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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长老,急忙一摇皓首,自然解嘲的笑着说:“这等大事,我老花子再糊涂也不会随便说出来,只是我仅问了风火真人一句,哪一座名山最具灵气,什么地方最适合清修,那贼道便动了歪主意,趁我疏神之际,在酒壶嘴上暗弹迷药,将我老花子弄得酩叮大醉,一觉醒来,已被关进王墓的铁栅内了。”
叶小娟天真的问:“风火真人即将‘真经’攫去,为何不杀老前辈灭口?”
黛凤女侠眉头一皱,觉得小娟这话问得唐突,而凌壮志和万绿萍,却正感需要知道。
简长老毫不为意,祥和的一笑,说:“风火真人城府深沉,他断定我必是已将真经悟透之后,才会觅地清修,这贼道生怕他不能完全参悟,所以留下我一个活口,必要时向我请求指示。”
叶小娟仍想着“真经”撕去一页的问题,因而顽皮的笑着说:“老前辈将真经重要部分撕去一页,风火真人自是不能成仙了。”
简长老仰面哈哈一笑,接着笑着说:“我那是故意在他与你交手之先,气他一气,那里会真的撕掉一页,再说,我也从来没有想到有人会将‘真经’攫去。”
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发白的前窗,继续说:“现在天已大亮,我老花子也该走了。”
说着,即由椅子上立起来,探手腰间,取出那金光闪闪的腰牌,肃容说:
“小侠和两位姑娘救命之恩,老花子无以为报,仅将这面金牌相赠,聊表感谢之情。。。”
话未说完,万绿萍“噗嗤”笑了,接着风趣的说:“你们丐帮的柳马两位长老,谨遵祖师遗命,跪在我凌哥哥的面前将‘七指神丐’的紫金牌相赠,我凌哥哥都不要,你想怎会要你老前辈这面金腰牌呢?”
“丹跟神杖”简长老一听,面色大变,心知有异,不由脱口急声说:“请姑娘把话说清楚,老花子愿恭聆其祥。”
凌壮志不愿扯得太多,因而面向万绿萍沉声说:“萍妹,多嘴,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黛凤女侠也急欲知道事情因果,因而也催促说:“萍姑娘既然随口说出来,就讲给简当家的听吧,不然,简当家的心里存个迷,也不好过!”
如此一说,简长老首先附声说:“好,女侠算是最了解我老花子了。”
于是,万绿萍只得将柳、马两位长老,直至目前,依然率领全帮弟子,不息不轰的四出寻找简长老的事,以及凌壮志在黄山绝壑中,巧进“七指神丐”仙逝洞的经过,扼要的说了一遍。
最后,万绿萍笑着问:“老前辈你想‘神丐’的紫金牌凌哥哥都仍挂回‘神丐’法体的腰上,他会接受老前辈的金牌信符吗?”
简长老听罢,神情激动,即向凌壮志恭谨的颤声说:“小侠加于丐帮的大德隆恩,天高地厚,万死不足以言报,简尚义谨代表全帮长幼弟子敬向凌小侠大礼拜谢。”
说罢,仆跪在地,连连叩首。
凌壮志一见,惊惶失措,跪地相扶,同时惶声说:“老前辈如此折杀晚辈,反令晚辈徒增汗颜,无地自容。”
说着,急忙起身,代凌壮志谦逊几句。
万绿萍愧悔交集,十分难过,深悔不该多口。
简长老直身立起,但仍恭谨的说:“这等山高海深的大恩大德,理应叩谢。”
说着,即将桌上的“真经”取起来,肃容真诚的说:“这本‘真经’我老花子已经读过数百遍,并且勤练了二十多年,仍然是肉体凡胎,看来我老化子是没有这份得道成仙的福缘了,现在老化子不说赠送,就请小侠也拖暇练练吧。”
凌壮志立即恭声说:“老前辈被困二十年,无法参悟‘真经’上的精致玄奥,如今时日正多,老前辈切不可中辍、以免功亏一篑。”
简长老哈哈一笑,说:“这本真经,已经当众宣露,放在老化子身上,也不能自保,再说这本书的一字一句,我已背得滚瓜烂熟,小侠如不相信,老化子不妨背给你听听。”
说着,就要将真经交给凌壮志。
凌壮志自是不接,急忙谦恭的说:“晚辈怎敢不信老前辈的话。”
简长老趁机向前一步,诚恳的说:“既然相信,就请小侠收下,只算代老化子保管,一旦你参悟成功,我老化子再请你指点,咱们大家,都得道成仙。”
如此一说,黛凤女侠和万绿萍小娟,再也不忍笑了。
黛凤女侠见简长老言词风趣,“你就暂时收下,代他保管一段时间,实话说,真经放在他身上,也许真的会为武林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简长老一听,立即翘起拇指,赞声说:“女侠灼见,老花子佩服!”
