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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姑娘知道贵号与大昌往来密切,有说乎?”
安平剑眉一轩,明朗道:“钱庄之间,彼此不可能没有往来。大昌既然是刘太监的金银秘密周转站。敝号不敢不接受大昌的银票。在商言商,姑娘不是商场中人,不应苛责敝号的所为。”
“你敢公然叫刘瑾为太监,似乎……”
“他本来就是太监,为何叫不得。”
“本姑娘有一件事和你商量。”
“在下如能办到,愿效微劳。”
“大昌在银票与九江的贵号周转么?”
“有,每月至少五至六批,经常有三万两以上的交易。”
“本姑娘下月将返回江酉,届时将专诚至贵号拜会。”
“不敢当。”
“希望三东主下月能在九江相晤。”
“在下当尽可能至九江恭候。”
“届时希望三东主能将持票至贵号兑款的人的名单,交与妾身。”
安平坚决地摇摇头,说:“李姑娘,此事恕难遵办.”
李萱脸色一沉,娇艳的脸蛋涌起了无边杀气,不再可爱啦,厉声道:“姓夏的,你是拒绝了么?”
夏安平也脸色一变,恍然地说:“原来百灵神丹的阴谋,是因在下而设的。只是在下感到有些奇怪,这次我从池州府返乡,迢迢万里旅程,任何一处诸位皆可下手,为何迟至今天方暴露你们的阴谋?”
“你三东主算不了什么,了不起随贵店的几个保镖学了些防身拳剑而已,用不着在你身上费工夫。反正你每年六月,必定返家和家族设法和解早年的仇恨,早晚逃不过幻海山庄布下的天罗地网,在这儿下手似乎还嫌早了一些呢,我们应该在辽壁寨找你的。”
“为什么?”
“百灵子的神丹确有其事,那是专用来对付山海夜叉的。”
“山海夜叉?”安平吃惊地问。
“听说过这位人物么?”
安平点点头,说:“听说是一位行踪飘忽,水陆能耐超尘拔俗的黑道狂人。”
“不错,正是这个人,山海夜叉冯陵,他行踪飘忽,神出鬼没,无法找他。家师去年腊月,将他的一位知交好友以暗手法弄成肝痨痼疾,以迫使山海夜叉四出求医,家师然后请出百灵子,在辽壁寨设下埋伏引他前来上钩,此地地处边陲,老魔难道不会疑心有人会设计擒他。”
“你们已经出面,老魔难道不会疑心令师捣鬼么?”
“即使老魔知道,距庐山远在万里外,他艺高人胆大,必定毫不在意。因有我们出面,他反而放了心。这也就是我们为何提前找你的缘故,因为老魔已经在辽壁寨现身了。家师誉满武林,侠名四播,除魔锄奸,义无反顾。除老魔为世除害,问你要刘太监的爪牙名单逐个诛戮,也是一大功德,致有万里山西之行,放明白些,三东主。”
安平不为所动,沉着地说:“生意人信义为先,太监虽然天人共愤,但在下却不能将名单交出,那会令敝号毁于一旦。三厂的人耳目众多,风吹草动将有不测之祸。贵山庄高手如云,令师警幻仙子艺臻化境,三厂的人如果暗中前往生事,不啻飞蛾扑火,如调动官兵入侵,贵庄可在事前安全撤离。但敬业钱庄设有十八处分号,养活数百老少妇孺,他们只有等死,天下虽大亦无容身之地。李姑娘,刘太监贪黩躁急,狼子野心,暴虐疯狂,如能成事,天理何在?不出三年两载,必败无疑,杀几个三厂的鹰犬,于事何补?何苦连累咱们这些奉公守法的生意人?”
“本姑娘不听你的废话,只要你明确的回答。”李萱厉声道,状极不耐。
安平仍然极力忍耐,沉静地说:“杀一个鹰犬,京师依然会派一个来,甚至更多派三两个,有何用处?反而冤死多少无辜。诸位是侠义英雄,于心何忍,尚请三思而行,凡事必须权衡利害……”
“住口!你答不答?”
“这就是侠义英雄的所为么?”
“说!”李萱咄咄逼人地叱喝,声色俱厉。
“在下的答复很简单,万万不能。”安平亢声答。
“那就怪不得姑娘了。”
“你想么样?”
“擒下你,不怕你不说。”
安平丢掉缰绳,冷笑道:“幻海山庄的所谓侠义女英雄,只是些自以为是的冒失鬼。令师号称一代高人,也只是一个不明事理目光短视的糊涂虫,如此而已。你们是倚众群殴呢,抑或是按江湖规矩和夏某较量?”
