家伙身受重伤,劲道有限,并未伤及内腑,我支持得了,扶我退出林外起刀上药。”夜鹰沉静地说,手按刀创的下方。
“师父知道……”
“他是红尘三邪的鬼眼夺魂管信。”
“徒儿似乎依稀记得这个人,似乎……”
“不必似乎了,快扶我走。”
追魂客火气已消,不再记恨刚才的事,转身面对人丛,再次叫道:“冯凌兄,再给兄弟一次机会。
机会不会再来了,形势逆转。
先前他一枪落空,“唰”一声在安平的身躯上空不足三寸飞过,插入地中,枪杆斜搁在安平的身躯相距不足半寸,危机险极。
皓姑娘的左脚后跟,将碰到安平的身躯了。
九地人魔目眦若裂,拼命地挥动寒影剑,也退无可退了。
银汉双星各受了两处剑伤,生死须臾。
小棋的左手被刺了一剑,眼看不支。
生死关头,危险已临。
安平的双目张开了,双手移动了。
黑金刚凶悍如狮,一声怒啸,降魔杵恍若天雷下击,猛砸皓姑娘的脑袋。人太多,反而施展不开,她只能用点、拂、砸、压等以硬碰硬的招式。
一名箭衣大汉挫身切入,剑攻姑娘下盘。另一名劲装中年人也从旁抢人,钢刀横削姑娘的纤腰。
上中下三方受袭,皓姑娘只好后退,侧身挥剑接降魔杵,脚后跟一带,抵住了安平的小腿,下盘的剑到了。
“完了!”她心中暗叫。
这瞬间,她感到后裙带被人抓住了,身躯不由自主向后退,喝声入耳:“皓姑娘稍退。”
她心中一宽,精神一懈,几乎瘫倒。只感到人影从身右超越,“铮”一声暴响,攻下盘的剑被这人踏住,攻中盘的刀被震开了。
“安平……”她近乎虚脱地叫,竟情不自禁地叫出安平的名字。
果然是安平,他在千钧一发中行动完满,挺身而起,顺手拔起横搁在身旁的追魂枪,一手将姑娘带退,顺手拨开攻中盘的钢刀,踏住了攻下盘的钢剑。
他与姑娘不同,对杀人已毫不在意,对应付群殴经验丰富,像是出柙之虎,一声怒啸,镖枪突然射出,并怒吼道:“挡我者死!”
喝声中,夹杂着黑金刚的一声震天惨号,追魂枪端端正正地,穿在无法向左右闪避的黑金刚胸口。
他虎跃而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