凌壮志无奈,只好将“真经”接过,妥慎放在怀内,但他已暗暗决定,一俟天山事毕,即将真经秘密送回。
就在这时,门外已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心中一动,转首一看前窗,这才发觉天光已经大亮、整个客店中,已有了谈笑吆喝之声。
简长老似有所悟的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老花子必须走了,我早到总坛一天,他们早高兴一天。”
黛凤女侠立即起身说:“即是这样,我们也不强留你了,好在今后见面机会正多。”
说话之间,凌壮志、绿萍、小娟,跟着简长老走至外间。
万绿萍急走数步,抢先开了房门,但一个中年店伙,刚刚停步,正恭谨的立在门外。
店伙一见万绿萍开门,正待恭声问话,突然发现房中又多了一个方面大耳的灰袍老道,和一位雍容脱俗的中年女人,顿时愣了。
万绿萍知道店伙的来意,立即一挥手,催促说:“快送一桌酒菜来。”
店伙一定神,急忙恭声应是,转身急步走了。
简长老也走出房门,坚请女侠和凌壮志等人止步,道声珍重,径自向店前走去。
黛凤女侠,直到简长老的背影消失在前排客房的房角,才和凌壮志、万绿萍以及小娟走回桌前。
酒菜很快的送来了,黛凤女侠居中,凌壮志和绿萍、小娟左右相陪。
“黛凤女侠”一直关心小娟在金陵失踪的真象和经过,于是,举杯饮了一口酒,关切的问:“小娟,你那天上街,一直未回,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怎的又遇到了绿萍姑娘和你凌哥哥?”
小娟也正关心黛凤女侠的失踪经过,因而半撒娇,半关切的说:“妈,娟儿的事说来话长,还是您老人家先说吧。”
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什么,立即不解的问:“妈,听说您那天离开金陵时,曾接到一张纸条,可有这事?”
“黛凤女侠”见小娟关心自己,心里也极安慰,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杯,点了点头,说:“有。。”
凌壮志立即接口说:“师母,那上面是怎样写的?”
黛女侠想到当时情形,不禁有些伤感,沉声说:“很简单,只说要想知道爱女的下落,请来小丕渡口谈判。”
凌壮志一听,上面果然写着什么帮会,什么门派,愈加佩服宫师母“飞花女侠”有先见之明,因而不解的问:“师母去时,又怎会中了‘风火真人’的圈套?”
“黛凤女侠”神色渗淡的叙述着说:“说来我是命中注定有这场劫难,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我担心小娟的安危,结果明知道是个陷井,到了时候,也只得跳下去。”
小娟心里非常激动,风目中立即涌满了泪水,悲伤的呼了声“妈。”
黛凤女侠慈祥的看了小娟一眼,继续说:“那天我接到字条,立即走出金陵城,沿着秦淮河岸向南走,尚未到达小丕渡口,便有一个中年人立在岸上相迎,事后发现那个中年人,就是贼道‘风火真人’的大弟子涤弥。
当时涤弥引我走到一个生满芦苇的大河弯道,说他们的掌门人就在芦中的船上,我当时虽然有些迟疑,但仍跟他登上早已停在水边的一只小船,直向芦苇中划去。
那时,太阳已经西下,光线昏沉暗淡,到达芦中一艘大船上,舱内已燃起一盏红灯。
凌壮志和绿萍、小娟,立即忿忿的齐声说:“他们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那盏灯内早已燃着迷香!”