“本姑娘自然给你公平一决的机会,按规矩这次你必须连接三场,如果你三场皆胜,今天不会再有人找你。”
“好,但愿姑娘言而有信。”
安平沉静地说完,走近老道插剑的柳树下,伸手握住剑把,默运神功用柔劲一带,剑一闪而出。他提剑走向广场,立下门户冷静地说:“谁先指教?请。”
两艘渡船先后靠岸,客人纷纷登上码头,惶然绕道走避。其中有两个花甲老人,还有一名村妇打扮的老太婆,却从容地向广场走来。
李萱向一名侍女举手一挥,说:“小瑞,去试他一试,但不可向他的致命要害处下手。”
“婢子理会得。”侍女应喏着掠出。在安平身前丈余止步,冷然撤剑。
安平定下心神,徐徐引剑道:“姑娘请。”
侍女小瑞不敢大意,一声轻叱,轻灵地虚攻一剑。
安平向左移步避招,踏进一步回敬一记虚着。
三招倏尽,小瑞剑势疾变,剑上突发风雪之声,银虹乍闪,洒出一重剑网,凶猛地从中宫攻入。安平久处商场,聪明机警思路敏捷,他已看出李萱三姐妹巳得到老道的示意,并未将他放在眼下,将计就计隐起自己的真才实学,希望能争取这三场胜利,先躲过今天的难关再说。
他只用三分真力挥剑,“铮铮铮”连挡三剑,总算化解了小瑞凶猛地攻来的剑网,却退了四五步。
小瑞得理不让人,一声低叱,长剑如怒龙矫夭,啸风之声大作,攻势更为凌厉,腾挪闪跃从三方步步进迫,连攻十八剑之多。
安平似乎已无还手之力,架开五剑间避十三剑,只回敬了四剑,守多攻少,让小丫头占尽上风,只能直向后退,连向左右争取空门的机会都无法把握。他心中暗懔,一个小侍女也有如此高明的凌厉剑术造诣,不由他不惊。
再接了五剑,小瑞的锐气在逐渐消沉,剑上的劲道亦在逐渐减轻。
“吠!”心中焦急的小瑞沉叱一声,招出“流星赶月”,躁急地放手急攻了。
“铮!”他的剑上一挑,双剑相接,小瑞毫无顾忌地踏进,沉剑欺上。
机会来了,他借力斜飘,一闪之下,侧身切入迫近了小瑞的右侧,手腕一振,喝声“撒手!”
银芒上扬,他的剑反而一纹一沉一振,“嘎”一声怪响,小瑞的剑倏然化作一道银虹飞腾而去。
“唰”一声轻啸,他的剑奇快绝伦地掠过小瑞的顶侧,击断了一根银簪。他横掠丈外,收剑道:“承让了姑娘。”
小瑞怔在当地,僵在那儿不知所措。
李萱神色凛然,向身旁的庄芬说:“四妹,你去会他一会。他的潜能惊人,利于久斗,剑术看上去平庸无奇,其实变化莫测。他并未以真才实学和小瑞周旋,将是一大劲敌,不可大意。”
庄芬像一朵绿云,飘然而至,俏生生地在安平身前出现,粉颊上绽起令人心动的笑意,用银铃似的甜嗓子说:“三东主,今日之会,足下可以说是存亡攸关,除非你答允我们所提的条件。可是,你动手时居然还敢藏私,徒耗真力,智者不为。”
安平谈谈一笑。接口道:“令师姐已经说过,在下仅向敝号的保镖师父学了几手不登大雅之堂的拳剑而已。诚如姑娘所说,存亡攸关,自保要紧,岂敢藏私?姑娘请进招。”
他一面说,一面注意四周的动静。众女已在广场的南首列阵。码头方向,两个老人和一名老妇正跃然若动,一看便知是众女的助手.介休道方向,先前走了的老道正藏身在树林中,封锁了北行道路。
他心中不住思索脱身之计,目光回到庄芬的脸上,脑中灵光一闪,已打定了主意。
“接招!”他突然沉喝,抢先进招,“白虹贯日”出手,凶猛前扑。
庄芬一声轻笑,拔剑信手一挥,“铮”一声暴响,刺来的剑向外荡。她揉身急进,剑虹一闪,反手一剑疾挥,“唰”一声剑气啸风声传出,锋尖距安平的左肩不足半寸掠过,几乎得手。
安平脸色一变,疾退两步,立即旋身向敌,低吼一声,再次进击,招出“灵蛇吐信”,仍是从中点入,只不过这次进攻的部位稍低而已。
庄芬伸剑便搭,想错剑乘机切入。
岂知安平半途撤招,长剑倏吞倏吐,避过搭来的剑尖,右脚突入,长剑闪电似的递出.庄芬一惊,想不到安平的身手如此迅捷,百忙中运劲撇剑,想再将来到震偏。
“铮!”一撇之下,银虹飞腾,安平的剑居然被她震飞,胜算在握。
这瞬间,突变倏生,已没有她思索的余地,上了大当,等她发现人已近身,已经无法反击了。
安平故意丢剑,乘势抢人,右手一勾,便搭住了庄芬握剑的右手脉门向后一带,左手拔出腰带上的匕首,点在庄芬的右胁下,沉喝道:“丢剑,庄姑娘,得罪了。”
应芬一时大意上了大当,急得花容失色,尖叫道:“你这狡猾的小人,这算什么?”
安平笑道:“放手丢剑。”
她不肯,说:“绝不丢剑。”
他手上一紧,说:“在下只好用强。”
她不甘心,夺手道:“本姑娘不怕。”
他用劲向下扭转,匕首搁在她的肘部,冷笑道:“在下只好卸下你的手,休怪。”
匕首晶芒闪闪,冷气森森,刃长六寸,匕首晶莹如镜,光可鉴人,冷气直迫尺外。匕把上镶了七颗晶亮的绿宝石,皮把手雕刻十分精细,是一把可断金切玉,价值连城的神物。匕首近护偃处,隐隐可见像是浮雕在外的四个篆字,屠龙断犀。
庄芬心中一寒,乖乖地松手丢剑,仍然凶霸霸地说:“你想怎样?”
庄芬两招被擒,把所有的人镇住了。由渡船下来的老太婆点着龙头拐杖,健步从容上前说:“这小伙子机智超人,必须老身出面将他擒下。”
李萱高叫道:“姥姥,他就是盛昌的三东主,萱儿已约定三场擒他,最后一场由萱儿接手,不需劳动姥姥的大驾。”
声落,她撤剑掠出。
安平不等她发话,豪笑道:“今天不会有第三场了,在下要走啦!”
“你要走?”李萱讶然问。
“正是此意。”他泰然地答。
“你走得了么?”
“在下人孤势单,不得不耍赖,只好劳驾庄姑娘护送在下过河。”
四周的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四面合围。
情势一紧,气氛紧张。李萱心中大急,飞扑而上。
安平右手一带,拉脱了庄芬的肩关节,火速将她的小蛮赐勾住,匕首架在她的喉下向扑来的李萱大喝道:“站住,你不顾师妹的死活么?”
“哎……唷”庄芬痛得尖叫起来。
李萱倏然止步,铁青着脸叫:“姓夏的,你敢伤她一毫一发,管教你尸骨化泥。”
安平哈哈狂笑,朗声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夏安平岂是贪生怕死的人?夏某如果落在你们手中,不依你们性命同样难保……”
“只要交出九江府三厂恶奴的名单,保证你毛发不伤。”李萱抢着说。
“交出名单,盛昌布庄与敬业钱庄将有数百人死亡,株连而死的人,更不知有多少。李姑娘,你把夏某看成什么人?你们这些自命侠义英雄的亡命之徒,于心何忍?”
“你难道甘心做刘太监的走狗?”
“夏某是正当生意人,不问政事,与刘太监一无往来,他在京师夏某在南京庐州,风马牛不相及。”
“但你的钱庄却……”
“胡说!与京师大昌有往来的钱庄,不止我敬业一家,这是商场交易,你怎可含血喷人?天下间竟有你们这些不明事理的人,岂不可怪。南昌的宁王与刘太监勾结,九江府的知府也是刘太监一手提拔的心腹,江西十三府一州七十七县的官吏,大半是向刘太监行贿得来的前程,他们才是刘太监的走狗爪牙,你们不向他们惩戒,偏向我这生意人下手,简直毫无道理。生意人无法与三厂抗衡,有家有小不能铤而走险,即使是黑道巨霸绿林大豪,也不会向正当商人抢劫勒索。而你们这些自命侠义英雄的人,却做出这种事来,在下替你们惭愧,你们自己不觉得可耻么?”
“你牙关嘴利,好大的狗胆。”一名花甲老人厉叱。
安平脸色一沉,冷笑道:“老伯,凭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