黛凤女侠点了点头,继续说;“这也是我事后揣到的,当时船布置得极为雅静,正中小桌上,端正的放着一个小铜炉,一缕檀香,正由小铜炉内缭绕的升起来。”小娟,似有所悟的说:“迷香可能放在小铜炉的檀香内。。”
黛凤女侠肯定的说:“迷香放在灯内也好,放在小铜炉内也好,总之,贼道知道我是一个久历江湖之人,对杂香异味,非常敏感,因而才以檀香混淆,减低迷香的气息。”
凌壮志、绿萍、小娟,俱都赞服的点了点头。
黛凤女侠继续说:“涤弥让我坐在小桌前,立即端来一盘果点和一杯香茶,但我都没有动它,稍顷,由舱内缓步走出一个老道,我第一眼便认出是邛崃派的风火真人。
风火真人一脸诡诈的神色,一看到我便哈哈笑了,当时我很生气,忿然结起,突然发现两腿有些酸软无力,心知不妙,严声怒骂贼道无耻。
由于又急又怒,心情不稳,愈增迷香的毒性发作,向前走出没几步,便栽倒在地上了,待我醒来,已被关在王墓中的大笼内。”
我睁开双眼,仍有些头昏目眩,久久才发现贼道风火真人一脸阴险得意之色,端坐在铁笼的外面。
贼道一见我醒来,立即阴刁的向我表示,只要志儿将‘四大恶魔武功录’交给他,不但将我恭送下山,志儿杀他徒弟阮自芳的事也一笔勾销。”
叶小娟一听,立即怒哼一声,忿忿的说:“这贼道的阴谋企图与恶道‘乌鹤’完全同出一辙!”
黛凤女侠双目一亮,顿时想起亡夫的切齿仇人,不由厉声的说:“这恶道怎样了?”
凌壮志本待将恶道“乌鹤”挟持小娟,向他要胁“四大恶魔武功录”的事叙述一遍,但小娟已抢先说了。
最后,小娟仍有余悸的说;“当时娟儿被萍妹妹斩断绳索,疾泻下坠的时候,真是吓得胆心俱裂,几乎晕死过去。”
黛凤女侠原本并不十分看重万绿萍,这时听说万绿萍不但救了小娟一次大劫,且在武功上似乎较小娟尤高,因而惊异的“噢”了一声,立即想起什么,注定万绿萍疑惑的问:“听说万姑娘的受艺恩师,是息隐衡山的女异人。。。”
万绿萍见黛凤女侠是亲近的长辈,加之有凌哥哥和小娟在场,不便再加隐瞒,因而欠身恭身说:“家师不是女性,是一位近百岁的老人。
黛凤女侠,凌壮志和小娟,三人听得同时一愣,不由齐声问:“怎么?
江湖上不是这样的传说呀?”
万绿萍笑着说:“那是因为萍儿是女孩子,因而一般人也联想到家师是女性,加之萍儿遵守师命,不必要时,不必谈起他老人家的名号,实在说,他老人家也没有什么绰号,法名和姓氏!”黛凤女侠再度轻“噢”了一声,颇感意外的问:“那位老前辈如此淡泊名利,足见是位世外高人,但你这身为弟子的,总该知道恩师是谁?”
万绿萍只得肃容说:“说来惭愧,萍儿确不知家师的真实姓氏,他老人家自称是‘无名叟’。”
凌壮志一听,浑身一战,脱口一声惊啊,同时恍然大悟道:“难怪萍妹知道冰果瑶浆,出自长白山,原来萍妹的恩师,就是‘无名叟’老前辈。”
黛凤女侠,立即不解的问:“怎么,志儿也认识那位异人?”
说话之间,店伙已来收拾残席。
凌壮志一俟店伙走后,立即将在衡山玉宫师母“飞花女侠”以及在破殿石壁上发现人形剑式,乾坤宝剑和穹汉剑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万绿萍听到乾坤八剑,立即感慨的说:“在我学满下山之前,家师确曾谈到他在中年时得到一套精奥剑法和一柄古剑的事,但他解释说,那不是师祖传授于他,而且忠于信守,所以不能私下自传,这时想来,可能就是凌哥哥的人形剑式和身上佩的这柄银剑。”
黛凤女侠缓缓点头,表示会意,但他的心里却一直挂念着远居衡山凌霄庵的“飞花女侠”宫绛玫。
这时,一俟万绿萍讲完,立即望着凌壮志,关切的问:“志儿,去衡山要怎样找‘凌霄庵’的‘飞花女侠’才比较容易。”
凌壮志知道黛凤女侠的心意,立即在桌上沾着茶水,一面将凌霄庵的位置和前去的路径画出来,一面详加解说。
叶小娟不由插言问:“妈,你可是要去找宫阿姨?”
黛凤女侠暗然点了点头,但对小娟肃容说:“你以后也要呼妈妈,不要呼阿姨。”
小娟恭谨的点了